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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贱女孩-第44部分

小说: 贱女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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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你摔得毁容登不上大雅之堂。”他哼哼着回应,“别乱动,那边有记者。”

    我的手残废了,一瞬间毫无知觉。我该怎么拒绝呢?当我孤单,这只冰冷的小手可以被一只大手这样紧紧地暖着,不在乎别人看,不在乎多久远,不正是我一直以来最期待的吗?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能像你哥哥这样,把我摆在全世界最醒目的地方,对我说:“我发誓,我爱你。”

    难道,我的死神,你的哥哥,他懂得什么是爱情?我迫不得已地挽住他坚实的胳膊,跟随他趾高气昂的步伐,乖乖跟在两个老头子身后。女生们喧哗声一片,黎峻从人群中走来过,热情地迎向聂老头,两人朝后面瞟了一眼,只顾着叙旧寒暄,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丝毫没有责备我的意思。

    这个意料之外的番外篇引起了很多人的惊叹,但不包括身后的向伟与聂冰灰,余光之中,两个人似乎对会场的设计和食物特别感兴趣,目光一直萦绕在周围光怪陆离的锦衣华服上。

    宾客入座之后,聂老头一行人坐在头排的餐席,我松开翔飞的胳膊,不情愿地说:“虽然我不想说,但是,谢了。”

    聂翔飞粲然一笑,嘴唇贴近我的耳朵,“你们缝的那些衣服,丢到西山了。”




Chapter 18 (4)

“再一次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在黎峻身边坐下,瞥见坐在聂老头左边的冰灰,赶紧低下我的头,手指居然止不住颤抖一下。

    “人啊,生来就怕‘比’,这闺女站在人群里,怎么看都是不一般哟!”聂老头高高地抬起手,放在黎峻拿茶杯的手上,阴阳怪气地说“黎离真是个好姑娘,你有这个女儿是你的福气。”

    我刚咽下去的一口水,差一点反上来。全世界没一个人敢说我是个好姑娘,这个聂老头的眼光可真特别。

    会场的灯光逐个熄暗。聂老头笑眯眯地打量一下端端正正坐在右边的大儿子,我发现,这个飞扬跋扈的大少爷今天看上去出奇的老实巴交,和往常在校园里疯狂飙车的恶魔形象简直是天地之差。

    “很般配呐!老黎,我跟你说……”聂老头歪着身子,嘴巴贴近黎峻的耳朵,而却顾弄玄虚毫无耳语的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我聂峰的儿子,配你那倾国倾城女儿,应该不算高攀吧?”

    噗——这口水最终还是彻彻底底反上来了,我张口结舌地瞪大眼睛。黎峻被这句话冷不防震慑,不知是聂老头的声音太大,还是他的应变能力太差,半晌也没吭出一个字出来。

    “翔飞,待会儿跟着黎离,标下她喜欢的小玩意儿,当作我的见面礼。”聂老头有条不紊,谈吐透露威严却不失慈祥:“你要看住她啦,不要被别人家的公子哥儿抢了去哟!”

    聂翔飞点了点头。

    我伸长了腿,用高跟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他居然也重重地回踢了我一下。这个臭男人,不知道给他爹下了什么蛊,让聂老头对这个大儿子特别的宠溺,相对之下,身为次子的冰灰本来就比较内向,以至于给人感觉好像他不是亲生的一样。

    我惊慌地寻找冰灰的眼睛,拼命地用眼神向他求助,而他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呆坐在那里。哦,我忘了有人说,面无表情,是因为无情。

    “黎离呀……”聂老头伸长了胳膊,越过翔飞和黎峻,拉住我的手,好像说醉话,“你比我的两个儿子好多啦,唉,如果我有一个女儿,哪家的公子都不能给,一定要留在身边才行……哈哈哈……可是,我没有女儿啊,为什么我没有女儿呢……”

    我哑然失笑,心想桌上的洋酒还没动过,老头子怎么开始耍起酒疯了?我拼命地用膝盖顶黎峻的腿,发现他竟失神了,嘴角向两边咧着露出干巴巴的笑,看上去窘迫极了。

    “爸。”聂翔飞说:“今天我回家吃饭。”

    聂老头震惊地转过头,松开我的手,难以置信地问:“喔?真的吗?回家吃饭?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Chapter 18 (5)

翔飞瞥一眼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回家看看……怎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没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聂老头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斟茶,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欣喜,“臭小子想回来就回来,打什么报告哇?”

    是哦,据说聂老头的大儿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出去一个人住,想必每次回家都像过节亲戚窜门子一般热情款待了,而那个一直守在身边的小儿子反而不被重视,像这种应有尽有的人,再珍贵的宝物留在身边看久了也会腻歪。

    气氛稍微缓和了,我舒一口气,这时聂冰灰忽然站起身,走到聂老头身边,“爸,我回去整理一下材料,先走了。”

    “记得准备一下明天记者招待会的事。”聂老头叮嘱一声,继续眉开眼笑地嘀咕:“晚上吃什么好呢?我得给佣人打个电话……”

    “我知道了。”冰灰转过身,目不斜视,径直走进纷纷入座的人群。他的眼神冷若冰霜,他的唇角晦涩颤动。我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哪怕目光再寸步不离地追随,也追不来他的一个蓦然回首……

    忽然之间,我对“记忆”这玩意儿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怀疑——

    我和他,真的有过一千年的缘分吗?


