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锦(女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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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颜满身是血,看见八妹被抬回来,红红的血染透了袍子,登时心下一寒,八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前次冷箭穿心,因羽兮心脉偏右,才躲过一劫,这一回,这一回……不!不能出事!
羽颜急得冒烟,吼叫着命人马上护送羽兮回皇陵疗伤。
羽兮醒过来,便叫锦儿。红銮和紫衣对望一眼,彤公子已经被景侯接走,现下不在,殿下又这样,不如……
夜里,红銮潜入江家的住处,点了房内人的穴道,才几日不见,床上的江公子竟已像将灭的烛火,干枯的春蚕。
红銮不敢唐突,用棉被卷好江公子背出房门时,看见了塌前的小厮,那个小人儿她是认识的,在京城里一直昏迷地趴在她的马前头,模样好生清秀。她走了两步,终是回过头,扯走了小厮怀中露出的帕子,又塞了些东西。
羽兮醒转过来,瞧见锦儿干枯憔悴地躺在她身侧,若不是有微微的鼻息,那骨瘦如柴的摸样分明是将死之人。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锦儿受了什么委屈,为何成了这样?
锦儿,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能照看你……羽兮心疼得落泪。
红銮咬着牙立在房门外一声不敢吭,公主没醒的时候紫衣已经问过大夫,大夫说江公子若不能醒转,怕是熬不过两日了。这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公主。
“锦儿,你是怎么了?为什么成了这样?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浑浑噩噩间听见那人嘶哑地哽咽,如锦心头一喜,是小混帐,她还在身边……
热热的似雨水打落在脸上,伴随着小混帐的哭泣声,如锦焦灼起来,她怎地落泪了?出了什么事?心中奋力挣扎,从混沌的意识里慢慢醒过来,眼前昏昏的,却果然是她!
只是她身上缠着绷带,血迹斑斑。
羽兮忽见锦儿睁开了眼睛,顿时欢喜得无以自述。捧起锦儿的脸,亲了亲,道:“锦儿,你终于醒了,不要吓我,我不许你出事。”
如锦皱了皱眉头,小混帐还是如此轻浮,受了伤还顾着轻薄自己。心里却有些欢喜,想开口却无力说话,更是焦躁。
红銮终于忍不住,在屋外面道:“殿下,我听说江公子已经几天不吃不喝,怕是没力气说话,我这便叫厨上端些粥来。”
羽兮一怔,心疼地抚上如锦俊雅的轩眉,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锦儿见她这样,立时脸上发热,有些羞恼,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
羽兮呆问道:“锦儿,为什么不吃饭?”
如锦没有力气说话,听得明白,颦眉又瞪她一眼,心道:“我何时不吃饭了?你这小淫贼,又来混说。”
羽兮却紧紧搂住了他,两人紧贴在一处,如锦模模糊糊发觉自己竟满心甜蜜,直红了脸,暗道自己怎被这淫贼哄成这样,莫非是自己天生淫荡么?若叫父亲知道,定会责骂。
羽兮抱着他喂了些糯米稀粥,如锦本是咽不下去,奈何小淫贼舀了粥含在口中,便亲上来,一口一口给他喂下去,只叫如锦羞红了脖子,浑身发软,半句言声不得,由着她轻薄。
