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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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低着头,淑妃的面容又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她咬着牙,将那张脸驱出了她的脑海,低低得说道: “她一直是淑妃,直到先皇去世,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并不知道淑妃和栩廉在一起,
“哦。”贤妃的心有些放下了,随即她又问道, “那你的娘,是怎么过世的?”
清雅盯着她,一字一顿得说: “我亲眼见到,淑妃给我娘一个瓶子,当晚,我娘就在房内……身边,放着那个瓶子。”清雅终于说出口了。虽然当时她只有几岁,可是,若不是好奇跟踪淑妃,她也不会看到那一幕,天意啊!
贤妃的眼睛倏得睁大了,她一下子直起了腰来: “不可能,当初去大月,是她拼了命,才将你母亲救出来,怎么可能……”
清雅的眼里盛满了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寒溟看着她,从她的手中扯过手绢,一点一点得给她擦着那满颊的泪,不多时,一张绢子就已经都润透了,
贤妃看到这副景象,那不相信的话,却怎么也再也说不出口了,清雅,那个如她母亲一样淡漠的性子,又怎么会信口开河呢?她的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儿时的豆蔻年华,到如今,竟已是山水重重,阴阳相隔了吗?她用力得睁开眼,却也有一行泪,清清淡淡得飘落下来,
清雅的伤心让支撑的力量都完全失去了,她身子一晃,寒溟连忙扶住了她,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第一次发现,他好象触碰到了她的内心,
一个转头,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母亲,突然之间,他心里升起了一个感觉,为什么,她可以用娘亲的身份来威胁自己,而清雅却如此深痛得怀念着娘亲,娘亲,本应是最温暖的字眼,为何,在当场的人,都感觉不到,他感到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手紧紧的攥着那张手绢,仿佛要将它揉碎般,
清雅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抬起眼眸,用黯淡无光的目光看着贤妃,用了莫大的勇气,走到了她的面前,一下子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娘娘,请您告诉我,我的娘亲以前的事迹,还有,她……”
门外突然涌入了一股冷风,清雅冷得打了个寒颤,她的眸子却依旧那么坚持得看着贤妃,充满了期待,
寒溟看着她倔强的身影,手慢慢垂了下去,走到了门口,将那门关上了,既然不能改变她什么过去,那么,就只能关心她当下了,
顿时寒冷就被关在了门外,这扑扑的温暖和着香味袭来,有一种凝神静气的感觉,贤妃看着她,却觉得嘴里涩涩的,待要启口,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想了半晌,缓缓开口道: “卿心,菁菁,()还有我,从小便是幽国侯家的三位小姐……”
门砰得一声撞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那里剧烈得喘着气,她的目光扫视着这里面的人,眼光落到了清雅的身上的时候,突然别开了脸却,嘴里不停得说道: “原来是你……”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清雅的面前,待到寒溟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在了整个殿内,
晚了些,一起发嘿嘿
第二卷 旅程 第一百四十章 郡王
寒溟一步跨上去扭住了晴容的胳膊,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红着眼睛高高举起手,怒视着她,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他将她往旁边一甩,背对着她,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女子,
“晴容,你在干什么!”皇后的声音充满了责备,
清雅呆呆得在那里,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脑子里有些清醒,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在这里干什么?她一下子瘫坐在地,原来,自己一直这样活着,以为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就真的可以淡了。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累,为什么,
晴容撑起了身子,被寒溟大力捏过的左臂有些打颤,她看着皇后,一字一句得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怎么可以是她?”她的声音到最后变成了呜咽,可是,眼里却干干的,
贤妃站了起来,出去吩咐人打了些水来,拿了些消肿的药,关上了门,回过身子,她拿着那药膏,走了回来,蹲下来,给清雅的脸上一点一点得擦着,
清雅看着她,闻着她身上似曾相似的味道,突然一阵疲软,她想立刻就扑到这怀抱里,静静睡一觉,可是眼前的人,不是娘亲,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直到自己的意识完全清醒,
皇后看着晴容,阴沉着脸,说道: “你一个字一个字得说出来,若再有隐瞒,本宫绝不轻饶!”她的声音,仿佛一道冷风,刮过了晴容的耳边,
晴容却笑了起来,眼带讥诮得看着她: “既然我已经决定进来,就不会想着活着出去,你饶不饶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寒溟的手攥得紧紧的,这女子,也太不知好歹了,强忍住没有回头揍他,他一拳打在了一张椅子上,那椅子散了架,
晴容见他如此,突然笑开了: “你以为我卑贱,我不过是一个舞姬,那她呢?她的生母,不过是侯家的丫鬟,连我都比不上。”
清雅的眼睛立刻盯住了晴容,那里面充满了震惊,丫鬟?自己的娘亲是丫鬟?
一双手轻轻将她的脸转了回来,仍然细细得给她红肿的地方上着药: “别动,这肿不快点消吃苦头的是自己。”
“就凭借姿色被侯爷收为干女儿,赐婚出去,可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半路上被人劫去,不知道和大月哪个人勾搭上了,有了你这么个孽种。”晴容看着清雅,眼睛里全是蔑视,
正在给清雅上药的贤妃手顿了顿,待将最后一点抹完,她抬起头看着晴容: “你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她?当初若不是你的母亲,卿心怎么会遇到劫匪!”她的眼里突然迸射出一道光来,仿佛要将晴容全身都烧透,
晴容在这样的目光底下,禁不住打了个颤,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顶回去: “你又知道什么?”
