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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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回来说,呵呵呵,摸摸你们,谢谢你的评论。
现在我不算团长
手中的书轻翻过一页,艰涩古老的文字在微微泛黄的纸张上,有种孤瘦的苍老感。这是金送给我的一套从鲁鲁卡遗迹里发掘出来的古籍,共有二十一本。我看了一年多还没看完,书中涉及面宽广,翻译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
我现在手中这一本是关于古代占星术的,神秘深奥如封面上那个五角星印痕。
“几点了。”我轻轻地问身边的人,隧道里很幽暗,我可以听到一片黑暗中,那些前来参加试验的考试或多或少摩肩接踵的声音。人越来越多,也许上百人正在慢慢往五六百甚至上千人增加,空气被逐渐污染着,有些不通风的窒息。
他安静了一会后才回答,“七点十一分。”
我点点头,习惯他一旦沉溺于无光的环境就会自动隐形的状态,我们坐在隧道较深的一个岔口边,考生都接近电梯那边,所以我跟他无声无息坐在一块像是被忽略的空间里自娱自乐。他不喜欢人多,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改变过,自我折磨的精神洁癖让他很多时候都无法处于自然放松状态。
我边集中精神看着书中那一个一个如会跳舞的字体,边伸手从放在脚边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红苹果,目不斜视地凑到嘴边啃个两三口后,将啃出一个缺口的苹果顺手递给坐在身边的人,他隐在阴暗里一秒不差地接过去,默默地啃苹果。
角落里唯一的光就是我放在腿上的手电筒,冷色的白光刚好可以用来看书。
猎人考试开始前,考试会场沉重而压抑的环境已经不能影响到我们,肩挨着肩地看着同一页书,精神因为文字的深奥而高度集中,对于外界环境的注意力就会自发性降到一个最低点。
空洞得很沉闷的隧道里,一声痛苦的嚎叫把我从书里拉回现实。我有些茫然地抬头往接近电梯的隧道口望去,那里隐隐绰绰站满了阴影。那些在阴暗里看去貌似剪影一样的考生乱哄哄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逼使他们集体向后退开。
“发生了什么事?”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影像,可惜还是抓不住这一幕的具体,声音这么凄厉应该是身体遭受到严重的伤害。
“米露,翻书。”他一点触动都没有,只是啃着苹果态度悠闲。
我翻过一页书,勉强将注意力拉回书上,“好吧,我不会冲上去,猎人考试的规则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不能管。”在考试期间,哪怕是大混乱的自相残杀也是被允许的。如果受到可能致死的伤害只要第一时间放弃资格,就能立刻得到医疗救助。这就是猎人试验对普通人尤其残酷的原因,这是场拿命换取人上人资格的游戏。
猎人考试的关卡,最后想选拔出来的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吧。
“无关紧要的人你并不需要分出精力来给他们,如果连这点小代价都付不起,这些人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条起跑线上,虽然猎人试验很无聊,可也算是起跑线的门外吧。”他说起他的野兽派生存法则一点掩饰都没有,对他而言,生存就是一场拿命搏命的游戏,沉默的暴力已经根深蒂固烙印在他骨子里,完全没有根除的可能性。
所以他总是以这种疯子的规则去要求身边的一切,包括旅团。
“库洛洛,你不要对无关紧要的人没有理由说出手就出手。”我面无表情地合上书,然后双手环住膝盖放松地依靠着他,有些疲惫轻喃。有时也曾反省过自己,被这个安静的疯子带着,对自己的生命都慢慢不太看重了,真是可怕的影响力。
他伸手温柔地揉揉我随意扎着的长发,声音在阴暗里低沉得很舒服,“不会,我杀人都是有理由的。”
“嗯,不划算的事你的确很少做。”如果不在他的计划内,他说的倒是实话,某方面而言我庆幸他有股懒劲,基本上只要没人自动跑过来触霉头,他可以抱着书窝在旮旯里神游太空到结蜘蛛网。更多时候他是属于那种战斗比较被动性的人,很少见他纯粹为了杀人而杀人。
他通常都是为了要某样东西……才出手的。
“上一次你来考试第一场是几点开始?”我不太喜欢在幽暗的环境里呆太久,因为容易犯困。
“不记得,因为没什么需要记住的价值,所以执照拿到手后我就忘了。”他很诚实就表达了猎人试验对他来说,真是太无聊了。
“哦,是吗。”我发呆地抱着书,我来参加考试是对还是错,我怎么觉得如果我拿到执照,对于猎人的整体实力其实是一种拖后腿,带个帮手就是作弊吧。不过也不一定真的要拿到,来走个过场而已。
空气的温度很不稳定,我突然觉得不舒服,冷冷的,扎在皮肤上像有实质感的沉重。
他放在我头发上的手指顿了顿,从隧道口那边有人慢慢走过来。随着他不紧不慢的接近,我有些皱眉空气中的凝重感一点点加剧,虽然很快就减轻,但不舒服的感觉却残留下来。
在模糊的阴暗里我听到清晰的扑克洗牌声,这种声音连带这种出场的压迫,让我的记忆一下就从碎片里重叠起来,天空竞技场,果实,红头发少年,西索。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转头仔细去看看那个接近的人,是否穿着品位奇怪的小丑服,头发张狂得如燃烧的火焰一样时,那个人突然停止自己的脚步,站在岔口那边怪异地沉默着。
空气在双方莫名其妙的无声里显得有点胶着,这个场面也不像是仇人见面,可气氛怎么这么怪诞?
