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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误尽三生-第2部分

小说: 误尽三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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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责任。不过现在这小女孩的身体是我在用,过去的风流史麻烦事就请快刀斩乱麻,让我随风而去,随风而去吧!
  那个小男生听我这么说,像是片叶子一样发起抖来,那种颤抖通过布袍子传到我身上,令到我忍不住也想发抖了。
  我无奈的转头。
  然而牵着我袍角的那个人,此刻已经丢下了抱着的稻草,仅穿着一件单衣的他那么瘦弱那么苍白,像是一片枯叶似的在寒风中颤抖。他紧紧咬着下唇,凝视我的眼神满是悲痛和绝望,惨白的颜色,让人疑心他下一秒钟就会完全褪变成透明的幽灵,在空气中融化成泡沫。
  看着这么绝望的人,我一时无法再说些什么。
  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种想哭的感觉。就像是极度郁闷时,迎着风疯狂的奔跑,憋着一口气,直到自己无法呼吸才停止,但释放的那一刹那,急促涌入胸口的空气,却令人从头到脚彻底感受到酸楚的情绪。
  这时,他缓缓松开牙齿,下唇一排惨白的牙印,慢慢的,一点点渗出血来。
  “小棠,你都不记得了?”他惨然笑道:“我是你的大哥啊。”

