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香(木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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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令人拿来将印给孙权,大声说:“今日起!孙权为江东之主!”
语毕而去,时年二十六岁。
“该怎么办呢,二哥?”阿香擦干眼泪,轻轻地问孙权。
孙权望着窗外星辰,说:“我孙权会保护你们的。”
“我不是问这个。”阿香望着孙权英伟的侧影,说,“我是问,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把我送给一个年长我三十岁的老头,做他的妻子?”
孙权笑道:“香儿年轻貌美,又是我们孙家之后,俨然为江东郡主一般的身份,将来 自'炫*书*网'然是许配给名门之子,做哥哥的,又怎会把你许给老头呢?”
望着他温和的笑容,阿香断想不到,这样温和的哥哥,会是日后赐她劫数的人。
可是,史书上写着明明白白的,阿香又怎么能心安地坐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呢?
一定要想个办法,救自己才行!
阿香不是个甘心屈从命运的人。她要改变历史,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
孙权想着孙策临终时对他说的话,望着桌子上的将印,因久未睡眠,眼睛布满了血丝。
“将军,老臣来请将军继任江东之主。”张昭庭下叩拜。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怕众将不服。”孙权叹口气说。
“将军可速召周瑜前来,辅助将军定大事。而老臣,也会力挺将军。”
孙权扶起张昭,流着泪说:“父兄基业,全仗张公了!”
次日,率众于庭前,发布孙策死讯。并读孙策遗言。
孙权接过将军印,众将愕然。
孙权见大家还在疑惑,目视张昭,张昭首先跪下,大呼:“拜见主公。”
众将见了,也相继跪下。
孙权的目光从跪下的人群中转向外面。阿香正在庭外,忧伤地望着他。
散会后,人声响于庭外。
“这孙权才十八岁,未经战事,怎么来领导我们?”
“是啊,孙权怎么能比得上伯符将军英雄盖世呢?”
“现在北有曹操,西有荆州,南有蛮夷,江东却又无一强大的主人,必会发生内乱。江东必不保了!”
“是啊,可怜这伯符将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要毁于一旦了!”
“那我等何不另觅良主?”
孙权逼视着镜中的自己沉沉的脸。
衣裳窸窣声从帘外传来。
“仲谋。”吴夫人掀开帘子,来到了孙权的身边。
“母亲,是不是连你也不相信我孙权,一定能保住江东?”孙权沉沉地问。
吴夫人轻轻走到窗边,安安静静地看了会窗外的江东美景,说:“十年了,头尾算起来,有十年了。”
孙权问道:“母亲说的是?”
“你父亲死时,离现在头尾算起来,十年了。而今,伯符又随你父亲而去。中年丧夫,晚年丧子,你说我的命苦不苦?”吴夫人说着,面色平静。
“可是我都挺过来了。有时候,我自己也在想,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我挺过来。其实,我很早,就想过要死了。因为,有时候,死去,比活着更痛苦。”吴夫人说完,回头望了望孙权。
孙权跪下,说:“多谢母亲,权知道母亲的意思了。”
吴夫人抚摸着孙权的头,说:“你一向以为我更喜 欢'炫。书。网'策儿,其实我对你们是一样的爱。我最爱的是江东,因为你父亲把这块地,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谁最能保护江东,我就最爱谁。你明白吗?”
孙权说:“孩儿明白。”
策为人,美姿颜,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
二 周瑜
孙府里黑青的梁柱,都一律被扯上了白纱。苍白的帐布,挂满了整个孙府。
厅堂里的灵位,除了孙坚之外,又多了个孙策的。灵位前的烛光随风扑朔,飞蛾在争相扑火,烛台下落满了飞蛾的残体。
孙家的人,都一律身着白色孝服,连夜守灵。
不时有人上来拜祭,见了孙权在旁守灵,有的行君臣之礼,有的则略一施礼,拜完便走。
孙权表情不变,对这些人的态度全盘接受。
有几位大将拜祭完,跪问吴夫人,说:“国太,自古以来,父死子继,如今将军仙去,理应传位于虎子,为何——”
吴夫人淡淡地说:“伯符之子尚年幼,这也是伯符临终传位给仲谋,我一妇道人家,你们做巨子的,都无权过问。”
众将听了,摇头而去。
阿香也在守灵,看着这动乱的场面,孙权却表情平静,波澜不惊,虽然知道这一切孙权都能胜利扛起来,但也着实为孙权捏把汗。
“周瑜就要来了吧?”吴夫人问道。
孙权说:“是的,他就要来了。”
“他会帮助你,有他在,你就不用怕他们了。”
孙权面色阴郁,他沉沉地说道:“就怕周瑜是第一个反我的人。”
阿香吃惊地望着他。
吴夫人说:“权儿,你天性不容易相信人,虽然,你常常表现出很相信别人的样子,这是因为你在掩饰你的疑心病。权儿,周瑜绝对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这点,孙权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也不可不防。”孙权站起来说,“母亲,孩儿请母亲为了江东着想,依孩儿一计,定能让周瑜死心塌地为江东效命。”
“你说来听听。”
孙权望了望阿香,说:“周瑜曾有一妻,但早亡。其妻死后,周瑜只纳一妾,名小乔,尚未扶正。今周瑜已是二十六岁,却无嫡妻。我欲将香儿许配给周瑜作妻,定能让周瑜忠心不二。”
此话说完,众皆大惊,阿香也更是惊喜万分。
这周瑜,可是阿香仰慕已久的人啊!
