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请你狠 一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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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难怪花容不像其他人那样恭谨,他脸上的刀疤是仇家留下的吧。
湛卢忽然一笑,嘲弄道:“可惜的是美人杀手成了刀疤杀手。”
赤霄偷瞄一眼宋清瞳,警告地眼神递向湛卢,湛卢连忙噤声不语,宋清瞳见状很是诧异,花容长得美?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对他的长相没有一点记忆,就因为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她从未仔细看过他。
压下心头诧异,宋清瞳接着发令:“湛卢,朕命你即刻潜回皇宫秘密监视法鸾,这是进出皇宫的令牌。”
湛卢接过令牌,一阵旋风般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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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瞳一行人到达新安县城时,太阳将要西沉,此时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晚霞仿佛巨浪排空,天空被光芒万丈的霞光染成绚烂的红。
冷君邪暂时没有进城,而是指挥押运物资的一千精兵在城门外安营扎寨,同时安排护卫赈灾物资等一系列事宜。
载着宋清瞳一行人的三辆马车由五十骑骑兵护卫,在新安府衙前停下,澄观第一个蹦下马车,随后纪云鹤不紧不慢走出来,随行的四名宫女太监也下了车,宋清瞳在玉儿和承影的搀扶下,最后一个走出来,被颠了一天,浑身散了架子一般,双脚踩在地上找不到重心,抬头向府衙看去,宋清瞳不由惊叹,新安府衙修得可是够气派的,洪水显然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大危害,可能是因为这里地势比较高,地基打的也很高吧。
衙门前的台阶下站着一排人,为首之人身穿一袭藏蓝色布衣长衫,体格清奇,人物秀雅,琥珀色的眼睛有如深沉难测的潭水,淡淡地看了宋清瞳一眼,撩衣襟欲见礼,身后众人也欲见礼。
宋清瞳见状,摆手道:“诸位免礼,此处不是皇宫,不必行大礼。”
“皇上一路劳顿,臣已经在花厅备好筵席为皇上接风,请皇上随臣入府。”上官潋月说完,温雅有礼地欠身相让。
宋清瞳看一眼上官潋月,心中甚觉纳罕,看年纪,上官潋月不过十六七岁,偏偏端着面孔,言谈举止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如此少年真少见!又想到女皇连这样的未成年都不放过,不觉汗颜起来。
其实,如果宋清瞳知道上官潋月的真实年龄,估计就不会觉得纳罕和汗颜了,关于上官家主的真实年龄,知道的人并不多。
上官潋月将宋清瞳一行人让进府衙,宋清瞳走着走着,突然感到背后射来一道炽烈的目光,转身看去,没有找到目光的源头,却不期然看见一抹青灰色的熟悉身影,此时正边走边与澄观交谈,宋清瞳心中不由一动。
花厅里,一张梨花木圆桌摆在正中央,上官潋月将宋清瞳让到主位,自己则在她的右手边落座,其实,他更想坐到离宋清瞳最远的礼部尚书东方亮的位置。东方亮四十多岁,身材微胖,是东方瑞第三子,五天前率队赶来,安排祭典事宜。
这边,澄观拉着水镜正要挨着上官潋月坐下。水镜目光微闪,足尖一点地,赶在纪云鹤之前,端坐在宋清瞳左手边的座椅上。
纪云鹤没料到水镜横插一脚,不由一怔,旋即勾唇一笑,很有风度地说:“文贵君制药有功,非我等庸碌辈可比,小弟佩服之至。”潇洒地一撩衣襟,坐在水镜身旁。
此时,冷君邪也赶到了,见宋清瞳身旁的座位都已经有了主,心头好一阵失落,东方亮一笑,招呼外甥坐在自己身旁。仆役已将酒菜端上来,众人客套一番,举酒共饮一杯,筵席开始。
宋清瞳眉毛挑起,放下酒杯,酒入口淡而无味,原来是水,主持祭祀这等重大仪式,自然是不能饮酒的,包括整桌菜式,找不见一根肉丝。杯盘碰撞,觥筹交错,这边,上官潋月与澄观闲聊,那边,纪云鹤与冷君邪对饮,场面也算热闹。
宋清瞳看一眼身旁端坐的水镜,虽然他曾对她无礼,但那也是因为误会,她并不记恨他,举杯在手,含笑道:“这次,朕谢谢道长的鼎力相助,这杯酒朕敬道长!”
