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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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乘气尘说话稍顿的瞬间,人闪电似前扑,剑气候发,身剑合一急袭气尘胸腹。
气尘一声冷哼,以令人难觉的手法撤出长剑,光华一闪,接着是一声清越的龙吟乍响,但见剑影如万道光华熠熠的闪电,在刹那间突然闪亮,剑气撕裂的爆炸声,令人心血下沉,头皮发炸。
两人二冲三错,各攻三五招,旁观的人无法分辨,但只见剑气飞腾,人影乍进乍退而已。
毒婆婆一声不响,向西便闪。
红影一闪,一个高年老道立即截出,一面大喝道:“大家退,有不畏百毒侵体的人,方可出手。”他是崆峒的老六气罡,也就是在仙海附近,被金鳞毒蟒所伤,反而因祸得福,吃了山海之王一颗天蝎珠,今后他身上已有避毒的功能了。
叫声中,双方接触,双剑相错,“叮嗡”一声清鸣,双方各退三步。
毒婆婆身上背着人,无形中吃了些小亏,第一剑拉成平手,她心中一凛。
另一个仗剑枪出的人,是眼中喷火的叶若虹。他已看清了姑娘的面容,不错,半点不假,正是他念念不忘的九天玉凤华夫人。
他一听老道气真说不畏百毒的人可以上,便知道老道没有将毒婆婆截下的把握,一声长啸,他由侧方扑上了。
一旁的葛如山在衣抉下拔出一把匕首,力贯掌心,在一旁待机策应。他知道少主人不怕毒,而他自己却不行,只好在一旁准备用飞刀接应。
气尘与阴司恶煞棋逢敌手,激斗惨烈,十丈内草木飞翻,裂肤剑气迫得四周的人步步后退。红袍闪动,灰影如烟,两人皆是顶尖儿高手,快速的进攻令人目不暇接,凶猛狂野惊心动魄。
崆峒的追风剑法为武林一绝,在玄门三大剑派中,稍次于昆仑与武当并驾齐驱,而以“快”字论,却又荣跻第一高位。这剑法出自气尘之手,威力倍增,剑上更发出无上绝学罡气,更为霸道。
阴司恶煞毕竟差上一筹,十余招一过,渐感应付吃力,攻出的招式逐渐减少了。
气尘连攻十余招仍未能得手,心中渐生嗔念,猛地一声沉喝,一剑走中宫震出。
阴司恶煞手腕一佛,沉肘错步,想错剑反击,身形由左欺进。
气尘冷哼一声,剑尖倏沉,闪电似射到对方小臂外侧,潜劲如山自剑上爆发。
阴司恶煞大喝一声,撇腕左闪,在千钧一发中用护腰错开剑锋,左足踏进,乘机攻袭对方右助。
“撒手!”气尘沉喝,剑化无数电芒,成弧形急旋猛振。
“嗡……”数声剑吟,火花爆进。阴司恶煞长剑向右一扬,剑尖一尺处缺了无数指头大缺口,只觉右半身一麻,被是气震得护身真气脱体欲飞。
“哎……”他轻呼一声,向后飞退。
气尘岂让他脱出危境?如影附形跟到,宝剑贴身飞射,闪电而至。
阴司恶煞别无抉策,足一点地,沉喝一声,猛推长剑。
“叮叮”两声脆响,龙吟继之,他的剑已被无坚不摧的受气所震,双剑相触的刹那间,折断成五段。
他感到手中一轻,虎口一热,右臂酸麻,猛地掷出剑柄,向左倒地,贴地侧射丈外,伸手去剑囊中拔剑。
光华倏现,龙犀剑出鞘一半。
“嗤”一声锐啸,一道肉眼难辨的金芒一闪即至,射中阴司恶煞的掌背,贯穿而入。
阴司恶煞毫无痛楚,黄影太快了,只是穿透掌背后,击中剑靶,奇大的冲力,将剑柄猛擒。他感到掌心一麻,剑柄脱手。
他救命要紧,再向后滚。龙犀剑向下滑,随他的滚动滑出范在地面。
这一瞬间,一只薄靴踏住了龙犀剑,奇冷澈骨的剑尖,已抵在他的胸前的七坎大穴上,同时沉喝已起:“施主,动不得。”
阴司恶煞右掌受伤,刚滚了半转,面向上的刹那间,他伸手人百宝囊,要掏出歹毒的毒物了。
可是他晚了一刹那,气尘的长剑和喝声已到,剑已点上了七坎大穴,制止他要掏的毒物。
命是值得珍惜的,他的命更值得珍惜,只好放手,用怨毒的眼神,死盯着近身两个老道。
天权子用脚踏住龙犀剑,俯身拾起地下的一枚金针,若无其事似的插回九梁冠上。
气尘站在他身左,靴尖正对着章门穴,只消一抬腿,立可将人制住。冷电四射的宝剑斜垂,剑尖点在七坎大穴上,正寒着脸,神目锐利地盯视着他。
他仰天躺在地上,不敢移动,道:“以二胜一,气尘,你不愧一代掌门。”
气尘冷笑道:“天权道友救了你一命,他那一枚金针,令贫道不忍下手,不然你早已胸腹穿洞。”
“哼!巧辩。”
“不是巧辩,事实如此,叫尊夫人住手,不然贫道要制你穴道。”
阴司恶煞已毫无反抗的余地,万一老道真要制他的穴道成了阶下囚,一世英名将付流水,便高声叫道:“二娘,停手!”
