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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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面狂枭怒喝道:“妖妇,你无知可笑之至,五位掌门已在月前验过,用不着你挑拨。五派弟子快动手!”
“栗老魔,你愚弄五派掌门的手段太幼稚了,明明是赝品,不然何以不敢让五位掌门查验?你心虚了,怕他们认出像后面落款是假的么?”
苫行大师略一迟疑,说:“栗施主可否让老僧再验一次?”音落,他已纵上了高台,非验不可啦!另四位掌门也上台了。
金面狂枭愤怒地将像托在掌心,冷笑道:“请看,呆会儿再和你理论。”
第一个察看背面的是苦行大师,他只扫了一眼,已看清上代掌门的名号,乃是用利器刻成的而不是用神功运柔物所书成,而且字体的刃痕依稀可辨。他大喝一声道;“鼠辈!你敢辱弄少林一脉?”禅杖一摆,一杖扫出。
金面狂枭吃了一惊,晃身便退。“砰”一声巨响,神案被禅杖砸成千百块碎屑。
五百余名五派门人,发出一声震天巨吼:“杀!”
眼看一场大劫即将展开,太白山庄中突然锣声震耳,火焰飞腾,一条银色身影如流星划空而至,同时传来一声九霄龙吟似的长啸,令人闻之气血翻腾,耳膜欲裂。
“是他,云弟弟,天!他没死!”芸姑娘尖声大叫。
“真是他!”桃花仙子和玉罗刹同时惊喜地叫。
所有的人,全被啸声镇住了,同时缓缓退出场中,眼看银色身影一闪即至。
银色身影正是神剑伽监华逸云,他向台上飞射,半空中掣下了伏鳌剑,来势奇猛。
台上,最先迎上的是矮种荼,他后面是一阳子红叶,和文殊方丈圆明,这和尚在神魔谷受挫把逸云恨之切骨。
“慢来!什么人?”矮神荣怒叫,金钩迎面便点。
“挡我者死!”逸云怒吼。他这时的功力,岂同小可?伏鳌剑光华疾闪,三尺芒尾连剑就有三尺八,光芒扫过处,矮神荼连人带钩成了四段。
光华续向左右怒张,一阳子和文殊方丈向后便倒。
这时,台上已展开混战,五位掌门疯狂地接战,人乱成一团。
逸云毙了三人,人亦落下台中,大喝道,“都给我滚开!”
随着喝声,他猛扑金面狂枭。两侧的龙首上人和达尊两个喇嘛,左掌扔出一记密宗大印掌,单手枪杖上下攻到。
“该死!”逸云叫,伏鳌剑一圈,掌功立散,禅杖亦折,光华如电,拂过两人颈喉,光头飞起丈高。
第一个溜走的是七星掌厉岳,第二三是左右二曲,第四五是阴山双魔。五派弟子阻不住他们,他们径自走了。
苦行大师突然大喝:“咱们退,别阻碍华施主的大事。”
五派掌门一一抽身,下了高台。
五派弟子将东棚中太白山庄的党羽围困住了。
桃花仙子的盟友,则聚合在她们左近。
四周,杀声震天,太白山庄中,大火熊熊。
南海门两位门人,截住朗月禅师拼上了。
高台之上,虎皮交椅全飞落台下。逸云屹立台中,脸上泛起重重杀机。
他前面是金面狂枭、祁连阴魔。左首,是白骨神魔,蛇姆范紫菱。右面,是无敌神剑,赛瘟神。后面是毒僵尸古奇,天聋矮叟,慑魂魔君太叔权。
剑拔弩张,死斗一触即发。中间的逸云屹立如天神,伏鳌剑已交到左手,右手的褐色伽蓝剑斜指,凝神待敌。
太叔权的耳中,突然有人用千里传音之术向他说话:
“太叔权,你下来,不然性命难保,本姑娘保障你的安全。”
太叔权心中一震,看了逸云脸上的无边杀气,和刚才从容连毙高手的神勇,他心中早寒。略一沉吟,他悄悄地向后、迟,落下台中径奔桃花仙子。那儿,三寨主落魂掌正喜悦地接住他。
台的左侧,百花教主正率领着众女,围住了五毒阴风和五阴鬼手师徒俩,他俩眼看性命危在呼吸间。
猛地人影一闪,褐影乱飞,那是一招“射星逸虹”,贯穿了赛瘟神的胸膛,无敌神剑竟被震得连人带剑飞跃后台下,他只挡住半招,差点儿丢掉老命。
褐影疾掠,避过左前两方的凌厉攻击!一退一旋之下,后面的天聋矮叟丢掉一条右臂,狂叫一声掉下台去。毒僵尸却没有那么幸运,脑袋搬了家,尸身跌落台下。
这一瞬间,蛇姆悄悄地溜了。
褐影飞旋,返迎白骨神魔,逸云叫:“饶你,滚!”得得两声脆响,白骨杖脱手,伽蓝剑“噗”一声拍中他的左胯骨,白骨神魔又跌下台来。
台上仅有金面狂枭和祁连阴魔了,他俩心胆俱寒,连攻七八招,连逸云的衣袂也未碰到,而同伴已死伤俱尽,他俩怎能不惊?