水镜凤眸微动,不语。
宋清瞳只得又说:“谢谢道长的丹药,朕每天都记得吃。”
水镜菱唇翕动一下,依然不语,宋清瞳唇角有些抽搐,其实她更想求水镜再给她些,培元丹只剩一颗了。
身侧,上官潋月突然启唇:“皇上,祭典定于明日辰时三刻在天王庙举行,届时臣便将那八十七名贪官押赴大典现场——斩首告祭神灵!”
☆、第二十五章 预谋开始
这么急?可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杀得了贪官,却杀不掉滋生贪官的土壤。
上官潋月见宋清瞳皱眉不语,又道:“抄家收没的字画珍玩折合成银两,不足贪墨官银的十之三四,而且还不算他们这些年收入自己囊中的苛捐杂税。他们鱼肉乡里理应处死!”说完,举酒一饮而下。
宋清瞳见上官潋月的态度非常坚决,倒不好提出反对意见了,于是试探出言:“可是杀了他们也没什么用,亏空又补不上。”
上官潋月闻言,看向宋清瞳的目光简直可以用睚眦欲裂来形容,“皇上!贪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昏庸也就罢了,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
宋清瞳被他的模样吓出一身冷汗,有这么夸张吗?明澈的瞳眸转了转,继续出语惊人:“可杀了也不足以平民愤啊。”
上官潋月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那样子简直就要拍桌子而起,声音不由抬高了八度:“皇上,杀了他们才能警示世人,我等皆望皇上明断。”
说着拿眼睛扫一圈围在圆桌前男人们,这一看不由有些傻眼,桌上所有男人都对宋清瞳投以赞赏的目光。
澄观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动两下,心想,上官潋月也太凶残了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女皇原来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嗜血,看着宋清瞳的目光友好许多。
东方亮是个老实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恪守礼教,君为臣纲被他发挥到了极致,落实到行动上就是: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也是先帝提拔他做礼部尚书的原因。只见他的双眼放出崇拜的光芒,手捏着山羊胡子,冲着宋清瞳直点头。
冷君邪脸上带出宠溺的笑,只要是宋清瞳做出的决定,不管是什么他都举双手双脚赞成,哪怕刀架在脖子上!话说他对女皇的爱已经到了脑残的地步。
纪云鹤面露赞赏,那模样仿佛找到了知音,虽然他喜欢游山玩水,但受家族熏陶,骨子里到底是个生意人,凡事皆从实际出发,女皇说得没错啊,杀了他们根本没用,银子也收不回来,原来他们的想法这样相似,以后生活在一起不愁没有共同语言,注视着宋清瞳的目光明亮如炬。
水镜性子清冷,杀或不杀,都与他无关。只是饭桌上谈杀人太煞风景!秋水般的眼睛投向宋清瞳,脸上露出轻浅的笑意,不管怎么处罚,只要她觉得舒服就行。
上官潋月看了一圈,越看越心惊,眼角抽搐,满桌人到底有没有正常点思维的,一时间心底油然升起一股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悲哀。
宋清瞳见上官潋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由一笑,问道:“卿除了抄贪官的家,贪官的子弟亲属可查抄了吗?”
