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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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恶斗结果,两凶人的四个没人性的徒弟,全被群集的高手生擒活捉,拘魂无常挨了一记天罡掌,仍能力毙三名高手,从容而遁。
天罡手谢鑫的大名,真个妇孺皆知,双掌之下,无三招的英雄,年青时曾独闯大河岸群雄所设英雄擂,力挫天下有名的三十名顶尖儿高手,字内震动,誉为天下第一条好汉,想不到扬州一战,竟然让两魔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脱身。天罡手大怒之下,发誓要踏遍天下找到这两个凶人归案,可是一追十年,两凶始终逍遥法外。
这事在武林曾经轰动一时,江湖轰动。后来在山西吕梁山下,毒僵尸古奇请出乃师金面狂枭粟飞,师弟袁天雄,这家伙那时叫血手天尊,后来被四海狂客截了他一条腿,为害更烈,终被各泥掌门谋诛五怪,迫他遁隐了十年。四个人联手合攻,把天下第一条好汉天罡手杀了。
这事余波荡漾了七八年,天罡手的子孙始终未能将这段公案了结,武林中尽人皆知,这几个魔头人皆畏之如蛇蝎,拘魂无常这一亮名号,所有的人全变色而起。
正在紧张,楼口不知何时,已现出三个人影,一个四十余岁的英伟中年人,还有两个恍若临风玉树的小后生。三人一身上打扮,灰布对襟衫,阔腰巾,足踏爬山虎,腰巾上斜插一把连鞘巴首。虽则粗衣淡服,却掩不住他们那虎虎英气。尤其是那一双相貌相同的少年,猿背鹰肩,剑眉虎目,面色红润,英气四射三人目中杀机重重,却忍住并末发话。
拘魂无常一掀帘于,向内沉声叫道:“小子,你出来,替为师将他们赶下楼去。”
应声窜出两个保人出来,五短身材,看年纪约有三十岁左右,一个身白,一个身黑,两人面貌相同,十分岔眼唬人,瘦骨嶙峋。长脸尖额吊客眉,白多黑少的鬼眼,上眼皮向下搭,脸色青中泛白,阴惨惨毫无血色,端的有其师必有其徒,大无常教出小无常,实不足怪。
两小无常枪至厅中,穿白的用老公鸭嗓子厉叫,“你们听到么?我师父叫你们滚!
大概还不至于叫咱们两个小无常替你们招瑰吧?”
洞庭八寇全都拱拱手,向两老魔一躬到地,慌忙向楼下撤退,乖乖溜了。
后面接着走的是江南四霸,和那个獐头鼠目的狰狞汉子,这家伙临行还向两位姑娘吞了两次口水。
最后走的是那两个人才一表的青年人,经过姑娘身畔,故意打一踉跄,向姑娘一倾。
“叭”一声脆响,一个青年人口中鲜血直冒,退了五六步,另一个晃身便退。
出手的那位姑娘杏眼一瞪,骂道:“花浪子,你在本姑娘面前弄鬼,早着哩!”
花浪子掩着嘴,恶狠狠地说道:“姓何的记下了,再见。”两人狼狈而遁。
楼上共有四批人没走,一个是中州三义,一是老婆婆和两位少女,一是逸云和如黑,一是楼口的三父子。
两小无常一看他们全没要走的意思,尤以逸云、如黑更可恼,别人全站着,只有他们安坐椅子上,不时举杯相请,笑意盈盈,似乎没将楼中的凶险放在眼中。
不止此也,只听逸云笑道:“许年兄,有关酒的赞语,古今往来,名人逸士见于吟咏之中,确是美不胜收,且听我一一道来。”
他又饮了半杯,咧冽嘴,轻轻放下酒杯,左手高扬,摇头晃脑正欲向下一拍,又要高歌啦!
小白无常无名火起,这引起纷争的小穷酸太可恶啦!没事人似的,岂不可恼?他明森森的向前走,一面说道:“你这两个穷酸可恶,白无常要替你招魂。”来到逸云桌前蓦地大吼道:“穷酸,站起来!我白无常教你永远唱不出。”
他往逸云走的瞬间,中州三义手中各摸了一双象牙筷;老太婆和两女盯视着叉手而立的小黑无常,楼口的三父子三双虎目,正和拘魂无常三步追魂两老魔遥遥怒视。
逸云举起的手不拍下去啦!他偏着头,满面诧异神色,向白无常睥睨了一眼,不解地问道:“咦?你明明是人,小生双目不花,你何以自称无常?真是匪夷所思!”
