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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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叠扑克的某小丑坐在石块堆起的最高处,他沉静得像个日暮西山的老头子在下象棋。看到那个黑色头发的男人走出去,狭长微微上挑的眼眸里浮现出某些怪异的情绪。
门外墙边,他看到坐在阴暗中正在翻书的米露。大衣还是太长了,她将黑色的衣摆扯到脚踝上,像个孩子一样脆弱地窝在过于宽大的衣服里。
她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除了头发长一点,连外貌都没有被时间带走多少稚嫩。就是身体一直不好,什么药都不管用。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医生都是混吃等死的废物,他不喜欢所有的医院。
气氛很安静,耐性他从不缺少。所以他倚靠在门边挡住那几缕来自门内的烛光,双臂环抱姿态放松地看着她。
雨水的声音柔和了黑夜的沉默。他觉得仿佛又回到艾斯米,那个种满花的房子里,如果他藏得不够好也许才会有人认出他来自流星街的某个地方。而米露,似乎天生就是艾斯米人。只要去过艾斯米的人,看到她就知道她来自那个地方,这种地域性养成的气质像是在一开始就刻写进基因里,不容篡改。
黑暗剥夺了她看书的最后一丝微光,她轻合上书,就算生气也不会轻易发泄到任何东西上面。连生气都是柔软的,一点伤害性都没有。
她有些费力地抓着长长的外套,不让衣服沾到地上的尘土。然后像她默默地来那样,又不理任何人默默走开。
他面无表情而显得过于清冷的脸上,因为心情的莫名好转而露出一个微笑。接着很没有对方根本不想理他的自知之明,抬脚就跟上去。
由于无光的黑暗,她在不熟悉的环境里走得有些晃晃悠悠,而身后某只类似吊靴鬼的生物,则是悠闲地跟着一步三晃悠迁就着对方的蜗牛速度。
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足以气死前面那位正在努力开路的大妈级少女。
他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跟着的那个人转过身来,抿着嘴生气地瞪着他,一点气势都没有。
有些不在意地双手插在裤袋里,他一副无赖又无辜的样子站在原地任她瞪个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最真实写照。
在没有光的长廊道上,他还是能很轻易地看到对方的样子。他觉得她还可以更凶一点,过于粉白的脸上由于长年缺少血色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就算把她气哭,她眼底的柔软也没有改变过。也许就是这份清澈见底的柔软,她眼里的蓝色才会接近完美。只是这种软绵绵的样子,注定了她就算再拼命想凶也凶恶不起来。
这对她来说算好还是算不好呢?某无聊人士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库洛洛。”某只凶不起来,却自认为自己很凶巴巴的绵羊生气地叫那个无聊人士的大名。
只要一叫他库洛洛就代表很讨厌他。
“你这个大骗子。”所有气势都因为过于清软的声音而被破坏殆尽,惨的是当事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这算是在赞美他吗?某很厚脸皮的家伙如此理所当然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别跟着我,你这个笨蛋。”
我没跟着你,纯粹顺路。幼稚病一发是不需要理由的,他多的是法子赶不走。
她拖着外套气冲冲地跑进长廊的黑暗中,正打算跟上去,她又跑回来,表情绷得死紧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你的衣服。”没有任何商量就将那件黑色的大衣塞过来,然后转身就走。微曲的银色长发泛着隐隐的光泽,很自然地随着她走路的姿态飞扬着。
手里拿着外套,他看向窗外的大雨,又看看自己身上仅剩的短袖,也转身不再死缠烂打跟上去地往回走。
哪怕再生气再不想理他,也不会真正转身丢下一切就走,一直都没有改变过的柔软。
如果这个世界里有一成不变的东西,那他不介意是米露。
边往回走边单手扬开黑色的大衣,金边的逆十字在浓腻的黑暗里成为唯一的光。当他再次穿上黑色的外套时,那些温柔的部分都自然地收敛起来。
他伸手顺顺几绺滑下来的黑色碎发,清秀的脸上连似笑非笑都消失了。此刻的他,是团长。
背对着她跑去的方向往前走,大衣上系扣的红色织绳长长地垂下,花祭节剩下的东西她从不浪费。
他想起她还有一个叫“安”的名字,其实她来自哪里都无所谓,因为他确定只要他不放手,那她就只能跟他一同走下去。
小滴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有些困地打起哈欠。富兰克林伸出大大的手掌摸摸她的头发说:“这么早就想睡觉了。”
“因为很无聊。”飞坦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脸冷硬的面瘫。
“等团长回来后我们再想想看锁链杀手会在哪里吧。”侠客低头正在看一沓从网络上复印下来的资料,对于自家团长跑去开小差一点都不介意。
西索看着自己手上接近完美的扑克牌金字塔,他有些怪癖地挑选起要去盖塔尖的两张牌的花纹。边小心地修饰塔顶边貌似漫不经心地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旅团的新成员吗?”从猎人考试遇见她开始,就觉得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真奇怪。
