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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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还是改名兰斯。戈登尔理,身份证那名字才是你的,有身份证好办事,你可以上学可以工作可以坐牢有编号。”我到底在说啥,你改名吧改名吧改名改名啊,叫库洛洛。鲁西鲁太渗人了,很难说服自己叫这名字的人真的没什么,再自欺欺人也得有个底,一想说服自己其实库洛洛是个以后会穿西装打领带跟着别人一起去上班的正常人,我就寒得慌。
“兰斯。戈登尔理?好啊,无所谓。”他想了想,笑了。
我擦擦汗,也笑了。我怎么可能捡到反派之王嘛,那种几率就像太阳撞地球,得等到世界末日那天才有可能。就算我上辈子活了很久,加起来也可以当眼前这孩子的长辈,可说到底我就一普通人,没经过什么惊涛骇浪,重新活过来也就是想平平安安一辈子。什么念啊,猎人,剧情那就一传说,思想有那么远它就有那么远。
如果真捡到库洛洛,那不是捡到一个剧情人物,而是将猎人整部漫画的所有危险乘以N次方都给捡到怀里了,我会死得无比凄惨。我不是小杰。富力士,没有个强悍的老爸跟主角不灭论,也不是奇犽。揍敌客,没有一家变态撑腰。想想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当一个普通人刚好,当一个跟剧情挂勾的普通人,一秒都不够那些个说得出名的角色秒吧。
谢天谢地,他现在叫兰斯。戈登尔理。所以,我安全了。
不是我家吗
“你好像很介意我叫库洛洛。鲁西鲁。”
很明显吗?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明显到我想视而不见都难。”他认真地回答。
“因为,我有个老朋友也叫这名,最后他死得凄惨,可见这个名字不吉利,改了可以改掉你一生的坏运气,就这样。”我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我就说谎”你要怎么着。
他不在怎么着,一脸好说话地“哦”一声,心情好像还不错。
“兰斯。”我小心翼翼地叫一下。
“恩。”他将脚放在沙发上,又摸来一本某小国的原版书籍看起来,对于他的新名字倒接受得挺快的。
“你很喜欢我家?”你该不是打算住一辈子吧。
“你家?”他将注意力转回我这里。
盯得我有点冷,我喝口茶暖暖身。
“不是我家吗?”
一口茶差点全喷出来,“你家?”两句同样的话是完全不同语气。
“我是你的责任,所以你的东西全是我的,这样不对吗?”
“哪有这样解释的,难不成你以为这就是责任的定义,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责任不是一个人不得不做及必须承担的事情吗?什么时候附上如此可怕的条约?还是白吃白喝白住白睡(我的床)不够,白完后都成你的了。我肯定了,你一定不是库洛洛,一个传说中最富有的盗贼团的老大,怎么可能这么无赖皆没脸没皮。
“对。”
你还对?
对个鬼,娃,没父没母不是你的错,可你那么多书白看啊,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怎么出来混,你这个样子要让人唾弃的。
“不对啊?”他貌似苦恼地盘着腿,用手托下巴,一脸“我错了吗”,无辜得比我还无辜。
我感受到空气又一点一点重起来,那股难受的生理反应缓缓从脚底爬上背脊,连忙改口,“对,对极了,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天啊,你有没有天理啊,我救的是尾毒蛇吧,一暖和完身体就来咬我。
“我觉得这里不错,这条街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还有一些人……”他微侧过身去,清冷的阴影遮去他半边脸的表情。
我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一种兴奋,一种抑得冰寒的兴奋。
你到底在兴奋什么,我无言流泪中。
提着一袋晚饭材料坐在广场泉池边发呆,天空蓝的无拘无束,鳞鳞的薄云像天国的白色花园,仿佛可以听到天上的音乐华丽演奏,是那个小提琴艺人在拉他的梦幻第四交响曲,小提琴独奏。
我走过去,听完一曲从口袋掏出硬币放进他搁在地上的小提琴盒子里,想了想,又翻翻食物袋,搜出一个红苹果放在盒子边。
“米露……是米露小姐吧。”
艺人拉高他的帆布帽子,是一张年轻而清秀的脸,浅棕色的头发很温暖,淡黄的眸里有对生活的热爱。
有为青年……
我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恩,我是米露。西耶娃,你好,你的音乐很棒。”这是第一次跟他说话,自我介绍到认识是种水到渠成。
“我听别人叫过你的名字,搞音乐的耳朵总是好一点,其实叫住你很唐突,只是觉得你心情不好。”
“会吗,你看出来了,其实是有一些事在烦恼,人生过得太顺利也有消极的一面,对于突然事件缺乏应急能力呢。”我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挠挠颊,烦恼到旁人都看出来,真的让人困扰了。
“怎么会,米露小姐你是个温柔的好人,我叫雅明。沙西,如果可以请你给我几分钟,我想专门为你演奏一曲,我非常感谢你每次的停留。”
淡黄色的眸光像夕阳下的湖,纯净的良善,温柔地燃烧。
我坐回泉池边,仰头望他,心情一下就好起来,所有的烦恼都不算烦恼,怎么舍得忘,这个世界一直都那么美丽。路边悄悄生长的野花,吃到好吃的食物,风铃的声音,与哈里斯喝茶,一首专门送你的小提琴都是幸福。
能活着啊,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恩赐呢。
琴声与空气共鸣,清冷而空灵地述说着一个故事,我有点听懂了这位一直拥抱着小提琴的艺人心里那最美的珍惜与思念。
想起家里那孩子,有点心疼。明明什么都不懂,一切光的东西都只是摸摸纸质上的文字,所以当我试着去关心时才会那么无措吧,就算装的那么自然地接受,眼底还是冰凉凉的,不懂无偿的好。就算说得那么真,谎言就是谎言,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打算骗谁啊,同龄小女生还可以,可惜,我都不是花季少女了。
有空拉他来听听小提琴艺人的琴声吧,这是一个有梦想的人真正热爱这个职业所吟出来的音乐之声。
拉开篱笆门,看到藤玫瑰隐隐露出花苞,有种惊喜。这么早就有花苞,到了六月肯定是大丰收。
走到屋檐下时风铃声一阵破碎的大响,我吓到地抬头,明明没有风。却看到一只没穿鞋的脚挨着檐下那串风铃,随意地晃着。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灵异事件”“妖怪的脚”等非自然产物的词组。谁突然看到自己头上多只脚都会有心速狂跳三周的感觉。
“今天有点晚。檐上有人自言自语。
我仰头退退退几步,看到家里那只大米虫一脸惬意地坐在屋顶上吹风,扯掉几颗扣子的衬衫,随意地将直筒裤子卷上小腿,黑色的头发在西落的薄阳下泛着暖黄的光泽,一种美丽的温度。
“恩,我回来了。”就是快落幕的阳光直射入眼里也是刺目的,我用手搁到额前看他。
“米露喜欢小提琴?”他晃啊晃着脚,风铃也晃啊晃得快晃下来。
你不爽什么啊,就算晚回来一点也饿不死你,不爽就不爽,说反话都说成本能了是不?
