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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帝王路,红颜情-第54部分

小说: 帝王路,红颜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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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后堂!”管家惊恐地看着我,哆哆嗦嗦地朝里面指了指。   
  “爹!爹!”我快步冲进了大厅,一下子推开了后堂的门,爹正背负着双手看着窗外,一听到我的声音,便缓缓地转过身,一脸平静的神情:“是云儿啊,你一整天都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我猛地冲到书桌前,气急败坏地问道:“清寻的押解队伍,遇到了匪徒,您知道这件事了吗?”   
  “知道了,怎么了?”爹平心静气地看着我,沉稳地道。我只觉得胸口好象有一口气上不来,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抬起脸噙着眼泪道:“不是匪徒对不对?我思来想去,只能是…”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了怅然若失的神情:“你还是把它当作一场意外罢,这样也许心里还好过点。”   
  眼泪倏然滑落,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爹,冷笑道:“意外?好一个意外!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明明都已经把他逼到南陵了啊,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他们!”爹背过身,沉重而又冷肃的声音重重地击在我的心上:“储位之争历来如此!既然已经卷入了这一场纷争,心里必然也应该知道最坏的结局,胜者为王败者寇!就是当今皇上当初能登上大宝,又何尝不是舍弃了许多,经历了重重残酷的争斗,才有今天!”   
  爹突然转过身,眼神犀利地望着呆怔的我,道:“更何况,你即使知道这背后另有真相,可是又有什么证据呢?朝中谁不知道幕后的主手,可又有人敢出面吗?”半晌,他缓和了语气道:“所以,你又能如何,孩子啊,放宽心吧!”说罢,爹缓缓地步出了后堂。   
  我失神地站起了身,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后苑,空旷的雪地与光秃秃的树枝,更显得寥落而清寂。   
  “为什么——”我猛然放声喊道,寂寞而又悲凉的声音回响在无人的苑里,我只觉得胸闷无比,再不发泄我就要疯了,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无比的压抑无比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谁能救救我,谁能让我摆脱这一切!!   
  “紫烟——清寻——”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呼呼的风声从我耳边掠过。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清寻的时候,他喊我“云儿”,他在纸上写道“情知梦无益,非梦见何期”,他小心翼翼地在心底守护着那一份纯真的初恋,他珍惜着云儿最喜欢的那支兰花簪子至今,他虽然残酷而又冷漠,奸诈而又狠心,可至少他对云儿的感情是真挚的,是执着的,他总是站在我的背后守着那一份早已经无望的爱情……我想起了紫烟,她的清灵与纯质,她对清寻的倾心与等候,勇敢地投入一份无果的痴恋之中;她坚强地站在清寻的背后,无论狂风亦或暴雨,默默地用她娇弱的身躯成为清寻的后盾与避风港,对于清寻的感情,她亦从未迁怒于我,在困难的时候默默地照顾安慰我,在危急的时候毅然伸出援手,像姐姐般温暖着我…   
  一阵恍惚,我猝然跌坐在雪地上。   
  “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展开新生活的机会呢?还有…还有他们的孩子啊,才那么小…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残酷?!”我伏在地上泣不成声,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事能让我再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的太天真了…我亲自目送着身边的朋友、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开,这样的悲痛一生一世也无法遗忘,没有人能了解我心里的悲苦与痛楚。   
  我真的好怕好怕,求求你,不要再夺去我身边的任何人了…             
[第二卷:第八十五章]     
  有个人慢慢地走到我的身后,踏雪而过的声音在后苑里显得那么清晰而又寂寥,脚步慢慢停下了,然后一方整洁的手帕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微微楞了一下,但还是无言地接过了那方手帕,低声哽咽道:“谢谢。”那人发出了一声淡不可闻的叹息,轻声道:“这里冷,请您回房吧!”清冷的声音让我有点吃惊地转过了头——是于风,他正面无表情地蹲在我身后,一双丹凤眼却紧紧地盯着我布满泪痕的脸。   
  “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忙转过脸,用手帕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   
  “哭声太大了!”他淡淡地道,我一惊朝他看去,他却朝我漾开了一丝淡漠的笑,一瞬间原本平凡的脸也生动了起来,绽放出了耀眼的光彩。   
  一股浅浅的暖流抚过了我的心头,轻轻点了点头,我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落雪,平静地道:“那就回房吧,这里委实有些冷。”心里的悲痛悄悄平复了下去,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再哭毕竟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于风,你帮我去查查看有什么线索。”有些事我不说相信他也明白。   
  “属下早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于风站在我身后,不卑不亢地回答。   
  “很好。于风,你脸上的面具什么时候才可以脱掉?不需要让脸透透气吗?”我微微斜了眼看他,然后淡淡一笑转身朝房间走去。   
  而于风则有些呆怔地站在了原地。   
  “小姐!你没事吧?”应儿一看见我马上迎了上来,看我神色平静才松了一口气,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旭儿呢?”   
  “在房里呢,今天一直问我小姐去哪了,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应儿笑道。   
  “恩,那我过去看看,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我转身朝旭儿的房间走去。   
  悄悄地走到门口,隔了雕花镂空的门框往里看,孩子正捧了书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桌前,我的心里泛开了不知道是甜蜜还是酸涩的滋味。轻轻推开了门,我提起裙摆迈过了门槛朝屋里走去,“娘亲,你回来了?”孩子抬头一见是我,满脸的兴奋与喜悦,忙放下书本跑过来抱住了我,“我今天可想娘亲了!”我抚着他的头发,轻声道:“娘今天去送你二叔和二婶了!”   
