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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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这叫青黛。”
“擦掉吧,你化妆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看镜子?”云丹和刘仲哈哈大笑。
“不行。”阿奴掀开面纱,两人下了一跳,白惨惨的脸上居然是血盆大口,面纱上都蹭了一些白粉和红色的口脂。
两人忽的醒悟过来,等会要见宗喀王,这样化妆安全些。一路上,他俩不怀好意的瞄着阿奴,不是嗤笑两声。
阿奴翻个白眼,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忙,把自己搞的这么丑,难受死了。
宗喀王看见喇嘛送的两只珍贵白虎很是高兴,他正愁不知道送什么样的礼给那个中原最尊贵的老太太才合适。
他转头发现阿罗面貌俊秀,果然对他的双胞胎妹妹阿奴很感冒。阿奴微微掀开一点面纱,他就兴趣缺缺地把头撇开了。
因为云丹和阿奴等人都是喇嘛们带来的,他们被安排住在了一起。
一进屋子,阿奴就迫不及待把脸上的东西都给洗了。口脂据说是红蓝花汁做的,算是生物化妆品,还好些。那白粉却是含铅的。
她洗完脸一转身,差点一头撞进云丹的怀里,被云丹趁势一把搂住。阿奴才发现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
见他凑过来想亲自己,阿奴促狭地指指那盆水。
云丹看了看那盆浑浊的水,跟宗喀王一样兴致全消,手却不肯送,苦笑着恳求道:“好啦,让我抱一会,几个月没看见你,想得要命。”
阿奴狠狠地用力一扯他的胡子,云丹惨叫一声,捂着脸跳开了,阿奴心情大好,做个鬼脸,笑嘻嘻地走了。
云丹呆愣半晌,长叹了一口气又追出去。不管怎样,阿奴肯给他好脸色看已经不错了。
云丹想起来阿奴他俩的身份是艺人,他们会表演什么?唱歌?他可以肯定阿奴五音不全,虽然她的嗓音很清脆;跳舞?她哪里比得过宗喀王的那些回鹘舞姬;难道是驯兽?都都和罗罗只会捣蛋,跟它们的主人一样。
阿奴见他追出来问,伸手招来正准备打盹的罗罗合都都,做了个手势。两只白毛团无精打采的瞪着云丹,不情愿的蹲坐下来,两只前爪拱起来做了个‘恭喜发财’的样子。
云丹失笑:“就这些?”也太简单了。
“谁见过白虎会作揖?奇货可居。”
“光凭白虎不够资格让中原的皇太后愿意接见你们。”云丹低声道,额上冷汗涔涔。他们的计划是 白虎表演后让皇太后接见阿罗和阿奴,然后用刘仲替换阿罗上场。谋划了半天,阿奴这里居然有这么大一个漏洞。
对哦!阿奴恍悟。这下子怎么办?
他们问过刘仲,皇太后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借鉴表演艺人?
