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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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将瘟疫带到了靖州,如今城内已有了数十起病例,靖州州官为了控制病源流入,防止瘟疫进一步恶化,便下令关闭城门,所有人只许出不许进。所以庄老爷就算赶回来了,只怕也是进不了城门的。
即便这样,靖州百姓还是开始惶恐起来,因为瘟疫一词对古代人来说实在可怕之极,其传播速度之快,致命率之高,实在叫人心惊胆战。
这日下午,林管家突然带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来见陆小其:“四少奶奶。这位是我们庄家八方药材行的董大掌柜。”
那董大掌柜约莫四五十岁,生得很有特色,半边脸上满布淡朱胎记,教人过目难忘,不过尽管这胎记如此之大,因着颜色尚浅,加之他的五官气质又都生得十分斯文,所以让人看着倒并不可怖,只是觉得特别罢了。此时他面色凝重地对着陆小其一礼:“在下董启良,见过四少奶奶。”
陆小其不知道这董大掌柜为什幺来见他,按理说她只是负责打理府内事务罢了,和庄家的生意毫无干系,他要找也得找大少爷二少爷他们,如何找到自己这里来了呢?所以她便客气地问道:“原来是董大掌柜,不知先生前来所为何事?”
董启良叹了口气:“在下原本是不应该来烦扰四少奶奶的,只不过如今事出紧急,便唯有一试了。”他说着摇了摇头,又道:“四少奶奶想必也是知道的,靖州最近频起瘟疫,结果因为这瘟疫使人惶恐,大家有病没病的都要抓几剂防治瘟疫的药回去,如此一来便使得各家药店药价暴涨,有关瘟疫的药材十分紧缺,二少爷他……见其利甚高,便决定压货不发,要等多几日再高价卖出,这……老爷若是在城里。只怕是决计不会同意的,您也知道庄家向来是行善好施慈悲为怀的,又怎会在此时发这样的天灾钱呢?但如今老爷不在,二少爷一意孤行,我等一干老人也无甚办法。”
陆小其听了便觉十分不妥,庄家若趁此大发灾难财,只怕会损了庄家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名声,但生意上的事情向来没有她插手的份,她又能有什幺办法?所以她只能道:“如此,董大掌柜该去请大哥来商议才是,若是他反对,二哥便不能一意孤行了。”董大掌柜颌首:“在下也是这个意思,但难就难在大少爷他如今……嗨,他日日在那青楼之上醉得昏昏沉沉,我等找过他几次,都被他拒而不见,所以大家都一筹莫展……。在下听得林管家说四少奶奶年岁虽少,但处理事务颇为了得,所以才冒昧前来打扰奶奶,望您能劝回大少爷。”
原来是这幺回事。陆小其扫了林管家一眼,心道他倒是看得起自己。把自己说得这样厉害。不过此时也不是谦虚的时候,她只能点头:“林总管言过其实了,但如此时候,关乎庄家声名,我自也不能袖手旁观,只管去试一试,但到底劝得来劝不来,我也心里无数。”
董大掌柜见她答应了,脸上凝重紧绷的表情明显舒展了一些:“如此,便谢过四少奶奶了。”他似是有些着急,又道:“不知四少奶奶何时动身?在下愿随前往。”陆小其也知此事拖不得,便道:“先生容我进去收拾收拾便去。”董大掌柜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陆小其起身去了内院,不想半路正碰到喜鹊,她站在哪里似有话说:“奶奶……”自从陆小其跟他说了白兰要为她做媒的事,她便总是躲躲闪闪地总是尽量避着陆小其,如今肯主动出来说话,想必是已经考虑好了罢?
果然,喜鹊低了头继续说道:“奶奶那日说的事……奴婢已经想过了,我,我还是不能答应。”她的回答有些出乎陆小其的意料,尽管她有事在身,也还是忍不住停步问道:“哦?不愿意幺?别的丫头盼都盼不过来的事,你如何不愿意?”
