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宠千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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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们竟一起瞒着我,太顽劣了。”
千夏捂住脸,惆怅地叹息,“这出假凤虚凰的戏码实在太巧了。若早知道他是男儿身,我便不答应了,这回别人真笑话我老牛吃嫩草了。不过,我保证,自己绝没有这个意思的。”
扑哧一笑,千夏再三强调,“我岂会对小男生动什么歪念头,绝对……”
“……别去,林姑娘,别去——”
千夏仍旧咧着嘴,“什么?”
“现在别去看……她们,让玉清先伺候您梳洗梳洗,不然不干净,也别吓到了她们。”
千夏定定的看着玉清,玉清温柔一笑,强拉着她走了。
有很多话,有很多问题,但玉清并不知道很多,千夏让玉清离开,静静地坐在澡盆里。
毓老爷他们不在这里,昱景也不在这里……
洗快点,洗快点,洗完立刻去看昇屏,去看……笙姒……她很想念大家,很担心大家,也有很多问题要问……
但……她不愿离开澡盆,不愿意动。
明明是自己自作多情,为什么,为什么眼泪要不争气的流下来,为什么心里这么酸楚……
好可气,好可悲,好可恨——林千夏,你不要这么奇怪好不好?发情期到了吗?
先是轩辕律,然后到看着他长大的小……男生——
但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对轩辕律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啊——”
守在门外的玉清一惊,犹豫片刻,终于敲门探问,“林姑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差点摔倒,现在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听出语调里不自然的笑声,玉清不禁闭上眼,但笑道,“林姑娘,您可要小心些,不然……玉清进去服侍您?”
千夏没有回答,玉清疑惑之际,门倏地打开,千夏衣冠楚楚的立在门后,微微笑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步入笙姒房间,药味扑鼻而来,昇屏原本守在连珠帐前,一见到千夏,立刻迎上来屈膝行礼。
笙姒歪歪倚在枕上,内衣松垮,锁骨深深露出,在颜色鲜艳的轻软锦衾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她面色惨白,雪颈上青筋浮现,病恹恹的毫无一点生气。
她紧闭的双眼,几乎察觉不到起伏的呼吸,让人倍感触目惊心
昇屏小心翼翼地询问千夏,“林姑娘,您怎么会来帝都的?”
玉清方才派人知会她千夏来了,她还不敢置信。
昱景岂会不保护千夏。
毓府车夫送千夏到南陵王府后,并未离开,立刻托关系进了王府,此外,还有人在外面接应。怎料,轩辕律下令封府,任何消息插翅难飞,更悄悄送走千夏,措手不及之下,才让千夏误打误撞的进了帝都。
“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传闻……”
昇屏瞪大眼,千夏微微松口气。不错,显然她知道的比玉清多。
“林姑娘……”
昇屏正欲交代什么,惊见笙姒不安地辗转低吟,众人急忙赶到她床前。
“不要,不要——快点扑灭它,快点……不要过来——”
倏地,笙姒尖声高嚷,猛然坐起,双眼暴睁并布满血丝,双手还惊魂甫定的胡乱挥舞。
千夏一时不备,右手被她牢牢抓住,被花般绽放的长长的鲜红指甲深深掐入肉里,千夏不由得痛呼。
笙姒的力道极大,昇屏、玉清终于分开两人时,千夏手上出现五道长长的血痕——笙姒一瞬不瞬的瞪着千夏,也不知是否已经清醒。
“笙姒?不要害怕,是我——”
“……林、林姑娘?”笙姒以袖掩嘴,轻咳数声,才问道,“您怎么会在这儿?”
千夏将遇上羽茜,担心众人之事大略讲了一番,当然,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隐瞒了很多细节。
“因为担心你们,我再也呆不下去,焦急的希望赶回江林,结果得知你们全来到帝都。对了,老爷与昱景他们呢?”
“林姑娘,你知道了?”
