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蛇王刁宝宝-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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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的话题都绕着两个孩子,花容不知是不是真的该问母亲的去向,她不希望听到不好的消息。
“馨月珑月”翎儿曾经提到过的名字,月字辈的两位姐姐。
冷彦征坐在一旁,一直都不曾开口,馨月等人出现更犹如没看见他。
闻听此言,馨月眉间凝滞,其余十几名女子,逗孩子的动作一滞,隐隐的有怒意喷薄。
冷彦征一身简单的便服,样子虽朴素,却干净整齐,暗纹云绣滚边透着文臣的儒雅,长袖下皱纹纵横的手中握着一枚桃木雕刻的扇坠。
“这不是当年的楚公子?”
“楚公子别来无恙,花妙一时看走眼,都未曾认出来,真是失礼”
“楚公子还记得翎儿有个珑月姐姐呢?”
“楚公子贵人多忘事,想必记错了,珑月姐姐几十年前便已经”
“行了”馨月出声打断了众姐妹的讥讽,现在冷楚离是桃夭的父亲。
花容不解,见父亲脸色虽是不动声色,脸色却带了苍白之色,不知是何意?母亲的姐妹为何见了父亲这般不喜?难道也是觉得种族不可通婚吗?
花容脸色暗了暗。
“爹”花容握住冷彦征的手臂,笑道:“爹身体不好,桃夭送你去禅房休息片刻吧?”
冷彦征看了女儿一眼,不知想到什么,黯淡的眼睛亮了亮。
“好”
花容扶起冷彦征正准备离开,与绯玉晗对视了一眼,绯玉晗点头,没有跟去。
“冷楚离,我还以为你看到我们,起码会问一问花翎的消息,怎么?是觉得没脸,还是根本就不记得还有一个花翎?!”
突如其来的娇叱声冷凝嗖冷,一名白衣女子冷冷的挡在冷彦征面前,从桃树后缓缓步出,细长的眸眼间皆是讥讽。
冷彦征冷然的回视,周身那种淡然雅漠的气势,令花容有短暂的陌生感。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父亲一般。
“青妙”
“承蒙楚公子还记得,真是三生有幸”
冷彦征目光冷漠,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看着青妙的目光隐有暴戾。
青妙不以为意,低嗤一声:“楚公子怎么有脸来这里见我们?我还以为楚公子是没脸见伽罗大师哦,对了,看我这记性,你的确是没再见伽罗大师”
低笑一声,青妙身形一闪,迅速拉过花容,将她与冷彦征隔开,上下的看了一眼花容,露出笑意来。
“那个曾经还在翎儿肚子里乱闹腾的小鬼也这般大了,看看,又和那丫头这般倾城国色,啧啧,青姨不服老都不行”
花容即使不了解具体是怎么回事,也看得出来,父母之间,当年一定有什么特殊之事发生。这么明显意有所指的暗讽,傻子都该明白了。
“青姨说笑,桃夭先扶爹进去了”
“嘻,太像了。还是这么维护这个书生?”青妙低笑,似乎讥讽了冷彦征之后,心情正好,也不以为意。
冷彦征至始至终似乎是默许了这一切,任何辩解的话都未说一句,花容不知为何替父亲难受,在她的认知当中,父亲不可能会做出伤害母亲的事情,如果是误会,父亲也不是那种说出来让人同情之人,这让她很是郁卒。
“爹,我不信”不信你会做让母亲难受之事,不相信。
冷彦征不语,布满皱纹的脸上却隐有安慰,拍了拍花容的手,没多说什么。
往事如何不重要,真相如何,随着翎儿的离开,对他来说早已失去了意义。
“无论如何是怎样的,女儿一直都相信,娘亲其实是爱爹的”
冷彦征陡然怔住,脚步一滞。苍老的嗓音中带了难以抑制的悲恸。
“她一直都恨我”
花容看着脚下青石铺就的幽径,夏日滑腻的青苔尚未长出来,路上只有淡淡的潮湿冷清,淡淡的声音在曲径回响:
“女儿也不知,只是了解母亲多一点,这种感觉越明显”
冷彦征不语,抬头看到了眼前简朴的禅房,转身对桃夭道:“两个孩子还在那边,你去陪陪他们,爹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花容知道他现在需要安静,没有坚持,扶他上了台阶嘱咐一番便离开了。
冷彦征进屋后良久未动,光线透过窗纱射进室内,带出若明若暗的光圈。
和妻子一样的桃灵都出现了,还是当年的模样,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般年轻了。
想起当年,如果不是一次算计和意外,就连桃夭这唯一的孩子,他们也是不会有的。
“报恩?哈哈哈报恩报恩?”冷彦征止不住大笑,报恩?当年的确是这样说的,可是有什么恩可报?她在新婚之时亲自掀开的盖头。那沁冰的薄凉语气至今还在耳边,和她口口声声说他们的孩子是孽种,没脸到世上一样绝情。
“楚公子,花翎今日嫁到冷家不就是来报当日落英谷雷劫大恩?”
“冷楚离,你说我怎会生你的孽种?”
“你的孩子?你觉得我会让他到这世上来?”“哦?知道是毒酒还这么乖的就喝了呢?楚公子真是让花翎感动。”
句句冷绝的话,至今让他痛得不敢回忆。她从未真正的在意过,他怎会不知?
