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娘囍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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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二叔说着说着,又看了近香一眼,“你说你那时候犯的什么毛病,当时那霍县令对你多好,你要是抓紧了,现在你就是县令夫人了”
近香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忙道:“阿爹你又乱说话,人家现在已经成亲了,你这话让人听去了多不好。再说了,当时他**那阵势你也看到了,我要嫁过去了还不得被欺负死啊。阿爹,各人有各人的命,羡慕不来的,你就别瞎想了。”
水二叔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不上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也十八了,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吧?”
近香生怕阿爹又胡说,忙道:“阿爹你别操心了,我有分寸着呢,再说了,我刚回来,你就想赶我走啊?”
水二叔叹气道:“你这孩子,一点不听说我看阳成家那小子也还不错,你不在的这些时候他没事都过来帮忙,我骂都骂不走。反正他们也散了,你们也知根知底,要不然……”
“阿爹”近香急忙打断他,“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说完端起衣服篮子起身晾衣服去了。
乍闻阳成选跟梁从飞散了,她着实大吃了一惊,然后……然后就只剩下好奇和担心了。这个时候她才实实在在地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他还是她的选哥哥,一起长大互相关心的选哥哥,可是也就剩下这些了,再没有悸动,也不会为了他欢喜失落了。自从他成亲的那一天起,她就从没有想过他们还能再在一起,就算如今他跟她散了,也依旧一样。阿爹的那番话,让她觉得自己被轻贱了,所以她才口气那么冲。她是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嫁出去,可是那又怎样?她这么大年纪了所以就要将就着嫁给一个抛弃过她伤害过她的人,好像她一直在这里死守着,等他回头一样?
正想着,阳成选就来了。
“二叔,家里的胡瓜长出来了,我看你今年没种,给你送点过来。”阳成选拎着一个篮子跨进院子,对着水二叔笑道,等他看到晾衣杆旁边的那个身影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满眼的欣喜,手都在颤抖,然后努力地克制着心底的激动,尽力平静地招呼道:“香香回来了?”
近香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就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这会儿听他问起,忙带了笑回过头来,把湿答答的手在袖子上擦了擦朝他走过去,“是啊,选哥哥来了?”
这样子的对话,和当年他们尚小的时候别无二致,可是两个人都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那时候的阳成选,每次跟近香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理所当然的宠溺,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忐忑,而那时候的近香,每次招呼她的时候也都带着笑,只是那时候的笑里,有着十分的甜蜜跟娇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应付。
水二叔见状,接过阳成选的篮子自己进屋去了。这几个月他冷眼看着,觉得阳成选对近香倒是真心实意的,虽然已经结过婚,可是近香也不小了,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头疼近香的性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说一不二的了,要是说得狠了,她心里不痛快了,那就更加麻烦了。
水二叔一走,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最后还是近香先开了口:
“选哥哥你坐吧,我还有几件衣服没清洗完。”
阳成选捡了根板凳坐下,看着近香认真地清洗衣服,许多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犹豫了半天,才终于选了个容易的话题,笑着问道:“香香去了长安,都有什么新鲜事?”
近香听出他话里的小心和讨好,心里难受,想着干脆就跟他挑明了,也省得一直这样尴尬下去,于是略略思量了一下,开口笑道:“新鲜事还真是很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不过我跟阿爹就要搬去长安了,到时候选哥哥有空过来,我就带着选哥哥游遍长安。”。。。
第一0九章
阳成选满腔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只觉得一阵寒凉一直钻到心底。嘴巴哆嗦着几乎不成句,犹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你要去长安?什么时候回来?”
近香浅浅地笑道:“不回来了。我已经在那边置下了一处宅子,以后我跟阿爹就在那里生活了。”
阳成选最后的希望也被生生掐灭了,脚步一阵踉跄,几乎站不住,“你许了人家了?”
近香道:“还没有。”
“那你去长安做什么呢?”阳成选又生出一丝希望来,“长安的娘子出嫁都早,那些高门子弟也都讲求门当户对。我跟梁从飞散了,现在……”
“选哥哥”近香笑着打断他,“我听说和姐姐出嫁了,她现在过的好吗?”
阳成选看着她一直未变的浅笑,听着她打断自己的倾述,终于明白他已经不在她心里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望着近香许久,阳成选才凑成了一朵苦笑,“她很好,上次回来还跟我说,等你回来让你去她家做客。你……什么时候搬走?我抽时间过来帮忙。”
终究是他对不起她,他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吧。
近香笑道:“谢谢选哥哥,还没定下来呢。”
近香没想到,搬去长安的事情遭到了水二叔的极力反对。
自从水二婶离家之后,家里面的大小事情,一向是近香说了算。这次搬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以为水二叔不可能会反对的,更没想到他会反对得这么坚决。
“阿爹,为什么呀?长安那边都打点好了,宅子比这里宽敞牢实,地方也比这里热闹,到时候你就不用干活了,我会赚钱养家的。”近香想不明白。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想离开塘口,长安再好也不是水家列祖列宗埋骨的地方。”水二叔很坚决。
“长安离这里又不远,每年清明或者祖父祖母的忌辰,我们都可以回来上坟祭扫的啊。”近香争辩道,“这里有什么好?一出门就有人指指点点,说些难听的话,都受够了反正到哪里都是我们父女两个,不都是过日子吗?”
