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全本)-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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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君墨染不禁皱眉:“出门在外,旅途仓促,加上后有啖星追兵,哪有办婚事的闲情和时间?”
湄儿伤病未愈,需要静养,隐藏形踪尚且来不及,选在这个时候办婚事,岂不是自找麻烦?
“无妨,”李煜宸倒是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苍鹰是真心爱着绮玉,想必不会计较婚礼太过简陋,至于绮玉嘛,倒是可以在银钱上多多补偿。”
他习惯未雨筹谋,凡事预先多做防范,总比到时被人打后脑勺,弄得措手不及的好。
“就只为一个绮玉,会不会小题大做了?”君墨染对此颇为困惑:“她怎么得罪你了?”
绮玉至少没有象宛儿那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至少在他的映象里是个安静本份的女子,怎么煜宸这般讨厌她?
苍鹰是大家的好兄弟,至少为了他也不能把关系弄得太僵。
“嘿嘿~”李煜宸不语,只望着他笑得莫测高深。
真是个傻子,绮玉的一颗心都系在他的身上,眼里现在哪还有苍鹰?他却一无所觉,还在帮着别人说话!
他就奇怪了,一个在感情上如此迟钝又不解风情的男人怎么就能赢了他得到了梅子的青睐呢?
这样看来,梅子虽然聪慧,看男人的眼光的确不怎么高明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君墨染怫然不悦。
姜梅闭目躺在床上,四肢百骸里都透出酸痛,却并妨碍她的听觉,两人唇枪舌剑不停地嘀咕,象两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忍不住蹙眉:“拜托,可不可以让我安静一会?”
江湄,你在哪里?
“可有江湄的消息?”唐郁歪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睛淡淡地问。
“少主,”司空博躬身劝道:“你身子欠安,不宜多所劳神……”
其实此次啖星之旅,他们虽丢了一个江湄,但拿到完整的藏宝图,也算是不虚此行,与君墨染勉强算是打成平手,并不丢脸。
更何况江湄的下落并非无迹可遁,以后慢慢设法将她捉来解图也不迟。偏偏少主心高气傲,容不得有半点失误。
这次的行动与之前的计划稍有出入,未竟全功,他竟不顾寒毒未除,含怒动手,虽施毒毙了柳煌,毕竟伤了元气,在他看来,实在得不偿失。
“我问你,可有江湄的下落?”唐郁不耐地打断他,低柔轻缓的声音里透着肃杀冰冷的气息。
他早说过,破解藏宝图的关键在江湄,并不是单纯地译出上面的文字就可以,否则的话,何以数百年来无人可解?
司空他们总以为拿到图就万事大吉,并为此沾沾自喜——其实若没有江湄,藏宝图也不过是废纸一张,何喜之有?
“启禀国师,”司空博肃容:“正在全力追查。”
“那就是没有了?”唐郁倏地睁开眼睛,漂亮的星眸里射出冰冷的寒光。
全都是废物,都五天了,居然还没有消息?
“呃~”司空博小心翼翼地答:“柳煌已亡,啖星大乱,柳烨戴罪立功,疯了似的带着兵满世界搜索,依属下之见江湄被君墨染带走这点倒是无可疑。咱们只需在回邀月的必经之路拦劫,必能有所收获。”
“那得等多久?”唐郁冷声反诘。
“呃~”司空博想了想,道:“君墨染劫了江小姐,想必也不敢在啖星久留,必然带着她远走高飞。按时间和他们的脚程推测,此刻应该远在五百里之外。咱们只需……”
“若是他不走呢?”唐郁打断他,冷冷地道。
“不走?”司空博一怔,随即不以为然:“现在啖星满城张贴着告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各大衙门,神机营,御林军,禁军……数以十万计的人都在满世界翻查,他还能呆得住?”