室内的光线似乎暗了暗,冷彦征和衣躺在木榻休息,安静冷调的禅房没有一丝暖意。
敞开的半边窗户外,雪色的桃瓣被风吹到室内,小船般摇摇晃晃落到他发间。
相国寺大殿后院的桃花林中,绯玉晗绯色的衣角微微扬起,指尖冰凉的茶水并未饮下多少,目光定格在水中飘摇的翠绿茶叶上。
两个孩子已经与这群突然到来的亲戚玩的不亦乐乎,桃林中来回的喧嚣笑闹声。
馨月看着冷淡静漠的绯玉晗,将手中的孩子递给青妙,走近石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阁下竟然没问冷彦征之事,到让在下诧异”
绯玉晗薄唇一勾,邪肆凛然,狭眸幽暗。
“本想知道点有用信息,可惜”只用眼睛看,便已经清楚,没有他要知道的事情。
“赤蚺王消息果然灵通,想来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月姐,他知道自是他的本事,只是,刚刚我一试探,桃夭那丫头似乎并不知晓”青妙靠在桃树上,抬眸道。
绯玉晗凤眸微眯,绯色的竖瞳妖戾如细锐的针般,倏然直视那靠在树干上的女子,冰冷的目光令青妙心中一寒。
“夭夭那里,到了时候,本王自然会与她说清楚!”
冷冷的警告令桃林一阵静默。
这是在警告她们不要在花容面前多舌。
这件事他总觉得有异,并不打算将这种不利冷彦征的消息告诉身为子女的花容知道。
“哼,冷楚离倒是有福气,害死我们多少姐妹?还激的翎儿几乎杀了救命恩人,差点丧命,可怜翎儿被骗不说,竟然还如此爱他这种人!”青妙停顿片刻,低头看了一眼长长的指甲,继续道:“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如今桃夭护着她父亲,我自然不会让她不高兴”
绯玉晗冷颜不语,抿一口凉茶,对此没有发表意见。
自己的母亲很有可能是父亲间接害死的,夭夭怎么接受?这件事,在弄清楚之前还是什么都不要提及最好。
“桃夭为何到现在还未回来?”
“我去看看吧”
绯玉晗没有听她们说什么,让她们照顾两个孩子,转身便从原地离开。桌上凉透的茶水安稳的放在上面。
馨月等人看他离开,也没多加在意,应该是去找花容去了。
绯玉晗刚走不久,桃林对面枝叶茂密的枝杈间传来极淡的声响。
花容躺在树杈上,雪色的裙裾流泻,青丝飞舞。细长的眸子紧阖,长睫颤抖,素白的指尖发青。
此地里桃林尚有一段距离,没有听墙角的心思,却意外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父亲怎会是这种人?根本不可能。
花容睁开眼,眸底已没有丝毫的犹豫。
迅速翻身,如瀑青丝划一道妖冶的弧度,霜雪流苏缠绕手臂,翻身跃下一丈高的枝杈。
“夭夭”
柔和的嗓音突然响起,花容手一抖,身子失衡,直扑向地面。
“你怎么到此了?”绯玉晗迅速抱起她,旋身站定,花容柔软的云袖裙裾在旋转中凌乱,绕了一个圈,缠绕着绯玉晗颀长的绯衣,交缠厮绵之景妖娆魅惑。
花容心中微定,没想到他刚刚一离开,竟然就找到了自己,花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临时起意,累了,就到这里休息一会儿”
“是么?”绯玉晗没有多问,低首,薄唇轻轻印上她的眉心。低笑道:“出来很久了,是否要夫君服侍娘子休息?”
“没正经”
花容从他怀里走出,笑道:“你怎么把璃儿和凌儿也放着不管?”
“两个孩子都围着他们的姨婆,一时恐怕是不愿回来”
“我们先过去看看,我爹还在休息,暂时便不去那边了。”
两人说着便直接去了桃林。两个小家伙贪新鲜,青妙她们乐得与两个孩子玩笑,竟是一直玩到黄昏时分。
阳光即将下山时,花容从佛殿中出来,竟然见到皇宫里太后的马车来接两个孩子。
“他们玩闹了一天,都累坏了,我先将我两个孙子带走了”绯妩托一个小沙弥将话带到,待花容出去时,两个孩子已经不在禅房。就是桃林也恢复了平日的安静。
“黄昏来临,它们便不能维持人性”绯玉晗见花容从佛殿出来,从旁边出现。
花容点头,她之前也不曾见过她们走动,如果能出去,应该也不会在凌儿说要出寺买零嘴的时候,青妙她们就出寺了。不能出去的话,维持人形怕也是时间短的。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超出一般的情形?
花容敛眉不语,有些隐隐明白,恐怕和她们如此仇恨自己的父亲有关,而凤来仪的消息也说过,这些桃树是伽罗大师从落英谷送到此处。
想起凤来仪,花容眉头蹙起,有些疑惑。那个凤来仪的风澈不知究竟是为何,总让她莫名其妙的产生好感。
“夭夭,想什么?”绯玉晗搂住她纤细的腰,薄唇轻蹭她的颈,花容微偏过头,捧起他的脑袋,面对着绯玉晗,轻笑道:
“这里可是寺院”
“是么?”绯玉晗眸光微亮,轻轻贴了贴花容的唇。
“爹说要听了空大师讲禅,要两日后才离开。”她已经与了空大师说及此事,了空大师与她爹已有多年交情,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娘子与为夫回家”
“是夫君”花容拉长了音调,朝绯玉晗作了一揖,笑道。
春日的夜来的早,玉楼城的夜尚未完全黑,街上便已经热闹非凡。
玉王府
花容一到家便有些软,今日下午一直都直腰挺背的跪在相国寺大殿蒲团上,半日下来,腰酸背疼。
“王妃,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一名青衣小丫鬟轻敲了几下门,花容低应了一声。几名下人便将热水抬进来倒入大木桶中,冒着白腾腾热气的热水瞬间在室内升起一阵薄雾。
两名丫鬟在一旁伺候,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
花容拉下腰间的玉带,解下长长的雪色长裙,随手递给旁边的婢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
“王爷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