我无奈地往食物袋子又掏啊掏,掏出一个红苹果,比给那音乐艺人大一点,然后抡圆胳膊往上扔,“接着,掉了没有。”
他一只手挥了下轻松地接住,也没立刻吃就拿着看,你怕有虫吗?
“我很喜欢小提琴乐曲,下次我们一起去听。”我招招手给他一个笑容,然后抬脚走到屋檐下,想到什么回头喊了句,“别弄坏风铃。”
挨着风铃的脚停止晃动,又犹豫了三秒才收回去。开门时听到屋顶上传来用牙齿咬苹果的清脆声音,我欣慰,终于正经八百地用了一回牙齿,要是苹果都能直接塞到嘴里吞进去那我真没辙。
不过他要是连整个苹果都能吞下去也不愁饿肚子,去马戏团表演这一招一定大赚。
想到他穿着马戏团彩色制服,站在缤纷的舞台上,拿着一个苹果往下咽,恶寒,还是别想了。
一种叫生活费的戒尼
吃完晚饭我坐在窗边特别犹豫,要怎么开口?偷瞄了一眼把沙发当成自个的他,又转头暗自苦恼。这样下去就不是个事,可是如果直接开口又伤人自尊心,他要是恼羞成怒我拦不住,他要是因为我话委屈哭了我没法子,我一直很怕眼泪,因为不懂怎么安慰。
“可是我不能养他一辈子,人无耻还有救,可把无耻当理所当然就玩完了。”我抱头痛嚎。
“哦,原来我无耻得理所当然。”
颈后的寒风呼啦啦吹,我僵直转头,看到一张和蔼可亲的脸,我眨眨眼,“刚才我说什么了”
“说了,估计一条街半数人听得到。”你嚎得太大声了。
脸色一变,脑子成千上百想法互殴,我胸口那股火上来烧得眼里一热,决定先下手为强。伸手抓住他胳膊,眼神真诚地注视着他,“兰斯,就算这里变你家,可是你也得去赚生活费吧。”
对,我养得活你,可是任由你米虫下去以后出社会要咱办,就算你长得细皮嫩肉也不能当小白脸吃软饭吧,年轻人宅得毫无活力总有一天会饿死自己的。
“生活费?”他一副“我对这词很陌生”。
“就是你的吃穿用度还有书费,都是钱知道不,你看看家里就你跟我,我才十五岁,对了,你几岁。”一直就目测推断,都忘了问。
“再过四个月就十七了。”他掰手指数给我看。
直说你十六你会很丢脸吗?你以为十六跟十七岁差很多?
“你都比我大一岁,而且我还是女的,你是男的,最低限度你得负责家里一半伙食费。”一半还算少,你吃的比我多很多,而且别以为我没发现,家里很多家具跟小物件都坏掉就是你下的毒手,放在角落的一个花瓶缺了一角你以为用巧劲拼回去就可以了吗?我不过路过产生微震就又掉下来有什么用?下次至少记得用胶水粘回去吧!
“伙食费?通用钱币,戒尼,一种等量化的交换工具,也是社会的金融流通工具。物品兑换的媒介。”他捂着嘴想了一会,“差点忘了,戒尼这东西。”
“啊,你忘了,那你以为我每次往家里提东西都怎么来的,抢的啊。”
说完场面寂静三秒,“你不是……真的这样认为吧。”
“哦,没有。”他微微一笑倾天下。
“你就是这样想的,笑得那么假骗谁啊。”我炸毛地指着他吼。
他转头轻轻嘀咕,“也是呢,这么弱估计把东西放在面前也抢不到吧。”
“我听到了。”你这个思想不正直的盗匪头子,不,他现在叫兰斯,跟那个抢劫团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安慰自己,至少没把库洛洛捡回来,我何其幸运,人要知足啊。
反正到最后就是我泡茶他喝茶,乱七八糟地商量了一顿,然后他干脆地说:“好啊。”
上进的好孩子,这么快就知道工作的重要性,我连忙将一些招聘的工作图册搬出来,好几天前准备好,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他不太了解我干嘛让他看这东西,“不是只要将一种叫生活费的戒尼弄回来就可以吗?干嘛要看这些东西。”
“那请问你要怎么弄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