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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有一天啊,宝宝-第5部分

小说: 有一天啊,宝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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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每次拿出钥匙,准备要开锁的时候,应该都有有点悬疑的感觉吧?
  “抽屉里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动过了?”
  “会不会一开门,家里的东西都被搬光了?”
  “说不定保险箱里的钻石已经被偷换成塑胶了呢?”
  等到用钥匙开了锁以后,发现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这时候,当然会松一口气,只是,经历了几千次几万次以后,我们恐怕也不免扫兴地慢慢领悟到:“也许,从来就没有人想要偷偷打开我的锁啊。”
  我们回忆起这一生几千次几万次慎重地掏出钥匙开锁,原来都是自作多情。
  我们望着精巧的、复杂的、有时候甚至是美丽的钥匙,耳中隐约听到了人生原来是如此徒劳无功的轻声讪笑。
  亲爱的宝宝
  镜子。
  大部分人使用它。
  小部分人凝视它。
  更小部分人凝视它,然后把脸转开。
  9月4日 床上
  亲爱的宝宝:
  世上到处都有笨蛋。银行有笨蛋、学校有笨蛋、动物园里有笨蛋、马路的转角也有笨蛋、
  但这些笨蛋的杀伤力有限,不像我工作上会接触到的那些很会唱歌、很漂亮、漂亮得要死、很会逗人开心、很会演戏、很会说话的人。
  这些人里面,也常有笨蛋,很愚笨地活、很愚笨地处理钱、很笨的恋爱、很笨地面对别人的尊严、很笨地面对死。
  愚笨并不一定该被责怪,何况,我们每个人在某方面都是愚笨的。
  只是偏偏这些笨蛋身不由已的占据了报道的重要比例,像一个本来只是感冒患者的渺小的人,被装上了十台扩散器一样。
  于是他的愚笨就感染了很多人。
  他的愚笨不能怪他,他的感染力不能怪他,但他就是让很多人一起变笨了。
  寶寶,你要去聽現場演唱會
  9月5日  好朋友的大房子裡
  親愛的寶寶:
  現場演唱會。
  八個朋友,圍著大房子裡的大木頭桌,吃完肋排以後,開始說每個人去過的現場演唱會。
  洠в腥藟蚶系泌s上披頭四,但有人竟然聽過鮑勃&;迪倫的現場,大家讚嘆了一下。另外幾個人講起自己哭得最兇的演唱會,都不是很有名的。妮塔說起她在紐約一個荒廢劇院裡聽的那場演唱,令她有感覺的不是主角,而是半途以神秘嘉賓身份現身的、當時一個剛從牢裡放出來、因為遺傳白化症,而披著滿頭白髮的年輕女歌手。
  芮塔則說起一個喜歡在整場演唱會上單腳站立、瘋狂吹笛的吹笛手。
  “他們都只有名那幾年,後來就洠颤N人知道了,有名大概也不是太吸引他們的事吧。”
  我參加過的演唱會,全場最多人的大概六萬人、最少的大概八十人。每次我都好感動、好高興。我喜歡看幾萬個人把手上噴火花的火花棒一個接一個地散布到全場都是。我喜歡在場裡擠滿快讓人窒息的熱情的時候,抽空抬頭看天上的星星。我也喜歡在小酒館裡看有的人醉著有的人吻著,聽著自己也醉了的滿頭白髮的歌手,在唱我怎麼聽都還是會流眼淚的歌。
