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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贱女孩-第64部分

小说: 贱女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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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叠好,为什么连一本随便乱放的脏衣服或者臭袜子也没有?

    “好诡异的哥特风格。”目光从垂下来的北欧风格吊灯上收回来,“难道是传说中的幽闭恐惧症患者的房间?你的品味挺特别啊。”

    “不然怎么会爱上你?”他的双手纠缠背在脑后,打哈欠说:“欢迎女主人突击检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上楼检查……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Chapter 5 (2)

“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有点儿倍受打击。”我难以置信地扫视一尘不染的大理石,“你雇了清洁保姆或者钟点工?”

    “我不喜欢与陌生人独处。”

    “你有洁癖。”我断定。

    “家是要住一辈子的,当然要自己打理才行。”他阴阳怪气地站起身,莫名其妙地把脸凑近我,突然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老婆大人是要用一辈子的,也要好好爱护才行。”

    仿佛被蛇咬了一口,我一把推开他,“不是说去约会吗?还不快换衣服?”

    他点了点头,解开睡衣扣子,露出白皙宽阔的胸膛。我赶紧遮住眼睛,脸颊滚烫仿佛工厂里的炼钢炉,他的唇角勾了勾,竟赤裸身子抱住了我,“中午去郊外,先喂我点儿吃的,怎么样?”

    我魂飞魄散地说:“好。”

    一顿饭而已,他居然开心地笑了。那个笑容很明朗,好像小孩子。我打开冰箱准备食材,很久之后,他穿了一身白色GUCCI从楼上下来,拿了一把大提琴。

    仿佛贵族动漫里的音乐王子,我吃惊地看着他,眼神突然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的手腕上。是的,他是一个连聂冰灰都不得不承认的音乐天才,如果不是伤了手腕……

    十分钟之后。

    “拜托,你能安静一会儿吗?”我不耐烦地说:“或者乖乖地去学画画!大少爷,可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意思?听了你的琴声会让我想自杀!”

    聂翔飞坐在椅子上怀抱大提琴,尽管我扯开嗓门也掩盖不了如同安魂曲一般令人窒息的大提琴弦音,他目光闪烁地说:“你真的有想自杀的冲动?”

    “嗯——嗯——”我抑扬顿挫地答。

    “那就说明我已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GLOOMYSUNDAY》。匈牙利作曲家赖热谢赖什创作,被莎拉布莱曼等众多歌手翻唱。”

    “关我什么事啊。”我举起菜刀,胸口发堵地说:“再听一遍,说不准我会自刎。”

    他骄傲地仰起下巴,“传说之中这首歌被称作‘魔鬼的邀请书’,许多人听过之后不是心脏暴毙就是自杀。你有这个感觉,说明我的演奏很成功。”

    我怨气横生地将煮好的粥放在餐桌上,“吃吧。”

    “咿嗒嗒KI麻丝。”微眯眼睛忽然睁开,他举着饭勺愣住,“这是什么?一碗粥?”

    “好眼力。一碗粥。”我点头。

    “拿来喂鸟的?我必须要吃饭才能饱,糖醋排骨,寿司,天妇罗,澳洲牛排,随便什么。”他一脸严肃,好像我触犯了他做人的原则。

    “既然是早晨就应该这个暖胃的骨肉相连青豆粥,你懂不懂食疗?”




Chapter 5 (3)

“你有没有诚意?”他发脾气地推开碗,“第一次给我做饭就糊弄,以后我就要饿着肚子上班,吃饭也要抢儿子的……”

    “阿拉嗖阿拉嗖!”上帝,为什么这个幻想狂与我心目中的死神完全判若两人呢?见他毫不妥协,我随手抄起辣椒酱与调味料,一股脑地倒进粥碗里,用一根筷子发泄地搅啊搅,“你要遭天谴的,你知道非洲有多少难民没有饭吃吗?”