祁连阴魔刚一剑攻到逸云左肋,突然光华一闪,伏鳌剑恰好掠过他的肩颈,鲜血飞溅。
伽蓝剑同时接住右侧的枭首杖,“得”一声将杖震出一旁,乘势疾进,金面狂枭的肩外侧开了一条血缝,人也被震迟五步,逸云并未追袭。阴森森地说:“拿来。”
“你要什么?”金面狂枭满头大汗,脸色死灰,虚脱地问。
“佛道同源金像。””语气冷如寒冰。
“这是假的。”金面狂粟说,探囊取出金像抛给逸云。
逸云接住一看,金面狂枭突然腾身而起,特制的膜衣倏张,他要升空逃命。
伏鳌剑脱手飞射,在三文高空追上了金面狂枭,穿心而过。光华在上空划一半弧,悠然下坠,逸云捏碎了假像,纵起接住伏鳌剑。金面狂枭的尸体,方砰然落下。
他举目一看四周,激烈的狠斗仍在四周展开,台左,五阴鬼手已被活擒,一身是血,但五毒阴风仍在支撑,依然勇悍如虎。
他拾起一柄长剑,脱手遥掷。剑去势如电,不偏不倚掠过碧芸顶门寸余,插入五毒阴风的胸口,好险!
末动手而在旁边观战的人,看了逸云的超凡入圣的绝学和残忍冰冷的神情,震惊得腿也软了。
太白矮仙直摇头,松溪真人深深叹息,玉罗刹和桃花仙子只感到脊梁发冷,其余的人悚然而惊,张口结舌;
场中心,鹰翔岛主和无尘居士,双斗朗月禅师,师兄弟拼命胜负难分,却十分凶猛激烈。
逸云大踏步走近,举剑喝道:“朗月,你果真不肯回南海面壁忏悔么?给你片刻思索。”
朗月飘退丈外,脱口纠缠,问:“他们呢?”“他们”,意指金面狂枭等人。
“死光了,就等你。”
“你想怎样?”
“冲你是师叔份上,我不用剑杀你,除非你答应回普陀,不然我只有奉恩师之命,要你埋骨于此。”
朗月突然丢下白玉小禅杖,说:“好吧!我回南海。”
鹰翔岛主喜悦地叫道:“啊!你真是龙吟师兄的弟子么?”
“你是谁?”逸云冷然地问。
“我是林奇峰,他叫吕化蚊,龙吟尊者是我们的师……”
逸云收剑跪下行礼,冷冷地自行爬起说,“烦请两位师叔带他回去吧。师父目下在点苍山苦修,被他斩掉了双足,也请师叔前往一走吧,我无脸回见师父,今后将浪迹天涯,找回金像我会回去,也许永远不回去了。”说完,转身拔出双剑,发出一阵凄厉的长笑,向激斗的人丛中走去了。
“华师侄……”两老同声急叫,但逸云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桃花仙子突然亮声叫道:“华哥儿,要找金像么?在这儿。”她手中果然托着一具金光闪闪的佛道同源像。
逸云一闪即至。桃花仙子泰然地将像收入怀中。
“给我!”逸云阴森森地说。
“可以,但仍是一句老话:追随我一年。”
“你给是不给?”伽蓝剑随声扬起。
“答应我的条件,金像是你的。”
“拔剑!”逸云沉声喝。
“想豪夺么?”桃花仙子仍满不在乎地问。
“拔剑!这次我非杀你不可,即使你赤手空拳,我亦会毫不迟疑下手,不信你试试。”语音冷极,脸上杀机怒涌。
“师妹,给他吧!”玉罗刹轻叫。
“不!韩香君从不在暴力下低头。”桃花仙子强硬地叫。
“拔剑!”逸云的剑尖徐徐下降,左足徐移。
众女向四面一散,纷纷掣下长剑,最后掣剑的是玉罗刹和桃花仙子,头上的一双金鹰疾掠而下。
百花教主和众女,在台后处治五阴鬼手,并末留意这儿的变故,事实上她也是看不见台前之事。
双方功凝剑尖准备一搏,一接触势必有人溅血五步。
“符老弟,你该下来了。”太白矮仙突然高叫。
旗斗之内,突然传出一缕颤抖着的箫音,如怨如诉的音符,在空间里飘浮跳动。
“当”一声清鸣,桃花仙子的长剑坠地,她脸上肌肉不住痉孪,闭上星眸幽幽地轻唤:“敏敏,真是你么?”
