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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烺纯的手被绑缚在背后,无法视物,他就凭靠敏锐的触感,幸亏这袖箭的箭头非(…提供下载…)常钝,手指摸到也不至受伤。
箭头对准小指粗细的麻绳,手则避开射击范围。拇指按下机括,噗的一下,麻绳立时断裂。那钝箭头凭借弹簧的力量,射出又猛又准的一箭,一头扎进土壤。
“这个我认识,是袖箭!我第一次见到实物啊,好厉害啊!”苏简言的两眼似有光芒闪耀,兴奋的不得了。什么紧张,什么混乱都在那一箭之下烟消云散。
她家是开武馆的,历史能追溯到明末清初,相当古老,对武术武器这类颇有见识。
苏简言本身是不怎么狂热的,但苏爷爷的教导一项不落,常见的武功、武器她在爷爷的熏陶下都有所了解。
烺纯的手一得到自由,迅速拔起扎进土里的袖箭,打开箭筒顶端,将袖箭装入其内,再次以袖箭发射时的猛劲断裂绑缚脚腕的绳子,以及苏简言全身的绳子。
苏简言获得自由后,不是先捏捏酸麻的肌肉,放松身体。而是一把夺过烺纯手中的箭筒,摸到实物的兴奋令她一时间忘记了饥肠辘辘的难受。
烺纯不去理会她,伸手去拔土壤里的袖箭,而苏简言的手也同时伸了过来,目标一致。
防身袖箭2
正当两人的手即将同时握到箭杆时,烺纯突然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简言的指间没能碰到箭杆分毫,就被烺纯拉离地面。
“走。”简单的一个字,他便舍了那支袖箭。
“箭、箭……”苏简言急着想回去拔箭,情急之下,竟不知怎么表达。
其实她要挣脱烺纯是很容易的,烺纯不懂武功,力气也较一般男子弱些,但苏简言面对喜(…提供下载)欢的人时总是心甘情愿顺着对方。
烺纯常年隐居幽山,离开济世山庄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江湖经验,对人亦总抱有宽容之心。遇到被绑架是头一遭,却也还是没考虑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的道理,拉着苏简言径直往门的方向走去,全无防备。
他舍弃袖箭的行为亦是出于安全考虑,生怕苏简言装上袖箭不小心伤到他人。
而他又无意要回箭筒,看到苏简言拿着箭筒时的高兴和兴奋,他实在不忍心令她失望。
于是丢弃伤人的凶器,留下空壳给她玩儿。
两人走到门口,尚未行动。
门在那时霍然开启。
姚大的女儿正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站在门前,满脸震惊地看着柴房里准备逃跑的两人。
苏简言闻到饭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注意力从土里的袖箭转向姚蔷手上的饭菜。立即走上前,不客气地拿起竹筷,夹菜夹饭慰劳自己。
好在她还顾及自身形象,没有直接用手抓,吃得也算斯文。
并且能在自己饿得发慌时考虑到烺纯。
她夹起一只姚蔷精心准备的水晶虾仁,送至烺纯的嘴前,含糊不清地说道:“烺纯吃饭。”
烺纯摇了摇头,抬手推掉苏简言递进的竹筷,随后看向姚蔷,“承蒙姚小姐看得起,烺纯感激不尽。我在此祝愿姚小姐早日寻得如意郎君,幸福美满。”
他婉转地拒绝了姚大擅自安排的婚事,态度平和,令姚蔷感到羞愧不已——
防身袖箭3
她喜爱眼前这位漂亮的年轻医师,并不代表就要迫不及待地嫁给对方。父亲那么着急地为她安排婚事,她却在此被对方当面婉言回绝。
少女的脸颊当即泛现羞红,不敢再看烺纯一眼。
苏简言眼瞧姚蔷,手不停动筷。
“姚小姐腿上的伤不碍事,你行动不便,我去给你拿药。”烺纯心知自己的言辞伤了女孩的心,但他又不能因此娶她为妻,否则,反而是害了对方。
苏简言转向烺纯瞧,最后一只水晶虾仁被她吞下腹,牙齿咬着竹筷头,表情憨憨傻傻地瞅着他。
烺纯也瞥了她一眼,伸手拉起她,绕过姚蔷的身侧走出去。
他原是个恪守礼俗之人,非医患的情况下会刻意疏离女性。然而,不知不觉中他仿佛忘记了与苏简言保持一定距离,就这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
放下竹筷,苏简言摇了摇手,跟姚蔷友好地告别:“再见!”
