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黑先生(最恐怖灵异的职业)-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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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树当下大奇，这个怪人不就是刚才在雾里率先将他们冲散，又挥刀要砍常夏的那个怪物吗？本来以为他和这些羌人是一伙的，现在羌人却如此对他。

　　一个羌人又朝喊叫的常夏踢了一脚，常夏吃痛，便不敢再叫了。

　　蹲在地上的王继升朝那个释比说了一句话，那语言稀奇古怪，金树一个字也听不懂，那释比就叫人把王继升押了过去。

　　王继升然后又用古怪的语言和释比交谈了半天，末了，那释比点了点头，就把金树和魏秦从绳网中放了出来，却仍把常夏和夕颜留在网里。

　　王继升走到金树两人身边，低声说道“我们走。”

　　金树问道“那她们两个呢？”

　　“她们两个是女人，那些蛮子要把她们留下。”

　　“这怎么行，要走一起走！”金树又惊又怒，说着就要冲上去，羌人们就纷纷举起猎枪对准金树，魏秦连忙止住他说道“不用轻举妄动，他们这么多人，还会邪法，我们硬拼只会吃亏。我们先脱身，然后再想办法救她们。”

　　金树心如刀绞，却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羌人把常夏和夕颜从网里拖出来，绑上绳子，准备押走。

　　“哺——”

　　一声长长的闷屁从夕颜身上打出，那味道极其难闻，羌人们齐齐捏住鼻子，用手在鼻前扇动，显得极其厌恶。

　　半晌，臭屁散去，那释比鄙夷地看了夕颜两眼，说了一句，羌人就把夕颜推了过来，示意让她快走。

　　金树大奇，原来老阿妈给他们食用的椿芽拌胡豆竟还有如此功效，可惜常夏当时因为赚脏而未食，不然也可躲过这一劫。

　　正在此时，林子里又传来一声马嘶，众人转头看去，见四五个羌人拖着一匹黑马的僵绳朝这边走过来，但那匹马似乎并不听使唤，不停想挣脱开去，羌人就挥起鞭子在它身上猛抽。

　　常夏见了，失声惊叫道“丹尼尔！”

　　那匹马听了常夏的呼声，长嘶一声，奋蹄冲开束缚，朝常夏奔去。

　　那释比见了，从脖子上的兽骨项链上扯下一块骨头，口中低声念了一声咒语，把兽骨往马前一丢，那匹马就失去前蹄，栽倒在地，后面两个羌人紧接着冲上来，其中一人扔了手上的东西，上前扯住缰绳。

　　常夏见他扔在地上的是一团衣物，仔细一看，脸色突变，因为一件白衣上印着常盛集团的徵标。

禁地
夕颜见了那堆衣物，失声惊叫道“那是德哥的衣服！”

　　常夏此时更是情绪完全失控，大哭道“我爸在哪里！你们把我爸怎么啦？！”想要冲上前去，却被羌人制住，动弹不得，又被堵上了嘴，开不了腔。

　　栽倒在地的丹尼尔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前蹄软弱无力，挣扎一阵也是徒劳，只能长嘶一声，望着常夏，眼中淌出泪水。

　　金树见状，对王继升说道“阿爸许，那衣服就是我老板的，这匹马也是属于他的，你能问问这些蛮子，这马和衣服是从哪找到的？”

　　王继升上前，对释比用古羌语说了一阵，那释比又转头问了手下，然后又对王继升叽叽咕噜说了一通。

　　王继升走回来说道“他们说这匹马闯进了大黑水的禁地，被他们捉住了，而那些衣服也是在禁地里面发现的，不过发现的时候，只有衣服，没有看到人，他们还有人在里面继续收寻。”

　　“那这匹马能让我们带走吗？”

　　王继升摇头道“不行，大黑水是黑水寨蛮子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任何进入禁地的人，乃至畜牲，一旦被发现，都要接受他们最严厉的惩罚。”

　　“要怎么惩罚？是要杀了丹尼尔吗？”夕颜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但是进入大黑水的外人从来就没有出来过，所以它很可能凶多吉少。”

