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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二嫁:法医小妾(全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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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身边可有侍卫跟着?”冷卉柳眉微蹙,淡淡地道:“追凶固然重要,但王爷的安全可要摆在首要位置,明白吗?”

“王爷跟李公子在一起,再说还有蓝三跟着,应该安全无虞。”蓝一躬身回禀。

“好个蓝一,你便是如此当差不是?”冷卉冷眼斜觑着他,声音并未提高,语速也依旧不紧不慢,话锋却如刀般锐利:“什么叫应该无虞?王爷是何等身份?岂容你领着傣禄却拿王爷的性命当儿戏?”

“蓝一不敢~”

“不敢?”冷卉冷笑道:“白天大家都看到了,凶徒手段残忍,武功高强!你身为王府侍卫统领,眼见王爷以身涉险,为何不加阻止?”

“这~”蓝一百口莫辩。

君墨染是主子,他是属下,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再说了,那是个肯听人劝的主吗?

冷卉见他不再争辩,这才稍稍满意:“揖凶之事自有衙门去管,咱们一切行动勿必以保证王爷安全为前提,知道吗?”

姜梅微微蹙眉,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本想替蓝一辩白几句。转念又一想,说不定她是借训斥蓝一的机会向己示威,撼卫权力和地位。

反正蓝一被训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忍住了没吭声。

“是~”蓝一苦笑。

静慧眼望姜梅,双手合十道:“山间夜凉寒重,莫要着了凉,需不需要拿床薄被来?”

姜梅低头一瞧,原来如意哭得累了,倒在她怀里睡死了。

“不用了。”她抿唇微笑,搂紧了如意往火边靠近了些。

到底是小孩子,即便藏着再大的心事,瞌睡来了照样睡得天昏地暗。

蓝一挥手示意,候在门外的侍卫又抱了几捆干柴进来,把火添得更旺了些。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天边亮起鱼肚白。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从庵外奔进来一个人,正是蓝三。

“蓝三~”姜梅一阵惊喜,忙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咳,”冷卉轻咳一声,抢先道:“蓝三,王爷可安好?”

“回冷姑娘的话,王爷现已回王府了,属下奉命来接冷姑娘和九夫人下山。”蓝三只得转身,向冷卉禀报。

“什么意思?”冷卉愕然,微嗔道:“居然扔下我们,自己先回府了?”

“凶手呢,捉到没有?”姜梅这才抽出空来插了一句。

蓝三沉默片刻,顾左右而言他:“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请夫人收拾东西吧,立刻起程。”

也就是没捉到咯?

姜梅心中咯噔一响,当着一众人的面,也不好详细追问过程,只得把疑问闷在心里。

“凶手还会不会再来?”静慧师太问出大家的心声。

若他的目标只是明心,那么或可还庵堂一个清静,若他别有用心,让大家如何安心呆在庵里?

“抱歉,”蓝三歉然地冲她抱拳:“我会通知栖云县,让他加强这里的巡护措施。”

“阿弥陀佛,施主费心了。”静慧神色惨然:“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若他再来,亦是栖云庵命中有此一劫。”

她当然也明白,这不过是一句明面上的客气话而已。栖云庵地处如此之偏,衙门哪里抽得出这多人手来守候?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修为好,内心的惶惑总还能掩饰,那些年轻的比丘却没她这般大气淡定,个个相顾失色。

姜梅何尝不知?

面对残酷现实,所有安慰都显苍白无力,她们心灵上所受到的创伤,还需时间才能修复。

当下只得与师太道过别,黯然离去。

事情复杂了

君墨染和李煜宸一路追到山下,并未见到行踪可疑之人。

栖云山虽不大,但地形复杂,紧邻京城;有驿道数条,更有山间小道无数,又有锦江,沙溪贯穿其中,纵横交错,交通四通八达。

凶手武功既高,智计又深,见机极快,在这段时间里恐怕早已从容逸走。加上天色已晚,山中林木甚广,视线不良,想要将他追捕到案,已是空谈。

于是,他决定另僻蹊径,看能否从杨树村下手查得线索。

到了杨树村,找来当地里正,村长一打听,方知周婶已然安全返家,林嫂却下落不明。

再细一盘问,林嫂并非杨树村人,月前晕倒在村头,周婶见她孤身一人,身世飘零,人年轻有些力气,又不怕吃苦,于是介绍她到庵堂里做事。

听到这里,君墨染已知线索至此中断,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再返回栖云庵,收获也不会太大。

于是派人把情况通报给张彪后,自己和李煜宸连夜折返京城。

其实对他而言,是否将凶手擒住并绳之于法并不是当务之急,揪出这两桩谋杀案背后隐藏的神秘人物,从而追查出当年父母双亡的真相,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君墨染抱着臂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

“呀,你别走了,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李煜宸躺在椅子里,悠闲地伸着两条长腿乱跷。

哎,果然是事不关己,关心则乱。冷静如墨染,也终于有沉不住气的时候,真是大开眼界。

“煜辰,我有一个很奇怪的预感。”君墨染忽地停下来:“了缘会不会就是江湄?上次我听到如意跟她说起五更,那语气,分明是熟识的!”

而五更这样的名字并不是随处可见的,说是巧合,还真是牵强。

李煜宸回他一个“很明显,你才知道”的表情,十足鄙视。

“如果现在府里这个是了缘,那么一直住在江府的那个又是谁?”君墨染自然是一惯的视而不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另一个江湄?还是她住庵里只是掩人耳目?一人分饰二角?会不会因为她嫁进了王府,没法分身,不得已才把五更和明心杀了?”李煜宸接着往下揣测,自行演绎自种版本的故事。

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有趣了!

