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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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这样的脑子,何必在一所八流的学校荒废四年,早他娘的清华北大了。
身后有啜泣声,原来是辛月,幽怨的瞅着云烨一抽一抽的,很伤心。云烨知道是因为自己没吃那两道要命的菜的缘故。
“雕胡饭很好吃,是我吃过的饭里面最好吃的。”
“饭好吃,那菜呢?”
“菜也不错,你知道我被师傅娇惯下一身的臭毛病,嘴有些刁,吃食有一丝不对就不吃,不要在意,谢谢你给我送饭。”
“这里只有两个菜是我做的,其他的都是你家的,雕胡饭是我娘煮的,你偏偏没吃我做的,很难吃吗?”
“不难吃,只是有一点小毛病,不要在意,下次就好了。”
“世兄,我今天让你难做了吗?”辛月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局促的拧着手绢,眼睛却盯着云烨看,很坦诚。
“哪里话,最难消受美人恩,有你这样美丽的女子给我送饭,我求之不得。‘
简单的如同白水一样的废话,竟然让辛月面红耳赤,娇羞不已,难道说这个时代的女子还没有学会应对甜言蜜语吗?这样的话都受不了,如果说一些经典的谎话,那还不得立刻晕过去?
辛月手哆嗦着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她很快乐,云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快乐,相处也不过一个月而已,至于吗?
送辛月出门,丫鬟小秋就守在门外,贼目烁烁的盯着云烨看,似乎在看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非常警惕。
辛月一走,隔壁的李泰就窜了过来,不用说这混蛋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烨哥儿,你不是喜欢我大姐的吗?怎么又和这个女子勾勾搭搭?”完全是他娘的一副小舅子质问姐夫的口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勾勾搭搭了?你姐又不喜欢我,干嘛要去自找没趣?”
“我画了几幅图作证,你看这是那女子鬼鬼祟祟的进门的,这是你们的影子印在窗户上的图,这是你们难分难舍的图,不就是个女子吗,还找丫鬟守门,害的我都不能靠近。”云烨相信如果现在有照相机,李泰绝对会爬屋顶窥探他人隐私,这哪里是一个皇子啊,这就是一个没有道德观念的狗仔队员。
云烨笑着进入了梦乡,临睡前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今天所有的人都在为辛月大开方便之门,家里,书院里,甚至孙思邈都是如此处理,他们都在盼望云烨和辛月可以成为夫妻,不管从私利出发,还是从书院的将来考虑,这都是最好的结果,辛月是一个可爱而又大胆的女子,今天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一般人家女儿的最高上限,这需要很大的勇气,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大胆的表示出来,让云烨有一种回到后世的熟悉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且走且看吧。
孙思邈在灾民群里忙得不可开交,身后跟着十几个书院的学生,每人挑着一个担子,担子里是老孙新研制的清瘟散,用纸包成一剂剂的成药,有病治病,无病防身,听起来是大力丸的广告,但是药剂里的薄荷,金银花,等药材可是云烨真金白银的买来的,不要说灾民吃,书院里的学生每天都要喝一大碗,先生也不放过。
陪着云烨视察的蓝田令嘴里的阿谀之词就没有停止过。
“这哪里是本侯的功绩,我只不过需要一些劳力来建造书院,陛下和朝中诸位就给了云烨这么大的支持,心中极是感激,何县令整日操劳也是有目共睹,差役们勤勉有加也是书院成事之因,灾民们首先应该感谢陛下,听说娘娘们连脂粉钱都捐了出来,这都是何等的悲悯情怀,生在这样的世道,我等应该庆幸才是。”
云烨面向长安方向深深的施了一礼,做足了样子,何县令大为同意云侯的这番话,对云侯淡泊名利的胸怀更是钦佩,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捞到巨大的政绩感到幸福,自然又是新一轮的马屁滚滚而来。
治下有云家这样的显宦,本来是县令的悲哀,结果云家人不在乎名利,也从不干涉蓝田县治,只是自顾自的发展书院,上次云烨马踏胡庄,那也是上层的争斗与自己这个小官没关系,谈不到给不给面子。
这回蝗灾原想着自己也逃不过去了,没料想云家生生地把一大股蝗虫捕捉干净,如今都磨成粉堆在仓库里,听说是很值钱的药材,县里的田地虽然也遭受了重创,却也不至于颗粒无收。书院又开始了大规模的建房子,大半的灾民靠着云家吃饭,让他轻松了很多,只要把去年运来的粮食平价卖给云家就行,这样的大户何县令觉得越多越好。
孟有同正在分发清瘟散,每发一包就会告诉灾民如何将药熬制成药汤,一丝不苟的做派让人很难想象这人去年还是一个二百五的纨绔。
人一多最重要的就是防止疫情,云家强行规定,凡事在云家做工的一定要勤洗澡,喝生水是被严厉禁止的,如果有谁犯了这一条,就会把他和他的全家迁出玉山,没有通融的可能,这是云家管事千叮咛万嘱咐的大事,他们也不想这里爆发疫情,现在处置疫区的法子让人不敢想,谁想,谁胆寒。
巨量的石灰撒的满地都是,现在最小的孩子也知道大小便一定要去茅房,如果随地大小便全家就会被赶出去,再也没有饭吃。唐朝的孩子尤其是农户家的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五六岁的孩子背着弟弟妹妹在山脚转悠,看到干柴就拖回去,好用来烧火做饭,每当云烨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背着更小的弟妹,怀里抱着一捆干柴时,心里就越发的憎恶长安城里的混蛋们,每当看到小小的孩子举着榔头努力的砸石块的时候,心中就酸楚的得不能自己。
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自己的胖儿子只知道每天吃饱了不饿,傻乎乎的上学放学,只知道家里的饭菜没有洋快餐好吃,只知道老爹今天不让他玩游戏就怒气冲冲。
饥饿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残酷的老师,他早早教会了这些孩子勤勉,教会了节约。
“烨子,你在想什么?”李恪从马上跳下来,见到发愣的云烨就问。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我看不见这些倒霉的孩子。”
“赶走就是了,这有何难?”