    “那他们还有钱烫头发?”他顶嘴,我愤怒地端起粥碗,往塑料垃圾桶走。

    “你要干嘛?”他“霍”地站起身,夺过我的粥碗,从餐台拿起羹匙,将被调味料染得色彩斑斓的肉骨粥一口一口地塞进嘴里。

    我看着他的怪异举动,“你还真是命贱啊。”

    “唔,我喜欢吃调味料。”他狼吞虎咽,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吃饭的样子,喊道:“愣着干什么?让我这么强壮的男人吃粥?还不快给我做饭去?”

    我的上帝!


    初春,阳光普照,明晃晃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挥洒在彼此僵持的脸上。

    我在餐台前将卷发挽一个结,像康柏蕙年轻时的那个发型,俨然一副名厨的模样,餐台上摆着煮熟的虾,鱼铺老板送来的新鲜的三文鱼,水煮香菇浸泡在酱油、糖、酒调味之后的煮锅里……电饭煲的指示灯亮了,我掀盖子,脸凑在袅袅热气的饭香中陶醉地闻了闻。

    我转过头,见聂翔飞正深邃地凝视着自己,心脏咕咚咕咚跳起来,我黑着脸问:“喂,你在这干什么?”

    “等吃饭啊。”

    “三十分钟以后才可以,你上楼自己玩吧。”

    “不要。”

    “你这个无赖。随你便吧。”

    “寿司、寿司、寿司、寿司……”

    难道这个男人患了人格分裂的怪病?我将盛出的米饭用烧热过的海带醋拌匀,再加些日本清酒,嘀咕说:“如果没有海带醋,白米醋也可以;如果没有日本清酒,用白葡萄酒代替也可以。然后再放些糖,洗掉原醋的冲酸味道……”

    “好像综艺台《教你学烹饪》的节目……”他忽然打断我的话。

    “当然,都说我有明星范儿。”

    “主持人是个欧巴桑。”

    “……”

    “喂,黎离,我把结婚誓词背得滚瓜烂熟,你想听听吗?”他的嘴唇忽然凑近我的脖颈,我措手不及被米饭烫了一下,一种缠绵悱恻的温柔语气,“我要和你结婚。越快越好。”

    哦,“我要”,不是“我想”。周身蓦地僵硬,大脑空白地假装没听见,我恍神地说:“醋要一点点的加下去,一边加一边拌,像这样——”




Chapter 5 (4)

我一边用木勺子在电饭煲拌饭,一边喋喋不休:“如果是大木盆就好了,这样米不会冷得很快,可惜你家没有……醋要加到米中有酸味为止,味道可以重些,因为等米冷了,味道会淡下来……”

    一直很安静。我疑惑地抬起头,他仍近在咫尺地盯着我的脸。我恼羞成怒地说:“死黄花鱼,我不是学校食堂的阿姨,让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一辈子?”他双手搭在我消瘦的肩,邪肆地说,“奉陪到底。”

    我的心脏突突直跳,呼吸局促,我的死神仿佛彻掉面具,他的灵魂从漆黑的瞳迸射而出,直袭我的呼吸。他的身上淡淡散发着POLO味道,心底突然罪恶地萌生一个奇怪的念头,原来两个人的生活,也蛮有趣的。


    那天中午,聂翔飞带我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说是神秘,其实只是偏远郊区的一个狗场。他呆呆地坐在远离工厂的二层楼小办公室,捂住鼻子,不停地打喷嚏,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这个症状明显是宠物过敏,据说是过敏性鼻炎。

    他和貌似狗场主人的老人熟络地聊天,并没有谈及狗场的来历。但,我看出每个员工都对他很尊敬。傍晚的时候,我和老人一起去草地饲养场,才发现,原来他精心策划一个约会,就是为了让我遇见我的宝贝乖。

    是呵,那条刚满月的小狗躲在墙角,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像宝贝乖的狗狗。当我站在一群小白狗中央,大声呼唤宝贝乖的名字,它突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尽管跑几步就会摔跤,也决不放弃地跑到我的身边,我蹲下身子抚摸它的小脑袋,它的毛茸茸的小尾巴就仿佛一束甩来甩去的菊。

