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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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边沿无路可退之际,守陵人一跃而起,又回到他的黑马背上。
经过这段时间,大黄马和黑马已不再疯狂奔跑,踏着碎步走进了一座乡下的小村庄。朴实的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这时,苏简言抽出烺纯的油纸伞,以伞当剑,作出攻防皆备的架势。
她站在马车上,对着对面黑马上的守陵人警告:“不准你伤害烺纯。”
守陵人的目光淡静,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寂寥。
他看向车厢,但那个跟九王爷一模一样的男子却并未跟随苏简言一起走出车厢。
“他叫烺纯?”守陵人喃喃,语气似乎带着些不可思议的感情。
守陵人8
“嗯。”苏简言点头示以肯定,突然又不悦道:“你以为他是那个混蛋烺轩吗?才不是,他是烺纯。烺纯是烺纯,烺轩是烺轩,他们是不一样的。”
“果然是真的吗?”守陵人怔怔地看着车厢,低声自语。
卧龙山神殿的大祭司曾经对他谈起过一段宫廷秘事。
二十年前,九王宫烺轩的母亲凤妃死于难产。
当时,凤妃产下一对双胞胎,分别是八皇子和九皇子,八皇子在出生时就已经断气,健康活下来的九皇子取名“烺轩”。
但双胞胎一事却被严令封锁,世人只知凤妃当年生下九皇子而薨逝,却不知还有一位八皇子也在同一天薨逝。
而凤妃下葬时,有人称八皇子与其母亲安葬在一起。
可实际上,凤妃的陵墓里并未有婴儿遗体的迹象。
这之后,大祭司曾猜测八皇子尚在人间。
原本这些事跟皇陵神殿的大祭司和守陵人并无什么关系,他们只需守护天朝帝国的历代皇陵即可,红尘之事不是他们可以过问的。
但他偶然在此见到跟九王一模一样的人,不免就想起了大祭司昔日谈起过的那些事。
“什么真的假的?”苏简言举伞直指守陵人的鼻尖,“九王陵的随葬品是我拿的,你别找错人了,就算你不相信我是经过宫烺轩同意后才拿随葬品的,你也不可以把烺纯牵扯进来,他只是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伸援手帮我的。他是好人,你别想伤害他,你要是想打架,我这次可要认真了。”
守陵人看了看苏简言,没说什么。
他默默地调转马头,向后走去。
“喂!不打了吗?你怎么回事啊?”苏简言难得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打架理由——保护烺纯。
但守陵人突然改变主意,似乎不再追究她的盗墓行为。
她是应该感到高兴的,打架并不是她的兴趣,不合情理的打架斗殴也是苏爷爷最忌讳的行为。
孪生之争1
她从小接受爷爷的严厉教导,对爷爷的话奉若圣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以打架的,所以接下来她就不高兴了,因为那个守陵人竟然光明正大的尾随着她和烺纯的马车,并且没有丝毫折返或者迈进的意思,不懂他是什么意图。
对方迟迟不动手,苏简言也不好随便招惹。
而烺纯的态度从始至终的平和,并未因有人跟着他们而出现一丝不悦,依然循规蹈矩的做着每天必做的事——调药和泡茶。
身处荒郊野外的时候他会负责煮饭,到了有人的小村庄、小集镇,他又总能找到生病的人家,以免费医治施药的方法换取夜住一宿,那些贫困的人家也总是满怀感激的将他奉若神明一样供奉着。
烺纯说他的医术在济世中属于底层的学徒级别,但在苏简言的眼里已然是神医的存在。
******
当晚。
苏简言和烺纯在小村庄的一户三口之家的家里下榻。
跟村庄里的其他人家一样,这户人家也拥有几间不小的朴质木屋,并不像以往看到的村庄那样到处都是简陋的草屋。粉色浪漫的蔷薇花攀爬在木篱笆上,将木屋围在中间,起到了保护和观赏的作用。
守陵人就像是他们的护卫一样,远远地坐在距离这户人家外的一处凉棚里,他的目光透着寂寞,寂寞地眺望着远方。
如果熟悉天朝帝国的地形,就会发现他眺望的方向正是帝都幽蓝城的方向。
苏简言从马车上取出烺纯交代的药罐,正要走进木屋时,她微微侧头,就看到守陵人那孤独而寂寞的身影。
夜下,弯弯的月牙散发着朦胧的光辉,借着他的身影,那月光似也变得寂寞起来。
她摇了摇头,将那股莫名涌现的悲伤之意甩去,不再关注守陵人的方向,施施然地走向木屋。
然而她微转目光,脚步尚未抬起,又看见远处的几点火光,像是几个火球,又像是诡异的鬼火。
孪生之争2
那些火光在移动,从极远的地方飞速而来。
到得近了,就很清楚的看清那些火光确实是几个燃烧的火球,火球紧紧地包围着一人。
那人宽大的衣袍在风中宛如振翅的雄鹰,目光也如鹰一样锐利,精致的脸庞是人所无法想像的完美,眼底带着厌恶和恶毒,竟然是相隔一月未见的宫烺轩。
“在这里,在这里。”苏简言挥手示意。
她也不做思考,就认定宫烺轩是来找自己的。
长久分离后的见面,苏简言惊讶地发现,宫烺轩和烺纯的相像程度已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他们不仅长相相同,声音相同,甚至形体也是完全的一样,根本像是镜子里外的同一个人。
