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家童养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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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两头的在宫里闯祸,常常令皇帝很是头痛。但也偏偏就是那样的一个丫头,独得圣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只可惜,天妒红颜,那丫头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她逝后,皇帝大恸,五日辍朝,亲拟行状,下令将金棺停在殡宫,以冰气保存,暂不下葬。此后十几年,皇帝无论朝政多忙,每天都会抽时间往殡宫陪伴那丫头,却也因此,皇帝相思成疾,积郁日深,导致龙体每况愈下,引发咳血之症,且有性命之忧!”
太后听着,悚然一惊,“你在胡说什么,皇帝若有咳血之症,哀家怎会不知道!”
而华珍已是惊得呆若木鸡,全身都为之一震,险些站不稳!
这一切,已完全脱离了她的算计!
宁悫太妃不动声色地靠近她,一把将她扶住,不让她倒下,口中继续向太后道,“您当然不知道!当时,正值三藩之乱,整个云南,贵州,四川,广西,湖南,福建六省,全都落入了吴三桂手中,举朝上下异常动荡不安,皇帝担心,一旦他的病情外泄,便更会动摇民心,于是果断令太医院封口,更冒险尝试以金石之物强压咳血之症!”
很明显,宁悫太妃是故意来搅局的!她这番话砸下,宛如晴天霹雳,场面顿时便混乱了起来!
四妃惊得魂飞魄散,一声声尖叫突地响起,随即便是惊天动地地哭号,四人围着太后,你一言,我一句,号得唾沫横飞,肝肠寸断,惨不忍睹,将太后精心营造的严肃审问气氛,彻底毁掉了!
“太后娘娘,金石之物是以石钟乳,石硫磺,石白英,赤石脂,紫石英等烧炼而成,内含酷烈热毒,虽能压制恶疾,但其内火十足,人体是万不能承受的!”
“臣媳听闻,常服金石之物,必会损及寿元!”
“太后娘娘,皇上若真以毒攻毒,便是在饮鸩止渴,您不能不管啊!”
“太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您倒是说话啊”
“太后娘娘…”
太后被他们刺激得头痛欲裂,青筋暴跳,沉声喝道,“通通住口!”
四妃伏在地上,身子皆颤得厉害,闻言虽不敢再号,但仍是哭泣不止。
太后一时怒火滔天,眼中冒光,直瞪向宁悫太妃,脸色已是黑得不能再黑,“这会儿,哀家正审问慧妃,你却在危言耸听,究竟是何居心?皇帝龙体一向康泰,亲征时,事事亲力亲为,过度辛劳,也不过偶染微疾,万幸天佑,早已痊愈!至于什么咳血之症,哀家还是那句话,若是真的,哀家不可能不知道!”
宁悫太妃冷哼一声,“我危言耸听?好,那太后就来听听魏珠怎么说吧!平日里,都是他贴身侍候皇帝,皇帝龙体如何,他最清楚!”
此刻,众人总算明白了宁悫太妃为什么要让魏珠过来储秀宫,因为她早就算到了,她的话,太后不会信,而要让太后信她的话,就必须有个重量级的人证!
众人都看向了魏珠,就见他直冒冷汗,全身簌簌发抖,腿一软便扑跪了下去,磕头道,“太后娘娘饶命!皇上有旨,奴才不能说!不能说啊”
其实,他什么都说了,仿佛在跟宁悫太妃唱着双簧!
一句“皇上有旨”便说明了一切康熙的确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病况!
于是,四妃越发心慌意乱,又开始哭天抢地起来!
殿里顿时一阵喧闹!
华珍却觉得奇怪,能在康熙身边当差的人,绝不可能是经不住吓的松包软蛋,当初在御营地,胤礽与索额图率禁军相逼,欲杀进御帐,魏珠以一人之力,硬着脖子,坚守御帐,任凭胤礽拳脚相加,任凭索额图恐吓威胁,都不退让一步,不漏半句口风,可见,他表面低头弯腰,内里却是冷静沉着,忠于主子!但今日,也不知宁悫太妃对他用了什么手段,竟令他这般反常,冒着被康熙千刀万剐的危险,来储秀宫淌这趟浑水!