当然只有表演的别出心裁出彩的。刘仲也懵了,跟云丹一样,他盲目的相信阿奴。却忘记了她从来没有进过宫廷。
眼看就要出发了,他们心急如焚。最后阿奴决定试一试‘溜索’。
他们向宗喀王延请的一个西域杂耍团借用了钢丝,搭起高低两根溜索。毛团们以前在白玛岗就溜的熟滑。见到熟悉的溜索,它们主动的套进溜圈里,玩得乐此不疲。白虎一亮相,又看见他们自己主动玩溜索,谁见过这个?人人称奇,旁边围观的人越集越多。
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总不能要老虎们表演抓捕动物什么的。
夏日的一个清晨,他们混在使团里出发了。
格西藏波瓦:生卒年不详,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创始人都松钦巴的弟子。藏文文献《贤者喜宴》记载了西夏王邀请他到西夏传法之事。书中写道:西夏泰呼王(仁宗皇帝)李仁孝非常崇敬都松钦巴,曾派遣使臣入藏请都松钦巴到西夏传法,都松钦巴未能前往,变派弟子格西藏波瓦来到西夏。格西藏波瓦被西夏王尊为上师,传授藏传佛教的经义和仪轨,并组织力量翻译佛经,极受宠信。后来都松钦巴在修楚布寺白登哲宝塔时西夏王又献赤金璎珞、经幢、华盖等饰物。都松钦巴圆寂后,在其焚尸处建造吉祥聚米塔,格西藏波瓦又在西夏做贡献,以金铜包饰此塔。
没有资料显示被奉为国师,中文为了区分于‘喇嘛’一词是‘上师’的译意,改为国师。
第三卷 中原之行 第九十六节 筒子串子
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
跟他们来时的冷清不同,此时正是夏天,一路上驼铃叮当,往来的马帮和驼队络绎不绝。阿奴以为宗喀王的商队就够大了,结果还有更大的,从见到那支庞大的商队开始,他们走了半天才与它交叉而过,大约有千匹骆驼。
阿奴算了一下,宗喀王的使团大约有三百多人,一千匹吐蕃良马还有几百匹骆驼。真正的使臣和他们的随从只有二十人左右,附带一个邀请来的杂耍团,以及像他们这样不请自来的客人,剩下两百多人全是商队成员。
确切的说,所谓的使团其实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名为贺寿实际上是为了做生意。
中原出来的驼队大都是经过青唐城走“青海路”往西域去。阿奴想起哥哥阿错,他的梦想是周游这个世界,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肯定羡慕的不行。而阿罗和阿都的梦想是什么呢?
阿罗皱着眉头:“我没想过。”他与阿都两人从小寸步不离,这一次却分开了这么久,他很不习惯。又想起阿吉拉跟阿都两人亲密无间,再无外人插足的余地,他仿佛同时被意中人和弟弟抛弃,心里一阵失落。
他的苦闷阿奴一路看在眼里,却不想去管。两人都大了,分开是迟早的事,总不能永远做彼得潘,除非他们同娶阿吉拉。这一点在阿依族行不通,阿吉拉不是自己。
因为带着两只白虎,阿罗与阿奴两人成了使团中的焦点。阿奴整日躲在哥哥身后,要不就是在帐篷里。虽然带着面纱,但是有关于她觐见宗喀王的第一眼就被嫌弃的说法让众人对她充满同情。相对与丑陋的妹妹,俊秀的阿罗特别受那些西域歌姬的欢迎,在大胆热情的西域姑娘的影响下,阿罗的笑容渐渐增多,有时候回帐篷时脸上都带着鲜红的唇印。
“果然,治疗失恋的最好方式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阿奴对着云丹大发感慨,顺便问道:“你要不要找一个,西域的姑娘身材不错。”
没心没肺的死丫头,云丹怒上心头:“我没有失恋。”
阿奴歪着头想:“这人的逻辑真奇怪,自己拒绝的这么明显了,那不叫失恋,难道叫失神?”
忽然她看见云丹两眼直勾勾的看向后方,一个身材火辣的姑娘骑在马上跟阿罗勾肩搭背,那衣服领口低的跟抹胸似的,两团肉好像轻轻一挣就会忍不住蹦出来。正是那个杂耍团长的女儿古丽。
切!阿奴酸溜溜的,刚才还向她献殷勤来着,转眼就去看大波妹了。
她听见云丹跟刘仲说道:“古丽跟阿奴比,哪个漂亮?”
刘仲觑一眼阿奴的脸色,反问道:“你说呢?”