  非尘

  是亲兄妹,那就……算是没问题吧。
  我看着破屋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缩了缩脖子。虽然外面的温度并没有我所认识的雪天温度这么低,但就算我狠心把唯一一件袍子穿走了,到了外面一个人闯荡也不见得会遇上好事。
  蹙回来,拉着少年冰凉的手,怯怯的笑:“哥!”
  少年浑身猛的一震,盯着我猛看,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我连忙又喊了声哥,说道:“小棠我发烧烧坏了脑子,差点连哥都不认得了。不过说起来,好像逃出来前发生的事情都忘掉了,幸亏哥你还在我身边,可以详细告诉我知道。”
  少年被我甜甜的两声“哥”吓的连打了两个寒颤,我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露天放牧的羊儿骤然遇寒那种抖颤,黑黑的眼珠无辜而受伤,看得我心里无比挫败。虽然平生没有喊过人哥哥,但也犯不着这样儿吧!
  不过打完冷战后他似乎松了口气:“原来小棠你是一时记不起来了,也难怪,你以前从来不喊我哥哥,你只是……”他猛的住口,眼神有点忧伤,像是觉得冷,伸出手臂抱着自己。
  我连忙冲上前去,张开自己的袍子,把他也裹在袍子里面。不得不说,肌肤接触带来的温暖是世上任何衣物都不能给予。尽管只是肩膀挨在他胸口,但袍子里面的温度显然因为增加了一人的体温而暖和了几倍。挨得这么近,清楚的看到他脸上升起的两朵红晕,以及脸部线条不自觉的放松,我趁热打铁:“哥,那我以前喊你什么?”
  他微合的眼睑像蝴蝶翅膀一样簌簌抖动,到了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淡淡说:“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跟我说话,也……再没有叫我一声。”
  我在这个世界里面的名字是雪棠,没有姓,所以我随着母亲进入梓城皇家绸缎庄静府时,所有人,看着我的目光都很异样。静府的人普遍认为,跟着一个病恹恹的中年美妇进入静家的七岁小女孩,多半就是当家静玄岳的私生女,因为身份得不到老爷的承认,所以连最重要的姓氏都没有。
  静玄岳跟这两母女保持着奇(…提供下载…)怪的关系,每晚都在安排给美妇的院落中流连,为了她们疏于管理绸缎庄的业务,即使绸缎庄的生意因为受到同行恶意竞争,失去了当年贡御的资格也不在乎。庄主对美妇的宠爱超过了任何一房妻妾,然而却迟迟没有给予她们应有的名分。
  两母女进府后四年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夜,静玄岳多年缠绵的旧疾发作,撒手尘寰,也让各房妻妾大大的松了口气,因为老爷去的太急,根本还没有来得及为这两母女作出什么安排,接下来,就轮到她们做主为两人作出安排了。
  美丽的母亲先是安排到厨房干粗活,然后被差遣到染坊跟织染工人一起工作。辛劳的工作很快磨损了母亲的容颜,然而平时甚是柔弱的妇人此刻却显示出一种坚毅来,虽然总是小病不断,但到底也没见有什么大事。于是由正印夫人出头,把她调进后院当第三房小妾的婢女。
  至于女儿雪棠,则被安排跟下人的孩子一起,在织染坊帮忙打下手。
  两母女分离了不到一个月,就传出了母亲急病而亡的噩耗。
  少年说到这里,不安的垂下头,偷瞧着我的眼睛:“我带着你逃跑出来,但你很想回去见你娘。”他伸出瘦削苍白的手臂:“当日我拉着你,不让你回去,结果你就一口咬在这里。”
  我看着他手臂上那个还结着血痂的乌青的牙印,打了个寒战。想不到小小年纪的我的前身,竟是个狠角色。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我逃跑呢?”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因为我躲在二娘窗下,正好听到她们说要把你卖掉。”少年咬了咬嘴唇,“我不能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眼睛在暗处像海一样深,所有光芒都敛尽了,却能察觉那一浪浪的暗涌。
  我忽然发现他的眼睛长得很好看,不算很大,狭长的形状,眼角斜斜上挑,是对标准的凤眼,嵌着的瞳孔是那么的黑,像个水潭,阳光照着的时候就清澈,乌云盖着的时候就幽深。
  单是一双眼睛,比它的主人表情丰富上百千倍。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我才徐徐问:“然后你就抓着我逃跑出来了?那以后我因为恨你,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话?”
  他静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很快的又低声说:“你恨我是应该的。”
  我忍不住“哈”了一声,还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吗,或许以前是,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而且雪棠的仇恨再深也跟我甄宝儿无关啦,就算她母亲是给人谋杀,她即将被人卖进妓院也跟我无关,因为前者跟我没有关系,后者尚未发生。
  这么一想,忽然对面前这人生出一份好感来。
  这个世上,能保持自己的正义感,坚持事事遵照自己良心办事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处于优势的人。
  这个人就是难得的一个,他向我这个弱势人物伸出手,背弃自己所有,义无反顾。
  忽然就对过去的自己内疚起来。
  竟然……还咬了他一口。
  “虽然母亲过世我很难过,但是现在回心一想,我应该好好的坚强的生活下去,才能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我搜索着适当的词语,诚恳的:“以前是我钻牛角尖,现在我想通啦。你都是为我好,所以,我不应该怪你,而应该感谢你。”
  他猝然瞪大眼睛,炯炯的盯着我,双瞳迸射的光芒瞬间令人难以逼视:“小棠,你……”
  “好啦!手拿来!”我一把拉过他的手,往掌心吐了点口水,小心的涂了涂,“别动,口水可以消毒。”
  嘀咕一句:“这么深的伤疤,养多久才会好?”
  “小棠……”已然是激动得想哭的语气。
  对上他那好像煮熟了的红脸,才想起古代应该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吧,脸也不禁红了,转移话题,“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以前是怎样喊你的吗?”
  突然觉得肩头一紧,被紧紧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瞬间,我乱糟糟的头脑被抽成真空,只感觉到背部传来那极度温暖紧贴的感觉。
  这个……不是……不亲……
  四周很静,一丝声响也无,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响,犹如春雷,铺天盖地而来。
  很久很久以前,听人说过,当一个男人愿意从背后紧紧抱着你的时候,证明他深深的爱着你。所以那时,我总是要容丰这样抱我入睡。然而他却总是喜(…提供下载)欢背对着我,让我从后面抱着他……
  慢慢的,我的眼泪漫上来,看不清任何东西,就像患上500度近视外加老花,远的固然模糊,近的也是一塌糊涂。
  在听到背后那人温柔的说:“非尘,你那时叫我非尘。”
  眼泪漫过堤坝,涓涓淌下。
  他不是他。此刻抱着我的人,叫做静非尘,是我在这个世间的哥哥。
  我知道自己的弱点。
  很容易心软,总是轻易相信别人,常常被骗了还会帮人家数钱。
  但是,在这样温暖的怀抱下,原本滴血的心还是一点点愈合起来。
  这一晚,是我再世为人的第一晚。
  在血脉相连的陌生人拥抱下,睡眠既温暖又寒冷。
  醒来的时候,有好一阵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努力张大双眼,试图看清我家天花板的花纹,然而在黑暗中却是徒劳。
  直到第一线曙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进屋里,我淡淡的微笑起来,回不去了。而且,为什么要回去呢?难道那里还有我放不下的东西吗?我在昏暗中凄凄冷笑。
  耳际听到均匀悠长的呼吸声,静非尘在我身边熟睡着。也许昨晚我的睡姿太过激烈,他把袍子让给了我,自己则扎在稻草堆里安眠。
  淡淡的曙光罩在他脸上,他睡得那么熟,脸上有种恬然的神色。黑而长的睫毛像敛翅的蝴蝶,静谧中又隐藏着难以察觉的颤动,薄薄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张,有棱角的唇显得是那么柔和。
  我静静看了他很久,发现这个少年长得相当不错,成年以后说不定是块偶像派小生的料子。
  我忽然对自己的样子产生浓烈的好奇,我是他的妹妹,如果样子跟他差不多,应该也算是个美人吧。想到这里不由激动起来,无论在哪个社会,美色都是通行证。
  我正在胡思乱想,被意淫的对象醒了,一睁眼就对上我炯炯的眸子,整张脸红了去。
  我的好哥哥啊,你怎么比我还容易脸红哇!
  为了配合他的羞涩,我只好被动的转过头去。
  其实更尴尬的事情远在后头,两个人只有一件外衣,光天化日之下,不是明摆着只能一人主外一人主内嘛。
  “小棠,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衣服给你的。”静非尘穿上袍子离开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看得我恨不得一脚踢上他的屁股。
  破屋里面柴草有限,我已经在烧稻草了,你还不快去快回,是想要冷死我吗!
  性子温柔的男人通常有个缺点:比较婆妈。静非尘虽然还没有成长为大男人,但我已经洞察出他身上这种特殊的气质倾向。
  不过这次静非尘居然没有让我久等。
  稻草烧到第二捆的时候他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团布。虽然看上去又皱又脏,但我还是很兴奋的从稻草堆里跳了出来,张开双臂准备迎接我的新衣服。谁知静非尘立即背过身去,从后面看去,脖子又红了。
  真是有点不爽。不是早就被看光光了,咱们不是兄妹吗,况且现在我身上不是还穿着你那件单衣嘛,用得着常常摆出这种纯洁样子么,弄得小妹我好像经常在勾引大哥似的。
  “不是我的衣服吗?”用拖长的声音表达心里的不满。
  “是……但是……还不是。”
  这是在玩绕口令吗?我皱了眉头。
  “是村子里的大妈给我的旧衣服,要修改一下才能穿。”静非尘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样东西,背着我盘膝坐下就弄了起来,“小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行了。”
  我从他背后伸长脖子看去。
  老天!竟然是一个极精致的锦缎针线包。
  他身上居然还藏了这么样东西!
  静非尘从针线包里拿出一支针,穿上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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