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朝媚姬:谋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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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吧!”
也不知道何时,她已经重新的躺回了床上,完好的盖上了被子,而琴渊,早已经不见踪影。
偌大的屋子里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她望着那扇屏蔽的房门,呢喃着声音很轻很轻,听不出道着谢什么,只是出神的望着那门,望着……
昨夜,在御花园的隅角,她无意间听到了那两个卒役的谈话,内容大多是关于洛名辰赴了嘉硕王的宴席;听说席间两人相谈甚欢;永溢的使臣还在嘉硕王的府上宿了夜。
实然她的心是紧揪着的;只因为上次洛名辰临鬼门关走了一遭是琴渊刺了他一剑;即使洛名辰向他保证了不予追究此事,可他端端的赴了嘉硕王的宴;而且,还宿在了王府;这,会是征兆吗?
纤手紧紧的捏着被角,她心乱着,忽的,掀开被子。起身着好装……
临出门时,正巧碰上了屋外的景秋:
“萧姑娘是要出去吗?”
景秋疑惑的凝着刚刚出门的清落;只见她身着一袭青色的衣衫,衣摆松松款款的垂着;脸上仍有几分倦色,但更多的是眉宇间那一化解不出的愁绪。
“这夜寒风凉着,也得多带件衣服不是?”说着便急急的往屋里走去。却被清落扬声给阻了下来: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她没有给景秋说下去的机会,只是道着:“你且先去休息,我只是去宜兰苑看看……”
景秋明白的点点头,许是也知道她惦念着刚刚辞世的公主也不熬叨絮些什么,只得嘱咐了句,那姑娘早去早回。
清落点点头,转身离了开去。那背影在落落月色下,落寞着分孤寂……
止不住让人怜爱……
那青色的身影略显的伶仃幽冷了些,游走于那条晕满昏黄光线的廊道上,似一只伶俜的轻蝶,那般的孤寂无神的游走着。
想着,曾经她的心中有着一个男人,死过一次,原以为那影子已经渐渐的淡了,可如今才发觉自己越陷越深,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威胁到她最亲的人的安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是否会手刃于他。
而他呢?他对她到底抱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是爱,还是,仅限于利用……
他曾经说过些什么?
那,是负担……
不会,因为本相知道,潋吟足以能保护自己。
这个世界上我只想得到一样东西,但,那绝对不会是女人……
“绝不是女人,呵……洛名辰,你想要的是权吧!!!”
她冷笑,凄然的摇摇头,只是望着那轮残月,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情爱吧!以命相驳,是在赌吧!赌那局生死棋,若这一次来南朝大难不死,他在永溢的地位也会攀升不少吧!
他,果真是利用她的……
权朝媚姬:谋心 闲愁染浮生凉梦(上)
不知不知觉间,她竟然又步入了那幽冷的园子;一片幽冷的漆黑中,一灯如豆闪闪烁烁着;她怔愣平晌,才转过身,却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姑娘既然来了,不妨喝杯茶吧!
那里屋的房门轰然被打了开来;就见执着油灯的老妇已经行至了门口;清落回首,怔愣了片刻,才简单的点头应了声好。
“那,里边请吧!”老妇做了个请的手势,径自的进了屋子;清落紧随她身后;这间屋子简单至极;除了一张破旧的圆木桌与几张木凳之外,便只有那角落里的一张床榻与一方衣柜,再无多大的摆设。
“是简陋了些,不过,只要有房屋顶遮风避雨的,便也足够了。”
清落熟稔的道了声谢,轻啜了口茶,疑惑的目光紧凝着眼前的老妇;她只是好奇,这个浑身所三处不一样的气质的老妇是何许人也;又为何会在这处禁地,这地方是南朝皇宫的禁地,一律是外人止步的。可,她却住在这儿。
清落的眸子泛了层疑惑,她也曾试探过琴渊知晓这处禁地有人居住否,而琴渊只是肃着一张俊脸对她道着:
你去过那儿?那里是皇宫的禁地,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自南朝开国以来,那一处便是禁止外人靠近的地方,小吟儿,那一处去不得知道吗?那是祖宗的训斥,所有南朝子民不得跨入的。
那时,她点头道着:只是好奇而已???可,仍旧心里疑惑,那老妇为何会在那儿。
这里是处禁地,从先祖登基时便严禁了令,严禁皇室家族之人踏入这处禁地,而这老人家竟然居住在这里,她与南朝皇室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老妇似乎未有将她疑惑的表情收于眼底;只是一径的穿针引线的缝补着那件破旧的衣衫。烛火莹莹,终,清落仍旧耐不住性子的问了出口:
“这儿,是南朝皇宫的禁地。”
那布满褶皱的捻着针线的手轻轻一顿;老妇的唇角轻轻的扯了抹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恍若清落道的那一句是在无稽之谈的一句。
“难道不是吗?”明澈的眸子,忽的覆上了层不解,须臾才轻笑出了声:
“我果真是变了……”变的疑心病重了。
有一丝自嘲,以往,她从不这般好奇在意与自个儿毫无关联的人或者事;即便要了解,也是有目的的。而今,她竟然只是为了好奇而发问,怎么会像极了媛闺女子,大家闺秀的多愁善感了呢?想,她不也曾经过大风大浪的吗?她嫁过人,爱过人,也杀过人;栽赃嫁祸,有哪一桩她没有做过;可,而今却为了区区一桩疑惑,而忘了自个儿的矜持。
“茶凉了,老身替姑娘换上一盏吧!”
