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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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瑄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此事不怪罪她们递和离书的人,反而全都是我的不是了?”
熠彤赔笑说:“圣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公子跟她们计较短长有什么意思,昨夜水谦居的事我听李嫂子说了,左不过是她们面子上抹不过,弄了和离书来气你的。你这样大笔一签,反倒叫她们骑虎难下,不得不离开了。”他见孟瑄沉吟不语,趁趁地建议道,“公子你也抹不下脸,不如让我去追她们回来,和和气气将这件事分说明白,一茶泯恩仇,彼此道个歉,这一页也就掀过去了。若那段晓楼还来找她,咱们狠狠修理段晓楼报仇,如何?”
孟瑄闷了一会儿,冷笑道:“何苦来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便成全了她又如何,熠彤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是面子上抹不开,遇上真心喜欢的女子,莫说是道歉赔罪,就是以性命相托又何妨。只是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和离文书我既签了,也没有追回的道理,只随她们去罢了。”说着,他走进内室长榻,和衣而睡。
熠彤不知主子是什么想法,追进内室,问他的背脊:“两个女孩子上路不安全,我跟去瞧瞧?”
孟瑄不同意:“琳儿他们三个已经失踪多日了,你找他们尚且来不及,又拿来的闲余去陪刁蛮小姐逛大街。”过了一会儿,天渐渐放明,清光通过窗格子投映在室内,熠彤以为孟瑄已经睡着了,忽而又听他吩咐道,“扬州城治安不好,叫麝绡跟上她们,看着她们,别自己招惹麻烦。”
熠彤一喜,应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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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归拖着后悔不迭的青儿走开,听得青儿反复跟她道歉,她用腹语术回道:“不必如此,虽然我本来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可你炮制的一封和离书,一封他轻易就署了名的和离书,让我看清了他的心,也看清了我自己的。过去是我太痴太执着了,斯人已渺然,我空守着一座园子做什么,索性借着这个契机离开,我也算走了一步活棋。”
青儿听了还是不舒展,反复地摇头叹气,自怨自艾道:“其实你们都没吵起来,就我一挑唆,你们昨天还好的抱抱睡觉,今天就……我真是蠢,以为这样能激孟瑄。”
“罢了,你再这样说,我就以身相许,改嫁你好了。”
这样说着,何当归拖着青儿出了园子,从角门悄悄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用园子的马车,两个女孩子手搀手的走了二三里地,雇了一辆道边踽踽前行的马车,可上了车之后,青儿才发现,她打点了两个小时的出门必备行囊,两个轻便的行囊,竟然全都没带在身上!好像是,落在水谦居了!
青儿大骂自己是猪头,问何当归身上有钱没有,答曰没有,于是青儿连忙叫停马车:“大叔,停停停,我俩忘带钱了,回家拿了钱再坐车!”
“不必了,两位姑娘坐着吧,捎带一下的小事,何用钱哉?”
青儿回头看何当归,见她面色肃然,冲自己摇一摇头,青儿又叫停:“谢谢你,可我们真不想坐了,要不,你往西拐几里,去十里坡雪花甸的陌茶山庄,到了那里,我付三倍的车钱。”
“陌茶山庄?两位坐稳当了!”马车外响起大笑声,“咱家要加速了,跌疼了你们,咱家可是不懂怜香惜玉的!”
“不好!”何当归面色大变,腹语道,“这个声音……他是雪枭,雪枭十三郎!”
“那是什么东西?”青儿没听说过此人。
何当归一边拉着青儿跳车,一边解释道:“他是东瀛忍派高手,双料间谍,埋伏在锦衣卫和宁王两……”
“咚!”“咚!”
何当归和青儿跳车,却双双撞疼了脑袋,生生撞了回来。
“哎呦,”青儿揉着发红的脑门,含泪问,“怎么回事?下车的门被从外面闩上了?”
雪枭十三郎在外面笑道:“不光如此,整座马车的车壁与门,都是铁皮包精钢、精钢串铁皮,严丝合缝的。已经试过无数次了,没有人能从这里面逃出来。咱家劝二位安生一些,还能少吃些苦头,留点儿精神赶路,咱们可有几天几夜的漫漫长路要赶哪。哈哈!”