  “娘亲好坏,今天也应该带我去的,我也很想见见二堂哥!”旭儿嘟起了嘴,但仍是紧紧地抱住了我,小脸贴在了我的颈项处。我几欲落下泪,但仍忍住了只笑道:“旭儿很喜欢二堂哥吗?”   
  “恩,”孩子蒙声蒙气地回答,“我还喜欢二婶,婶子待我可好了,就像娘亲一样!娘亲,二婶他们搬哪儿去了?很远的地方吗?以后我还能见到他们吗?”   
  泪水轻轻地落了下来,我紧搂住孩子,微微哽咽道:“恩,你二叔一家他们搬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不能见面了!”   
  孩子失望地抬起了双眸,可下一瞬间脸上却马上浮现出了担忧的神情,“娘亲,你哭了?”   
  “是啊,娘亲也想念你二婶他们了呢!这一去可真远啊!”我伸手拭去了泪水。   
  “娘亲,不要哭了,也许我们以后就能见面了呀!”孩子的小手包住了我脸,认真地看着我道。   
  我勉力微笑着点了点头,拿过书桌上的书,随意翻了翻道:“旭儿在看什么书呢?”然而刚问完就楞住了,手中赫然是清元历朝史官编注的集文《国策》,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旭儿平静的神色,诧异地问:“这书,你看得懂吗?”   
  “恩,姥爷说了治国的方策都在这本书里呢,如果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再融会贯通地加以运用,我们清元以后就能越来越强大。”我惊异地看着孩子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是谁叫你读这书的?”旭儿摇了摇头,疑惑地望着我:“我听了姥爷这么说,就自己拿来读了,不过真的很有意思呢!”说到后面,孩子的脸上泛起了奇异的光彩。   
  我朝孩子温和地笑了笑,然而心里却猛烈地敲起了边鼓,我静静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旭儿仍有些稚气的脸,笑道:“那娘亲便来考一考我们旭儿喽,看看旭儿是真的看懂了呢还是在吹牛?”旭儿马上嘟起了嘴,道:“随便娘亲考什么,尽管出题就是!”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小小年纪倒学会骄傲了!那好,何谓国之根本?”旭儿略略思索了一下,便负手看向我,严肃地道:“国之根本为民也,民心聚则国本固,君之治亦在于民心,齐民心安国邦。”我笑道:“好!得民心者得天下,然君之治又何如?”   
  旭儿微微一转身,抬头看向我,迅速答道:“施仁政,安天下,宽民负。”我心下不由又是骄傲又是喜悦,但仍强行抑制住激动,只笑道:“看来我们旭儿看书还是很认真的,可是一定要记住,切不可骄傲自大,这世上厉害的人可是很多的呢!”旭儿高兴地点了点头道:“娘亲,旭儿明白的!”我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正色道:“君之治国,施以仁政以得民心,这是为了得国得天下,然而要安国安天下,君王之治亦要懂得恩威并重才是。”旭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略略思索了片刻,便拉着我的衣服笑道:“旭儿好象有些明白了呢!”   
  我笑了笑,抬眸间却不意看见了爹站在门外,他捋着胡须笑着朝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缓缓地离去。我思忖了片刻,便对旭儿笑道:“以后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请教姥爷,姥爷满腹经纶又任太傅,对你必然帮助极大。但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你在读这一类的书,知道吗?”孩子不解地仰头望着我道:“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读书不是一件好事吗?”我淡笑着回答:“对有些人来说是好事,但对有些人来说可是坏事!旭儿乖,现下你只听着就是了,等你长大了心里自然就明白了。”   
  从孩子房里出来,我心里一阵澎湃,激动得无法自抑,望着茫茫的夜空,心里暗自思忖:“果然是早已经注定了的吗?如若不是呢?只希望是福不是祸啊!”   
  十二月中旬,清寻与紫烟的灵柩终还是返回了殷都,因为压不住朝中百官的抗议与民间的舆论,皇后最后终于还是让步了。   
  十二月二十是出殡之日,当日全京带孝,丧礼也是按照应有的规格来操办的,至少总算还是对得起清寻与紫烟的身份,他们俩的灵柩被葬在了皇室的宗祠里,按照原本的份位排在了第二位。看着两具棺木缓缓地放进同一个墓室,厚重的石板从两旁慢慢地盖了上去…我忙掩唇不忍地看向了别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当日令妃娘娘一身素白,形容憔悴,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虽然是被人搀扶着前行,然而神色却十分的平静。直到葬礼最后,即将盖上墓室石板的时候,她才似乎猛然醒悟过来,猛地挣脱了两个宫女的搀扶,发疯似的扑到了棺盖上,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寻儿!我是娘啊,寻儿,你快醒来看看为娘一眼……”所有人都忍不住嘤嘤低泣起来,当时谁都知道令妃娘娘逾制了,但没一个人敢上去劝阻,因为皇后正端然地站在前首。她亦是一身的素服,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平静的甚至于是冷漠的,她只冷然地看着伤心欲绝的令妃,既不呵斥也不劝退,只定定地站在墓室前面,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见一个人都未上前,甚至于清河也只低下了头去,心下不禁凄苦而苍凉,便自命妇列队中慢慢走了上去,所有人都诧然地盯着我,连皇后也不禁微微侧目看向我。   
  我走到令妃身边跪下,哭着抱住了她:“娘娘…娘娘,请您放手吧!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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