“等一下。”姚蔷慌张地喊住他们。
“沈小姐还有事吗?”烺纯回头看她。
姚蔷垂下目光,盯着手上端着的饭菜。她平时跟着父亲的兄弟们在野外打猎,女儿家的事学的不多,这几道菜也是临时请求母亲教她的。母亲一边细心指导她,一边教导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苏简言见姚蔷站在那儿迟迟不出声,伸手又要抓姚蔷端在手上的饭菜。这次没拿竹筷,手直接伸进盘中,在即将拎起一根青菜时,手突然被烺纯拉了回去。
“别贪吃。”烺纯神态平和,似有波澜不惊的气韵。
这时,姚蔷鼓起勇气道:“我娘说,强拉的姻缘不能圆满。”
只一句话出口,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处,说话断断续续起来:“我……我带你们出去……爹要是看见你们自己出来……他可能还会绑你们。”
原本还要说些少女情怀的话,然而少女的羞涩令她不敢再说过多,低着头,一颠一跛地走到烺纯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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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身袖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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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空,风很大,似乎随时将要下一场雷雨。
姚家村的多数村民都聚集在蔷薇花开的庭院附近,男人们有的牵着牛羊,有的拎着鸡鸭,手拿屠刀准备杀鸡宰羊;女人们找出昔日的嫁衣,穿针引线,有的抱着红纸,剪“囍”字。
他们看见姚蔷带着烺纯和苏简言走出来,听见姚蔷提出“停止婚宴的举行”,姚家村的村民们纷纷惊疑地停下手底工作,望着庭院里的几人。
槐树下的秋千旁,几个玩耍的孩子似也感觉到气氛的异常,不敢发出声音,悄悄地松开秋千,偷偷从蔷薇篱笆下的小洞里钻了出去。
姚大跨坐在长凳上,脸色比天空更显阴沉。他在磨刀,听见女儿的要求,手上的工作就停滞了。
往日这个时候他在磨“虎狼刀”,但今日女儿大喜,他磨的是一把“屠猪刀”,准备宰了家养的肥猪,宴请四邻。
“爹爹,让烺纯公子和苏小姐离开我们姚家村吧,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姚蔷又恳求了一遍。
姚大斜睨了一眼烺纯和苏简言。
他们就站在姚蔷的身旁,离他很近。
他看见两人的关系似乎与昨日初见时有些不一样,当时女孩憨憨傻傻地跟在男子身后,两人始终保持一段距离,而现在,那女孩还是憨态可掬的样子,但那男子却牵着女孩的手,像是生怕被谁欺负了去。
他怎么感觉自己把人家给撮合了?女儿成全了别人?
“宝贝女儿,你不嫁这小子的话……”姚大拿着屠猪刀立起,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烺纯,“你小子昨晚对我女儿又打又踹,这笔帐咱们可得算算清楚。”
“啊!”苏简言惊叫一声,霍然挡在烺纯的身前,张开双臂,“不对不对,昨晚的事跟烺纯没有关系,是……是……”
她“是”了半天却道不出下文。
混蛋烺轩是厉鬼,这些普通人是看不见他的。
防身袖箭5
她即使说出真相,恐怕也没人相信。
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底,这次的状况又是混蛋烺轩在捣鬼。
她和烺纯结伴而行大半个月,一路相安无事,顺带游山玩水,妙不可言。
可是烺轩一出现,就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姚大语带讥讽,朴实的面貌变得狰狞。
烺纯记得自己昨晚头痛欲裂,之后意识涣散,断断续续地看见些模糊的剪影,像是他自己,似乎还有紫晴。
等到清醒过来,就发现苏简言和自己被捆绑在柴房里。
被宫烺轩占据意识的那段时间的记忆是空白的。
“言儿,我动手打人了吗?”烺纯蹙眉不解。
“没有,没有,烺纯突然昏迷了,什么事都没做过。”苏简言坚持袒护到底,对着姚大拍拍胸脯,气势突然高人一等,大声宣布:“你们都看错了,其实是我打的。”
说完,一拳挥向姚大的眼睛。
姚大眼看着苏简言挥拳,还是没能闪避。
她太敏捷,令人防不胜防。
“烺纯快跑!”苏简言拉着烺纯,撒腿就逃。
挥拳之前,她就瞧见了他们的马车被停在庭院一角的蔷薇篱笆旁。
姚大被打得眼冒金星,看什么都是双重影子,在原地恍恍惚惚的打转,险些跌倒,幸亏叶娘及时赶到并扶住了他。
叶娘向周围的姚家村人缓缓摇了摇头,姚大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便打消了拦劫苏简言二人的举动。
烺纯一上马车,立刻从暗屉里拿出治疗姚蔷腿伤的药膏,掀起车帘子,将整个药罐递给姚蔷,嘱咐道:“姚小姐,这是凝霜露,早晚外敷,五日即可痊愈。剩余的千万别丢掉,凝霜露可以治愈毒性较弱的虫咬,加速伤口愈合……”
他没来得及一一交代完,苏简言便催马疾行,冲出了盛开蔷薇花的庭院。
姚蔷捧着凝霜露药罐,默默目送。
认识九王的女孩1
姚蔷捧着凝霜露药罐,默默目送。
叶娘走到她的身边,握了握她的手。
她轻声道:“娘,我很喜(…提供下载)欢烺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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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姚家村,一路往东,风平浪静。
宫烺轩如同以往一样在苏简言的面前销声匿迹,苏简言偶尔看着烺纯就会想起他,又会想起那个追着他的常青道人。
不知两人是否遇上,不知烺轩是否在常青道人的手中吃亏,如果被常青道人捉住,他真的要把烺轩超度吗?那么她就再也见不到烺轩了。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感到害怕、犹豫。
她觉得自己不该承诺忆涵,应该时时刻刻守护在烺轩的身边,厉鬼是凶猛的,但厉鬼也是脆弱的。
那个原本默默跟随他们的守陵人也消失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她和烺纯最初相识的那段旅途。
他们在山野间行走,大黄马即使无人驾驶依旧能辨别方向,它的方向感似乎比苏简言还要强上十倍,为此苏简言特地替它取了个名字叫“指南针”,小名“南南”。
而大黄马对这个名字似乎非(…提供下载…)常满意,仰天长嘶两声作为回应。
然而,还是有什么不可看见的东西在悄悄发生着改变,但苏简言和烺纯谁也说不出是哪里有了变化。
盛夏接近尾声。
苏简言他们行于凉爽的山林间亦感觉不到整个夏季的炎热。
等到他们驶上宽敞的官道时,秋高气爽,凉风习习,酷夏就在他们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溜走了。
距离到达幻夜城只剩一日的路程。
此时,天已近黄昏。
大黄马踏着碎步,自顾自地驶进一座小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