如果他们的个性、谈吐、行为也能保持一致,也许这世界上就没人认得出谁是谁。
宫烺轩的身子在半空飞行,火球阴魂不散地紧跟着他,越烧越烈,像是要将他虚无的形体消融。
自从在风州洛城偶遇常青道人,他就被常青道人阴魂不散地追踪。若是换做曾经有血有肉的自己,自是不必恐惧常青道人那点功夫。
可如今作为厉鬼,这些捉妖驱鬼的人就成了他的弱点。普通的捉妖人他尚能应付自如,但这个常青道人却是真有两下子本领,逼得他不得不折返潜逃。
在这个充满灵气的世界里,作为厉鬼的他难以生存,像是被世界所抛弃了。其实在生前,他又何尝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就在他逃到无处可逃,不知该往哪儿去的时候,却偏偏想起那个说过“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的女孩,那瞬间,他仿佛有种找到依靠的感觉,令他很是厌恶。
“替我挡掉后面的人。”
宫烺轩的眼神刻毒依旧,左手陡然挥出,阴气幻化而成的黑鞭迅速缠上苏简言的手臂。
他也依旧我行我素,左手用劲,猛地将苏简言拉离地面,抛到自己的身后,根本不顾忌苏简言的死活。
孪生之争3
苏简言整个身子毫无防备地被宫烺轩甩飞出去。
她只“哇”的惊叫一声,旋即恢复镇定,大声叫嚷起来:“混蛋烺轩!你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她的手臂在半空中挥舞,想要抓住可以支撑平衡的物体。
就在这时,迎面一个道士挥动辟邪桃木剑施展轻功飞来,道士的另一只手上挂着金铃,铃声清远而绵长,像是在寂静的夜里召唤着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令人感到莫名的揪心。
突然,苏简言伸手拍在常青道人的左肩,借着常青道人的肩膀,一跳而起,凌空翻了个跟斗,终于止住了冲势,落到地面。
常青道人被苏简言当成垫底,没能及时稳住身形,跟着一同着地。他没注意看苏简言,一门心思要抓回已然成为厉鬼的九王爷,脚下尚未站稳就又要急追,却看到九王爷停在蔷薇篱笆的院子里,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心下奇(…提供下载…)怪,但还是鼓了鼓勇气,大喊一声:“逝者已逝,何必强留在人间。”当下剧烈地摇晃起手中镀金的狩魂铃。
宫烺轩站在院子里一棵粗壮的古槐下,古槐下一支爬满蔷薇花的秋千在风中吱呀吱呀的摇曳。
他冷笑着坐在了秋千上,脚尖点着地面,让秋千禁止在风中。粉红色的蔷薇花衬着他那绯红色的盛装,宛如一幅华丽的卷轴。
作为厉鬼的他本该是害怕捉妖驱鬼的常青道人,但见到苏简言后,他又恢复成一贯的刻薄,笑容带着讥讽。
找不出原因的,他坚信着苏简言绝不会弃他不顾,她会与他共同进退。
至少在她没有完成地府交代的任务以前,她是肯定会站在他一边的,哪怕他对她的行为总包含着恶意。
宫烺轩心底的这种没来由的坚信,立刻得到了证实。
苏简言看见常青道人手中摇晃的法器,用常识就可知道那是用以对付厉鬼状态的宫烺轩,她立即扣住常青道人的狩魂铃。
孪生之争4
“烺轩虽然混蛋,但我还是要护着他的。”
苏简言以手肘攻击常青道人的胸膛,乘他一惊一退之际,出手夺他手中的桃木剑,两指迅速地戳他臂上的痛穴。
常青道人当即吃痛,整条胳膊一阵酸麻,桃木剑即被苏简言轻松夺下。
桃木剑到手,苏简言又一斜刺,“叮当”一声,桃木剑尖横穿狩魂铃的系带,她以一种诡异而迅捷的姿势轻巧地抢到了狩魂铃。
接着不忘以剑柄重击常青道人的后背。
这一系列的动作,从出招到收招紧紧一个眨眼的瞬间。
而那个瞬间,她的眼神是凌厉而精明的。
但收招的刹那,她又变回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憨态。
坐在远处凉棚里的守陵人见此招数,不禁蹙了下眉——
这丫头看来并不像外表那样笨笨傻傻的,至少在身手上绝不笨拙。之前要是强行带她离开,自己恐怕不是她的对手,幸亏临时改变了主意。
“臭丫头,你也不是只会逃嘛!”坐在秋千上的宫烺轩朗声道。
他的魂体,乃至声音都是普通人无法看到的,所以除了体质特殊的苏简言和常青道人,其他人只以为常青道人在装神弄鬼,而苏简言跟着瞎起哄。
“我说过我很厉害的。”苏简言有些骄傲地扬起头。接着取下缠在桃木剑上的金铃,拿在手里摇晃,却摇不出一丝声音出来。
狩魂铃也不是人人都能使用的,即使她再怎么用力摇晃,铃铛就像是只剩下了空壳一样,就是没有声音。
宫烺轩冷笑了一下,“但是,刚才你若在往下一寸,用点力戳下去,他肯定拿不住剑,那时候你根本不用费力抢夺。”
他的口吻像是在讽刺她的拿捏不准,可是言辞又仿佛在谆谆教导她。
“我是学剑的,不是学针灸认穴道的。”苏简言朝他吐舌头扮鬼脸。
桃木剑在她手中晃悠悠的,漫不经心的举止像是随时要将桃木剑扔掉。
孪生之争5
宫烺轩的冷笑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但语调还是带着种刻毒,像是讽刺,像是幸灾乐祸。
“小心了。”
可他的言辞倒像是关心。
话刚说罢,常青道人的手臂也恢复了知觉,他赤手空拳抓向苏简言手中的狩魂铃,桃木剑丢了可在取一把,但狩魂铃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