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请你狠 一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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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封锁消息。”
冷君邪深深看一眼宋清瞳,用力点点头。
正在这时,侍卫飞跑而来,禀告:“禀将军,大事不好,城东准备运往受灾郡县的棉衣棉被突然起火,附近找不到水源,火势无法控制。”
☆、第二十八章 初闻离宫
冷君邪闻言,浓眉倒竖,一把抓起那名侍卫的衣领,喝道:“你再说一遍!”
侍卫颤巍巍地说:“广陵君和纪良人将发往新安的物资运进城不久,城外突然刮来一股怪风,转眼马车里就燃起大火!”
冷君邪的手一抖,猝然放开侍卫,双拳不住颤抖,满含羞愧地瞅一眼宋清瞳,双膝跪倒在地,黯然道:“皇上,臣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
宋清瞳听了侍卫的话,心中空荡荡说不出什么感觉,冷君邪跪下来请罪,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纪云鹤辛辛苦苦筹来的棉衣棉被就这样给烧了?心头针扎一样痛,那名刺客喊出的口号依然在耳边回荡,“昏君当道,必遭天谴!”祭天遇刺本已不详,如今赈灾物资被烧,任谁都会联想成天意,这事无论如何都得压下去。
弯腰去扶冷君邪,冷君邪说什么不肯起来,宋清瞳道:“阿邪,敌人太狡猾,这事不怪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要想办法将危害降到最低,物资被烧一事不可以声张,尽全力救火减少损失,你先起来,将参加祭天的官员和乐师都找来,严令他们封口,朕要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带领他们下山。”
冷君邪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起身带领手下旋风般离去,方才他估摸着时辰快到了,在山口指挥官兵维持秩序,眼见官员和乐师面色仓皇跑下来,便知道出事了,好在东方亮还有点政治觉悟,一面令众人噤声,一面压低声音告诉冷君邪有刺客,他才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这边,水镜查看赤霄和承影的伤情,喂二人服下丹药后,转过身告诉宋清瞳,已无大碍,但须调养一段时间。宋清瞳这才放下心,命侍卫将二人抬进庙里,待一会儿事情完毕后,再悄悄送二人回府。
此时,冷君邪带着东方亮等人到了,东方亮双腿一抖正想跪下,宋清瞳几不可查地朝他摇摇头,东方亮顿时僵住。宋清瞳缓步走到众人面前,安抚两句,然后说到重点,“谁若敢走露出半点风声,立斩无赦!”众人皆打了个哆嗦,诺诺应下。
就在这时,天王庙里飞跑出一名侍卫,来到宋清瞳面前单膝跪地,“禀皇上,天王庙里发现二十名面涂灰泥的裸身男子。”
宋清瞳心念一动,同水镜相视一眼,冷君邪已经率先冲进天王庙,紧接着宋清瞳和水镜也跟了进去,天王庙耳房里,二十名男子并排躺了一地,侍卫已经为他们盖上衣服,冷君邪半蹲下身,食指探向其中一人的鼻下,低声道:“只是昏过去了。”
命人取水来将其中一人泼醒,那人醒来时还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明白过来痛哭流涕着跪地求饶,“小人方才正看皇上祭天,不晓得为什么竟然睡了过去,耽误了祭天大典,求皇上饶命。”显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已经很明了,可是这里从昨晚开始就实行戒严,冷君邪皱起眉头,天王庙里里外外他检查了不下十遍,连只老鼠都找不到,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莫非……
宋清瞳和水镜也同时想到,他们极有可能是挖了地道潜进来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若是动了坏心防都防不住,宋清瞳感觉异常疲惫,道:“时辰不早了,阿邪,你留下来搜查天王庙,朕先下山了。”
冷君邪默默点头,吩咐侍卫:“就是将天王庙掀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密道!”