她微微侧过了头去,看向身旁的宁悫太妃,见其目光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水,真不知其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难道,康熙真的有重疾在身?不,她不相信!她才不像太后他们那样,关心则乱,轻易中计!像康熙那样的帝王,志在天下,志在家国,岂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妃子相思成疾?后宫繁花三千,于康熙来说,她不过是万花丛中的一朵,再美再好,也总有更美更好的,不是吗?
而太后这下也管不了四妃的哭号了,只急得眉头直颤,唇角发抖,起身咬牙,一字一句地说,“立刻传太医院所有人等过来,哀家要一个一个地问!”
眼看一场“通·奸案”莫名其妙的就要审成“逼问案”,却是一直忍着不再开口的曹棟亭,突然站了出来,浑身激动得颤抖不止,跪下劝道,“太后娘娘不可!若传太医院所有人过来,必闹得人仰马翻!但此事,尚未向皇上求证,绝不能传扬出去!如今形势,如当年一样危急,噶尔丹经乌兰布通一战惨败后,却贼心不死!据臣所知,他已派遣使臣远向俄国沙皇求援,而彼得大帝也已答应给予他支持,助他卷土重来!此时,若传出我朝皇帝有重疾在身的消息,人心浮动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事关社稷,不能冲动!
太后面色瞬间一白,心头揪紧,但到底是恢复了几分冷静,“命人快马加鞭追上皇帝,就说哀家有急事,请皇帝速速折返回宫!”
叶嬷嬷刚领命应声,退了出去,就见宁悫太妃伸手正了正头上的南珠坠子,轻笑了一声,“太后,这案子可还没审完呢!总要继续审下去,才好还福全一个清白!”
她边说,边慢条斯理地接过贴身奴才呈给她的一个布包,一步步走近太后,“其实,事情很简单,慧妃略识得些药理,伴驾时,无意间发现皇帝服食的药不用寻常,她不明真相,便起了疑心,以为是有人在御药上做了手脚,要毒害皇帝。但她势单力薄,胆子又小,竟不敢声张!至她嫁入天朝,在这里,除了皇帝,她就只与福全在乌兰布通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她便偷了皇帝的御药,冒险约福全一见,将御药交给福全,请求福全去查御药一事。这会儿,太后若想知道皇帝是不是真的在饮鸩止渴,以金石之物镇疾,倒也不必惊动太医院这么麻烦!福全手里便有慧妃给她的御药,拿出来让崔掌司当场查验,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她说完,就见福全果真至怀里取出了一个圆盒,而那圆盒,也的确是专用来盛放御药的!
福全双手捧着圆盒,垂下眼睛,拱手道,“母后,额娘说的都是实话,慧娘娘的确是为了御药一事才约儿臣见面。”
于是,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圆盒上,这一刻,殿里一片死寂,只有突突的心跳声,宣告着每一个人紧张的心理。
太后沉住气,命崔掌司去查验御药,却在这时,原本被宁悫太妃打得眼冒金星,满口是血的安姑姑不知何时恢复了精神,瞥了一眼木然站在一旁的华珍,急急向太后道,“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的话不对啊!若慧娘娘单纯是怀疑御药有问题,为何不直接回禀皇上
或太后娘娘,而非要舍近求远约会正被皇上禁足的裕王爷,难道在慧娘娘心里,皇上跟太后娘娘还亲不过裕王爷?说什么慧娘娘与裕王爷有一面之缘,除了皇上,便只认得裕王爷,这话分明是借口!慧娘娘与裕王爷若是清白无辜,那慧娘娘怎会有两个月的身孕?太后娘娘万万不可轻信!”
她自以为是,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太后却一声暴喝,怒目向她,“住口!再多话,哀家先拔了你的舌头!”她立刻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所以说,人蠢,真是无药可救的!谁听不出宁悫太妃的话漏洞百出,太过牵强,说什么慧妃胆小,谁信啊?但这种情况下,谁又还关心那些,所有人关心的,只是御药里面究竟是不是含有金石之物!
再说了,太后心里清楚,今天,这案子是不能再审下去了!宁悫太妃,又赢了一局,若再就慧妃的肚子审下去,难保宁悫太妃不会故意扯到噶尔丹,那时,只怕就不是家丑,而是国耻了!
那边,崔掌司十分专业老成,取出丹药,命人取来银锤研碎,几番查验,很快一五一十复命,“回太后娘娘,这药里确含有药力霸道的金石之物,常服,必肺腑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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