“团长的女人。”飞坦很淡定地顺口回答。
西索看着自己手中的两张牌,要叠顶端的牌下面全部散得一塌糊涂,平时小丑先生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他有些包子脸地看向离他有一段距离的玛琪,飞扬的语调因为低音所以有些阴沉,“团长……很喜欢她?我好像在参加猎人考试时就看到她了。”算下来也快要一年,有点无法想象那个男人会跟同一个女人相处一年。
“我在刚出流星街那一年就看到她了。”玛琪没给西索好脸色地说,一年算什么。“现在差不多有十年左右。”
西索镇定地看着自己刚又叠起来的扑克牌塔重新分崩离析,他没有变成包子脸也没有很惊讶,只是沉默了好几秒后才说:“哦,他品味不错。”
完全无法理解的爱好,他突然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产生怀疑。所谓团长的女人,难道是流星街语言翻译过来的错误译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卡结局卡到si的分界线————————
晚安吧。睡觉去。
169、九月四日
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雨水的温度太过无足轻重的轻飘飘;从友客鑫的夜幕中密集地落下来。
黑色的大衣上浸满了这种过于温吞的水汽,没有冷的感觉。库洛洛走出地铁;对于还在暴下的大雨视而不见。
敏锐的感觉神经逐渐适应了来自四面八方雨滴摔碎在地面上的杂音,比起雨水的声音;他更喜欢听路过他身边所有脚步声的节奏。每一个人的走路方式都有不同的地方;细微或者粗糙。他也是,并且无法轻易改变。
他喜欢这种不同,因为只要某一个相同特定的脚步声三次以上经过他身边,他就知道他们被跟踪了。
库哔伸出手;白色的袖口上有雨水滴落下来。他指着贝奇它饭店的方向,压抑的嗓音在雨水中带上些冷酷的意味;“他动了。”被复制的火红眼已经开始要逃脱他们的追踪。
“保持可支援的距离,走。”既然已经决定要继续留在友客鑫城,那么找出红眼睛的客人就是旅团的第一个任务。而要找到人,就先从眼睛入手。
倾巢而出近一半的蜘蛛快速跟上命令者的前进速度,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旁若无人地跳跃过各种令路人惊诧的障碍物高速移动。
这种非人的速度让一些正在行驶的汽车连忙踩下刹车,完全不知道刚才那些跃过他车顶,奔跑速度堪拼车速的家伙从哪冒出来。
他们几乎视重力于无物地斜踩着垂直的墙面,避过脚底下的人群,从别人的头顶就这样轻盈地跑过去。当有人反应回来抬头望时,只看到被风扯起的衣摆弧度,在转角一闪而过。
中央那件黑色大衣背后的逆十字尤其惹眼,所有看到这场奇怪奔跑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件十字大衣及主人的背影。
特定节奏的脚步声,雨声,风声及汽车启动的引擎声,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顺着耳朵的外侧进入他的思考里。
信长与库哔跑在最前面,人字拖木质鞋底的响声几乎覆盖了库哔的脚步声。派克诺坦在他身侧,玛琪在他后面右侧,而小滴负责整个后背……小滴后面多出来的脚步声是谁?
“我们……被跟踪了。”发现者黑色的眼里没有丝毫异样,他保持前进的速度也没有因为被跟踪而放缓半分,不给后面那个跟踪者露出一点已经被自己发现的信息。
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广场,地铁还是公路上?是不死心的黑道还是复仇者?
边冷静回想边对前面的团员说:“信长、派克若坦、库哔你们去追前面。”
“好,如果后面那个家伙是锁链杀手一定要留给我。”信长手挨着腰间的刀柄,面目狰狞地回头大喊。
六人的队伍在一瞬间断裂开,后三个人没有任何滞碍地停下快得惊人的速度,回头转身,衣尾因为惯力也旋出一个弧圆来。
雨渐渐变小,他们转身面对的是平常的霓虹灯街道,冰冷的商品摆在展示柜子里发出斑斓的色泽。这个城市不在乎深夜白昼,比雨水还没有温度的光污染让人轻易忘记了黑暗的静默。
要将猎物逼到退无可退,断绝一切后路的追捕。
“团长,跟踪的人躲进巷子里了。”玛琪垂下的手指间,粉红色的指甲与优美指节的空隙里,有隐隐的光点泛出来。雨水从她紫色的发丝上滑落,摔到她过长眼睫毛上,她连眼都不眨非常肯定自己看到的位置。
巷子在一间娃娃商品店的后方,深深的黑暗从哪些街灯光中蔓延出来,又淹没在光明下。
刚才确实有人窜进去,反应很快,不像是普通人。但与其说刚才是失败的跟踪,不如说是一定要跟上他们速度狂奔。
这么明显的吊尾,锁链杀手有那么愚蠢吗?
某团长脑子里习惯装一大堆问题,再将它们拆开踩碎,不弄得破破烂烂就不舒服。他想起锁链杀手的性格,不像那么冲动。却因为理智过头一时没意识到所谓的仇恨,会让人失去最基本的冷静。
他慢慢逼近巷子,除了巷子里,还有一个躲在巷子对面的垃圾桶后。耳边的所有杂音都自动屏隐,只剩下那条巷子后面,猎物有些失控的呼吸声。与团员保持一种默契的配合姿态,将对方逼入绝路。不要逃,只要露出后背逃窜,就杀掉你。
一种冷酷又夹杂着疯狂感的情绪很缓慢地浸染上他深邃的眼瞳,表情没变,所以没人发现他冷静的外表下的不安份。他当初让西索入团,也许只是因为西索杀人的姿势很不错。米露说得对,他很喜欢窝金,因为他守时。而西索,他喜欢这个四号团员肆无忌惮的破坏欲。因为有时候,他也会这样。
敢这样无所顾忌地跟在他们后面的人,除了不知死活的蠢材,就是有实力能与他们对抗的念能力高手。
如果是念能力高手……
“很对不起,我投降。”垃圾桶后突然蹦出一个人来,那人举高双手,绿色的上衣与同色的短裤全是雨水的湿漉漉。黑色的刺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