云丹学着阿奴大发感慨:“至少她有胸部。”
阿奴悻悻然:“谁知道哪来的。”
刘仲骇笑:“你们两个不睦,别拿我做筏子。”
阿罗一向与刘仲、十二等人同住,走到秦州住进客栈的时候,阿奴才知道自己哥哥已经开始夜不归宿。这太过分了,他们不是来玩的,连拉隆等人都知道轻重,再晚也不敢外宿。
但是现在去找又不合适,阿奴气得睡不着,想起衙内筒子。问明德威将军府的位置,干脆和刘仲、云丹带着十二、十九和阿宝去看看他。
将军府外静悄悄的,只有门前的大灯笼在风中轻摇。
“大官的府邸不是应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么?”阿奴问。
刘仲也不明白:“每个人的脾气不一样罢。”
看好了位置,阿宝借着阿奴的飞爪上墙先侦查一番,然后示意众人进来。
刘仲说道:“你这根飞爪用来偷鸡摸狗倒是不错。”
“最早我叫人打这个,就是为了到中原的时候,万一生活无着,穿门入户比较方便。”阿奴很得意。当然,还有一个用途,在白玛岗那个地方,有一根飞爪随时可以救命的。
刘仲大汗,这根飞爪不错,不过主人的用心实在不良。
阿宝突然示意噤声。
两个家丁捧着食盒而过,听他们说的话,这是衙内筒子要的宵夜。
他们又跟着家丁们摸到了王衙内住的小院。
只听见衙内筒子在发牢骚:“打扇捶腿,敲肩捏背,叠被铺床你哪样也不会?现在叫你喂小爷我吃东西,你喂了我一身,有你这么做丫鬟的?”这人说话怎么忽然流利了?阿奴疑惑的看了看刘仲。
一个女子声音应道:“你今儿去见那些狐朋狗友,他们又挑唆你什么了?别人放个屁你都当香饽饽。二十啷当岁的人,突然连饭也不会吃了?别闹笑话了。”那声音跟炒豆子似的又快又响。
“这里都是这么着?”
众人爬上墙头,只见月光下,小院里花木扶疏,衙内筒子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张凉椅上摇摇晃晃,一个白衣丫鬟站在边上拿着扇子叉着腰。
只听他教训道:“人家的丫鬟,只要主子的嘴一吧唧,她们就知道主子要吃什么,忙忙地夹来喂;手一摇,就知道主子要使什么,急急地拿来用;腿一蹬,就知道。。。。。。”
白衣丫鬟接上他的话:“腿一蹬,就知道主子要咽气,匆匆的买来棺材。”
衙内筒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丫鬟继续做茶壶状:“那还叫人吗?整个一废物。话不会讲,饭不会吃,衣不会穿,连路也不会走。少爷学什么不好,学那些纨绔子弟,什么贵族?像乌龟一样的猪。”
衙内筒子辩解道:“你一个棺材铺老板家的丫头,懂什么贵族生活?”
“买棺材的钱家不懂,卖冥钱的李家就知道了?我说你今儿跟谁去喝花酒了?原来李家那个考了五次考不上秀才的李大少。告诉他,有那一天,别忘了叫他家善解人意的丫鬟多多关照我爹的生意。”
衙内筒子忽然结巴:“我,我,我没。。。。。。”没喝花酒。
“没什么!?”丫鬟直眉楞眼打断他的清白宣言,“老将军回来,你等着吃板子。”
“死钱串子,我没喝花酒!”衙内筒子怒吼,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死丫头比他还嚣张。
钱串子掏掏耳朵,不屑道:“再大声些,好让街坊邻居跟老将军告状去。”
阿奴等人笑得差点掉下墙。
“除了你上次骗我满大街找姑娘,我没碰到过别的女人。”衙内筒子委屈的不行。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猪脑子。。。。。。”那件事是她理亏,钱串子嗓门低下来。
见她脸有愧色,这死丫头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衙内筒子稍微有点满意,大度的一挥手:“算啦,幸亏你骗了我,上次我遇见了阿奴,人家长得可真漂亮,哪像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钱串子反讽道:“你不是整日里世子长世子短,还可惜人家世子破了相,不然可以跟德威将军府的王大少爷比一比谁更风流倜傥。。。。。。”
衙内筒子一窜而起,去捂钱串子的嘴巴:“别说了,爹说不能说,不要命了。”
钱串子差点被捂得的背过气去,连连点头。衙内筒子放下手,不小心碰到钱串子的胸脯,钱串子立马恼得大呼小叫:“登徒子,你摸哪了?”手一抬就要打。
衙内筒子一缩脖子:“又不是故意的,你那里就绿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