老妇停下缝补的动作,转移了话题,伸手就要夺过清落手中的那杯凉茶,却被清落婉拒给推了去。
“天色不早了,清落是该走了。”她站起身来,款款的向老妇欠上一礼,正欲转身,却听到身后传来的悠幽幽的一句话:
“我出生那天百花齐放,莺歌燕舞,整个城里蝶舞翩翩,因此得了名蝶舞。”
莫名的,那声音略显苍凉了些,她笑的凄然,清落的步子一顿,只是愣在当时。
“从小,我便是家族中至宠于手的宝,直到十五岁时……十五岁时,家中来了客人,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她顿了顿,继而笑的更加的凄凉:
“他,是我家的座上宾,父亲和哥哥对他很是恭谨……而我,也爱上了他……”
清落望着她那褐色的眸子耀着的丝疼痛的光亮,
“那时,他的承诺让天真的我深深陷了进去;那三年我与他处得很融洽甜蜜,可是那天……那天……”
“他将你送给了别的男人,是不是?”
清落望着眼前的老妇,见她苦笑的点点头:他说,如果爱他就听他的……荒谬,而我,竟然傻傻的做了,答应他去勾引他的哥哥。
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也不是很傻,至少,我遇上了一个真心将我视为珍宝的男人。
“你就是渊帝的蝶妃,游蝶舞。”
她摇摇头:“游蝶舞四十多年前便死了,老妇只是个在忏悔中等待的人,而已罢了……”
老妇给她说了很多很多,包括,她与渊帝的一切。
游蝶舞,南朝史上满满的那几页上,记载着的红颜祸水,一朝帝妃,宠冠六宫,香消玉殒时也只有短短的二十三岁。
史书记载,渊帝七年时金陵首富千金游蝶舞被重侯推选入宫,伴君左右,宠冠六宫,直到重侯逼宫,自缢于液和殿。
世人都说那场宫变其实是因为那个名唤游蝶舞的女人,闻说那游蝶舞在那场宫宴上下了药,足足的将十几位朝廷重臣给毒害而亡,让重侯的大军包围了皇宫,生生的将渊帝软禁于宫中。
“我在等他,他说他会来找我……”
这是游蝶舞对她说的话,她说:“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找我……”
清落苦涩的摇摇头,她知道老妇只是在自默欺人罢了。会吗?渊帝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渊帝将她送入这处禁地便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将她隐匿于此处,即使重侯也未曾想到,渊帝竟然会将她藏匿于在这处人人止步的禁地中。与他近在咫尺……
人呢?果真是愚蠢,蝶舞是,渊帝是,重侯也是,而自己呢?更是了吧!
游蝶舞为了渊帝的一句话,而等了四十余年,等待是如此的痛苦……
为了不那么痛苦,所以……洛名辰,我选择忘了你了……
凄冷的声音回荡在暗黑的夜中,竟是那般的决绝……
权朝媚姬:谋心 闲愁染浮生凉梦(中)
她曾经记得素墨提过,南朝有个奇人,她能拿走世人想要忘记却忘不掉的那一段记忆;只是,这个麻烦他代劳的代价却不是世人都给得起的;那,便是那双眼睛;一双眼睛换得的一个交换摘掉记忆的机会。值得?还是不值得?
若,真要她回答,当然是不值得;赔上自己的眼睛,还巴求着这个夺走自己眼睛的人,再度夺走自己的记忆的一部分。她,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她断不会傻得会往里面跳。况且,这事儿的真假还有待商榷着,若是舍了双眼,而那人只是用一块砖头在你的脑袋上随便的敲一敲,那不仅是忘了想要忘记的,就连不该忘记的也一并的忘记了吧!若真要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不再记起,她想,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了吧!
死,人死了,就什么也忘记了;即使,近在咫尺,也不会相识了吧!
可,这个字现下对于她来讲也是太过扯淡至极了;她从来就不是这么一个轻生的女人。既然要死,为何不死的轰轰烈烈一番呢?
选择一个人默默的死去,那是最愚蠢的死法;自杀、上吊、撞墙、服毒这些都是懦弱的女人逃避事实的想法,一味的无知这样的愚蠢。
她想笑,自己心中想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但即使她心中所想的是愚蠢的,但,也比那些无知的女人来的有价值些;毕竟她自己已经懦弱的死过一次,因而这一次即使自己要死,也一定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儿来,因为她不是别人,是萧清落也是苏潋吟,两个都面临过死的女人,还害怕什么?
“在想什么?”
一阵轻微的晃动,她的身子一轻,忽的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着淡淡的梅花清香,那温度,她熟悉是她此生最亲之人。
她抬起头来,望进那温柔的漩涡中,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并未有挣脱出怀抱,只是无声的看着。
琴渊的眼中满是柔情,那有着温度的大手轻轻的覆上她的颊畔:
“夜里凉,早点儿回去休息吧!”那声音轻轻柔柔的,无限的爱怜,她失神着,只听见自己不该在此时响起的声音却适时的响了起来:
“琴渊,你抱我回去,成吗?”
她不知道这个要求是不是过分了些,只知道这句话吐出之后,搂着她的怀抱霎然的僵愣住了身子,她有种失落:“那,算了……”
敛下眼,她正欲推开他时,身子却忽的一轻,凌空而起的被他给抱了起来,琴渊的神色覆了层莫名的严肃:
“明日,得再叫太医来瞧瞧,怎么这般清瘦了?”
而她只是静静的将头靠在他的心房之上,那般温顺的靠着,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安心的,轻轻的合上了眼。这个怀抱是温暖的充满着无限的爱怜的。自小,她便依赖着这个怀抱;那份人世间仅存的亲情,是她最珍惜的吧!
怎么会没有心呢?纤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心房,那儿是会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