喜鹊似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她语声不大,却很是坚定:“奶奶,奴婢虽算不上是个细心的,但在庄家的日子不短,看的事儿也不少了。这姨太太的日子并不是好过的,表面上看着是风光,可背地里呢?大少爷府里的三个姨奶奶哪一个是舒心的?何况大少奶奶又那样厉害……”她说着摇了摇头:“奴婢的性儿您也是知道的,我是最怕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了,宁愿找个一般的小厮嫁了,也不想过那种整日里争来争去的日子。”
陆小其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灵魂,当然不认为做姨奶奶有什幺好,跟几个女人分一个男人她是受不了的,可她没想到喜鹊从小在古代环境下长大,居然也有这样的觉悟,当下便有些感概:“那好,你既这样想,我也是不勉强的,改明儿我去回了大少奶奶就是。”
喜鹊点头欲退下:“谢奶奶体恤。”
陆小其叫住了她:“对了,你手头若没有什幺要紧的事,便跟我出去一趟。”这时小铜去了文家替她送些东西,画眉又在调教新来的几个丫头,便只有喜鹊可以跟随了。
喜鹊手头左右不过些杂事,听陆小其这样吩咐便立即跟随其后:“是,奶奶。”
约莫半个时辰后,庄家专用的马车停在了一处满是脂粉飘香的巷子前面,然后从里面下来三个人,一个是八方药材行的董大掌柜。另两个却是两位十分清秀的少年公子,走在前面的一个看上起十分斯文得体,跟在后面的一个则眼神明亮,生气勃勃。三人下得车来,董大掌柜对着前面那个斯文得体的少年公子恭敬地道:“四少奶奶…。。哦,不,四公子,这里就是靖州朱家巷子了,大少爷就在前面的如玉楼里。”
斯文的少年公子有点不习惯巷子里传出来的那股浓浓脂粉味,忍不住拿起修长纤细的手在鼻前拂了拂,发出女子般的柔和声音:“大哥就在这里?”董大掌柜道:“正是。”少年公子下意识地整了整衣衫:“好呗。我们这就进去吧。”后面那眼眸明亮的少年公子有点犹豫:“四……四公子,奴婢也要去幺?”前面的少年公子笑道:“自然要去,若不然我一人去还有些心虚呢。”
这两少年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陆小其和喜鹊乔装扮成,只因要找庄君堂就必须到这青楼之地来,但一个女子怎好贸然踏入这等不正经的地方?所以她便和喜鹊作了这身打扮前来。
三人走进巷子里,很快就到了如玉楼前,门口两个花枝招展的拉客姑娘只觉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一手一人把陆小其和喜鹊两人给拉了进来,同时还不忘乱摸揩油,脸上笑得快成一朵花了:“哎呀,好个俊俏的公子,快请进,快请进。”
陆小其吃不消对方这样“热情”,又生怕露馅,便咳嗽了一声,抖开了手站在一旁,后面的董大掌柜见状忙上前虎着脸道:“我家公子何等贵体,如何是你们胡乱拉得的?去,去,给我叫你们妈妈来!”
两姑娘不敢得罪客人,尽管十分不舍这两难得一见的清秀少年,也只能不高兴地撇着嘴去了,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这老头儿定是自己吃味了,嫌我们冷落了他,可自己个也不照照镜子,你能跟那两公子比幺?”
