二嫁:法医小妾(全本)-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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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今天的冷卉看起来这么失常,原来受了刺激!
她一直跟着老夫人,想必对无风的来历也是心知肚明,知道他不久将会离开邀月回啖星,所以冲动之下才会说出有失身份的话。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如意越说越气愤,握着拳头仿佛捏着冷卉的脖子:“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整个王府都传开了,大家都在暗地里为绿珠不值呢!她忠心护主,却换来这样的下场,真是让人齿冷。”
姜梅听了她这番话,抬头望了她一眼,不禁笑了:“好象你平时跟绿珠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嘛。”
如果没记错的话,绿珠的坏话,她倒是三不五时地要说上几句。说她狗仗人势,仗着主子受宠,不把其他丫头看在眼里,眼睛长在头顶上……
如意的脸哗地一下红了:“一码归一码!绿珠是很可恨,不过冷小姐更无耻!”
“好了,”姜梅敛起笑,淡淡地警告:“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其他地方切记不要乱开口。”
换匕首
祸从口出,尤其王府里人多嘴杂,大家都是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更是重要的保护自己的手段。
“知道了~”如意吐了吐舌头,小声分辩道:“我只是替绿珠不值罢了。”
小姐虽受到王爷宠爱,在王府里却是被孤立,受排挤的那一个,除了小姐,她还能跟谁絮叨?
回到忘月苑,意外地发现君墨染和李煜宸都在。
“梅子,我来蹭饭吃的。”李煜宸老远就扬起一张好大的笑脸。
梅子?这二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密?
君墨染微一蹙眉,目光狐疑地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姜梅把狗链交到如意手中,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没问题,随时欢迎。”
君墨染见她神色坦然,心中虽有些不自在,也只好按住,淡淡地道:“女人家家的每天都与狗厮混在一起,也不怕人笑话?”
想起冷卉的遭遇,姜梅忍不住轻轻刺了他一句:“它天天缠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她竟敢暗喻自己是狗,君墨染面色铁青,却又不好发作——否则的话,岂不变成此地无银?
“噗~”李煜宸已毫无顾忌地失声笑了出来:“好好,答得妙!”
夏至过来通知,饭已摆好,几个人遂一起前往花厅,如意打了水过来给三人净手。
李煜宸自行拣了个位置坐下,提起筷子往桌上一瞧,叹道:“真可惜,没有炸酱面呢~”
说完,自己憋不住先笑了起来。
君墨染冷冷地横他一眼:“不喜欢就回去吃。”别杵在这里碍眼!”
姜梅见气氛有些僵,忙转了话题:“绿珠怎样?”
“掉二颗门牙,”李煜宸耸耸肩:“可惜了,这么漂亮一个丫头,没了门牙,生生毁了好样貌~”
“这有何难,煜宸不是当世神医吗?做二颗假的装上去不就行了?”姜梅顺口答了一句,话落见那两个男人都在瞪着她,这才发觉失言。
煜宸?叫得还真是亲热!心中一把无名火蹭蹭往上冒,苦于找不到借口,无处发泄,脸色越发的臭了!
“假牙?”君墨染冷然一笑:“你倒真会异想天开!”
姜梅嘿嘿干笑两声,掩住懊恼之情,小声嘀咕:“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话说回来,这假牙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才开始发明的?依现在的技术水平,能做出来吗?
李煜宸却一声不吭地仰着头望天,一副冥想状态。
“吃吧~”君墨染挟了颗青豆弹过去,冷冷地道:“不吃的话就滚,不然打掉你的门牙~”
“不是,”李煜宸机灵地偏头躲过偷袭,望着姜梅的眼中精光大盛:“梅子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至少在理论上是可行的,我去琢磨琢磨。”
不止理论可行,实际也已应用了好不好?
“真的?”姜梅心虚地垂下眼帘:“绿珠那丫头有福了~”
“我走了~”李煜宸一脸兴奋,霍地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离开。
“喂,至少也吃完饭再走啊~”姜梅愕然:“这人怎么这样,说风就是雨!”
