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将子拖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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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一片哀声啼哭,公主们,妃子们,大臣们,还有宫女侍卫们。他们眼中有着焦急,慌乱,哀伤或者焦急,脸上则是统一的哀伤表情。
皇姐趴在床前哭的撕心裂肺,边上另外几个姐姐也是凑上去嚎哭,似是在比谁的嗓门儿比较大些。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些警匪片,警察们总是怀疑每个疑犯,哭的凶了说他是欲盖弥彰,哭的浅了则是事不关己,那么到底,该怎么哭才是正确的?
我不知道,因为我哭不出来。
我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哭过了。
大皇姐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奋力的擦了把眼泪对我喊道:“你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怎么会突然就去了!”
我有些好笑,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的道:“这个问题大皇姐该问太医。”
大皇姐愣了愣,又一脸悲痛愤恨的道:“你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去了,你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眼泪?”我皱了皱眉头,“大皇姐的意思是叫我弄些口水上去?”
“你,你,”大皇姐气的抖了抖手,竖着眉毛道:“傻子,果然还是个傻子!”说罢扭着身子又趴到床边大哭。
我半敛着眸子淡淡想着,我和你们比起来,可不就是个傻子。
我看了眼正哭的接不过气的皇姐,她现在已经没了平日里的优雅,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叫父皇。也难怪,父皇平日里将她当做手心里的宝贝来宠着,是她最最温柔慈祥的父亲,若我是皇姐的话说不定也会这么伤心。
只是人不能一概而论。有言:甲之砒霜乙之良药,反过来也可说乙之良药甲之砒霜。他是皇姐的好父皇,却不代表是我的。
对比啊……
我浅浅勾起唇角,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是的,我已经习惯了。
我转身的时候正对上宇文睿的视线,他只淡淡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和身旁的大臣说话。我没有停下步子,安静的退了场。
我回头看了眼被人群包围着的父皇,我答应了他好好保护藏宝图,仅此而已。
第二日我出去时只见宫内那些原本象征着喜庆的饰物都已被卸下,换上了白色,白色,白色。入眼,全是白色。我手里捏着朵桃花走的极其缓慢,我现在要去的是呈祥殿,为的是听路公公宣读父皇的遗诏。
遗诏啊遗诏,你要说的,又有些什么呢?
我扔了桃花淡淡一笑,云弥变天,我的日子又会怎么样?
我到呈祥殿的时候殿里已经整齐的站了许多人,依旧是昨儿那一批,公主们,妃子们,大臣们,位高权重的都来了。皇姐正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前头,眼眶红肿楚楚动人。她看到我时扁了扁嘴,拉着我的手紧紧握住,接着默默含泪。
我有些叹息,皇姐是一个如此娇弱美丽的女子,她拥有那么多的宠爱,可是这些宠爱如今都成了她的责任。她要学的是负起责任,不让对她寄予厚望的父皇失望。我有些不厚道的想着,其实被冷落,还真不算件坏事儿。
路公公和宇文睿一起进了门,宇文睿今日一袭银灰色长袍,饶是如此沉闷老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也只看的出贵气与优雅。我在心底摇了摇头,这衣服啊,难怪要找模特穿才有效果。
众人看到路公公的时候嘈杂了一阵子,但在宇文睿淡淡的扫视后个个都挺直了身子神色严肃。路公公也不多废话,走到特意给他留下的地方后缓缓扫了众人一眼,接着从袖子中拿出了明黄色的卷轴物,细亮的嗓子喊道:“大行皇帝遗诏。”
众人跪下,齐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公主上前听旨!”
皇姐僵了僵身子,接着连忙上前跪下,“儿臣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三十余载,膝下虽无半子却幸得八女。其中四女安柯紫虽为女儿身,却自幼天资聪慧机敏过人,平日更是熟读五书精通兵法。朕将皇位传位于四公主安柯紫,望其能振兴云弥,钦此!”
“儿臣接旨!”皇姐接过圣旨神色严肃,嘴唇却是苍白的不住发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暗暗打量了下周边人的神色,只见有些人眼里露出了不屑和蔑视之色,约莫是早就猜到了父皇的决定而又深深不以为然。我冷笑了下,女子又如何,三国内又不是没出过女皇,而且做的并不比男子差。
路公公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道圣旨,“京都御使宇文睿听旨!”
宇文睿眯了眯细长的眸子上前跪下,“宇文睿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都御使宇文睿年纪虽轻却心思谨密,且一身文韬武略,实乃云弥之栋梁。今赐婚于四公主安柯紫,于登基大礼之后办置婚事,钦此!”
宇文睿的语调没有半分起伏,清冷的嗓音淡淡道:“臣接旨。”
殿中众人又是齐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低头无聊的打量着自己的鞋子,恩,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不是吗?
回到寝宫后我便迎上了细细担心的目光,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公主……”
我走到桌边坐下,“怎么了?”
“大公子……”
“表哥?表哥怎么了?”
“奴婢,唉,公主!”她着急的走到我身边,“公主准备怎么办?”
我莫名其妙的迎上她担忧的视线,“什么怎么办?”
