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云无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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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入云见天色不早,无奈地望了望天空,方才对香丘说道:“此时天色不早,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准来送你。”香丘听得此言,也知道天色太晚,势必要回去,也是一时不乐,只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只并排走在张入云的身旁。张入云见她此时走在自己身旁,漠漠无语,脸上却透着失望的神情,方叹了口气道:“你放心,虽然我未曾对叶姑娘有多大的好感,但她的一身本领我却是极佩服的,若照你所说的叶姑娘并不恼我的话,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向她多亲近就是了。”香丘听了此话,方才展颜笑道:“如此才好,其实叶姐姐为人也就是太骄傲了些,你二人碰到一起才会说不到一块的,等你和她相处熟了,就知道她为人真的很好了。”张入云见她虽有满腹的心事,却还在一力为旁人着想,不由地心头一酸。又见她此刻虽是满脸欢笑,却无人知她在人后也有悲伤忧愁的烦恼。一时情感流动,顿住身形开口道:“香丘,你……。”香丘见他停下说话,却又半日不语,奇道:“张相公,你有什么话想说。”张入云本想对她说,若是日后姚花影嫁了人,香丘可愿意和自己一同闯荡江湖,可这样的话,叫他一个少年人又如何能说的出口。呆了半晌,只得涩声道:“没什么!我只想问你,日后你若是有暇,可愿意和我一起去看我的义弟。”香丘听了,看了看他的脸色,若有所悟道:“那当然好,我也很想看看你那个可爱的义弟弟,和那个很有本事的红莲姐姐。”
二人说话,都有一些语带双关。一时间虽未明示,但二人却是心情大好,再无言语,只默默往山上走去。
第十回 娥眉徇私情 颠云战文宇 (一)
第二日清晨,张入云便已早早地起身,他一夜未睡,只是打坐静养,虽只有两三个时辰,但已足够他恢复一天的疲劳。起身时他只觉精神饱满,劲力充足,自觉这几日内力又有所进益,心中略喜。此时室中的其余三人却是未醒,一来是因为此时天色还早,二来是因为众人此刻已是身在峨眉绝顶,终于可以不用再如往常一样地赶路了,可以放心大胆的睡个安稳觉,是以张入云起身出屋时,却是没有碰上一丝麻烦。
他如约来到山道中静候香丘,虽是早到了一些,但只稍等了一会儿,就见香丘已牵着马儿身着张入云的方向走来,身旁还并肩伴着叶秋儿。自水镜寺一别,张入云已是有些时日,未曾见过叶秋儿,今日得见,她却改了平日装扮,也是如香丘一样的一身白衣,周身上下未着有饰物,只是将长可及腰的秀发垂在脑后,用一金环束了。腰间挂了那片刻不曾离身的青霜剑,下着几可及地的长裙,只略露出一双白色丝鞋,整个人物一副江南水乡女子的打扮,再不复平日里江湖女侠的一身英气。
叶秋儿虽早已得知张入云会前来相送,但待亲眼见着张入云在山道间相候时,还是不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好在香丘见张入云已然先到了,极是高兴,已快步迎了上去,口中并说道:“张相公,你这么早就来了,刚才我还和叶姐姐说,你是必到的,她还不信呢!”说的张入云看了叶秋儿一眼,却没成想对方也正望着自己,并因听了香丘说的话,脸上竟有些不好意思。张入云见她如此,却是一时不得明白,只因他不惯在女儿面前说话,今时又多了一个叶秋儿在一旁,更是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倒是叶秋儿只有一开始略有羞怯,便转为正常举止,只是此次她的神色并不如以前倨傲,除了略显冷淡之外,并没做什么让张入云觉得不自在的举动。倒是香丘见有这二人相送,心情极好,一路上不住和两人说话,张、叶二人却是各有各的心事,虽提了几番精神,却也没有香丘一个人说的话多。
三人依依惜别,又因都有一身的轻功,是以直送至山下才住了脚步。香丘见此时天色已不早,张、叶二人今日都是有事在身,知终不可再留,便只得上马辞行,临行前询问二人何时才可得见,叶秋儿笑着说道:“沈师姐已在给姚姐姐的信中提及,明年二月就前去崆峒探望姚姐姐的,到时我事必一同前去。再有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向我提到的沁香梅的膏子也一定搞制好了,正好带了去,给你和姚姐姐。如此算来,也就只有四五个月的事,你急些什么!”一番话说的香丘不住点头,口中称道沁香梅的胭脂一定要多多地带些来。说完话又目视着张入云。
张入云稍想了一会儿,方开口道:“此次大会过后,我恐怕不会在师门之中旧居。最迟等过了年,也就离开,到时我是一人无事一身轻,天下间那里都可去得,崆峒派是天下名门,我早已向往,现在算算,等到了明年二三月份,我定会到崆峒一游,只是你和姚姑娘都是女子,我一介男丁,怕是不宜见面,你最好现在和我说个地点,明年二三月时,我必到那里等你如何?”香丘听了他这番话,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虽然相见有些麻烦,但也只能如此,于是便口授他到时只在山下水月庵一带走动即可,那时她自会前去。张入云说此话时,已是打定主意,此次不论师门如何怪罪自己,到时也自动请辞,虽说是惹了点祸才走,但如此一来师门对万柳山庄也算是有了交待。说此番话时,他却不知自己日后,别说二三月间到不了崆峒,并还差点在这峨眉山脚下住了一年。