如黑也咧咧嘴,“呸”了一声道:“这世界人鬼不分,光天化日之下,可能真有鬼。”
白无常怒叫一声,踏前两步,正欲掴出一耳光。
“且慢!”拘魂无常突然此喝,白无常回身一看,只见师父面向中州三义,而中州三义各伸出一只手,掌心中每人两根象牙筷,遥向这儿作势射出,假使真要掴出一耳光,六根象牙筷淮会从后腰射出。
拘魂无常目露凶光,向中州三义嘿嘿冷笑道:“你们好大的狗胆,赶快自断右手,免罹五阴搜脉之惨。”
中州三义老大叫赛孟尝沈刚,老工猛狮沈雷,老三通曾猿沈电,都是专管人间不平事,义薄云天的好汉,行侠江湖,声誉甚隆,义之所在,不畏生死,老二猛狮性情较躁,他用洪钟也似的嗓音道:“姓詹的,沈某还不至如此脓包,五阴搜脉唬不倒中州三义,来吧,你试试啦!”
说完,操起身畔齐眉棍。
黑无常突然狞笑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让徒儿擒下他。”
拘魂无常点头道:“中守三义浪得虚名,你足可应付裕余,上吧!”
接着又向楼门口父子三人阴阴一笑道:“阁下何人?老夫眼生得紧。”
中年人哼了一声,沉声说道:“要不是刚才你自报名号,在下几乎失之交臂,数十年来浪迹天涯,不想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下姓谢名铂,天罡手谢公之后,你没忘记了吧?”
“哈哈!幸遇幸遇!斩草不除根,来春又复发;老夫成全你,免得你天涯浪迹。”
黑魔说完,徐徐向楼门口举步,经过两姑娘身旁,他只觉幽香扑鼻,情不自禁向两女狠狠盯一眼,自语道:“这两朵花儿刺不够利,倒是个窝心尤物,要是替粟老前辈弄去,能使他高兴,嘻嘻!真妙!”
就是因为太妙,他轻薄地一伸鬼爪,要过摸姑娘高耸撩人的乳峰。他也知妞儿带刺,所以暗中已运功戒备
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他刚捷如电闪的将毛爪伸出,白芒一闪便迎面射到。
黑无常色胆包天,更来注意有人敢在前面发射暗器,“哎哟”一声狂叫,左手脉门白芒一闪而过,“得”一声远抵壁墙;原来是一把匕首,钉在墙上只露金芒闪闪的小柄在外。
黑无常的左掌只有一丝皮肉牵连,痛得他额上青筋不住跳动,用手压住血脉狂叫。
姑娘得理不让人,飞起一足,“叭”一声将黑无常踢飞丈外,“哗啦啦”撞倒一张八仙桌,惨矣!她扭头向梯口左侧少年嫣然一笑,却又粉面泛霞。
这乃是霎那间事,拘魂无常眼看巴首飞出少年人之手,却救应不及,厉吼一声,向前猛扑,五指大张,伸手向少年人抓去。
白无常也大喝一声,飞扑小妞儿。
谢韬冷哼一声,右足前移,喝声“接着!”一掌登出。
小姐儿一闪身,旁边的老婆婆声色不动,手一晃,盘龙杖一闪,“噗”一声倒了一个人,那是白无常。
“砰”一声巨震,整个大楼撼动不已,拘魂无常扔臂接了谢韬一记天罡掌,老魔功力确是深厚,身形略挫,神色末变,谢韬却直退到梯口,脸上变色,几乎跌下梯去。
三步追魂一看白无常被老太婆点了穴道,抢前两步抄出腰中一枝蛟筋带,叱道:
“老婆婆,留下名来。”
“无情姥杨婆婆,你这老鬼竟然不知,还走什么江湖?”中州三义老三通臂猿亮声叫。
“看招!”三步迫魂狂此,蛟带向前一冲,“啪”一声带尾向前急震,直射无情婆婆前胸,罡风雷动。
“哗啦啦”桌椅飞跌,盘龙杖褐影飞扬,两人动上手了,带如灵蛇,杖似怒龙,好杀!