    古董拍卖会,舞台上灯光刺眼。

    名贵花瓶在一次次的举牌中越来越模糊。我坐在聂翔飞身旁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游戏,玩着玩着,眼神竟定格在某一个点,梦魇一般走了神。每次拍卖物品,聂翔飞都要歪头观察一下我的神色,而我兀自不动神色地狂按手机,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一个玉镯子推上展览台,他忽然举起牌子,“七万。”

    我赶紧按住他的手,“你疯啦?七万块可以买钻石了。”

    听见我有反应,他受宠若惊地扭过身,却看见我仍不抬头地打游戏,他按住额头大声说:“你不喜欢?你这个女人……头痛死了……你到底想要哪个啊?”

    “你小声一点!注意形象!”我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提醒他。

    周围的宾客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不情愿地放下胳膊,有一些央求地说:“你别再玩那个破电话了,行吗?你能不能认真一些啊?”

    破电话?没错,这个电话可能真的坏掉了,不然他离开这么久了,它怎么连响也没响过?我气急败坏地推上手机滑盖,说:“你这个人好奇怪,我说过喜欢这些破铜烂铁吗?别以为老头子们神志不清说的话我就会听,本小姐还没认真听过谁的话。”

    “你别忘了,老家伙把你交给了我,现在我说的算。”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似的冲我瞪眼睛,威胁说:“不然我把这里的东西都买了让你一件一件选到天亮,这些聘礼保证会让你心满意足了。”




Chapter 18 (6)

“太难为你了,但是很抱歉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政治婚姻的结局再怎么悲壮我都没感动过。”

    “搞不懂你叽叽咕咕说什么。”他故意逃避话题,转过身气哼哼地举起牌子:“十万。”

    “你自己玩吧,本小姐不奉陪了。聂翔飞,你给我仔细听清楚,本小姐现在要去上厕所,有种你就跟我一起去。”他被我的冷水泼了个措手不及。我二话不说,霍地站起身,灰蒙蒙的台下,我摸索到安全出口,大摇大摆地往卫生间走去。

    静悄悄的走廊里,回荡着拍卖师底气十足的声音,我靠在凉冰冰的墙壁上,胸闷气短差一点窒息。唉,我的眼睛为什么湿漉漉的?

    向伟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插在裤兜里,嚼着口香糖,没什么笑容,“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你管我?”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手心朝上,伸出手,“借我车钱。”

    “要钱干嘛?”他嘴上问着,从上衣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两张一百元,放在我的手心里,“这些够吗?你想去哪鬼混啊?”

    我摘掉头发上箍得紧紧的黑夹子,转身往大门口走,“谢了您。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向伟急忙跟上来,拽住我的胳膊,“喂,你不是打算放翔飞的鸽子吧?他还傻乎乎坐在那……”

    “我警告你,别跟我提他!”我发疯地指着他的鼻子,威胁说:“够义气的话就别拦我,不然对你不客气!”

    “好好好,你爱去哪去哪,可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外面下雨了,门口没有计程车。凭我对聂翔飞的了解,他如果找不到你,会把拍卖场砸了的。”

    “你傻呀?现在那些老头子想把我嫁给那家伙,你还替他说话?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发泄完了,向伟也没有再说话,松开手,站在原地,任凭我朝大门走。下雨了有什么了不起,没车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有租车公司的电话……

    “笨蛋。”身后忽然传来向伟很小很小的声音,“你要出去找他吗?”

    我怔住,奇怪地回头打量他。可是,向伟已经转过身,好像大话西游结局时的至尊宝,摇头晃脑地慢慢走远了。我突然发现,他的后背像小时候一样很坚实、宽厚,我经常在他背我回家的路上,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终于走出漫长的走廊,我站在礼堂的台阶上,迎着呼啸而来的冷风和细雨,拨通了聂冰灰的电话。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到底想对他说些什么,只是想听他对我说句话那么简单。

    彩铃响起。那个美丽的拥有一把好嗓子的海豚公主,她忧伤地一句一句地唱: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常流,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又到分岔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我们都强忍着不曾回头……




Chapter 18 (7)

我跟着旋律小声唱着,脑中依稀浮现镁光灯下忧伤唱歌的白翼,东方瑾让他没了工作,既要顾着自己的肚子,也要为薛贝贝的学费做打算,若考上大学又是一笔大费用……我以为,他到底会走投无路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回圣高继续读高三准备考学。

    看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大,如果真像薛贝贝所说的两个人没什么积蓄,家徒四壁……难道白翼向聂家兄弟借钱了?

    良久,我正陷入狐疑,音乐戛然停止,话筒中传来一阵碎玻璃似的笑,“你找谁呀?这是冰灰的电话。”

    我听出,这个声音来自于阿芷,只有她才会把“冰灰”二字说得那么一波三折。

    “我是他老婆。”我冷冰冰地说:“让聂冰灰接电话。”

    “臭不要脸,挂了吧,冰灰在睡呢。”没等我回话,电话挂断。

    我被一口气噎住,差一点断绝呼吸。

    我盯着黑着屏幕的手机,干巴巴的喉咙还挣扎着自言自语——“没有牺牲就没有获得,要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等价交换的原则。”

    此时此刻,我站在初冬的冷雨中,仍能面带微笑地背诵《钢之炼金术师》里最经典的台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没什么。我很清醒,我知道,他已经丢弃了我。

    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丢弃了我。

    一个人费尽心思去完成一张美丽的拼图,花费了许多时间去体会色彩斑斓的图块拼凑在一起的喜悦。当整张拼图完成,看着自己精心拼凑的画面,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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