青儿惊慌地问:“小逸,怎么办?咱俩被绑架了!”
何当归扶着青儿坐直,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我会保护你。”
※※※
孟瑄辗转反侧了一回,只是睡不着,过一会儿听见熠彤复又走进来,他也不再装睡了,坐起来问:“怎么样,麝绡跟上去了吗?发回消息来了吗?她们往哪里去了?”
熠彤皱眉答道:“跟丢了,麝绡在正门马车那儿等了一会子不见人,她就又转去别的门瞧了一遍,问了守门的小厮们,统统都没见着她们。”
“那是怎样?”孟瑄从长榻上站起来,光着脚往外走了几步,又退回来问,“难道说,她们没出园子?”
熠彤否定道:“不是,沿路的暗哨都看见她们出去了,我猜是上夜的小厮们偷了懒,没守好门又惧怕责罚就说了慌,公子莫急,我一方面支出几名飞毛腿来沿着各角门的线路找,另一方面再审问那些小厮,看究竟是谁没看牢了门。知道了方向,咱们追起来也便捷一些,还怕追不上两个小姑娘么。”
孟瑄听如此说,反而道:“无所谓,我还忙着祭扫的事,寻找她们下落的事就全权交给你吧。找到了也不必强求她回来,或者送回她们家里,或者送去扬州城中的安全处所,都是使得的。”
“那……”熠彤领命道,“我亲自去找,公子自忙。”说罢丢下光脚丫子干吃凉风的孟瑄,去寻那两位离家出走的姑奶奶的踪迹了。
谁知,这一寻竟寻了四天都不见,从四月初一到四月初四,齐央宫的线人都出动了好几百帮着找,把扬州的地皮逐寸摸了两三回,却没找到一根何当归掉的头发丝儿。何当归和廖青儿,这两名又聪明又机智又精灵古怪的女孩子,一出了门就不见人了,像是化成一阵烟尘,从扬州这片地面上飞走了,让风给卷走了。
无论是谁,无论有多大的能耐,无论如何费心费力地去找,都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她们。何当归和廖青儿,这两个名字也增添进了扬州新近列出的失踪大军的名单。
、第517章 不想失身于贼
更新时间:20140114
天色渐渐的变暗,空中乌云密布,风声不断呜咽……下一刻,大滴大滴的冷雨噼噼啪啪地砸了下来,在湖面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水花。何当归注视着船舱窗外,漆黑晶璨的湖水,彷佛能吞噬一切。
这场风雨以及肆虐的湖水,这片已经吞噬下无数生命的夜之湖,会不会也要吞噬了她去?
她无法想更多,离开了温暖的巢穴,她才发现原来兜兜转转一阵,她还是那个没用而软弱的女人,保护不了她想要保护的人,又谈何强大自立;她放不下尘世间每一段善缘,又谈何看得开,谈何了悟?这样灰败的阴冷心绪,时时刻刻与她不期而遇。
今日是四月初四深夜,她被雪枭十三郎绑架的第四天。期间,她见过薄荷,见过金甲银乙,还跟青儿一起被绑拐到一艘深黑的大趸船上,可是,当她独自被一名陌生人麻醉后银货两讫地买走,她不能再继续护着青儿她们,她们也不能救赎她。纵然情分上再不舍,在形势比人强的时候也只好各自安各自的命罢了。
她的哑症还是没有医治好——事实上也没有医治过,拐子只是叹息一名绝色竟是个哑巴,平白少了多少赚头——她除了用腹语叫青儿等不必为她担心,善自珍重,也不能再做更多。
买她的人是关墨,今夜是被转卖的第一夜,她四肢的麻药只褪了不到三成,手脚又木然又使不上力,除了躺着费尽思量,她似乎什么也做不到。然而,面对来相看她的关墨其人的邪肆目光,一向镇静的她心底也慌了,有了种计穷的无力感。