千夏执起笙姒的手,“玉清提了你的事,难为你了。”
怜惜千夏,玉清决意配合她,认下此事。
“林姑娘听到时,唬了一跳。”
昇屏、笙姒互视一眼,昇屏跪下道,“奴婢等并非有意欺瞒姑娘,实在有苦衷。早年有个算命先生到家里,告诉老爷夫人昱景不好养,必须当成女孩子养,除了已知情之人,再不得告诉其他人,等到昱景长到16岁后(昱景夏季出生,不久前甫满16岁)方可恢复男儿身。这才瞒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昇屏将一早准备妥当的说辞道出。
千夏安抚她道,“我原也猜出必有个原委,现在既然知道,又岂会怪你们?老爷,昱景……他们呢?怎么不见他们?”
昇屏迟疑,方欲寻些什么借口骗走千夏,笙姒却强撑着下地,不顾劝阻,跪在地上哭着一五一十地回禀千夏。
“……因为霭垣巷走水一事,皇上非常担心,更思子心切,派了一批侍卫护送爷进宫。宫里不需要我们服侍,所以留在大爷这儿等爷。至于老爷夫人,他们去访友,现不在府上。”
任谁不难听出笙姒话语中的乐观,似乎大悟帝‘情真意切’地接昱景进宫,这事便到此为止,有个美好结果了。
千夏并不这么认为。至于笙姒是否深信自己所言,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此时,天朝官僚人人自危,翘首观望,事态可见一斑。正因为顾虑着避嫌,南陵王府的护卫们才顺水推舟的离开。千夏不知礼仪,南陵王府岂会不知礼仪。
虽心知不妙,但人已经进宫,她们这些草民还能怎么办?
笙姒的状况很糟糕,又剧烈咳嗽起来,昇屏忙扶她躺回床上。
见状,千夏、玉清劝慰她几句,不便再打扰,很快离开。
玉清送千夏回房,欲言又止的望着千夏,终于道,“林姑娘,玉清有个不情之请。但……除了您,再没人能救琼清了。”她原不欲提的,但笙姒的状况越发糟,只怕琼清真的难保了。
千夏不解,听玉清细说后才明白,果然很棘手。
原来,霭垣巷走水之后,笙姒见红,胎虽不稳,还没有下来的。直到被丫鬟琼清不留神撞到,才没有保住。
笙姒既然认定生死跟着昱景,自然不承认郎中们胡诌的什么受了惊吓,气血虚弱,胎像难保,只认定琼清害了她。一心要惩治琼清,将她卖掉。
“琼清家里已经没有人,这一送走指不定落到什么人的手里。大爷说断管不得此事,笙姒到底意气不比寻常,她似乎铁了心,琼清被实施家法后,已被关了数日,眼看拖不下去了。”
千夏自嘲,差点不记得,自己还占着一个正妻的名分。真尴尬,身份尴尬,立场尴尬,心……更尴尬。
“既这样,先将琼清放出来吧,暂且看着她。笙姒方面,由我与她交涉,只说昱景必也伤心气恼,得等他回来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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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放不下,终究无法压制,终究变了……
一场梦,一场梦,又一场梦,点点滴滴的回忆一涌而上,千夏第一次恨自己记忆力尚佳,想象力 (炫)丰(书)富(网) ,感情竟像狂潮一样——没有理智,不受控制的全力扑向根本不存在的假象。
“这下惨了,真的惨了……”
无法忍受的逃离毓府,却又远远的,在能够最接近的酒楼眺望大明宫,千夏恨不得笙姒在场,再狠狠掐她一回。
“林兄?可是林兄,在下詹天佑,林兄还记得小弟吗?”
突然有人向千夏打招呼,一番打量,千夏终于认出这位昔日白鹭书院与她拼酒,言行颇有李太白风范的,昱晟的知交挚友。
“詹兄,原来你也在帝都?”