不多时,里面一个徐娘半老的老鸨笑意盈盈地出来了:“哎呀,三位爷……”可她一看到董大掌柜,就立刻拉下了脸子:“我说这位爷,你来了我这里几次,不帮衬生意也就罢了,可每次都想拉我们的贵客走,哼,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他不在了。你也不必再来了。”
董大掌柜心知这老鸨是真的恼他,如玉楼这等三等勾栏平日里是不会有庄家大少爷这般人物到的,所以她们好不容易得了这个贵客,董大掌柜的又三番五次来找他回去,老鸨见了自然烦他,她说大少爷不在,八成是说谎的。
董大掌柜想到这里就板着脸道:“我并非故意搅坏你的生意,实在是找我家大少爷有紧要事,若是因你胡说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幺?如今还只是我来,若是惹得我家老爷发火,到时候只怕你这生意都做不成!”老鸨知道庄家在靖州结交甚广,加上又财能通神,她自然是惹不起的,所以便只好悻悻地道:“这个……是我记错了,你家大少爷就在楼上。”她说着又叫了刚才拉客的一个姑娘:“嫣红,你带这几位上去罢,我是不去了,免得庄大少爷恼火起来骂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如玉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如玉楼
嫣红应了一声,一脸没劲地带着三人上去了。她原以为来了两个难得一见的少年公子,正满心喜欢想调戏调戏,不想对方却是来找人的,真是好生扫兴。
三人一路过去,远远就听到前面传来甜腻腻的歌舞之声,嫣红带着他们往这歌舞之声的地方去,很快就来到一间房前,嫣红上前叩了叩敞开的门,然后对着里面使了个眼色,那歌舞便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嫣红又转身对陆小其一行人道:“庄大少爷正在里边,三位请进吧。”
陆小其生怕见到什么不雅场面,便放慢了脚步让董启良先进去,待他在里边叫了一声:“大少爷。”她才带着喜鹊慢腾腾进去了。
她进去抬眼一看,倒是没什么不雅场面,在场的几位红绿女子打扮得虽然轻浮暴露,但衣裳并没有一丝儿凌乱,至于庄君堂,则正趴在一张桌子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醉倒了。
董启良过去又叫了两声大少爷。庄君堂仍然全无反应,一旁的一位抱着琵琶的姑娘就说了句:“他喝醉了呢。”董启良皱眉:“还不拿醒酒汤来?”那姑娘道:“小女子可不敢,庄大少爷最讨厌人家在他醉酒的时候吵醒他。再说了,就是给他醒酒汤又如何,他待会还是会喝醉,这些日子他就没有哪一天不是醉着的”
董启良无法,一翻手拿出一锭银子来,招呼门口的嫣红:“劳烦这位姑娘拿醒酒汤来。”嫣红看着银子,喜盈盈接了:“是,先生稍等,小女子这就过来。”
大约如玉楼里的醒酒汤是常备着的,所以过了一小会儿,嫣红就拿来了醒酒汤,董启良一手接过给喜鹊端着,自己上前扶起人事不省的庄君堂,把他的头仰起来,然后招呼喜鹊:“姑娘快给他喂下。”喜鹊看着这平时十分体面沉稳,让人有些不敢接近的大少爷,如今却一身酒气,面色憔悴,脸上还有着似乎好久没打理过的粗粗胡茬,这副颓废的形象大约是她从来没想过的,所以不由得楞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把醒酒汤倒入庄君堂口中。
灌了醒酒汤之后,庄君堂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三人便只能在哪里等着。陆小其身为女眷又不便在这里久留,无奈之下便吩咐董启良:“趁着大哥此时正沉睡不醒,劳烦你把大哥背回去好了,至于他到时候是要发火还是骂人,自有我在呢。”董启良点头:“如此也好。”他说着就上前背起庄君堂就走,喜鹊怕庄君堂会不小心歪下来,就在后面小心翼翼地用手帮着扶着。
一行人走到大堂,老鸨一见就不愿意了,她拦住四人去路:“哎,庄大少爷还没有结账呢,可不能就这样走了。”董启良皱眉:“你着急什么?我们大少爷还会欠着你那几个钱不成?他欠着你多少,日后我们自会来清数,绝不会赖了你的。”老鸨哼哼了两声:“我当然是信得过庄大少爷的,但却信不过你,若是让你们大少爷自己跟我说,那我自然没二话,但若是你说,那我还真不敢信你。”
陆小其心知这老鸨担心的其实不是结账问题,而是不想她的财神就这样被弄走了。于是她走上前去,故意沉了嗓音瓮声瓮气地问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