宋清瞳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端重地走出天王庙,昂首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行人循着石阶浩浩荡荡走下山。
百姓依然在山脚下张望,刚才,眼尖的已经看见一群身穿官服的人衣衫不整的跑下山,正在猜测,忽见宋清瞳率队庄重从容地走下山,心头的疑虑这才打消。
夹道的人群里,不少人手中高举刚刚发到手的棉衣,高呼万岁,发往新安的物资看来是保住了,宋清瞳心中稍安,吩咐东方亮打赏围观的百姓,转身和水镜登上马车,车夫轻叱一声,马车缓缓前行。
没有了百官乐师,没有了围观的百姓,宋清瞳卸去伪装,疲惫地阖上双目,瘫坐在座椅里,物资没了,眼下国库空虚,她拿什么去筹备?难道还要去求纪云鹤?水镜看在眼中,心疼得只想将她搂入怀里,手随心动,修长大手伸向宋清瞳的臂膊,却不料宋清瞳闭着眼睛问道:“离宫是怎么回事?”
水镜连忙缩回手,心头一阵狂跳,稳了稳心神,沉吟道:“离宫历来神秘,一直活跃于南朝,是南朝名副其实的江湖霸主。第七代宫主雪如来,十年前继承宫主之位时,年仅十四岁,江湖上本来无人看好,没想到他上任之初,便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从此江湖上提离宫而色变。”
宋清瞳睁眼看向水镜,见他面容凝重,雪如来到底做了什么大事?心中很好奇。
水镜又说:“圣雪令为离宫宫主所有,很少现世,离宫创立一百余年,算上这一回,圣雪令也只出现过四次,上一回是十年前。而右护法的火云令更加常见,收到火云令的人,如果自动去离宫请罪,或可留下全尸。”
宋清瞳一挑眉毛,请罪也难逃一死?那还不如卷铺盖走人,“不去请罪会怎么样?”
水镜凤眼看向宋清瞳,道:“比死更痛苦,据说曾有个年轻匪首,收到火云令没有去请罪,一年后,他的属下在南朝某郡的妓馆里找到他,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还有他的身上,呃……”
说到这,水镜面上微微一红,道:“总之下场很凄惨。”
宋清瞳明白了,原来是被抓去做了男妓,还被挑断脚筋手筋,好恐怖!又问:“收到圣雪令会怎么样?”
水镜面露愠色,俊朗的眉宇聚成一个川字,只说了八个字:“百天之内,拿人,灭国!”
☆、第二十九章 齐聚一堂
新安城西门外
茂密的荒林里,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银质面具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在他脚边,跪伏着蓝袍男子。
“胆敢不听号令,私自行动,左护法,你说,本宫主是不是该把离宫宫主的宝座让给你来坐?”清明无波的话语听起来令人格外心悸。
左护法叩头如啄米,口中说着:“属下知错了,求宫主饶命。”黑黝黝的脸膛上却找不见一丝恐慌。
“呵,你犯错不是一回两回,你不会真以为本宫主不敢动你吧?”
“可是宫主,我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制造祭典混乱,烧了他们的救灾物资,北秦百姓就会以为天意亡秦,那昏君亡国的日子……”
“住口!”雪如来突然一声断喝,眼中划过一道狠厉,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左护法“啊”一声惨叫匍匐在地,手肘勉强支撑起身体,惊恐道:“你……你敢杀我!”
白衣身影越走越远,缥缈充满霸气的话语自远方传来,“你以为本宫主会怕他!”
新安府衙
宽大的浴桶里,热汽氤氲升腾,玉儿进来添过四次热水,宋清瞳已经泡了许久,可她依然不愿出来,脑中回想水镜在马车中讲到的那场令天下哗然的政变。
十年前,西罗国小皇子接到圣雪令,西罗国君大怒,誓要以举国之兵踏平离宫,谁知,一个月后小皇子莫名失踪,又过了一个月,西罗国君卧病不起,某日子夜,离宫宫主联合西罗国师发动政变,诛杀西罗国君,将西罗皇宫夷为平地,转过天午时,西罗国师递交降书顺表,举国归降南朝,从发动政变,到归降南朝,不足半天,这便是著名的子午政变。
前车之鉴啊!宋清瞳一阵慨叹,雪如来能够在不足三个月时间拿下西罗,手段自然不简单,他一定是事先经过周密筹谋,西罗国君离奇病倒都可能是他动的手脚,他又勾结了西罗国师,甚至联系了南朝!