这一艘青蓬黄帆船,在一片有波涌的湖泊中漂游,从黄昏到傍晚,何当归都只能一动不动地任人摆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关墨到底是一个讲究排场奢靡的豪门公子,今既花高价购得了他近年来最想买的一名女子,他倒也不似世间普通的急色鬼那样,还没收拢好帆,就急急泊入港内了。
对于她,关墨还是极有耐心的。先是将他的三名贴身俏婢送过来,服侍着行动受限制的她香汤沐浴,沥干头发上的水,还用梅花香蒸了她的四尺青丝,梳顺挽好才罢。入夜后,他仿佛为了煎熬她的耐心,又在前面厅里摆酒局赌局,兴兴闹闹地耍起来了,只是将她锁在这个船舱最深处的精致绣房里,让她自己慢慢煎熬自己。
他再有耐心,再要研磨她的惊恐,摧她的意志,他还是候不了多久的。这一点她也心中有数。“”
三名俏婢都全前厅服侍了,这里只一个耳聋的老妈子坐在炉子前拢火,何当归无力地伏在榻上,望着室内船舱蓬壁上包裹着的毡毯和锦缎,讽刺一笑道,她跟自己倒是一对,一个聋子一个哑巴,彼此都省事了,呵。
面前的桌上搁着一碗碧梗杏仁粥,看上去熬得软糯粘稠,非常合宜脾胃的样子,旁边配了两样咸菜,一杯清酒。此时,她吸入的麻药已经渐渐褪去三成,想着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有了力气才能想办法逃跑,再不济,也该做个饱死鬼吧。于是她也不惊动那名背身坐着的老妈子,自己挣扎着坐起来吃东西。
粥的味道非常可口,只看外表是一碗素粥,她吃到嘴里才品出来,熬粥的底子用的竟然是进上的“九珍露”。九珍露者,用燕窝、鹿筋、黄唇蛟、鱼翅、银耳、鲥鱼、广肚、鱼唇、裙边这九样,烹制后只留取精华,用新织的厚素帛代替纱布,滤去其余的渣滓。三斤九珍之物,成品只有一小盅九珍露,而熬一碗粥,却又要耗费至少半锅九珍露,才能文火慢熬地出一碗细软的粥来。因此,这粥恐怕比三大桌子的流水筵席更金贵,也更加滋补人。
关墨拿这样一碗粥来招呼她,重视程度可想而知;可他又不让丫头服侍她吃,甚至都不派一个眼线来瞧一眼,她吃下这碗金贵的粥没。这反而倒显见关墨是个极了解她的人,知道她的脾气是刚硬倔强的,越有人悉心服侍着越逆反,越没人搭理越自在,而且料定了她想要吃东西恢复力气,然后再图打算,就是只给一碗馊粥,她都会大口吞咽下去,何况是这等补身的美味粥品。
不多时,她吃光了那碗杏仁九珍露粥,也仰头饮尽了那一杯清酒,才明白为什么喝粥要佐以酒水,原来是化解九珍的腻意。吃完之后,她的力气立刻就找回来了,开始一心一意地卸船舱的窗格。因为老妈子是聋的,又背对着她坐,所以她扒窗子扒得放心大胆。
反正她有冰水淹不死的绝好水性,就算跳了船,在前后不着船影的湖面上,也可以凫水游三天。有了肚里一碗粥垫底,她也不用吃东西了,先救自己,再设法救青儿她们。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一碗粥里虽然滋阴清补,给了她力气,里面却不知加了什么劳什子春药。当药性渐渐窜上了小腹、烧起一波虚火的时候,她才明白了关墨一直不着急的愿意,他是不喜欢没力气没情趣的木美人,因此要让她恢复了力气再来摆弄她。
她潮红了面颊,喘着粗气,拼力地摇动手下的窗格,想跳进夜晚冰冷的湖水中解一解药性,或者就好了呢?她不信老天让她经历这许多磨砺,却只给她一个赔送在关墨那种淫邪之辈手中的了局。
“咣、咣、咣”,正在她拼力摇动手下的窗格、手也磨红擦伤了的时候,一只男性的巨掌从后面探过来,搁在她的胸脯上揉捏,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是关墨,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