“这个,只有江湄本人才清楚。”这一点,君墨染倒并不着急:“问题是……”

江湄就在府里,手无缚鸡之力,不怕她飞到天上去?

“笃笃”蓝三把姜梅送回忘月苑,径直来书房覆命,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进来。”

“东西带来了?”李煜宸霸住了铺着豹皮的太师椅,懒洋洋地歪在上面,把手朝他一伸:“给我,拿回去找人研究一下。”

蓝三垂下头,迟疑地道:“东西,已不在了。”

“不在?”君墨染惊讶地挑眉:“东西又没长脚,怎么会不在的?”

“属下奉命赶回庵堂,再返回湖心岛取时,树皮已被人削掉,那东西已经不在了。”蓝三据实相告。

“算了,你先下去吧。”君墨染一脸气闷,挥退了他。

为了不引人注意,才没动那东西,结果不料反而为敌人所乘,是他算计偏差,棋错一着,怪不得蓝三。

“墨染,”等蓝三前脚出门,李煜辰立刻坐直了身体,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事情可能远没有咱们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本只是胡乱臆测,现在情势突然发生逆转,预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这说明什么?

在栖云庵,当他们一心在追踪着江秋寒,想要揪住他的小辫子的时候,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不是吗?

“我从没想过这事会简单。”君墨染冷然回道,眉宇间有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可也没想过会如此复杂,对吧?”李煜宸一针见血地点出。

君墨染沉默不语。

那个人盗走树皮的目的不言而明,原来被他哧之以鼻,认为不过是江湖上好事之人以讹传讹,穿凿附会而成的传说,不足采信,转眼之间很有可能成为事实。

这就说明,最初他以为父母的死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反目,或是江湖仇杀,没有想到背后牵扯着如此巨大的利益。

潜入庵堂的杀手武功如此之高,智计如此之深,谋划得这么周详……显见绝非济济无名之辈。

而江秋寒充其量不过是个有些钱的商人罢了,论到社会地位及威望,远不足以请到这样的高手。

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的背后,很可能还隐藏着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宠大势力。

“墨染,”李煜宸轻叹:“我们轻敌了,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不过无所谓,东西咱们都见过,要复制一份也并不难。”

复制下来当然不难,关键是他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也对江秋寒感兴趣,并且一直在暗中盯着他?这个才是最可怕。

想到在自己的背后,一直有人躲在暗处窥探着,算计着,有若芒刺在背,这种感觉真是超极不爽。

“蓝三!”君墨染轻叱一声。

“在。”蓝三应声而入。

“去,把这次随同上栖云庵的侍卫名单弄一份送过来。”

“是。”蓝三领命而去。

奇怪的兴趣

“等一下,这是什么?”李煜宸忽地长身而起,风一般掠到书桌前,抄起那本被压在案台上的册子,拿在手里好奇地把玩。

那是一本贴满了各种各样质料的碎布片的册子,每一片布片旁边,还用漂亮的簪花小字,耐心地标注上布料的名称,产地,甚至商家。

“什么?”君墨染愣了片刻,才省起:“哦,大概是他们在江湄房里找到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怎么,很奇怪吗?”

嘿嘿,有意思,他活到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女人有收集碎布料的爱好?

他抿唇而笑,饶有兴趣地往下翻动,翻到后面,发现她的兴趣已不止于对布料的关注。

举凡茶杯,瓷器,首饰,鞋子等等……几乎囊括了所有他想象得出和所有她能接触到的物品,无一不绘影图形,标注详尽。

“奇怪?”李煜宸把册子举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等你看过之后,就会明白,这绝不能用简单的奇怪二字来概括。”

“是吗?”君墨染凑过去,随手翻了翻,皱眉道:“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看了还不知道吗?”李煜宸微微一笑,惊为天人:“她在收集所有能接触到的王府里的东西的特点和出处,似乎想从中找出某种规律。”

这种方法看起来真的很笨,难得的是她十分耐心,而且眼光独到,常常从众人忽略的细节切入,不但记载得十分详细且判断精准。

君墨染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册子瞧着是有些奇怪,但也只能证明江湄的兴趣爱好很独特而已,并不值得大书特书。

“嘿嘿,”李煜宸的笑容里幸灾乐祸的成份十分明显:“这下有意思了,你娶她是有目的的,而她嫁进王府似乎也是想要从这里得到什么。”

“不管她怀着什么目的而来,”君墨染冷然而笑,十足狂傲:“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而且只能是一个!那就是她对我的彻底臣服!”

看着那张信心满满的脸,和那双精光湛然的眼睛,李煜宸忽地心底一沉:虽然准备了十年,墨染却是今天才真正进入状态。

而挑起他的情绪,令他斗志昂扬的那个人,正是江湄——这个原本他们谁也不曾放在心上,只是一颗棋子的女人!

可现在,这块被当成通向江秋寒的跳板的女子在太短的时间里,已占据了他们太多的视线,引起他们太多的关注和探讨。

而更教他惶惑的是:私心里他似乎并不喜欢墨染对她的这份关注。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东西看过了,是不是应该放回去?”深吸一口气,李煜宸又恢复了一惯的温文尔雅:“毕竟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不急,这会子她应该没功夫去理会这本册子。”君墨染勾起唇,绽了一抹过份灿烂的笑容。

“你做了什么?”李煜宸狐疑地睨着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呵呵,哪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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