“所以,”君墨染冷冷地瞪着她:“谁让你尽说些没用的话?”
姜梅也不跟他争,低了头默默地吃饭。
“呶~”君墨染从袖子里摸了柄匕首顺着桌面推过去:“以后用这把吧。”
“多谢王爷赏赐~”姜梅瞥了一眼,勉强装出欢喜的表情,把它拿起来交给站在身后服侍的如意。
佩琴送的她就珍而重之地带在身上,凭什么他送的却连看也不看,就交给如意保管?难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一个侍妾?
君墨染心中不悦,语气便冰冷僵硬:“不试试看?”
“王爷的东西,必然是最好的,何需再试?”一个软钉子碰了回去。
君墨染死死地瞪着她,正欲发火,门外忽地一阵喧闹之声传来,他厉声喝道:“什么人在外喧哗?”
蓝一应声而入,恭声禀报道:“回王爷,水晶过来哭诉,说冷小姐情绪不稳,请王爷去曼音阁走一趟。”
提到冷卉,君墨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姜梅脸上瞟去。姜梅神色自若,伸筷挟了一箸凉拦笋丝,慢慢地嚼着,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自己问心无愧,何必在她面前心虚?
君墨染暗自懊恼,脸色越发难看:“让她们好生安慰,我去了又有何益?”
卉儿这几年确实被他们惯坏了,以至性子刁钻,恃宠而骄,乘这次事件让她受点教训也好,以后嫁了人才会懂得收敛,于她的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是~”蓝一躬身退出。
姜梅低头吃菜,忽地迸了一句:“如果没事的话,还是去瞧瞧吧,我看她受刺激不小。”
“你希望我去?”君墨染默默地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真伪。
“我是怕你后悔。”姜梅淡淡的道。
女人的心都狭隘,尤其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这辈子眼里大概就只看着君墨染一个男人,突然受此打击,她还真有些怕她想不开。
“本王从不后悔!”君墨染会错意,做贼心虚地提高了嗓子,顺带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
如意莫名遭遇池鱼之殃,惶恐地垂下头,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悲自缢
这一餐饭,两个人可说是不欢而散,各自怀着心事分头睡下,一夜无话。
“快来人哪~小姐自缢了~”天色微明,惨厉的尖叫声自曼音阁内传出,似一道惊雷划破王府的宁静。
消息传到忘月苑时,君墨染整装已毕,正打算骑马入朝,闻听噩耗,僵在院中,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胡说,卉儿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殁了?是谁妖言惑众,让本王查出来定不轻饶!”
如意正在给姜梅梳头,听得外面的喧闹,手一抖,梳子自姜梅头上滑落,掉到地上啪地断为两截。
众侍卫见君墨染震怒,皆不敢吭声,一时满院众人鸦雀无声,静得连针掉落地上都听得见。
事情已然发生,在这边发怒训人有什么用?
姜梅皱了皱眉,自案头抽了一条发带,胡乱织了条长辫扎起,也不戴任何首饰,素面朝天,匆匆出门:“走吧,我们去曼音阁瞧瞧。”
她一边说,一边冲蓝一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过去,封锁现场。如果真是自缢就算了,如果是谋杀,可不能让人乘乱混水摸鱼,致使真相莫白。
职业本能,使她遇到案件总是先往最坏的一面去想。虽然,这府里喜欢冷卉的人并不多,恨她的也不在少数,可真正想让她死的,她还想不出来。
毕竟,冷卉并不是君墨染的妻,又有老夫人罩着;昨天老夫人又明确表态,不会让她嫁进王府。
那么,谁还会蠢到除掉一个不足为虑的对手把自己逼到危险的境地?