这四年来,只在一次随大哥在军营中,见过一次正在操练军队的周瑜。当时因为距离太远,并未看清,可那五官轮廓却是再远也看得出是极好的。
后来听说周瑜娶了小乔,她独自伤心,以为今生注定和周瑜无缘,没想到今日孙权竟要把她许给周瑜。这样的话,她也不用再害怕以后会嫁给刘备了。
这岂不是一箭双雕?
能把香儿许配给这样的英雄,吴夫人自然是愿意的。她问:“香儿,你愿意吗?”
阿香低着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说:“香儿随母亲、兄长安排。”
孙权听了,紧紧握住阿香的手,高兴地说:“谢谢你,香儿。”
周瑜要来了吧?
阿香静静地烧着纸,出神地望着那升起的火焰。
从五天前去庐江通知周瑜来奔丧,算算时程,周瑜应该是到了。
正想着,微风吹得纱帐苏苏响,在淡淡的晕黄月光中,一个男子一身孝服如雪,急匆匆地赶入屋内,在烛光中,他的脸渐渐地清晰了。
虽是透着深切的悲伤和急切,可是那张脸,还是俊美得无法用言词来形容。
阿香抬着柔柔的眼,注视着周瑜,眼睛未曾离开过他的身姿。
他走到灵位前,呆呆地望着灵位,都忘记了向身边的吴夫人、孙权作揖,沉沉地跪下。
“兄长,周瑜来迟了。”泪,滑过他秀美的脸,他的声音哽咽着。
“为何你匆匆离去?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曾经的誓言,要一起平定天下的吗?”他的身体颤抖着,头,重重地嗑在地上。
他的悲伤感染了在座的所有人,相继哭了出来,连孙权也泪流满面。
“周瑜,伯符已经走了,你就不必过于——悲伤了。”过了许久,吴夫人说道,“伯符临走时,把江东托付给仲谋,并对仲谋说,外事不决问周瑜。周瑜,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周瑜抬起头来,向孙权一拜,“既如此,周瑜定当全力辅佐少主公,继承兄长遗志。”
孙权叹了口气,说:“公瑾忠心,实感动我心。兄长在天之灵,也会安慰。”
周瑜说:“而今,主公应该速定军威,才可排除内乱,外拒强敌。”
孙权执周瑜之手说:“一切都依公瑾!”
吴夫人站了起来,叹口气说:“周瑜,我老了。”
周瑜不解地望着她。
吴夫人望了眼阿香,说:“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可是膝下却还有一个香儿,孤苦无依。今日,我就把香儿许配给周瑜你为妻,望周瑜好好待她。”
周瑜一听,连忙下跪,说:“请国太恕罪,这件事周瑜不能从命。”
众人大惊,香儿一双大眼睛哀怨地望着他。
“为何,你觉得我们家香儿,配不上你周瑜吗?”吴夫人生气了。
“周瑜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周瑜常年行军在外,而郡主正是芳龄,周瑜断不可毁了郡主大好年华。”周瑜诚恳地说。
“周瑜,你何出此言?”他如此直接的拒绝,令吴夫人又气又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瑜却低下头,态度坚决。
此时,阿香一双眸子泪光盈盈,从周瑜身边哭着而过,冲出府外,坐上府外系着的一只马,飞奔而去。
这是周瑜的马。
“香儿!”众人大叫。
周瑜见了,也坐上一只马,纵身跟去。
小郡主是因为他而离去的,他的马脾气暴躁,万一小郡主要是出事了,他可担当不起。
竹林里,扬起阵阵尘埃。阿香纵马步入林子,不觉迷了路。
泪水,还不断地流下来。
虽然没有和他开始过,可是在她还没有穿越时,她就对他狂恋不已。可是,他竟然冷冷地把她拒绝了!
一阵马蹄声渐近,阿香回头,一片雾霭中一个人影渐渐清晰。
是周瑜!
阿香拾起马鞭,纵马欲走,不料这马似乎也通人性,走了几步竟停下了步伐。
“快走啊,破马!”阿香朝马叫道。
“你对马说话,这马可听不懂你的话。”周瑜已经来到她面前,笑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阿香绝强地下马。
既然马都听你的,我的脚总是听我自己的吧!
周瑜见了,连忙下马,冲到阿香面前,跪下说:“周瑜恳请郡主回去,周瑜愿受责罚。”
三 竹林深处
阿香背对着周瑜,寂寞地绞着手指。
周瑜说:“郡主,主公与国太都在等着你呢。回头,郡主要杀要罚,都随郡主处置。”
阿香听了,更伤心了。我真的这样惹他烦吗?他宁可我杀他罚他,也不愿意娶我?
她转身,凝视着他,逼自己生气来掩饰自己的悲伤。
“那我现在处置你不行吗?”阿香用冷冷的挑衅的语气对他说。
“郡主如何处置,请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