另一面谢韬一掌受挫,奋身急上,天罡手风雷俱动,抢制机先连攻五掌。
拘魂无常不住狞笑,错开五掌回敬六招,占尽上风。
四所雅厢内的人,纷纷出外观战。
逸云对如黑轻声道:“这两个老魔果然了得,独脚天尊羽翼之丰,出人意料之外,我们且戏弄他们一番,杀一杀他们狂妄之气。”
“哥,由你出手,我不行,一动手就被人看出哪。”
“好,看我的。”他一伸手抓起饭盅内一把米饭,仍将盅盖掩上,一面举杯叫道:
“许同年啊!他们到底是粗人,动不动就逞血气之勇,瞧!闹出人命了,我们管不着,喝啊!好酒!”
杯一沾唇,饭粒却在桌下飞出,六粒白饭无声无影,齐膝射去。
最近的是三步追魂,他正抢得上风,“砰”一声刚将盘龙杖格开,正想振出一招“丹凤点头”,突感到两膝一凉,他惊叫一声,撤招飞退,低头一看,脸上变色。
原来膝盖横裂了两条缝,深至骨内,创口长有两寸,鲜血如泉,是钝器由侧方擦伤的。
同一瞬间,拘魂无常一掌拍得谢韬退至楼口,正想抢前再出至命一掌,突然大股如被针刺了两下,气血为之一窒,他大吃一惊,平常的刀剑根本攻不破他的护身真气,浑身筋骨坚逾精钢,怎会被针伤呢?
他火速暴退,伸手一摸,大股两旁湿腻腻的,染了一手鲜血,不错,伤口大如米粒,深入恐怕不只两寸,可能暗器还在肉中呢。
他运劲一吸,手中多了满手血,和一小堆鲜红渣末,不知是何种歹毒暗器,已经碎烂了,用手一捏,竟然是软的嘛!他回头大吼道:“谁敢在老夫身后暗算?王八蛋!有种滚出来……”他骂声末落,膝盖一麻,“噗”一声坐倒,膝盖骨下一寸三角形的迎面骨上,又有两个洞,要没有骨头挡住,准是两面开孔。
三步追魂比较冷静,他心中有数,能用细小的暗器,击伤自己比金钟罩更强的护身气功的人绝不是好相与的人,惹他不得。
他向无情婆婆切齿恨道:“咱们有算帐的一天,明日把暗中助你的人一起请来,青龙岭童某恭候。”说完,径自下梯去了。
拘魂无常一倒地,雅厢中涌出十余名男女,扶起他急问原因,他一咬牙,向谢韬吼道:“咱们死约会,青龙岭一清仇怨,不见不散。”
他站稳了,向众人道;“我们走!”有人抬了重伤的黑白无常一起走了。
谢韬恨得直咬牙,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十余人中无一庸手,眼看杀父仇人溜走,他几乎咬碎了满口钢牙。
其余三厢内的人,全感到莫名其妙,这两个大名鼎鼎的字内凶人,怎会虎头蛇尾溜了的?
有个身材瘦小的人“咦”了一声,向楼板上一指叫道:“看!那是血,两个老前辈受了伤似的。”
两凶人所经之处,果然有一串血滴,那还容怀疑么?众人全都一惊,议论纷纷用目光向四面搜索。
无情婆婆向谢韬摇首道:“谢贤侄,看来此行凶险,要没有高人在暗中助我们一臂,恐怕武安居就是你我丧身之地,这老魔果然了得。”
小瘦子鼠眼一瞪,叫道:“老虔婆,你敢在背后骂两位老前辈……哎哟!”他掩住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和两颗门牙,还有两颗被血染红的饭粒,他脸上铁青,躲入厢内去了。
所有的人全都吃惊,疑神疑鬼,恐怖地退出。
“婆婆,我们走吧!暗助我们的高人既不愿现身,我们心里谢他,相信明日他定会驾临青龙岭。”
少女说着,凤目向四面搜寻,除了两个书生,无一可疑之人,更无任何岔眼事物出现,他悚然而惊,暗道:“这人神出鬼没,功臻化境,定然是游戏风尘的奇人。”
少年后生纵至壁间,取下匕首入鞘,向无情婆婆道:“杨婆婆,我们走吧!”
杨婆婆叹息一声,率两少女随即下楼,谢家父子在后紧随,向中州三义拱手一笑,下楼而去了。身后响起逸云清朗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