等他们赶过去时,曼音阁里已是一片哭声。冷卉的尸身已被人解下来放在床上,身上盖着丝被,院子里丫头,仆妇,小厮杂役们跪了一地。
听说老夫人闻听噩耗,哭得晕了过去,大家更是粟粟而危。
姜梅在院中站定,温言问道:“谁最先发现小姐的尸身?”
丫环水晶哭泣着抬起头来:“是,是,是……奴婢。”她哭得声嘶力竭,又因惧怕,浑身打着颤,简单几个字抖得不成样了。
“你别怕,”姜梅放柔了嗓子,轻声安慰:“只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如实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昨日绿珠挨了打,早早歇了,于是奴婢就去侍候小姐。”水晶哭哭啼啼地道:“小姐并不许我进门,只在房里哭,我守到半夜,实在挨不过就睡了。到天亮时,还是绿珠姐姐起来,催我去服侍小姐,才发现小姐她……”
她说到这里,伏地号陶大哭了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算了,”姜梅心知她受惊不小,再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转头又问:“是谁把小姐自梁上解下来的?”
“回九夫人,是奴才。”曼音阁里值夜的门房赵山忙越众而出。
他近过四十,平日里胆子出了名的大,邻里每遇丧葬等事,他都是抬棺的一把好手。也因此,在众人都慌了张的时候,只有他才敢上前把冷卉解了下来。
他也不等姜梅问,主动道:“昨夜轮到奴才值夜,到天亮时正要换班时,听到水晶哭闹,跑出去一看,大家都围着小姐的闺房惊呼,排开众人进去,才发现小姐自缢了。奴才斗胆,上前将她解了下来。”
“她当时面朝何方,上吊用的何物,脚下可有垫脚的物件?”姜梅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现场被破坏得一团乱,想要还原,需得一一理清。
“小姐面朝南,用一幅白绫上吊,脚下未见有垫东西,不过有一张圆锦凳侧翻在旁,想必是小姐踏足之物。”赵山侧头想了想,对答如流。
“嗯,你昨晚值夜,可有听到小姐房里有何异常动静?”君墨染加了一句。
“回王爷,”赵山拍胸脯做保证道:“奴才一晚上眼睛瞪得似铜铃,就算有一只苍蝇飞过也能看到。所以,奴才敢有性命保证,昨晚绝对没有半个外人进入曼音阁。”
“那,小姐踢翻锦凳,那时夜深人静,你总该听到,为何没有及时发现?”姜梅淡淡地插了一句。
“呃~”赵山面色青紫,半晌憋出一句:“那是小姐闺房,未曾允许,奴才如何敢入?”
君墨染冷哼一声,又叫过当晚在曼间阁值夜的守卫一一盘问,确定并无可疑,于是把目光投向姜梅。
姜梅会意,道:“王爷,先让这些闲人都摒退吧,我要进去替冷小姐验尸了。”
她身份尊贵,又是个未出阁的小姐,自然不同于佩琴,见到尸身的人越少越好,才不会损坏她的清誉。
“嗯。”君墨染点头,吩咐下去,一时间人散得干干净净,都在院外候传。
“走吧。”姜梅邀了君墨染一同进入冷卉的闺房。
一股屎臭之气已扑面而来,她微蹙眉,慢慢地走过去,轻轻揭起盖在她身上的白色丝绸被面。
上吊其实是一种死后会变得非常难看的死法,如果绳索压迫喉头软骨下方,则舌尖受到牵引会向前伸出齿外;
另外,如果上吊者头部下垂,也会因肌肉缓驰,致使舌尖伸出齿外,变成典型的吊死鬼形象。
还有,由于肌肉驰缓等尸体变化发展的结果,还会导至死者大小便失禁,口涎,鼻涕肆意横流,污秽而不雅。
无可疑
通过询问赵山等人,知道她是正位缢死,由于绳索压闭了静颈脉、颈总动脉和椎动脉,头面部血液循环完全停止,呈贫血状态,颜面苍白。
口角,下颌,胸前遗遛有点滴状血液,鼻涕和口涎的糊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