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宠千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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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巧的是,我那个无缘的妹妹长得与林姑娘有四、五分相似,但性子远不及林姑娘懂事稳重的。我厚颜将你当成自己的妹妹,盼你不要介意,嫌弃姐姐。”
她这样的人物说出这样的话,千夏如何拒绝。不消片刻,两人已经姐妹相称。
郭氏心里欢喜,更将平日深埋的心事吐露。
千夏这才明白,原来,郭氏对自己的妹妹还有一份愧疚之情。
当年与南陵王定亲的是她妹妹,郭氏被许给兵部尚书长子,为嫡妻,可她与南陵王一见钟情,不顾一切,不计较名分也要嫁与南陵王。见姐姐宁愿饿死也不愿出嫁,妹妹终究让出自己的名分,成全他们。
“……至今,我仍旧不悔……即使他又娶了其他人,但他从未亏待与我,对我有情有意,怜爱照顾,与戏本子里的负心汉完全不同……”
或许她不甘心,她怨怼,但他们之间情真意切,并无半点虚伪,他护她爱她,她怎能像戏本子演的那样酣畅淋漓的恨他,与他决裂呢。
千夏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深深叹气。
原来,外表冷酷的南陵王还是个多情种子,真真人不可貌相。
千夏怎知,在冷峻的言行下,这位南陵王是出了名的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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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王府一角,平静水面下漩涡汹涌。
“拿到了吗?”
羽茜害怕地将书函交给对方。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声音冷酷的恐吓,“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你父亲的命,你们一家的命全靠你了。”
“万一被发现……”
“你以为轩辕律是谁?他恐怕已经察觉。”此刻的风平浪静,轩辕律竟然不动声色才有问题。
羽茜脸色苍白,“那我该怎么办?”
“怕什么?不是有人替你背黑锅吗?”
倘若被发现,自然不能留她。反正她只是烟雾弹,随时可以舍弃。
“我……我不是有意要害千夏的……”
若非大哥不争气,晋家怎会落到如此境地。父亲连连被贬,她也不得不入南陵王府为奴为婢。还有人不断上奏皇上,要求弹劾父亲,将父亲治罪。一旦父亲被问罪,他们全家脱不了干系。
“哼,先担心你自己吧。”男子迳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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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豪雨,郁江决堤,左岸难民纷纷逃往南陵王的封邑,瘟疫伴随灾情蔓延,死伤惨重。
重重将笔一甩,轩辕律冷声质问,“没有郎中揭榜?”
“是,没有郎中愿意替灾民看病,怕会传染,城里的尸体已经烧了三批了。官府虽然有送些草药过去,但没什么效果。”
轩辕律冷笑,从腰间取下令牌丢给太监。
“把城里的郎中给我全部抓来,一个一处送到灾民那里。”
“王爷,这万万不可。城里的郎中们都是你的臣民,这民心向背……”被有心人知道,又有借口编排王爷,在皇上面前告状了。
“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本王是他们的父母官,这些从别处来求生的是他们的兄弟,本应兄友弟恭,但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见死不救,子不教,父之过,本王不该好好教导他们吗?”
太监不敢再争辩,乖乖退下传令。
难得轩辕律怒显于色,女眷们无不惊慌焦虑,千方百计讨他开心。
“夫君,妾与妹妹们商量着,各自拿些体己的私物出来,捐给这些灾民。”
放下酒杯,轩辕律抿嘴,“难为你们有这份心。”
正妃王氏微笑,拍手让宫女们将女眷所捐之物一一呈上与轩辕律过目。
“妾已大略选过一遍,宫里的东西,还有一些不易出手,不易兑换之物已还给妹妹们。妾以为,尽量收集些碎银,银票,方便购买粮食衣物。”
轩辕律并不意外,王氏一向持家有道,办事妥帖。
“不止妹妹们,林姑娘也捐了银两,一百两银票外加一些碎银。”
忆及千夏空荡荡的手腕,平日也未见有什么珠玉金饰装扮,轩辕律点点头,“难为她有这份心。”
王氏无愧体贴入微贤内助的美名,她不但在南陵王府发起义捐,还频频建议相交命妇们展现善心,替灾民们筹集到数额不菲的善款。
郎中们被强行送到灾民收容处,既打不过差役们,逃脱无望,又怕自己染病,只能提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替灾民救治。
疫情蔓延的势头渐渐得到控制,轩辕律紧绷的心情放松不少。
但大雨仍旧持续,郁江支流水位不断上涨,沿岸许多县乡面临决堤的危险,为此,轩辕律亲自率人前往,实地组织抗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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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律离府后,千夏更常往郭氏处窜门。
惊见往常未语先笑,郭氏的贴心丫鬟绫乃愁眉不展,似有心事。千夏上前询问。
绫乃却不愿吐露,只摇头,掀开帘子请千夏进去。
见状,千夏料想绫乃不知做错什么,估计被郭氏说了两句,正耍小性子。自不再纠缠。
实际上,这门千夏窜得非常辛苦。
千夏再一次听郭氏陈述哀怨往事,直到找到新的借口才得以脱身。千夏不禁期盼南陵王早日回来,于情于理,也该由他舍生取义的。
可惜,南陵王离府后的第十六天,千夏动身窜第十一次门时,这个愿望仍未实现。
不过,这次郭氏换了个新鲜的话题。
“……绫乃被逐出府了?”