　　“那为什么他们又放我走？”

　　“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只是小黑水，而且还没有走进他们封山的地域，刚才你放了那个响屁，他们可能认为你是不洁之人，会亵渎他们的神灵，所以只是驱赶你走。”

　　金树问道“那他们把夏儿扣留下，想干什么？”

　　“这个，他们不告诉我，而且他们讲的古羌语，我也不是全懂，只能听个大概，我们还是赶紧退出林子，然后再想办法救她。”

　　金树愤然道“这些蛮子凶神恶煞，让夏儿落在他们手上，无异送羊入虎口，我现在就要带她走！”说罢，不顾魏秦和王继升的阻拦，提剑冲上前去，那释比正和族人说话，见金树冲过来，便从项链上取下一块兽骨，念声咒语，往金树脚下一丢，金树的小腿立刻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兽夹套住一样，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两名羌人又上前对着他一阵猛踢。

　　“妈的。”魏秦见金树被打，再也忍不住了，紧握拳头就要上去拼命，王继升连忙止住他，走到释比跟前，点头哈腰交涉了一阵，释比才示意允许他们离开。

山魃
于是魏秦和夕颜搀扶着脚上痛得钻心，已经无法站立的金树，在两名手持猎枪的羌人押送下，沿原路往林子外走去。

　　金树对魏秦艰难地说道“老魏，你别管我，我不能丢下夏儿，你让我去救她。”

　　魏秦说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怎么救她？”

　　王继升说道“那些蛮子等会就会把那小姑娘押回寨子，我们先退出林子去，等山里的蛮子都撤走后，我们再摸进去救人。”

　　金树知道硬拼不是这些羌人的对手，想想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无奈地回头朝常夏看去，见羌人们把丹尼尔用木杆抬起，一群人押着常夏往林子深处走去。

　　夕颜边走边问道“阿爸许，为什么你懂古羌语，而且还能说服他们让我们离开？”

　　王继升说道“这些蛮子虽然蛮横无理，但是他们也还需要和我们寨子交换像盐巴、布料这些必须品，每次交换时，我们寨子都是由我来代表的，所以我也懂一些他们的话，我们的人只要不闯进他们的禁地，在小黑水边缘地带被他们抓到的话，也就是挨顿打，然后被驱赶出来。”

　　“那个穿黑袍，戴面具的人是谁啊？为什么那些蛮子也要打他？”

　　“刚才蛮子的端公说，昨天他们在寨子里祭天取火时，从天神那得到启示，说将会有一场巨大的灾难降临，于是他们今天赶紧封山祭神，用以禳除灾祸。黑水寨的蛮子祭山的时候，有一个仪式叫做“除山魃”，是叫寨子里一个犯有罪孽的人，装扮成戈基人，朝天放枪后，让他跑进山里，然后以巫师为首带领群众，遍山搜寻，直到把扮演者捕获并驱赶出神树林为止，他们用这个方式来象征赶走了灾祸。”

　　“戈基人是什么啊？”

　　魏秦插话说道“戈基人是羌人传说中的恶魔，他们身材高大，人身兽面，生有一条粗大的尾巴，居住在山上的岩洞里。传说在几千年前，羌人的祖先并不生活在这里，他们中的一支部落从现在的甘肃、青海一带迁徙到岷江上游，但这个地方是戈基人的领地，于是羌戈之间就发生了一场大战，起初因为戈基人凶残野蛮，而且会魔法，羌人节节败退，最后在一位由天神派遣的将军带领下，才打败了戈基人的魔兵。但羌人自己也损失惨重，族人四下溃散，他们的后代散落各处，就形成了今天这些不同的羌族寨子。”

葫芦
夕颜又问道“我记得阿爸许说过，黑水寨的女人都头裹白帕为一位将军守万年孝，那位将军是不是就是你刚才说的天神派遣的将军？”