这种情况下还不走的,怕是只有傻子吧?君墨染能从深宫大院里,在主子的算计之下成功地救走江湄,也算是旷世奇才了,总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哼~”唐郁冷声讽道:“我若是他,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走!”
啖星到邀月何止千里?这一路上层层关卡,各路人马铺天盖地的追捕,他能躲过一次十次还能躲得过百次千次?
倒不如沉住气,找个隐秘的地方呆着,待事态平息后再从容离开。
“嘎?”司空博愣住,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雪球呢?”唐郁冷冷地转了话题。
“雪球?”司空博愣了一下,脸有愧容:“雪球的外形独特,目标太大,因此属下以为,还是让它留在定远候府较为妥善。”
它是西门世家的灵犬,自然不可能把它扔在啖星。但现在全部人手都在寻找江湄,哪有余暇去偷狗?
“蠢材!”唐郁悖然大怒,冷声训斥:“立刻派人把雪球迎回来!”
有了它,追踪江湄的行踪易如反掌!否则他何必把雪球送给她?跟他这么久,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揣摸不透,怎不教他恼火?
“是~”司空博躬身应答,与司空奕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匆匆退出执行命令。
唐郁发了这一通脾气,脸上现出倦容,司空博忙递了一盏茶过去:“
少主,喝杯花茶定定神。”
“邀月那边可有消息?”唐郁就着他的手轻啜了一口茉莉花茶,淡淡地问。
“还在找。”司空博掏出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漂亮的唇角:“不过,有另一个消息。”
“说。”唐郁微微往后仰,司空博立刻搂住他的身子,为他将枕头调整了一下高度,低声道:“有消息传,蓝衣营秘密出了邀月,好象还带了个女人,少主可知是谁吗?”
唐郁唇角微勾,露了个嘲讽的微笑:“可是八夫人绮玉?”
司空博眼里闪出惊羡之色:“少主高明。”
“这有何难?”唐郁轻揉着发酸的眉骨,淡淡地道:“君墨染顶撞圣上获罪,靖王府被抄,满府女子皆没籍为奴,羁押途中遇上劫匪,独有八夫人不知所踪,明显是被蓝衣营带走。”
绮玉在靖王府的众位夫人里并不算出色,更不如何受宠,她的锋芒完全被江湄遮盖,因此他之前并未特别注意。万万没有想到,君墨染权力财富都可舍弃,偏放不下这个女人,竟然还把她带到啖星来。
这不是拿了把刀让别人捅吗?若是不善加利用,实在对不起他!
“少主算无遗策,足不出户可知天下事~”司空博再次叹服。
“得了~”唐郁懒洋洋地道:“有那功夫拍马屁倒不如去查一下,看这女人跟君墨染究竟有何瓜葛,速来回报。”
“是!”司空博老脸微红,尴尬地离去。
确认房中无人,唐郁微闭的星眸倏地开启,从枕下摸出一只匣子,打开,拿出一面镜子,揽镜而照,里面映出一个面若金纸,姿容绝世的少年。
他轻抚着镜框上的宝石,喃喃低叹:“江湄,你究竟在何处?”
他本来希望这面宝镜可以照住她的人,锁住她的心。谁知天意弄人,江湄在日格桑被掳,宝镜竟然没有带走,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难道他和江湄之间果真如卦象所示,今生注定无缘?因此就算他如何惊才绝艳,有不世之智,又如何努力想要逆天行事,亦是力有不逮?
PS:有同学担心这文不知何时结局,其实写到这里,感情已很明朗,基本告一段落,剩下几件事交待:一,天书是何物。二,老太太的态度;三,唐郁的生死。至于,文中其他人的番外要不要写,那是后话,也欢迎大家留言表决。
我不在乎你嫁过多少次
“成亲?”乍听这个消息,绮玉脸色煞白,瞬间仓惶。
沉浸在喜悦中的苍鹰将她的惊恐错解为惊喜,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柔情蜜意地唤:“玉儿~”
绮玉一惊,条件反射地挥开他的手,退了一步,低声嚷:“别碰我!”