毒婆婆胁下革囊中,泄出一缕缕淡淡青烟,正与气罡叶若虹两人狠斗。两人不怕毒烟,步步进迫,勇悍如狮。尤其是叶若虹,拼死猛扑,咬牙切齿。
叶若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气罡,他是掌门气尘的六弟,崆峒派的元老耆宿,功力自是不弱,一支剑威风八面,凶猛狂野出招如电,风雷俱起。
毒婆婆背上有人,一比一尚感吃力,加上一个势在必得,舍身救美的叶若虹,自然应付困难。在狂风暴雨似的狂猛攻势下,她无法空出手来施用毒物,仅能在百忙中拍袱泄烟克敌。
可是毒烟无效,脱身也不可能,只好全力死拼,眼角中,瞥见老伴落地遇险,只觉心胆皆裂,怒叫一声,疯狂地向这儿冲,不再掩护背上的人,全力前扑。
正危急中,阴司恶煞的叫声传到,她火速暴退,横剑戒备,大汗从额角滚下鬓边,咬牙切齿。
“放下人,咱们不为已甚。”叶若虹厉叫。
毒婆婆怨毒地扫了他一眼,阴阴地道:“小畜牲,老娘从不受人威胁。”
气尘并未转头,只沉声道:“邓施主,放与不放,请自忖量。留下人,贫道恭送二位离开。”
毒婆婆衡量形势,不由她不放,恨根地解开带结,将人放下,说道:“总有一天,哼!你要后悔。”
天权子拾起龙犀剑,说道:“贫道相信,两位施主对周姑娘亦无善意。敝派接下了这档事,将全力对付武林三杰,二位能脱身事外,正该庆幸才是。日后二位如不甘心,敝派专诚恭候大驾。”
叶若虹不知厉害,冲前抢人,刚接近地下的姑娘,手也刚伸出。
他身法迅捷,旁人皆未留意,要阻止已来不及了。
老婆婆一声厉叱,长剑疾挥,拂向少年人的肩头,眼看小伙子一命难逃。
四周惊叫声暴起,一道电芒直射老毒婆的胸腔。
老毒婆如果想毙了小伙子,她自己也难逃一劫,便向左略闪,长剑急变拂为抬。
“叮”一声脆鸣,电芒向侧飞跃。
同一瞬间,一声乍雷似的暴喝响起,葛如山的身影射到,沉重的铜人势如惊雷,横砸老毒婆的肩胁。
叶若虹只觉左肩外一凉,剑拂过再向上飞,肩外侧丢掉了一块皮肉。幸而他百忙中向下一伏,不然脑袋必将丢掉一半。他在伏下的刹那间,已伸手抓住姑娘的一双左手,向后一带,换右手抓住腰中丝巾,退出丈外。
也在这瞬间,铜人与老毒婆的长剑相接,火花飞射,剑发振鸣,两人同时退后三步。
“老泼贱,再接我一记。”葛如山大吼,冲前扬起铜人。
“如山,退,”叶若虹叫。人到了手,他心中大喜,不顾自己的伤势,却怕葛如山冒险,故而命他速退。
在他将姑娘向后一拖的瞬间,姑娘的脑袋在地面拖过。刚好有一棵小树在脑下,枝叶已被剑气所折,只剩几段小秃枝,一施之下,发结立散,发结中的迷魂药饼突然跌出,她也就悠悠而醒。
但她已被阴司恶煞以极为诡异的手法,制住了手脚的经脉,无法动弹。
她已看清四周形势,心中暗暗叫苦,刚脱虎穴,又进了狼巢,她落入武当派门人子弟的手中了。
气尘见姑娘已平安脱险,飘身后退丈余,收剑入鞘,向两人道:“请恕贫道得罪,贫道恭送两位施主动身。”
他举手一挥。西面人影向两侧退去。
明司恶煞缓缓坐起,恨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行再相见。不须劳驾,西门禄对道长今日之赐,永铭心坎。二娘,咱们走。”