香丘见二人相送良久,也怕他二人误了事,一番事情已然交待过,便不再拖沓,已纵马而去,她跨下的银螭脚力不在叶秋儿的千里之下,虽是山路难行,却也是转眼间便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相送的张、叶二人颇为尴尬的立在当场。
二人尚是首次单独相处,虽是叶秋儿此时的装扮清丽脱俗,在晨光中直如仙子,但张入云也是无心留意,而叶秋儿也是在一旁无有言语。张入云想了想,便借口道:“此时天色已不早,我们现在又是在山脚下,我看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误事,叶师姐,你看如何?”见叶秋儿稍点了一下头,他便如得了圣旨一般,施展轻功向山上飞奔而去。他虽是脚下不停,但却也只步出一箭之地,叶秋儿便已追至身旁。
张入云不知道该和这个刁蛮的丫头说些什么才好,只得埋头飞奔,已期早点赶至山顶,好早些结束这尴尬的一幕。谁知反倒是叶秋儿先开了口,只听她口中说道:“想不到自水镜寺一别,只十天的功夫你的轻功却又进步了。”张入云听她说了此话,心中有些愕然,便也道:“是吗?我自己倒是不曾觉得。”叶秋儿道:“那可能是你自己的身体还没适应的原因,若是换了在水镜寺时,你就做不到现在这么轻松的换气奔跑。只是就只是在那时,你的轻功也较三月前身处杜王镇之时大大地的有进步!”张入云虽知道自己经过和叶秋儿一场较量自己艺业大进,但却没想到对方却是知道的这么清楚。不由地说道:“是吗?这么说来,我在三个月前的轻身功夫很一般啰?”叶秋儿听了,不屑道:“那个时候你的轻功只能算是在爬,现在嘛?马马糊糊了。”张入云不由地又“哦”了一声,倒不是他不信叶秋儿说地话,或是听了她这番言语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他二人现在已是越行越快,张入云已是使了九分的力,而叶秋儿却还是和没事人一样,一气说了那么多话,也仍是面不红气不喘的,不由地他不佩服。却又听她言道:“上一次在水镜寺夜奔时,连师姐也没想到,你能够跟的上大伙,虽说其时文英师兄因久斗了半日,气力消耗过大,轻功打了折扣,但你到底也没比他慢一分,仍是能跟了上来,能做到如此便已算很不错了。虽说师兄平日在轻功上并不专功,但在男弟子之中,也算得上是个中好手了。”她说完这番话,见张入云并无言语,便又接口道:“你别心里不服气,我话虽说的轻松,但其实却是在夸赞你呢!要知道东方师兄入了我峨嵋派二十年,又是掌门师伯看中的人,他的一身功力,却不是你在金燕门里练的几年就能比得了的。”说到此,见张入云还是未开口,便道:“怎么,我只说了这几句话,你便生气了?”张入云接口道:“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惯被人比较,你东方师兄是名门高弟,何苦和我一个金燕门的小徒弟相提并论呢?”他说此话的时候,语气甚冷,却没并想到叶秋儿听了,反笑道:“你是金燕门的小徒弟吗?你模样看起来虽是老实,心里却不老实,骗了金燕门上下老小不算,连我和师姐都被你骗了。”张入云听了,心里一动,口中称道:“这话怎么说?”叶秋儿道:“上一次杜王镇比武,又是下雨,又是夜里的,你却偏要行了那么多路到沙滩上比试,其时我就心里觉着古怪,虽有师姐在旁,却没想到还是上了你的当。”张入云见她已看破了那时沙滩偷师的事,一时不好意思,脸上不由地红了起来。却没想到此时的叶秋儿却正在看着他,又道:“若不是你的内功和我峨嵋心法同源,并还是在金燕门下弟子,我和师姐迟早也要把你身上的功夫追回来。”张入云听了,冷笑道:“这是自然,你峨嵋派紫青双剑多大的名头,做这点子是当然是平常的紧。”叶秋儿道:“你别这样不以为然,我峨嵋派对武功心法外传下有严旨,若是妖邪得了去,那是必诛无异地。你以为我是在向你示威吗?何况如是事发,我这个泄露机要的人首先要受责罚,你在无意之中已给我添了好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若不是这次师姐对我力说无妨,不然的话,我现在还真不知怎么办呢?”说话时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委曲表情。张入云听了她说了这样的话,不由歉然道:“即如此,我就随你去向尊师陪礼就是了,只是现下我已然会了你不少武艺,若是想废了我的武功,那我可恕难从命,说不得,只好一走了之。”这话说的叶秋儿莞尔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貌似忠厚,却是一肚子的坏心肠。其实你即然能将我的武艺偷走,那也是你的本事,况且你又是身处金燕门下,算来也不能完全算是外人,我只是恨你首次见到我和师姐的时候,一双贼眼,滴溜溜的上下乱瞧,太不规距,就连我师姐当时也是按捺不住。”张入云听了她说到自己貌似忠厚,内里一肚子坏点子之时,不由一阵心跳,生怕她说这话,是因为昨天夜里,自己对香丘所做的事,已被香丘告诉了她,一时心里大窘,慌乱中忙说道:“哦,是吗?沈姑娘也是这么看待我的?”叶秋儿见张入云称呼自己叶师姐,当提及沈绮霞时却是称呼沈姑娘,语气之中明显将二人分别看待,不乐道:“当然,不然我师姐那么稳重的人,怎会同意我雨夜里和你比斗,要知道,我师姐性子外和内刚,若是把她惹恼了,岂能像我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张入云听了怪道:“哦,有这样的事?呵,我倒是一些也没有看出来。”叶秋儿此时也觉得不该背后谈论沈绮霞的事,便改口道:“先不说这些,我倒没料到,你会和小香丘一见如故,并还帮了她一个不小的忙。”张入云听了,想了一会儿才轻声答道:“也没什么一见如故的,只是我觉得她比较平易近人,容易相处罢了。”没想到他这一番话,却又让叶秋儿有点着恼,气道:“哦,是吗?我听你说这话,却不像是在说香丘,反倒是像在说姚姐姐。”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