这一夜如在梦中,羽兮给他喂了一碗粥,如锦有了些力气,才发觉自己一直躺在羽兮怀里,两人在塌上挨在一处,当下慌乱得咬了唇,心却一直一直地欢喜,任由她抱着模模糊糊睡过去。
再醒过来,身边已没了羽兮,塌前斜靠着父亲和秋雨。
如锦模糊望望帐顶,昨夜是做梦么?可是身上,的确有了力气。动了动,才觉手中握了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红了脸,昨夜小淫贼一边亲着他,一边把这条细碎叶的金链紧紧缠在他腕上,说他便是珍贵的金枝玉叶。那坠着的玉叶子正攥在他手里。
她,终究是想着自己的。
如锦不由抿嘴轻笑,唇上有些麻麻的,想必是肿了,都是她,那样张狂,有那么喂人喝粥的么?只差把人吞了去。
南夏先醒过来,见如锦睁开了眼,喜得抱住如锦哭道:“我儿好生命苦……”如锦不知父亲是怎么了,只道:“父亲,我浑身无力,想是饿得紧了。”
南夏擦了眼泪,颜色变了变,心中道只怕锦儿病糊涂了,已经不记得平王与彤公子的事了,也好,只要锦儿好起来,就立刻离开此地。
秋雨也已睡醒,听见公子叫饿,欢喜得跟头流水去厨房,南夏吩咐如锦好生休息,自己也回房去照料妻主。
秋雨熬了粥端出来,往怀里掏帕子擦手,却掏出一个玉坠,顿时慌了神。
这坠子原来只有一个白玉蝴蝶,是幼时父亲买给他的。
那日在京城他被那个叫红銮的女人悄悄从地牢里放出来的时候,她霸道地拿走了玉蝴蝶,给了他一只玉莲花。现在,这玉蝴蝶怎么凭空回来了,还,还和玉莲花穿在一起,自己的帕子,却,却不见了……
莫非是昨夜……
秋雨慌乱地把粥端进房,见公子喜气洋洋,眉宇淡定,腕子上却多了件金饰,这物件他从未进过,昨晚之前公子都不曾戴,莫非,莫非昨夜平王来过……
如锦低头净手时,衣衫有些下滑,颈间露出些印子,红红的象草莓,一个连一个。秋雨一时惊愕道:“公子,这里是怎么了?”
如锦低头一看,脸立刻红得要滴出血来,慌忙扯紧衣衫,垂了眼抿嘴道:“没什么。”秋雨忽然想起来那是什么,那时在京城自己也被那个女人咬了一口,留下红红的印记,过了几天才消失,公子他,是平王……
若是平王她来过,那,那个叫红銮的女人,大概,也来过……
秋雨想起那女人认真盯着他的样子,忽然间红了脸。又想若是平王给的物件,公子的病就能好起来了。
第22章
秦无尚也发现了异样,南夏背地里交代,叫莫再提平王的事,以免如锦受了刺激又想起前事。
到了晚间,秋雨劝说夫郎去睡自己守夜,果然见公子神色闪烁,既焦虑又欢喜,心中更是明白。
到得夜深时分,秋雨有些困了,公子侧身躺在塌上,不知是否真的睡熟。秋雨睡眼朦胧地站起身想倒些茶水,忽然眼前一花,口已经被人捂住,正是那个混女人,她两只小鹿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接着便被她半拖半抱弄出门去,匆忙间,秋雨还是瞥见了那个嫡仙一般的女子,传说中的平王,缠着绷带坐到了公子床前。
秋雨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口叫夫郎来,可是,可是……最后一眼果然看见公子半是嗔喜半是羞怒地起了身,秋雨决定闭上口,却转脸狠狠盯了一眼身后的女人。
那女人眨了眨眼睛,忽然没头没脑地亲了他一口,秋雨气得一把推开她,那女人把他拉到院中的树影里,低声道:“你嫁给我做夫吧,只你一个,我也不娶别人了。”
秋雨看一眼她,涨红了脸。
如锦养了一天,已清醒了许多,瞧见羽兮身上的伤,眼中一颤,抿了抿唇别过脸道:“伤得这么重,做什么还要出来乱跑?”
羽兮握住锦儿的手,低声道:“我不放心你……”
如锦挑眉瞧她一眼,俊俏风流,淡淡叹息道:“你有何不放心的?倒是你的伤,要不要紧?”
羽兮把了把如锦的脉象,见如锦的腕子都瘦得细细地,心下更酸,红了眼圈道:“锦儿你莫要不吃饭了,好不好?你若是气我便骂我打我都好,不要因我伤了身子。”
锦儿脸上顿红,眼波一转,抬眉间淡雅地道:“你说谁为你伤了身子?”