玉罗刹探手入她怀中取出金像,递给逸云说:“华哥儿,拿去吧。”
“谢谢你。”他接过金像,直趋五位掌门身前,冷冷地说:“当五位掌门之前,我毁了这金像,免得再起风波。记住:下次千万不可再做这种愚蠢之事。”他摊开巨掌,金像突然炽热如火,顷刻化成液体泻落尘埃。
“哈哈哈……”他转身仰天狂笑,笑完自语道:“师父的两件大事已了,爹妈的慈命亦已完成,我一无牵挂了,一无牵挂了。哈哈!从今起,我将浪迹天涯,与草木同腐。
也许,我该往童子拜三老山,与夏老前辈永居九幽地府迷宫哪!哈哈哈……”
在长笑声中,他看了默默相对的玉笛追魂和桃花仙子一赝,再扫向远处奔来的哭书生梁毓青,突觉心中一阵绞痛,站立不牢晃了两晃,自语道,“花常好月长圆,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只有我这个伤心人是例外,啊!我永远会内疚哀痛于心,直至我踏入坟墓为止。”
依稀,黛姑娘的倩影出现了。
依稀,碧芸在向他温柔地轻唤。
依稀,他觉得自己正抱着碧芸,奔向童子拜三老山。
依稀,他感到自己和两位姑娘,正处身在武昌城客邸。
依稀,他似乎正站在火光熊熊的扫云山庄余烬之中,黛姑娘跪在地上,紫电剑正猛地向咽喉抹去。
他狂叫一声,放足向太白山庆漫天大火场中奔去。
“云儿!”顶熟悉的声音,那是龙吟尊者的呼唤。
“云儿!”这声音更熟悉,是四海狂客。
“华贤侄!”这声音如同巨雷向他撞击,那是忘我山人。
“华老弟!”这声音不算陌生,是九幽异人夏世炎。
两头吸血神蝠,欢叫着向他冲到。
他只觉一阵麻木,身形倏止。“噗”一声伽蓝剑落地,伏鳌剑接着落下。他只感到天旋地转缓缓向前扑倒。
第一部完
……(本卷结束) ……
卷二【分卷阅读】
第 一 节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年了!有些人感到岁月如流,但在另一些人的感觉中,却又是那么漫长。往事,是那么遥远,缥缈如烟,好漫长啊,百花谷群仙阁后,建了一座小巧的白色小阁。三月里,谷中成了花海,奇香阵阵,中人欲醉。但在这座小阁左近十丈内,没有一株花草,只有无数碎石,零落地散布其间。
十丈外,是高有四丈的围墙,将小阁与外界隔绝了,仅有一座绿色的小门作为出入之用。
小阁向东一扇小窗内,不时可以看到里面幽暗的光线中,端坐着一个苍白色的人影。
这人影,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偶或可以听到一两声极为悠长而令人心弦颤抖的叹息外,整个小阁象是九幽地府,没有人声,没有笑语。
那苍白色的人影,像个幽灵,一身白衣裳,长发垂膝,原是美好的秀脸,苍白得可怕。白天,这白影凝坐在窗内暗影中,象一座化石;晚间,阁中不时响起轻微的履声,自夜幕深垂直至黎明,往来蹀踱。
这天午夜,一个绿裙曳地的少女,沉静地走近小小的木门,伸出纤纤柔荑,轻轻将木门推开,微喟一声,轻灵地进入了小阁。
不久,阁中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