上官潋月目光一顿,道:“臣没有,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们的亲属也参与进来。”
宋清瞳微微一笑:“朕认为他们之所以贪墨银两,一是为自己享受,二是为了子女家族,卿一会儿帮朕拟一道圣旨,这些官员五服以内的亲属,三代以内皆不可为官,但是如果他们能够补齐贪墨的银两,便可以豁免。如果没有亲属补交,卿要甄别家族里受惠于他们庇护,而暴富的那部分人,将他们的财产充公,另外,还要到他们的原籍去查抄,以防止他们将赃款转移。”
上官潋月听了,不住颌首,觉得宋清瞳说的方法完全可行,又见她眼睛明亮有神,脸上挂着从容自信的微笑,一点不像记忆里的女昏君,心中十分惊异,又一想,也许只是一时碰巧而已。
宋清瞳又说:“另外,朕生平最厌血腥,那八十七人就不要杀了,一律发配到北疆,视情节轻重判定服刑年限。”
“这……”上官潋月狂汗,这比杀了他们还狠呢,北疆那种不毛之地,以那些官老爷养尊处优惯了,能受得了吗?
“人越在艰苦的环境下才越能反省自己,卿不要有妇人之仁,明日就去办吧。”
上官潋月唇角抽搐,他堂堂第一世家的家主,居然被说成妇人之仁,而且还出自他最最痛恨的昏君之口,偏偏他还无法反驳,一时间忘记了接旨。
对面,东方亮明亮振奋的声音道:“皇上圣明,皇上明察秋毫是我等臣子之福!”
除了上官潋月,众人皆表示赞同,宋清瞳微微一笑,甭管东方亮是出于真心还是刻意奉承,这话她爱听。
外面天色已晚,晚宴接近尾声,上官潋月还在纠结宋清瞳说的那句话,绷着面孔道:“各位的房间,在下都已命人打扫好了,侍从会为大家引路,皇上,请随臣来。”
宋清瞳正要起身,不成想,从水镜嘴里飘出一句话,几乎雷倒全场。
“皇上,今晚由谁侍寝?”
宋清瞳闻言险些没出溜到桌子底下,上次袭胸那笔帐还没算呢!耳畔,上官潋月冷哼一声,这让宋清瞳想起穿来第一天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情景,面上不由一红。水镜面无波澜,眸波却温柔得宛如一泓春水,眼见冷君邪无比期待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宋清瞳心中警铃大作。
挤出几个字:“朕累了,今晚不召人侍寝。”说完逃也似的赶在上官潋月之前,出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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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城西土山上林木繁茂,天王庙便建在山顶,天王庙周围已经实施戒严,为明日的祭典做准备。林子里,不知名的鸟儿发出一声声怪叫,夜风拂来,枝叶犹如夜鬼般东摇西摆。
没有人会想到,就在这座土山下,竟然有一座地下宫殿。
阔大的厅堂里略显潮湿,墙上燃着熊熊火把,地中央立着近百名黑衣人,一位白衣男子慵懒地靠在青石座椅中。
“宫主,既然想引起骚乱,我们为何不同时烧毁他们运来的物资?那样效果不是更好?”蓝袍男子道。
“左护法,你在质疑本宫主的决定?”
“不是不是,属下不敢。”
“一切照计划行事。”白衣男子低沉地声音道。
☆、第二十六章 水镜的心思
府衙后院是一个三进的院落,宋清瞳睡在第三进院子正房里,醒来时,天已大亮,穿衣洗漱完毕,饭菜已经摆上来,玉儿为宋清瞳盛了一碗红枣莲子羹,又执筷为宋清瞳布菜,承影推门进来禀告:
“皇上,今日一早广陵君纪良人就去城外清点赈灾物资,除了留出一部分发放到新安,其余的待祭祀完腾出人手,便派兵押送到附近受灾州县。”
宋清瞳颌首,纪云鹤此次筹集了五十万件棉衣和十万条棉被,再加上上次朝廷拨来的物资,基本可以解决灾区的燃眉之急。
承影接着禀告:“荣贵君带队去天王庙附近巡视,查看地形。”
“嗯。”冷君邪看似粗鲁实则心细如尘。
承影略一犹豫,又道:“请皇上沐浴熏香。”
宋清瞳微微一愣,旋即了然,虽然这次祭祀是临时决定,但是历来祭祀神灵在古人心目中都是极其神圣的,最忌讳的便是污秽之气,昨晚她已经沐浴熏香,可毕竟自己来了月事,还需谨慎为宜。
重新洗浴后,玉儿捧来绣着日月星辰图案的缂丝衮服,分为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