“嗯,当年考场失利,小弟便一直留在帝都了。”
詹天佑坦言考场失利,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他根本不屑仕途经济。
当日酒楼上,千夏借古讽今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认为千夏与他一样,对官场的黑暗有着深刻认识,不屑一顾,因此乐于与千夏相交。
酒楼里,永远不缺的便是小道消息。
留心旁人津津调侃大贞皇后薨逝,当今圣上重病辍朝近余月,千夏叹气,“可惜了如此绝代佳人。”
昱景该多伤心,千夏以前还以为紫玉金龙是毓夫人送给昱景的,竟来自大贞皇后。民间盛传大贞皇后倾国倾城,昱景应该很像她吧。
詹天佑摇头,“林兄此言差矣。大贞皇后乃一代奇女子,但被困在肮脏俗世……”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大明宫,继续道,“现得以重归仙境,此乃人生美事,有何可叹。只可叹,大贞皇后终得解脱,凡夫俗子们却仍旧执迷不悟,各个削尖了脑袋,机关算尽想挤进去。”
“……詹兄高见,小弟佩服。”千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飞蛾扑火,执迷不悟,何其可悲,怎一个惨字了得——
千夏与詹天佑聊到夜深方散,她到底有些书生意气。
为了琼清一事,千夏再次去笙姒房里。
笙姒一脸泪痕,轻声细语,最后更唤千夏姐姐,表示希望千夏怜惜,但凭千夏做主——弄得千夏很适应不良。
显然,不管昱景对她有没有情,在这个时代,她嫁给了昱景,名分已尘埃落定。但千夏并不愿理会这些事的。正因为清楚千夏的‘书生意气’,昱景才交代由笙姒来管人。
心窍虽玲珑,但千夏的喜怒哀乐非常直接,厌弃别有所图的曲意逢迎,莫怪与詹天佑投缘。
信步走回毓府,一个人倏地扑到千夏身上,塞给她什么。
“这个……快送到衙门里,兹事体大,务必谨慎行事——”
低沉的声音似曾相识,但黑暗中千夏不及细看,便被猛然推开,只模糊看见数道黑影正围着撞她的男子。
“……”衙门?兹事体大?
千夏爆发,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走。虽然不知道衙门在哪儿,但这群家伙凶神恶煞,先躲为妙。
围着男子的黑影互视一眼,两道身影追赶千夏而去。
男子斜睨留下来的倭国细作,“这样你们也信?”
即使有所怀疑,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看穿对方心意,男子诡异一笑。
“兵不厌诈,死人的想法不重要了。”
夜晚的帝都十分繁华,人群接踵摩肩,千夏故意往人群中挤,对方紧紧跟在身后。
解下腰间的锦囊,千夏低头动作,然后拍拍前人的肩膀,男子回头。
“这位兄台,可否帮小弟一个忙?”
“什么事?”
“帮小弟将这个锦囊交给前面的王五。”
“我不认得他。”
“没关系,麻烦你传给前面的人,王五就在前面,他自认得这锦囊的。”
奇怪的看千夏一眼,男子接过锦囊,再转给前人。
一人传一人,发现情况不对,追逐千夏的两名男子再次分头行动,一人挤向前面,一人越来越接近千夏。
男子堪堪抓住千夏肩膀,千夏立刻从袖里掏出一瓶东西,掩着鼻子重重一按,没有防备,男子中招,捂脸痛呼嚎叫。抓住机会,千夏对准对方重要部分重重抬脚一踹。
扑通,男子跪倒在地,连连抽气——他从未挨过如此阴毒的招式。千夏并未满足停手,继续抬膝撞向男子下颚,再照着他的头踹过去。
这一脚力道之大,男子鼻梁被踹歪,血流满面,旁人围观,但不敢靠近他们。
喷、喷、喷,继续喷,千夏毫不吝惜辣椒油防狼喷雾剂,一面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