而现在他敢这样嚣张的抛出圣雪令,他的人十有**已经渗透进了北秦,甚至已经身居高位,其实对付他并不难,只要拔出奸细掐断他的内应,雪如来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
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眼下最棘手的是如何筹集赈灾物资,她回府时同上官潋月碰过面,上官潋月称,他赶去救火时已经晚了,马疯了一般拉着起火的车架四下狂奔,火借风势燃得更猛,棉被药品什么的肯定是保不住了,为了避免混乱,上官潋月只得命弓箭手将马腿射伤,才将事态控制住。
玉儿手捧方巾走到浴桶边,见宋清瞳双目微阖似乎睡了过去,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她留在山下没有参加祭天,是以不知其中变故,只是觉得方才扶女皇下车时,她的手很凉,面色也有些苍白,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略一犹豫,轻声说:“皇上,广陵君刚刚遣人来,说晚膳已经备好,请皇上移驾花厅。”
宋清瞳从沉思中醒来,才发现房间里已经燃起了蜡烛,都这么晚了?哗的从木桶里站起身,赤脚迈出浴桶,接过方巾,拭净身上的水珠。换上一套浅杏色滚金绣龙襦衣长裙,头顶挽一个随云髻,髻上斜插翡翠钗,收拾停当后,前往花厅。
花厅门外有两排侍卫把守,花厅里隐约传来谈话声,宋清瞳迈步走进花厅。
花厅正中,饭桌已经支起来,各色菜肴摆了满满一桌,众人皆已到齐,还像昨日那样围坐在桌旁,看见宋清瞳走进花厅,皆欲起身,宋清瞳快走两步,来到离门最近的冷君邪身侧,素手按住他的肩头,偏头看一眼冷君邪,微微一笑,“阿邪,各位,大家不必拘礼,权当这是一顿家常便饭。”
说完,在各种复杂的目光里,从容大方的绕过圆桌,走到最里面的主位前坐好。水镜为她布好菜蔬肉鱼,宋清瞳不由诧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体贴,奇怪的是自己竟没觉得丝毫不适。
冷君邪愧疚地看一眼宋清瞳,声音有些沙哑:“皇上,臣在天王庙后院的水井里发现密道,密道开在距井水三米处的井壁上,一直通往新安城西门外,臣已经着人秘密搜捕刺客,到现在一无所获,想是刺客已经顺密道逃走,臣难辞其咎,请皇上降罪。”
说到这儿还欲起身下跪,宋清瞳连忙给东方亮递一个眼色,东方亮一把拦住冷君邪,慈爱地说:“君邪,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受灾郡县急待救援,我们必须尽快将烧毁的物资补上。”
“东方大人所言极是。”宋清瞳赞许道,他的话正好说到自己心里去。身旁,上官潋月斟酌出言:“离宫虽不是正道,但与百姓向来秋毫无犯,这次放火一点不像雪如来的作风。”
澄观骨碌着眼珠说:“传说他小时候也是在寺庙里习武,因为不喜欢杀戮,所以用佛珠作了武器,因而得名雪如来。”语气里难掩崇拜。
宋清瞳有些无语,他是雪如来的粉丝儿?他到底有没有点是非观念?又听他笃定地说:“这次火烧赈灾物资绝不是他干的!”
冷君邪怒目圆瞪,“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本将军都要将他碎尸万段!”
澄观一缩脖子,他好凶狠哪!
宋清瞳觉得有点跑题,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讨论雪如来,于是道:“运往临近郡县的物资尽已烧毁,别的还好说,如今早晚天凉,民房多数损毁,白天还好将就过去,可晚上没有棉被御寒,很容易染上风寒。”
纪云鹤皱眉道:“之前,臣搜集来的棉被,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