羽兮低头道:“锦儿,我……我和轩儿的婚事是逼不得已,朝中兵权分散在几个王侯及老臣手中。现在皇姐她手里只有十万兵马,安王手里就攒齐了二十万大军,这一战没有赢的可能,除非景侯肯支持皇姐。景侯只轩儿一个独子,她说过出兵可以,但要我答应与轩儿的婚事……”
“轰”地一下,如锦脑中空白一片,后面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见,什么,她,她要娶彤公子么?为什么,为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忽然记起了前事,女帝下旨,将彤子轩许配给羽兮……
“……没听说吗?景侯的条件就是平王今生除了彤公子,不得再娶……”
“好,好啊!那个恶霸远名的平王这回吃了闷亏了,只能守着一个夫郎了……”。如锦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暗中有人一声连一声的呼唤,如锦醒过来,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心口剧痛如刀绞,似连呼吸都不能,艰难地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泪如雨下。
原来他和小混帐根本没有缘分的,纵然他们一同生死过,她依然是要娶彤公子的,她终究是别人的……
羽兮抱着锦儿,强笑道:“锦儿,以前是我强要缠着你不放,每每招惹你,甚是轻浮放肆,叫你好生烦恼。如今,如今……这婚事即便不是皇姐赐下的,我也得应了……也好,从此以后我再不来惹你,你只当从未见过我这个人……”羽兮别过头,脸上一片湿,还有湿热的东西不停地从眼里滚落下来。
如锦只觉心被割得一片一片,每一片都碎裂得找不到,哆嗦着攥住羽兮的衣角,半个字也说不出。
羽兮狠擦一把脸:“外有夜郎国大军压境,内有安王逼宫,锦儿,我……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喜欢的想把你捆在身边一刻也不分离……可是,我不能……只怪我们生在这个乱世……我们……”
如锦死命揪住她衣襟,羽兮张口抖了半天说不下去,泪止不住地落,只狠命将锦儿揉进怀里,锦儿忍了这多天,终于再忍不住,咬着她肩头颤抖地哭泣。
佛晓时分,秋雨看见那平王两眼通红地出来,失魂落魄,和那个叫红銮的女人离去。
秋雨揪心地痛,进房来,果然见公子疲惫地靠在塌上,双眼红肿,秋雨一头扑倒在床前哭道:“公子,公子,我们不理那一家人了好不好,离她们远远的,好不好?”
如锦茫然睁开眼,淡漠望了望外头,哑着嗓子道:“去打些水来,我不妨事的。”
秋雨心中惊疑,害怕公子想不开,飞快出去打了水来,给公子敷脸。……
公子脸上看不出喜怒,虽然哭肿了眼睛,可是眉宇间却没前几日那股戾气了。也不知道那平王和公子说了些什么,公子他,已经放下心结了么?
如锦身子已经完全好起来,只是眉间笼着淡愁,经常神思恍惚。无尚早瞧在眼里,南夏也多次问秋雨为何锦儿一夜之间醒转,秋雨嘴紧,只道不知。
前线的败阵,使得皇陵陷入惶乱。江遥不许男眷再出府,自己和廉子夫两个去街市置买些家用的物件。
然战乱之时,又被四殿下的叛军围困,粮食与水果十分短缺,连鸡鸭等活物也贵得惊人,日子过得渐渐艰难。一日三餐都是粗淡的饭菜,少有新鲜可口的果蔬。
一连几天,无尚都咽不下饭食,开始也不觉奇怪。后来如锦发现无尚经常暗地里干呕,这一日勉强吃了几口,才出了房门便尽数吐了出来。
朱墨慌忙倒了茶水给他漱口,如锦见他呕得厉害,便叫秋雨弄些醋来压压腥气。无尚呕了好一阵,才转过劲来,这几日里折腾,闹得无尚面色发黄。如锦要去请大夫,被无尚惊慌地拦住。
如锦先前已是疑惑,这一回趁着四下无人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