无需千夏提问,郭氏悲诉起来。
“绫乃家乡原在果川,那里也发了洪水,她老父带着一家子逃难到凰都(南陵王府所在城池),之前曾上门找绫乃,但王妃不许绫乃出去,万一传染什么疾病便不好了。
绫乃担忧家人心切,昨日竟不顾王府法令闯了出去,王妃下令,倘若绫乃敢靠近王府,便打出去。”
郭氏哭得悲切,千夏一语不发。
令人难忘的纤纤玉指,像小姐一样被养在府中的少女竟被随手遗弃。女人间的明争暗斗,千夏怎会不知?
绫乃是牺牲品,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郭氏为了自身利益舍弃了她,她怎么能够假装没有从中获利,假装一切与自己无关?
“……侧妃,事以至此,还请宽心,保重身体。这也是……绫乃的决定,她既选择了违抗命令,必已有所准备……”
千夏决定离开南陵王府,但凡她还有一点用处,她宁愿死在赈灾上,绝不趟这肮脏的浑水。
即便辞行,千夏也不轻易能见到王妃。管事的嬷嬷负责接待她。
“林姑娘要家去了?”
“是的,前日里收到家书,让我回去。”
“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乱,怕不便上路,我们派人送林姑娘回去吧。”
“不妨事的,我自己雇辆马车即可。”
嬷嬷傻眼,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年龄虽大,到底云英未嫁,清白人家的姑娘,独自上路?即便她不在意,南陵王府岂可失礼于人。
之后,任凭嬷嬷千般劝诫,千夏只管万般推拒。
嬷嬷啐道,“随你吧。”再古怪地瞥她一眼,火速离开了。
当夜,南陵王府熙熙攘攘,王妃命人锁住各处院门,抄检起来。
发现大队人马没有放过她的房间,千夏已知不妙。她是客人,竟搜查到她这里,必定大有缘故。
因此,再被羽茜背叛,指认时,千夏反而异常冷静,心清目明。
羽茜之言隐隐约约地传来。
“林姑娘从未收过什么家书……至于九龙云烟鼎,奴婢……”
神情复杂地望一眼千夏,她咬牙继续,“奴婢不曾见过。但林姑娘确常孤身进入王爷的书房,奴婢曾见过王爷与林姑娘一道从书房里出来,因此奴婢不敢过问。”
什么九龙云烟鼎?据说是搁在南陵王的书房里的,但她从未留意过。
千夏心里明白,这样的阵势,重点在于她进出南陵王的书房,而非什么玉鼎。
果然,宝鼎最终未能找到。
管事的婆子再三逼问千夏,可惜千夏始终不肯松口。
她挨近婆子神秘低语,“这个秘密事关重大,我只能说给一个人听,让王妃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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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在地牢里,透过微弱的月光,从袖里取出仓促间临时抓到的工具——一根纯银打造的精致小汤勺,千夏重重叹一口气。
银筷子不拿,偏拿到一根勺子。
“准备用它挖个地道爬出去?”
清冷的男声传来,一双皂靴进入眼帘,千夏慢吞吞地抬眼,面上波澜不兴。
“倒很镇静,不怕?”难道,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王爷,自进入南陵王府,您的脾气品行,王妃的贤德淑惠,千夏不时耳闻,由衷敬佩着。以你们的盛名,断不会为难一名无依纤弱女流,千夏深信这一点。”
偏巧她辞行之际,王氏大张旗鼓地逮她,必有内幕。
倘若王氏有意对付她,握着什么证据,何须闹大搜府,不认得去她院子的路吗?
听到绫乃被逐时,她义愤填膺,一时并未细思。
王氏什么手段,郭氏什么样的人,大张旗鼓地逼走绫乃,以轩辕律对此次赈灾的重视,郭氏一状哭诉上去,轩辕律岂肯放过王氏。
轩辕律的性子谁人不知,王氏真有百般手段,岂会老虎嘴上拔毛。
自己什么样的身份,不轻不重,偏能在这事上得到特殊待遇,备受重视。千夏怎会不知种种事情的背后必有阴谋,唯一不知的是他们让她扮演什么角色。
“但千夏的确惊讶,没想到王爷已经回来了,千夏方才正约了王妃一聚。”
“本王代她赴你之约。”
“……即便九龙云烟鼎此刻摆在这里,千夏也认不出的。”
“依你之意,你的侍女在污蔑你?”
“千夏未曾有过鸡鸣狗盗之行,羽茜的行为无关忠诚,明哲保身而已。”
“南陵王府岂有卖主求荣,血口喷人的下作东西。”
“世人皆爱惜自己的性命,倘若王爷认为自己的命不及别人重要,南陵王府又何须守卫护院?”
轩辕律冷嗤,“你究竟知道什么,还不从实招来。别妄想故弄玄虚,以此脱身。”
“我知道,王爷您的确丢了一些东西,但不是九龙云烟鼎。”
“是什么?”
“千夏并非蓄意擅闯王爷书房……”
轩辕律倏地越过铁栏,猛力抓住千夏右手,拉近千夏,他不喜欢一个问题重复第二次。
“是什么——”
光线昏暗,视野朦胧,仿佛演绎着旧日情梦……
糟糕,她真的不太对劲。
快冷静下来,快冷静下来,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强权压迫,千夏的忍耐到达极限——她怕死,但她只愿昂首挺胸的活着。
两人互不相让的对视,轩辕律很难忽视千夏不断起伏的胸脯。
他冷哼,“果然在故弄玄虚。”
千夏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我当然知道,但我不在乎——只有一件事,我决不允许你们肆意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或许你是受害者,但你没有资格让我成为受害者的受害者。”
“……是什么?”
“你必须给我一个保证。”
审视她片刻,轩辕律终于道,“什么保证?”
“管你们是谁,没人再可以强权压迫我。”
“……倘若你所言无虚,本王可以答应你。”
挨近他,千夏附耳轻语,“你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