    我哭着抱住它,说:“乖,你回来了……”

    后来,聂翔飞告诉我说:“这里所有的狗,都叫宝贝乖。”

    ……

    奔驰停在香榭丽舍,我抱着小狗跳下车,看见坐在门口台阶上的白翼。

    他看见我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从容地对戴着口罩打喷嚏的聂翔飞微笑,说:“我来拜托你,这些东西先寄存几天,我没有地方放。”

    他没有应翔飞的邀请进去坐,临走时他朝宝贝乖的头上抓了一下。彼此贴近的距离,我看见他憔悴的眼睛微微的肿着,胡渣子长了一些,仍是一袭黑衣,脸色很差并且嘴唇干裂。只是惊鸿一瞥,他的黯淡目光落在我无家可归的眼神上。

    记忆里的白翼,永远是华贵而高傲地令人望而却步,我从未见过他那么忧伤的眼睛,原来,一个人的改变竟是这么可怕的事。

    远处的那双幽蓝的深瞳,错觉似的划过一抹冥紫的钻芒,我的背脊倏地冰凉,屏住呼吸,望着白翼离开的背影,慢慢慢慢地收紧眸子转过头去。




Chapter 5 (5)

我看见,聂翔飞一只手挂在裤兜,靠在门上,莫名其妙地勾了勾唇角……

    下午黎峻吩咐我准时三点回家,说有个小聚会务必参加。后来才发现,他把饭店的茶点师带回了家,邀请了聂翔飞他爸喝下午茶。我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想,我知道黎峻将会与我有一段怎么样的对话。

    整个下午,黎峻都没有去上班。聂峰走了以后,他站在窗前连续吸了两根烟,夕阳缓缓落下,夜幕降临时,他突然简短地说:“订婚吧。”

    “我有条件。”我不假思索,已经慎密地思考了这么久,这是我唯一的回答。

    黎峻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注视着我,我很有魄力说:“我有一个朋友需要你的帮忙,当然你对他并不陌生。他不是花瓶,所以他可以给你赚很多钱,这样的条件,作为商人的你不会拒绝吧?”

    见我严肃,他也认真起来,“你该了解我,扔掉的东西,老子是绝不会重新捡起来的。除非,你能让我发现原来扔掉的那块石头,其实是一颗钻石。”

    “我知道你很忙,也不缺人才,可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答应。”我站起身往浴室走,扔给他一句不容拒绝的话:“再过四个小时,贝贝宝迪见。”

    “他值得你用婚姻做赌注吗?”

    身后的声音很低沉,我关上门,兀自往浴缸放热水,没有回答——黎峻到底了解我多少,这么多年来,对于我的每一个任性的决定都表现得漠不关心,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无所不知的态度,他从未主动向我提过康塔塔的任何事,关于她的生活和死亡,他只字不提,但是,就算没有抚养权他也是她的父亲不是么?

    我神志不清地躺在热水里,用浴室里的电话拨通了白翼的号码……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在贝贝宝迪的门口看见白翼。他刮了胡子,一如既往地漂亮,但眼神已不如从前那么空洞冷漠,仿佛水汩汩地覆盖了一层朦胧潺潺的忧伤。我侥幸地心想,其实忧伤也不错呵,至少眼里有内容了。

    他与我肩并肩走进太空门。第一次有胆量趾高气昂地行走在这条光芒璀璨的通道,不用乔装,不必怕被认出,尽管白翼惹来许多女生的回头率,我也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是的,他的高贵气质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如同浮在他头顶的闪耀光环。

    我和白翼并没有下场,而是径直走进化妆间。很多歌手、DS、搞笑艺人围在桌前甩扑克,看见白翼之后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听说,其中好几个年龄略长的演员是白翼亲手从每天出场费几百块的小白带到几千块的腕儿,他们半真半假地喊他师父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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