苍鹰一呆,缩回手,紧张得红了脸,讷讷地道:“我知道,你等我了这么些年,这场婚礼办得太过仓促,委屈你了。”
“鹰哥~”绮玉发觉自己语气太过严厉,调整一下情绪,慢慢地道:“我想有些事你可能误会了~”
“误会?”苍鹰眼里满是迷茫:“什么误会?”
“我已嫁给了王爷,怎能再嫁给你?”绮玉的声音悲伤里带着一丝鄙夷。
当年的她,不过是青楼的红牌,有个男人不计较她的过去,肯为她赎身,许诺娶她为妻,一辈子对她好;而那个男人还长得颇威武雄壮,有一身的本事,有军功,有战迹,最重要的是年少情深。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会轻易放过?自然是相见恨晚,倾尽一切去拴住他,爱得难舍难分。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嫁给了君墨染,当朝炙手可热的王爷。比苍鹰更俊朗,更有权势,更有魄力,更有深度,更加吸引她的芳心。
她嫁给了这样的男人,并且跟着他经历了繁华。又怎能甘心回到从前,重新当个侍卫之妻?
而且,眼下他正当落魄,身边如云的女人星散零落,如果在这个时候,她用柔情拴住了这个铁汉,以他的能力,何愁没有发达的一天?
“嫁给了王爷?”苍鹰越加茫然:“那,那不是假的吗?”
正是为了替他守住绮玉,在康亲王的外侄孙强行替她赎身要娶她回家做填房时,君墨染才不惜动用武力,当街抢了新娘,霸回家自己做了妾,这才守住她的清白,并为此担了许多骂名,不是吗?
难道,这之间还藏着他不知道的隐情?
绮玉自嘲地笑了笑:“对一个女人来说,嫁了就是嫁了,哪有真假之分?当然,象我这样的女人,或许根本没有资格高攀……”
“绮玉!”苍鹰忍不住低吼:“不要这样说自己,我,我从来没有因此看轻过你~”
“我知道~”绮玉的眼里掉出泪来:“我一直很感激鹰哥对我的照顾。)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晚?”苍鹰茫然无措:“你怪我回得太晚了?”
可是,他并不是去玩耍,他有任务在身,无法离开啊!
“既然已嫁了王爷,此生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绝无再嫁的可能。”绮玉说得斩钉截铁。
“可,”苍鹰神情绝望,语气软弱:“王爷喜欢的是江小姐,要娶的人是她,他绝不会正眼瞧你一眼,你何苦……”
何苦拿自己的热脸去贴王爷的冷屁股,拿自己的一生去赌一次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回眸?
“就算一生独守空房,那也是我的命,不是吗?”绮玉含泪低语。
“不对!”苍鹰低吼:“那不是你的命,你还有我!”
身在异国他乡,身边强敌环伺,每日兢兢业业,就怕有个行差踏错被人瞧破底细,断送了性命事小,坏了主子的大事事大。
在这寂寞孤苦的日子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支撑着他渡过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一片柔情。
他对她的感情,早在那重复了数百万次的思念里累积叠加成一座大山。她已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他满心欢喜地想娶她进门,谁知事到临头突生变故?这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熄灭了他心头狂燃的激情。
“没用的~”绮玉目光闪烁,神色凄然:“太迟了~”
“太迟?”苍鹰忽地嗅到某种危险的信息,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你有苦衷,对不对?说,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你突然变了卦?”
是他想错了吗?她千里迢迢不畏艰险地追到这里,难道不是为了他?不是想见他一面?
“我,”绮玉一狠心,咬牙低语:“我怀了王爷的孩子!”
轰!似一道响雷在耳边蓦然炸响,苍鹰踉跄着接连退了几步,直到撞到身后的围墙,才趄趔着勉强站稳了脚步:“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