  寶寶,我為什麼一直對電視很有戒心,是因為電視老是讓你以為,你聽過那首歌了,但其實你洠犨^;老是讓你以為你看過那個人了,但其實你洠Э催^;老是讓你以為你知道災難與死亡了,但其實你不知道。
  我每次在現場感動得要命的事,後來再透過電視看到的時候,根本感覺不出來是同一件事情。電視好像漁網,把有生命的都攔截在網子的那一邊,可這一邊流出來的,都只是水而已。
  親愛的寶寶,將來如果有你喜歡的歌手,你要想辦法去聽他們的現場演唱會,去跟其他和你一樣喜歡他的人在一起。你不知道那個歌手會有名多久,你也不
  知道他會願意活多久。你只能趁他還在的時候,讓他變成你回憶的一部分。
  有些人的生命洠в酗L景,是因為他只在別人造好的、最方便的水管裡流過來
  流過去。你不要理那些水管,你要真的流經一個又一個風景,你才會是一條河。
  9月11日 主持人休息室
  亲爱的宝宝:
  童话。
  据说是为了儿童而写的故事,但常常残酷到像我这样的大人吓一跳的地步。
  我连三只小猪盖房子抵挡肺活力很大的大野狼这个童话,都忍不住觉得三只小猪活得真辛苦,也不喜欢野狼欺负盖不起坚固房屋的小猪。
  “根本就是穷小猪的一场噩梦嘛!”我实在不觉得讲这个故事给小孩听,而且绘声绘影到小孩子听得呵呵笑,是多让人舒服的事。
  以上,宝宝,是我想太多了。
  将来你身边的大人,会讲一堆像这样没心肝的童话来帮衬你长大,你听的时候不会想这么多,你会像食量很大的小猫头鹰那样,来者不拒地吞下一个又一个沾带着人生血腥气味的故事,笑嘻嘻地听,笑嘻嘻地变成大人。然后,偶尔体会到:写这些故事的人,恐怕有被人生折磨到。
  我最喜欢的一个童话:错,不是安徒生的《人鱼公主》;错,不是王尔德的《快乐王子》。
  我始终最喜欢的一个童话,是《斑衣吹笛人》。
  800年前的德国小城,出现鼠患,全城束手无策,只好打算弃城逃走。这时,出现了斑衣吹笛人。
  他服装的花色古怪,腰上插着笛子,他说他能清除老鼠,但要收一笔酬劳。小城的居民说,只要能赶走老鼠,付他50倍的酬劳都行。
  斑衣吹笛人拿出笛子,吹起轻柔曲调,所有老鼠纷纷从沟里房里柜下床底跑出来,跟在吹笛人后面。
  吹笛人走到河边,继续吹着笛子,老鼠一批接着一批跳逃河里,全部被河水冲走了。
  居民高兴得要命,但吹笛人索取酬劳的时候,居民却说没钱可付。
  吹笛人默默离开小城。当天晚上,月亮高挂天空,家家安睡,到了半夜,小城的空间忽然响起了清澈的笛声。笛声飘动着,每一家的小孩都从家里跑到路上,跟在斑衣吹笛人身后。
  他一边吹着笛,一边往山 上走去,所有小孩都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月光渐渐被云挡住,吹笛人和小孩越走越远,最后全部消失在山里面。
  一城,只有一个拄拐杖的小孩,因为走路速度慢追不上队伍,最后一个人哭着回到城里,告诉大家发生的事情。
  亲爱的宝宝,那些小孩去哪里了?
  亲爱的宝宝,我为什么隐约地觉得,那些被笛声带走的小孩,才是幸福的?
  荒谬的比赛
  9月12日 沙发的角落
  亲爱的宝宝:
  我不喜欢主持典礼的第二个原因。
  是因为比赛。
  我不赞成比赛,我认为比赛是人类让自己不快乐的是早发明之一。
  大自然当然也有比赛,跑得最慢的羚羊会被豹吃掉,长的最矮的树会得不到阳光,但这些是生存的法则,不像人类那么变态地计较谁比谁跑得快零点一秒,谁比谁考试多得了一分两分。
  更不用提电影要跟电影比赛,小说也要跟小说比赛,有钱人要在有钱排行榜上比赛,美丽的人要在美人榜上比赛,这么多人认真地看待这些荒谬的比赛,也太傻气了吧。
  草莓和玫瑰花谁比较红?云朵和月亮谁比较白?什么呆子会对这样的比赛有兴趣呢?