　　“羌人没有文字，他们的历史只靠族人，特别是寨子里的端公口传心授，羌戈大战只是流传下来的一个神话传说而已，并没有可以考证的依据。所以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正说着，几人已经走出了林子，那押送他们的羌人对王继升说了两句什么，就转身折返回去了。

　　在林子外的那片他们刚才祭山神的空地上，王继升抬头看了看天，就说道“这山野里高寨潮湿，极易下雨，看这天可能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还是扎起帐篷躲雨，等会天黑了之后，我们就再进林子，穿过小黑水摸到寨子里去，然后侍机救人。”

　　于是夕颜和魏秦就动手从包背里拿出帐蓬开始搭建起来，金树因为腿伤动不了，只坐在地上休息，而王继升则从羊皮袋里取出一大块油毡，找了几根干树枝，搭了个三角形的简陋帐篷。

　　魏秦他们的圆顶帐篷搭好后，刚把金树扶住去，天上就飘起雨来，且有越下越大之势，三人就窝在里面躲起雨来。而王继升则在自己的帐篷下，把刚才用来祭山神的羊头皮肉用法刀剔掉，成了一颗血淋淋的羊头骨，把下雨前捡来的干柴搭了个柴堆，用羊头骨接满雨水，拿树枝撑住架在柴堆上。又摸出一块灰色的布，用法刀裁了四个小三角，再捡了四根小木棍做成四面小旗子放在一边。

　　不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雨却下个不停，金树感觉腿上的疼痛没有那么厉害了，就隔着帐篷喊到“阿爸许，我们出发吧！”

　　王继升应道“天还没全黑，再等一会儿，等全黑了之后我们再进林子。”

　　过了一小会儿，他从帐篷里探出身子，在金树他们的帐篷入口处的地面上，伸手抓了一把湿漉漉的泥土，塞进一个小葫芦里，然后把葫芦放进装了水的羊头骨里，点燃了下面的柴堆。一边煮着，一边口里默默念着咒语，几分钟后，把葫芦从沸水中取出，从里面倒出泥土铺在地上，将四面小旗插在上面，再取猴头骨正面对着旗子。

　　他把羊皮鼓放在地上，一手轻拍鼓面，一手从火堆上端过羊头骨送在嘴边，仰头喝了一口滚烫的沸水，朝四面旗水喷去。

鬼头
王继升不知道，不远处石头后面一双眼睛，将他所做的一切全看在眼里。

　　那是一双幽蓝发亮的眼睛，它躲在暗处，紧紧地盯着王继升的一举一动。

　　正当王继升准备将口水的沸水喷向四面小旗子的时候，那个东西“喵”的一声尖叫，从暗处飞扑出来，跳到王继升的身上，将他扑翻在地，又猛抓几爪，王继升抓起掉在地上的法刀，朝它猛砍去，那东西晃身闪过，叼起地上的猴头骨跳出帐篷，在草丛上闪电般地腾跳飞奔，瞬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金树等人听到异响，就钻出帐篷，见王继升坐在地上，手捂心口，手上还渗着鲜血，都惊问道“阿爸许，出什么事了？”

　　王继升痛苦的说道“有一只野猫突然跳出来，把我抓伤了。”

　　金树大惊，环顾四周，见夜雨茫茫，哪有什么野猫的踪影。

　　“它已经跑了。”王继升说道。

　　夕颜见王继升心口受伤，就说道“阿爸许，我们带得有药品，我去拿来给你止血。”

　　王继升摆手说道“不用了，只是一点点抓伤，不碍事。”

　　魏秦见王继升的帐篷里，羊头骨、葫芦、淤泥、三角形的小旗子，撒了一地，问道“阿爸许，你是在做法么？”

　　王继升气恼地答道“是的，天黑之后，我们进林子，是不能点火或者是打手电筒的，不然容易被蛮子发现，所以我是想施法给你们上鬼头眼，这样就算是在漆黑的林子里，也看得到路，没想到被这条野猫捣乱，把端公菩萨都叼起跑了，没有端公菩萨，我这法就做不了。唉。。。林子是进不得了。”

　　蒲花沟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