水二叔听若未闻,寸步不让,“你别跟我说,就是不行要去你自己去”
“阿爹”近香都快跳脚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里?你不去总得有个理由吧,怎么能只坚持就是不去呢?”
“不去就是不去”水二叔干脆不跟她说了,起身扛起镐头就出了门,留近香一个人不在屋里生闷气。她就想不明白了,阿爹怎么就不愿意跟她去长安呢?她在这里过得一点都不好,阿爹都是知道的,难道阿爹一点都不关心她过得快不快乐吗?
于是接下来许多天,就听近香跟水二叔为了这件事情争论不休。可是不管近香怎么说,软的硬的所有招术都用尽了,水二叔就是不松口,说得烦了就干脆出门,等到晚上再回来。
这一天近香又跟水二叔一阵争论,照例没有任何结果,不由得一阵气闷,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衣服。张敞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只见她愁眉紧锁,闷闷不乐的。
“谁惹到近香妹妹了,脸拉得这么长?”
近香闻声一抬头,就看见张敞站在院子口,嘴角微微翘起,忙起身把他迎了进来,“张大哥不是在豫州,怎么来这里了?”
张敞笑道:“前些日子皇上宣召,所以就回了长安,顺便过来看看你。”
见到张敞,近香很高兴,忙着请他坐又给他端水。张敞看着她跑进跑出的,笑着问道:“上次给你的信,你怎么不回?”
近香心中有愧,忙答道:“我不怎么会写字,写的字奇丑无比,张大哥恐怕不认得,所以就没敢回。张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张敞笑道:“原来近香妹妹的字难看啊,我就说嘛,一个人怎么能样样都好呢,总算让我捉着一个短处了”
近香也笑了,“我不好的地方多着呢,不会写字只是其中最小的一样。张大哥留在这里吃午饭吧,我这就去做。”
“都这个时辰了,难道近香妹妹竟没打算留我吃饭?”张敞调侃道,“我可是很想念近香妹妹的手艺呢”
说话间,水二叔回来了,一眼看到坐在屋檐下的张敞,两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张敞面前,笑得无比亲切,亲切得都有点诡异了,“张公子来了?怎么坐在外面,屋里坐吧。”
张敞早站起身来跟水二叔问了好,然后跟水二叔一起进了屋,近香则忙着去灶房做饭。
水二叔又盯着张敞问了好些事情,听到他说要去山阳,突然就不说话了,想了好一会儿,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道:“张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敞忙道:“大叔太客气了,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您就说吧。”
水二叔看着张敞,又顿了片刻,才道:“我想把近香托付给张公子,把她带去山阳,为她找户好人家。”
张敞被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满口答应道:“水大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只是不知道大叔想给近香妹妹找户什么样的人家?”
水二叔叹道:“她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哪还能要求什么样的人家,不过就是为人实诚,对她好,我也就知足了。”
张敞忙道:“大叔您千万别这么想,近香妹妹品貌一流,心灵手巧,配得上好人家的。”
水二叔道:“再怎么好年纪也大了,那这事就拜托给张公子了。”
张敞点头答应,忽想到上次近香不跟他走的缘由,又笑道:“近香妹妹的终身大事,当然是要由她阿爹做主的。到时候还请大叔自己为近香妹妹把关吧。”
水二叔摇摇头,“我信得过张公子。这个地方我生活了大半辈子,都习惯了,不想去别的地方。我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被退了婚,耽误了这么些年,要不然我也不用替她操这份心。”
等近香把饭菜端上桌,水二叔跟张敞已经把这件事情说定了,只等着吃过饭就让近香跟张敞走。把近香托付给张敞,水二叔是有私心的。他看得出来,张敞对近香极好,如果近香能随了他,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就算不能,他也一定能帮近香找户好人家,到时候他也就放心了。
吃过饭,水二叔就叫住了正要收拾的近香,“近香,你先别收拾,我有话跟你说。”
近香满腹疑惑,阿爹这么一本正经的,是要跟她说什么?但是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水二叔道:“我刚跟张公子说了,等会儿你就跟他去山阳。”
近香明显一呆,脱口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不想留在塘口吗?”水二叔道,“我不想去长安,你一个人去那样浮华的地方我也不放心。正好张公子要去山阳,你就跟他去吧。”
近香还是没明白,“我为什么要跟张大哥去山阳啊?我在长安什么都准备好了。”
水二叔看她不懂自己的一片苦心,有些气闷道:“你一个人在长安,我怎么会放心?你上次不就想跟张公子去豫州吗?去山阳不也一样?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也不管你的。”
近香听水二叔这话,忙摇头道:“我不去,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家的。长安离得近,好歹还能照应着,山阳那么远,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她知道水二叔不会跟她一起去,所以拿这话来做借口。上次她想去豫州,是因为想在那里重新开始,如今她在长安都收拾好了,就没有理由要去山阳了。何况她跟着张大哥去山阳,怎么想怎么都怪怪的。
水二叔见她不听话,心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