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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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躺姥诀咚瘴⒑欤盁R纯少爷当时和我站得好近,他还亲自递茶给我,还对我微笑了。”
“那有什么。”紫衫丫鬟不甘示弱,“要说几年前的事情,烺纯少爷还亲自给我上过药呢。”她伸出左手背,“喏,就是这里,我倒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烺纯少爷不仅给我上药,还送我药膏,我现在都还保留着呢。”
“哎——”
绿衫丫鬟欣羡不已。
两个丫鬟收拾完茶具,仿若未见似得从苏简言的身旁走过,她们的谈笑声清脆悦耳,沿着绚丽的鹅卵石小径翩然远去。
苏简言拎着扫帚怔怔地目送她们,酸溜溜地低声说道:“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煮茶不是对我的特例,关心也不是对我特例。”她抬起已经可以活动自如的右臂,“药都是我自己上的。”
心情愈来愈沮丧,像是大石头压着胸口,又闷又压抑。
她仰望天空,天空也阴郁的令人感到萧索不愉快。
她左手蓦地执起竹枝扫帚,以扫帚替代长剑舞出一串剑花。左手不是她的惯用手,即使反复操练一招,也还是看起来柔弱无力,毫无架势。
不知过去多久。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微寒。
清冷的庭院里,一柄绘有红梅的油纸伞徐徐地向她的方向移动过来。
烺纯的胳膊下抱着一个紫檀木盒,远远地就看见苏简言不顾伤口愈合的好坏,固执地在雨中操练剑术。
若即若离(3)
他正欲喝止她,却忽然被那些熟悉的剑式怔住,停下了步伐,静静地凝视她。
随着她舞出来的一招一式,他仿佛回到了寇翼围困他们的那个夜晚,烺轩附身于他,他并没有失去意识,那种感觉好像他站在了一个极高的地方,俯览着烺轩和她的一举一动。
“忘前生……惜今生……问来生……”
他喃喃地念出当日宫烺轩独创的三招剑术名字。最后一招是“死此生彼,循环往复”,此刻想来,那似乎是总结了宫烺轩和苏简言的命运,他们都死过一次,都在重生中得到新的生命,循环往复。
前三招都是单人招数,唯独最后一招是双人合璧。
烺纯的眼神变得漠然起来,视线扭向了别处,举步踏入六角石亭。他刚将扇放下,苏简言就瞥见了他,心底一慌,赶紧扔掉竹枝扫帚,急匆匆地提裙裾奔进亭子。
“烺纯怎么出来了?”她的心跳频率犹如飞速,也不知是运动的关系,还是见到他的原因。
“找你。”他短促地答道,语气竟如这秋雨般有些微寒。
湿淋淋的油纸伞靠在石凳旁,雨水浸湿一地。紫檀木盒放在石桌上,他坐在她的面前,微微抬着头,平淡地看着她。
秋雨打湿了她的乌发,她的衣裳,似乎有些冷意,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心,慎得慌。
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等待接受他的惩罚。
“去把衣服换了,再过来找我。”烺纯将油纸伞递给她。
“你在这里等我吗?不走吗?”苏简言顿时愁容满面,“这里四面通风,你又会受凉得病的,到时候慕容又会狠狠的骂我了。”
“你是大夫吗?”烺纯不答反问。
苏简言摇了摇头。
“我等你。”烺纯把油纸伞硬塞进她的手里,旋即转个身,看向了别处,淡淡道:“不想我受凉就快去快回。”
苏简言欲言又止,只得打开绘有红梅的伞急急忙忙奔进雨幕。
若即若离(4)
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转角。
雨,很细很密,打湿了转角边的围墙,光秃秃的枝桠从镂空的围墙那边摇摇晃晃地钻了进来,地上的枯叶乘风远去。
庭院萧瑟,一片苍凉。
苏简言没有让烺纯等得太长,一盏茶未到的时间,她已换上干净的衣裳,步履匆匆地赶了回来。慕容雅虽对她有些偏见,言辞不善,但却并未真正亏待过她。天气一日日转冷,该添衣时他还是会吩咐下人为她准备妥当,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却都是实用的。
苏简言一身浅粉碎花襦裙为这一片清冷的庭院添加了些许暖意。
她踏着小碎步奔进六角石亭,收拢油纸伞,甩了甩上面的雨水,将它放在石凳上,然后又拿起挂在右手臂上的纯白织锦披风默默地递给烺纯。
“谢谢,我不需要。”烺纯瞥了眼披风,显然那是苏简言回去的时候担心他会受凉,转去他的房间取来了挡风御寒的披风。
苏简言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拿这件披风怎么办。
“放这里吧。”烺纯指了指石桌,接着打开紫檀木盒,淡淡地说道:“手臂给我看看。”
苏简言拿着披风犹豫半响,下定决心似得默默走到烺纯的背后,将披风往他身上罩。
烺纯既不阻止也无所表态,自顾自地从紫檀木盒里取出几个青瓷小药罐摆在石桌上。
她的左手穿过他忙碌摆弄的双臂,绕到他的颈下,为他将披风的带子系好,
苍凉的庭院因为他们这个默默无言却又相当默契的举动,变得温馨而美好。太阳似乎也受到感染,从云层里照射出千万条光芒,驱赶了秋的悲凉。
烺纯等她将带子仔细系完,也不再与她多费口舌,直接握起她的右手腕,不料她竟惨叫一声,脸色瞬间转白。
他惊得立即放手,“我没用力……你受伤了?”