  宝宝,在你长大的过程中,会不由自主地加入一堆莫名其妙的比赛,你会被培养出胜负心,会一不小心就用成功和失败去区分别人。
  这一点也没关系,我也仍然是有胜负心的人。只是,如果胜负之类的事情,开始让你不快乐了,开始让你怀疑存在的必要性,或者,开始让别人不快乐和起怀疑了。那时,再听见警铃的声音就很够了。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所有那些为了考试考前三名、为了夺这个那个比赛的冠军所花费的汗水和泪水,恐怕浇灌不出一朵花啊。
  9月16日 学校的操场边
  亲爱的宝宝:
  我拍了一个广告,广告里,我问大家:“长得好看,和头脑很好,只能选一样,你要选哪一样?”
  记者就也拿这个问题来问我。
  问:“你要选哪一样呢?”
  我:“当然选长得好看啊。”
  问:“为什么?”
  我:“因为长的不好看,自己大概很快就知道了。”
  问:“那头脑不好没关系吗?”
  我:“头脑不够好的话,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头脑不好喔。”
  9月17日是 花园
  亲爱的宝宝:
  诗。
  所有别的方法说不清楚的事。
  或者,所有不应该被说清楚的事。
  9月18日 床上
  亲爱的宝宝:
  我有时会听见,
  里面的螺丝,
  慢慢松掉的声音。
  我和她的另一面
  9月18日 早餐桌亲爱的宝宝:
  我拜托记者给了我一张,我和她的照片。<;
  我和她拍了无数的照片。每次记者到我们的摄影棚,要求我们合拍照片时,我都会愣一下:“咦?上次不是拍过了吗?”
  我老是觉得记者按快门的数量都要远远超过他们的需要,根本用不完。每次被闪光灯闪到发昏的时候,心里都想:“这次拍的总够你用一年的了。”这当然是活老百姓的想法,记者又不是怕物资缺乏、先买好几箱卫生纸放在家里慢慢用。记者的工作就是此时此刻记下可报道的事情,哪怕你老是穿一样的衣服,摆一样的姿势,他们也是要拍。
  这样想来,拍明星的记者应该比拍政治人物的记者多点乐趣吧。政治人物常常就算的了衣服、也没人看得出来,又老是做同样的动作,挥手、剪彩、抱抱别人的小孩,所幸有时候会偶尔打个瞌睡,已经算很精彩的了。
  明星大都漂亮,不漂亮也多少会做怪,拍起来好玩多了。
  已经拍太多了,为什么还会特别去和记者要一张我和她的照片?
  因为我们两个人都不记得拍了这张相片,当时主持完一个有点麻烦的典礼,两个人赶快换了松松垮垮的衣服去吃东西,又很二百五的互相敬着酒。她脸红扑扑的、眯着眼,我脸上还留着造型师用海绵替我做出来的一点点胡茬子,我们两个就活像鸦片铺里的哥儿们,脸贴脸地拍下了这张惺松的照片。
  我有一个会高低摆动的照片夹子,可以夹好几张照片。我和记者要来这张照片之后,就把它也夹了上去。
  其他那些照片里的我们也很好,只是常常太有精神了,看不出我们两个好逸恶劳的那一面。
  那些答不清的问题
  9月19日 书店隔壁
  亲爱的宝宝:
  我人生的这段时间,花很多时间做电视节目,其中有一个一对一的访问节目,每次会不间断地问对方问题,从一个小时到三个小时不等。
  当中有些问题,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拿来问跟我最亲近的人,我甚至不会拿来问自己。就算问了,也不太答得出来吧。
  比方说:“你后悔做了那个决定吗?”
  “你从几岁知道自己不好看(或很好看)”
  “你不在以后,希望将来的人怎样记得你?”
  有时候也会问问很有钱的人:“你到底要赚到多少钱才觉得够?”
  这些问题,很少会拿去问爷爷妈妈伴侣好友,不一定是不想问,多半是怕问了以后,不确定要怎么面对那个被问出来的答案。正常人可不像我这种受雇的杀手,可以尽情地开枪发射,开完枪就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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