“你真的这么想?”云烨盯着李恪眼睛一眨不眨。
被云烨看得有些紧张,他张张嘴,却没有说话,可能感觉到前面说的有些问题,只是不知道哪里错了,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哪怕冒着被陛下责罚的后果,我也会赶你出玉山,如果玉山教育出来的都是你这种想法的学生,我会亲手烧掉玉山书院,也不让他遗祸人间。”
“请先生指教。”李恪肃容弯腰施礼。
“我们可以卑鄙,可以无耻,这没关系,这是人天生的本能,我们之所以比野兽高明,就高明在我们会用复杂的心思达到个人的目的,这无可厚非,弱肉强食这是野兽的法则,不是我们人的,怜悯之心必须存在,它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有教养,是否有存在必要的第一要素。我知道你从小就被灌输了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的皇家教育,高高在上,万民敬畏,强者拥有一切,弱者一无所有,我无力改变这种现实,只希望你们多一些怜悯,少一些暴虐,见到这些孩子不是简单的撵走,而是引导他们,帮助他们,让他们变得不再倒霉,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永远的站在最高处呼风唤雨了,而不用担心你的船会翻,有他们帮你,世上所有的阻碍都只是一个笑话。”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节 除三害
水泥到底是出了问题,这是云烨最担心的事,没有任何检验设备,只有靠经验去估算,这就给了窑工们极大的自主权,可是标准化生产最要不得的就是随意。
一大早就有水泥窑上的管事来报告,说是昨晚出窑的水泥没有黏性,做了水泥试块,现在过了六个时辰,用手一捏就成了粉末,根本就用不成。
问原因管事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云烨没有再问,只是穿上一身麻布衣服就来到了窑上。窑工们都蹲在地上不言语,一个官吏模样的家伙正在唧唧歪歪,有些远,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待走近了才听清楚。
“你们这些瞎眼的狗才,没用的废物,连一窑水泥都烧不好,要你们何用?”
“谢掌固,本来咱们每窑只加料三千斤,您前天硬要加五千斤,这火烧不透石头,自然就烧废了,您现在骂我们,没道理,管事请侯爷去了,到时候看你怎么交代。‘一听就知道这是云家庄子的老人,自从侯爷打断了胡家庄子庄主的腿,他们就不太害怕官府了,每个人在庄子里都是横着走路,见了外庄的人朝自己打招呼鼻子哼一下就过去了,个个成了杀才,敢顶嘴的除了他们没别人。
谢掌固面子有些挂不住,正要发怒,发现窑工们都站了起来,转身看时才发现云烨就站在自己背后。”你回工部去,不用来了,张尚书如果想要知道水泥是怎么回事,就让他派一个不胡乱指挥的人来,顺便把这一窑的赔款带回来,这里是云家,不是工部,想耍官威回去耍。”
说完也不理会那个掌固,又对窑工们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被人家瞎指挥你们就听?废一窑水泥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让你们长记性,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云家庄子的每人扣两成工钱,外面的每人扣一成,下次再有这种事,直接撵回家,知道吗?现在,全部去干活,重新装窑。”
窑工们没人恨云烨,却对害他们少了工钱的谢掌固怒目而视,尤其是云家庄子的,没人觉得自己比外人多扣了,只觉得自己丢了云家庄子的脸。
清窑装窑是一个很费力气的事,水泥窑里的温度现在还很高,人人汗流满面,还有不知厉害的居然卸掉了口罩,被云烨臭骂一顿,不想他们以后得矽肺,这是要命的病。
等到点火已经到了午时,云烨满身灰尘的往家赶。一身麻衣的他已经没有一点侯爷的样子,脸上污七八糟的,和身边的窑工没有多大区别。
窑工下班,这是云家庄子的一大风景,百十个灰蒙蒙的汉子敞着怀,赤着脚,大步流星的走路,无所顾忌的笑谈,粗话,荤话,一路飞扬。
“这位小哥,某家有请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拦住云烨搭话。
“不知这位大哥有何事要问?”与窑工们闲扯的高兴,就随口问了一句。
“这可是长安三害之首云烨的庄子?”大汉瓮声瓮气的问,这时云烨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汉子,全身武士打扮,头上扎着一条青布巾,还特意留下一截随风飘舞,腰间扎着宽大的压肋板带,背上背着一把长刀,显得威风凛凛。
满村子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有些傻了,不知道这个白痴要干什么,几个当护卫的窑工,悄无声息的把云烨和大汉分开。
“莫怕,某家就是前来除害的,四天前某家露宿野寺,听闻有女子夜哭,就去查看,见有三十余个妇孺哭之甚哀,周围有镖局守护,某家听到她们不时提到云烨恶贼的名字,就快马赶了千里路程,特来会会这个恶贼。不想到了京城一打听,差点气破我胸,这恶贼居然还是长安三害之首,今日定不教恶贼逃脱,只需告诉某家,恶贼身在何处,某家熙童定为尔等除害。”说的好一个大义凛然,好一个威风八面。
云烨一口气没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