她的右手手臂经过十多日的修养应该不至于这么不经碰,而且他也避过了她的伤口。
若即若离(5)
“被树枝划到的,不要紧。”苏简言指了指围墙边凸显在外的桃树枝桠。
烺轩掀开她的袖口,划伤的确不严重,表皮撕破了一些,泛红,但并未流血。
他又将她的袖子翻卷至肩膀以下,包扎伤口的纱布松松散散,胳膊肘以上较为严重的地方隐隐泛现血黄色,他抬眼看了看毫不在意的她,又将纱布挑开一线,底下的伤口竟有些化脓。
“坐下。”他的口吻很不和善,从紫檀木盒里重新取出几个小药罐,一包干净的纱布,铺开纱布,中间竟是一片薄而锋利的薄刃。
苏简言的屁股刚沾到石凳,一下子又肃穆地站直,盯着那片森寒的薄刃,颤颤地道:“你想干什么?”
从昨天开始她就感觉烺纯对她的态度极不友善,冷冰冰的语气,冷冰冰的眼神,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反倒是烺轩不怎么针对她了。
“刨去腐肉。”烺纯拿起薄刃,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些无色无味的药水在上面,抬眼淡淡地看着她,“坐下。”
苏简言迅速捂着胳膊,后退一步,坚决反抗,“姜老爷子说只要按时上药,过一个月就能好了。”
“如果你愿意接受他们为你上药,或者遵照他们交代的方法上药,一个月时间足以痊愈。”烺纯尽可能的放缓态度,却还是不可压制地怒目相对,“清早姜老爷子告诉我,你不仅拒绝他为你上药,而且将他给你的药胡乱调配,你当是好玩吗?你若爱玩,我那儿有很多药,你随便玩,但请你别拿自己开玩笑。”
他气得扭过头,不愿再看她。
“我……”
苏简言想解释什么,可又觉得解释都是多余的。
他不是来听她解释的,是来为她治疗手臂的。
她当然更不愿意告诉他,这是宫烺轩给她出的馊主意,名曰“苦肉计”。
她是很苦,但烺纯却没有预想中的那样对她呵护备至,温柔关怀,倒是生气的很。
若即若离(6)
仔细回想一下,宫烺轩如果真心诚意地愿意帮忙,他完全可以代替她去侦探烺纯的心意,何必那么麻烦,让她自毁心爱的手臂?那也许就是宫烺轩折磨她的新手段,她很可能又被宫烺轩耍了。以后无论什么事都绝不跟他商量。
苏简言乖乖地伸出手臂任烺纯处理,割肉也好,刮骨也罢,总比废掉手臂要好得多。
见她听话,烺纯也不再气恼,旋即解开她手臂上的纱布,为她处理化脓的伤口。
苏简言的父亲是西医,但天朝帝国的医学却与中医颇为相似,但不完全相同。毕竟不同的世界,观念、文化、学识各个方面都是不相同。不过,烺纯对她动刀的地方一点不痛,不知是这样的动刀本身就不会痛的,还是因为烺纯的手法关系,反正她是紧张得冒了一身冷汗。直到烺纯放下刀刃,开始上药。
这中间的过程,两人一言未发。
秋风微寒,他的手有些凉,握着她的臂膀,感受到由她传来的体温。
他仔细地为她上药。
风吹枝桠发出呼呼声。
四周静得再无声息。
不一会儿,他的脸颊有些许的红晕。大夫为病患医治的时候,不应有任何杂念才是,可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与她之间的很多亲密举动。从第一次见面,到此时此刻,很多行为都足以影响她的名节,若她开口让他负责,他也不会拒绝的。
烺纯忽然奇(…提供下载…)怪地看了她一眼。
苏简言终于忍不住这种沉默的气氛,和他那个冷淡的态度,鼓着腮帮子,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不是。”烺纯脱口道,低着头为她敷药。
“可是你今天说话的口气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而且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和别人的不同了,你对别人都很温和,以前对我也很温和,可是最近对我都很苛刻。”苏简言憋屈了两日,终于打算直话直说,“是不是因为我让你生病了,所以你对我很讨厌?”
若即若离(7)
被寇翼围困,被烺轩附身,用武过度导致消耗元气,又因她的莽撞而染上寒症,这一切的起因皆由她为始,或间接的、或直接的。他若真的生气埋怨她,也不足为奇。
烺纯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片刻,才又恢复往日的平和神态,道:“我不讨厌你。对你、对别人的态度也都是一样的。”
“你别骗我了,烺轩就很讨厌我,他讨厌我的时候就想着办法折磨我,他看到我痛苦就会很高兴。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痛苦,所以他最近估计又再想更坏的办法折磨我。”苏简言眉宇紧皱,忽然放低声音,低着头,道:“所以,你也开始折磨我了。”
“这从何说起?”烺纯惊愕地抬头看她。
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哪里折磨她了,自从那次烺轩附身于他而不得脱身以后,烺轩就再没有附身他的心思,这就不可能是烺轩借由他的身子对她行不善之举。
“昨天。”苏简言低低地指证。
“昨天?”
“就是昨天。”她嘟囔着嘴,埋怨道:“本来我可以和元夕一起坐慕容的马车到幻夜城玩一会儿的,可是你硬是不让我一起去,但是却让元夕去了。”
“我也没有同意元夕公主同去。”
此事烺纯记得,当时是考虑到寇翼仍在幻夜城驻留,苏简言与元夕两人无论谁碰上了都讨不到便宜,避免碰面是目前最有利的办法。
“但是就是不对。”苏简言举出铁证反驳,“你虽然没有同意,可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