两人一声怒啸,去势如电,消失在西方密林之内,霎时形影俱杳。
天权于长吁一口气,道:“咱们纵虎归山,日后不堪设想。”
气尘淡淡一笑道:“他如果再生歹念,与我们为难,相信亦难讨好。”
“贫道心中大感不安,为此一事牵连贵派……”
“道友怎出此言?忝在同道,理应如此。走吧,请到敝观小驻,贫道有幸,该尽地主之谊。”
众人披荆拨藤攀上官道,奔向平凉。
阴司恶煞夫妇含恨而遁,怎咽得下这口恶气?下了六盘山,立即与老龙神会合,以八百里驿传急报,将消息传向江湖绿林,向桐柏山飞传。
陕西河南的绿林巨寇立即出动,盯紧了武当门下,觅机下手夺人。
从平凉至湖广武当山,迢迢数千里,武当门人想将人解回武当山,确是不易。在平凉中崆峒小留三天中,各地武当和崆峒的高手,全往陕西急赶,准备护送俘虏东下,已有万全准备。
第三天,武当七老全部赶到,天权子将重任卸给老大天璇子,让他主持大局。
计议结果,决定冒险走紫荆关;如果走河南府,不但迁延时日,而且绿林巨寇可以从容安排,黑道盟主太叔权,更可从容布置大举出巢,在伏牛山左近拼老命。
崆峒派为了道义,派了气极气真气虚气刚四老道随行,至西安府这一段路,由河南永升镖局局主游龙剑狄永升,派出人手并亲自护送。
狄局主乃是不折不扣的江湖人,平时极不愿与黑道人物真正地拼命,除非万不得已,以和平手段解决是他做事的准则。上次他不能违抗师门令谕,将镖车借出,被神剑伽蓝宰掉了几名镖师,镖车镖旗全被掀下黄河。逃得性命的人,回来如此这般一说,把他吓了个心惊胆跳,唯恐神剑伽蓝一怒之下,到河南府捣了他的镍局。幸而神剑伽蓝死在太白山庄,没有机会捣他的镖局。但为了这事他心中一直耿耿。这次又奉命护送武当门人出境,俘虏赫然是神剑伽蓝的未亡人,他心里的别扭,就别提啦!
在崆峒逗留等候大援时,天权子曾经审讯过姑娘。姑娘一口咬定家人隐居西倾山,详细所在坚不吐实。
老道毕竟是正道人士,不好对姑娘施刑,在中崆峒做客,也不容许他胡来。
最主要的困难是,姑娘的手足穴道,已被阴司恶煞所制,经脉似断非断,似续非续,所有穴道也似闭非闭,似通非通。天权子武当掌门的师叔,修为自然不同凡响;点穴法源于武当,他该毫无困难;这一生中,他在刀剑上冲过无数的风险,在江湖行道,见过了多少武林绝学。可是,他竟无法解开姑娘的穴道。
气尘道长是目下武林中,各派掌门年事最高,身手兴德业皆登峰造极的人,但是他也只能摇头苦笑。
他们都了解,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阴毒手法,不能妄自动手解救,稍一乱错,前功尽逝,所以不敢妄动。反正姑娘生机无碍,让她往下拖,没有什么大不了。
姑娘身陷绝境,但并未灰心。她知道,老道不象阴司恶煞,鲁莽地挟人去寻;他们定然以她为饵,引她的家人出面,以便一网打尽。这她倒不怕,消息绝不易传到爷爷耳目,牛鼻子们枉费心机了。
她暗中留意脱身之机,也暗中快意,看来黑白的纷争,将由她而起,让他们自相残杀吧!这些卑鄙的人们。
第四天一早,一辆轻车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