这种僵持仅仅几秒钟,很快就被新出现的三个身影打破了平衡,他们个个一副痞子姿态的走路方式说出现就出现,从那位洗着牌的老兄身后没有一丝犹豫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伸手蹭蹭手臂,衣服下的皮肤因为不舒服而泛起的小疙瘩,语气平静地问,“刚才那位是熟人?”我记起来了,如果真是西索,那跟他不可能不认识。
“还行,不太熟。”他抬眼望了望那个走近又轻易隐入考生群里的人,伸出手轻捂着嘴,似乎某些问题想不太明白,“是新进的四号团员,有些东西还需要观察。”
所谓的观察,是指他很清楚地知道,他目前还抓不到他真正实质上的性格与能力吗?
我抬头发呆了一下,才淡淡地“哦”一声,我其实更想问,这几个来干嘛?
“真是好巧啊,米露,你也来考猎人执照吗?”领头的那位戴着红白相间图案的鸭舌帽,几绺金色的头发从帽子里散出来,绿色的眼里带着很可爱的笑意。
我终于忍不住用力抓住隔壁那位不负责的家伙的胳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真是好——巧啊!”
巧什么巧,你不是考过猎人执照吗?这个年头的身份证就这么不值钱,说换就换?
“团长。”站在笑面狐狸旁边,个头显矮的某人照例无视我,不穿高领黑衣完全露在外面的脸上,狭长的眼睛的眼角稍稍下垂着,这种角度斜视他人总有股压抑不下去的寒意。
“不用叫我团长,现在不是任务期间。”他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白色绷带下的脸的表情无辜得很假装,“真的好巧,不是我叫他们来的,米露。”
我无语地望着眼前这几只蜘蛛,蜘蛛头子坐在我身边没有距离的肩挨着肩,又想想猎人协会的考试会场这个大背景,胃突然就纠结了。
“四号那家伙也来了,看他刚才试探的样子,还不肯定是不是团长吧。”三人组唯一的女性冷着脸开口,她将紫色的长发垂下来,再戴着休闲风格的毛线帽子固定住容易散开的头发。
“管他的,那个家伙我不喜欢。”在阴暗的隧道里一脸病态苍白的飞坦没有任何客气,他对于不顺眼的东西只会显得更加的刻薄与无情。
“又不是任务,各玩各的就好,考试快要开始了吧,第一关的评委站在隧道墙里那个小洞也不知道累不累。”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布鞋的侠客率先坐下来,一脸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侠客,玛琪,飞坦,你们好。”我无奈地苦笑,加上个西索,这不是猎人试验,这是旅团集合才对。
“我现在叫亚摩里,199号。”侠客指指自己胸前的号码牌笑着说。
“乌摩里。”玛琪站着居高临下看了我一眼,才用她平时凡事不在乎的语气自我介绍。
“废物的名字我记不住。”飞坦也站着居高临下地斜视了我一眼,那眼神森森挖人肉的尖刻。
被他看了这些年,其实说习惯也算习惯。因为熟了才发现,无论是他还是玛琪,他们随时一副别人欠我N亿戒尼的冷面孔,不是真的跟你有仇,而是他们的表情仅仅也就这几面而已。
“好吧,你们是来玩的?”玩什么,玩死别人吗?我努力使自己的心跳正常点,总觉得这届猎人考试再这样发展下去,一定会严重脱轨。
“只是顺路,我跟飞坦他们本来在隔壁国家自助游,听说你要参加的猎人考试的会场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侠客露出一个眼弯弯的笑容,白净清秀的脸上永远保持着十八岁少年的纯真气质。
你刚才还说好巧,现在就变成顺路了。
我苦着脸对着他那张很年轻的娃娃脸,他笑得那叫一个不知世事的纯真。其实侠客严肃起来还蛮成熟的,特别是他自信地开始收集分析资料时,一切嬉皮笑脸都会自觉摈弃,过于天真的外表也只不过是他这只狼的羊皮。
当然把羊皮披得最完美的,是他们家团长。
“时间也该到了,评委似乎还在犹豫。”他开始觉得无聊,所以将我抱着的书拽走自己翻开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这么阴暗的环境会伤眼。
“可能是被你们堵住出口,所以人家下不来?”我认命举高手电筒,给他当电灯。这一旮旯里就在手电筒的冷光中明亮着,飞坦跟玛琪也自然围坐过来,隧道的黑暗因为旅团的小聚会而更阴森了。
而考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出现在隧道墙壁的支撑横条上,他穿着一身深红色的西装,左手中规中矩背在身后,鼻子下两撇往上弯着的胡子像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之所以看得这么清楚,只是因为我将手电筒举起时,刚好照到突然从隧道墙上冒出来的考官。
我身边的家伙已经完全不甩试验,自顾自地翻书翻入迷,我知道他很习惯在团员的环绕下看书。如果刚才侠客他们没到,他可能还不会这么随便就无视环境,这是对团员常年累积下来的一种信任感。
考官胡子弯弯地低头看一眼我们这个气氛阴冷的小团体,然后很可爱地眯起眼朝我们微微弯身行了个礼,接着右手提起一个形状怪异的脑袋电铃,一阵急促响亮的铃音响彻整条地下隧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瞬间被这阵铃音扯住,他们纷纷抬头找到目标物。
“报到时间,到此宣告结束。”考官反手收起玩具电铃,声音不大却借助隧道回音飘荡进在场每位考生的耳朵里。
“他其实可以换个地方站,反正隧道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出口。”侠客歪了歪自己头上的鸭舌帽,没有起身的意思。比起现场普遍紧张的氛围,我觉得我们这群在隧道里看书发呆的家伙,有点格格不入的悠闲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