“奴婢听说了,说是皇上下旨让四公主和大公子成亲,那公主怎么办?”细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公主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我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想法?我该有什么想法?父皇既然下了旨,那我们这些人只有接旨的份儿,不是吗。”
细细眉头皱的更紧,“公主……”
“细细,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赶紧去,待会儿得被莫嬷嬷唠叨了。”
“唉!”细细恨恨跺了下脚,转身往外走,“这都算个什么事情!”
我等她出去之后支着下巴喃喃道:“什么事情?狗血的事情呗。”
狗血这两个字,含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
为什么事情会狗血?只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这样发生的机率是最大的,最频繁的,最正常的,也是最让人没有意外的。这样的桥段,就叫做狗血。
而无疑我现在正深陷“狗血门”。
父皇的这道圣旨真可谓是狗血中的狗血。古往今来皇帝总是喜欢将最好的青年人才和最疼爱的女儿配在一起,以期达到才子佳人的美好幸福场面。更别说我的父皇将整个国家交给了皇姐这么个娇弱的美人儿手上。皇姐有才华,有思想,但是她太柔弱,她缺少的是气魄与果断等等等等,这样的皇姐想撑起一个国家?
难,实在是难。
可如果换成宇文睿呢?
宇文睿的本事那是不用怀疑,现在父皇将皇姐许给他,另一面的意思就代表云弥以后的实权兴许是掌握在他的手上。宇文睿娶了皇姐,几乎等于得了云弥这个国家,更何况皇姐还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这对于任何男子来说都是实在划算。
恩,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宇文睿不想当这个没有真正名的“老大”,他也可以直接登基篡位自己当皇帝,可有一个人不会允许,那就是宇文毅,所以这个可能也是非常之小。
我感叹啊,父皇,你真是想的周到,你的女婿选谁都比不过宇文睿,不是吗。你将最好的都留给了皇姐,只因他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只因她身上有着你最爱的那个人的影子。你的疼爱不假,我的难过却是真。
是的,我难过,只因“安柯蓝”也是你的女儿,而你全心爱护的,只有安柯紫。
我突然想起一部电视剧里的一句话:父母,也是会真心厌恶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那个被厌恶的孩子呢,他何其无辜?就如同我虽不奢求你的疼爱,却会情不自禁的想着,为什么你会如此偏心。
啪。
我猛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我不是神仙,不能上去挥挥小竹枝洒洒小仙露让他改变旨意或者怎么的。话虽然说“事在人为”,可明显我的本事还不够去“为”什么。
我只是这个宫里被冷落了许久的一个公主,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是,一直都会是。
遗诏宣读后宫中又成了一片忙碌之态,又要忙着父皇入皇陵的事情,又要着手准备着皇姐的登基。所有人都忙的团团转,当然,除了我。
我依旧安分的的过着我的日子,安静且平淡。
细细每次见着我总是欲言又止和担忧的样子,我自然是知道为什么。自打那天过后我就没见过宇文睿和皇姐,这两个风头上的人物简直是忙的和打转的陀螺似的。他们没来找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找她们。我们就像是突然没了联系一般,处在同一个空间却接触不到。
相反,那些平日和我没说过几句话的皇姐们倒是来过我的宫殿几回。恩,当然,只是为了来取笑或打击我。比如什么“我看阿蓝平日和睿表哥亲近的很,只是没想到父皇将睿表哥赐婚给了柯紫,哎哟,阿蓝,你可千万别伤心。” 再比如“阿蓝,不是三姐乱说,柯紫和表哥站在一起可真像对儿天上来的仙人,般配的不行啊。” 又或者“阿蓝,柯紫过几天可是女皇了,你可千万得和表哥保持距离。不过表哥现在也没有来看过你了吧,你别难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我是个男子,我也选了柯紫不是。”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我听了没有什么感觉,倒是细细每次都替我暗地里损她们,解释说宇文睿最近只是太忙,所以才没空来看我。我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过程如何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起决定因素的是结果,是尘埃落定。
日子在他们的忙碌和我的无所事事中过的飞快,转眼就是一个月,而明天就是皇姐的登基大典。晚膳后皇姐的贴身宫女碧玉来传话说皇姐想要见我,于是我便跟着她去了皇姐的宫殿。
宫里那些白色的又被换下,象征喜庆的红色再被挂上,我看了有些好笑,这样换来换去还真不嫌麻烦。
我和碧玉正在不急不缓的走着,前面宇文睿的身影却不期然的出现。他身后还跟着些官吏,看到我的时候微微愣了愣,接着便果断的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腕对后面的人道:“稍等片刻。”
我这瘦弱的小身板很轻易的就被他拉到了一片树丛后,茂密的树枝们将外面与里面隔绝,似乎还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宇文睿俊美的脸庞似乎有些消瘦,显得他的脸更为清隽。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俯下身子在我唇上重重吸吮了下,沙哑的嗓音带着磁性的道:“阿蓝,相信我。”
他说完后也不等我的回答就转身出了树丛,留着我一个人对着他的背影凝视。我伸出手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