“我为什么不知道?就因为你那娘亲是我的堂妹,真狠哪,当初她用计想亲手毁掉她的亲妹妹,现在,你又想害死她妹妹的女儿!你们一家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贤妃伸手抄起了一个茶杯,就朝晴容掷去,
晴容一闪身,那茶杯碰到了一个椅子,停了下来,发出了咚的声音,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回过身来仍然不相信得说: “你胡说,她的娘亲明明是丫鬟!”
贤妃不再理她了,只是走到了皇后的面前,跪下,郑重得磕了一个头: “娘娘,臣妾有一个请求,希望您成全。”
“华妹妹,不必多礼,本宫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今日,这殿里说的话,本宫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皇后站起身子,扶起了贤妃,这往日端庄的贤妃,从未向人求过什么,今日,若不是因为兹事体大,她也决不会求自己,
贤妃感激得看了她一眼: “臣妾多谢娘娘。”她轻轻得推开皇后娘娘的手,转过身去,又走到清雅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凝视着她,摇了摇头: “真像啊,和卿心,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性子也像。”
清雅感到自己的手暖暖的,有一种温暖一直源源不断得传到自己的身上,她看着贤妃,只觉得心如此缱绻,
“我和卿心,菁菁,都是侯家的小姐,而她的娘亲蔷薇,是卿心的亲姐姐,我是蔷薇的堂姐,而菁菁,却是我们稍远一点的亲眷,我和菁菁经常往蔷薇家处走动,一次,见卿心被责打,却不分辩,忍不住上前去求了情,
“卿心在冬天跪了太久,整个人仿佛冻僵了,我和菁菁让她去沐浴过以后喝了些药换了身衣裳,才好了许多,却也从那时候开始,她到了冬天,就特别怕冷。”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清雅,清雅含着泪点点头: “娘亲几乎冬天都不敢出门。”
贤妃眼里浮现了一层哀伤,继续说道: “那时候,卿心的举止很是让我和菁菁吃惊。一个丫鬟,难道也能有如此得体的举止,虽然当时身份在我们看来是一点用也没有,我和菁菁也是遮掩着与卿心交往,却更加喜欢这个女子,三人感情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听闻了一个消息,却是卿心的父亲,竟然开口承认了卿心的身份,从此,她的身份才从半奴成为了小姐。”
晴容看着贤妃,她讲的和娘亲一点都不一样,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她说的才是真的,没有一个说的如此云淡风轻的人,能够撒这样的谎吧,
“听闻这个消息,我和菁菁急急赶往侯府,等来的,却是一纸婚书,要将卿心嫁与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而侯爷舍不得嫡女儿,就想将卿心嫁过去,我和菁菁虽然可惜,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皇恩,大家都还在幽国,总有见面的时候,
“谁知,那嫡女儿蔷薇,却愣是看上了这个皇子,几次求侯爷请皇上改圣旨,均不得,她就恨上了卿心,在卿心嫁出去的当天,半途,在一个人少的地方,被劫持了,菁菁听闻这消息,急急派人给我送信,自己就出去寻找卿心了,她父亲是武将,从小舞刀弄枪,她也耳濡目染,是有名的巾帼英雄,
“当晚,便找到了卿心当下待的地方,将她救了出来,却在回城途中遇到了一列兵,谁知那些兵贪图卿心美色,竟意怀不轨,菁菁便自作主张带着卿心往大月逃,
“皇帝龙庭大怒,侯爷只得将嫡女嫁了过去,谁知那蔷薇,却落井下石,派人追杀菁菁和卿心,两人混在商队里,才到了大月。身在异乡,两人只得为人做些针线活儿来度日,有一天,卿心送衣裳的时候,却差点撞上了当时微服出巡的皇帝的轿子,皇帝看上了卿心,要想纳她进宫,而菁菁却在这时,代替下了卿心,进了宫。”
贤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清雅,问道: “你说,菁菁为何要如此?”
淑妃的面容闪过清雅的脑海,她摇摇头: “为了我娘。”
“不,她是为了荣华富贵,那样的生活,她再过不下去,而你母亲,也终于迫不过越来越穷苦的生活,嫁于了方大人作妾。”贤妃苦笑着摇摇头,
“哈哈!笑话,既然那么有骨气逃出去,为什么过不下去?”晴容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看寒溟, “想必,太子妃,也必是大月过不下去了吧。”
寒溟铁着一张脸,转过身去,他寒如冰的脸让晴容倒抽了一口凉气,寒溟蹲下了身子,一拳打过去,擦过了她的脸颊,将晴容吓得呆在了当地,
“若你再乱嚼一个字,本宫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寒溟的声音随着他起身而离她远了些,却听在她的耳里更加可怖,
清雅看着贤妃,虽然有些吃惊,却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在这一路,也看到了许多贫苦人家,为了生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当时的淑妃和娘亲,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吧,
“从那以后,我与她们的联系就断了,只是从使臣的口中断续知道了她们的事情,知道她们无碍,我也就安心了。”贤妃闭上了眼睛,终于将这些话说出来了,心里松了许多,她睁开眼,又是那个与世无争的妃子, “她们两都是与世无争的性子。若说这一辈子唯一为自己争取的,就是让自己过下去吧。”
突然一阵酸涩涌上了清雅的鼻腔,化成了泪从眼里落了出来,自己的娘亲,竟然有这样的遭遇,到底是怎样的境遇,让这样的两个人,都会到绝路上去,清雅感到浑身一阵寒冷,终于知道了啊,
“你是叫清雅吧?果然人如其名。”贤妃看着清雅的眼里充满了光辉, “那菁菁的孩子,又叫什么名字?”
这本来平静下来的气氛,突然间翻了一个卷儿,卷出了一阵窒息感,
清雅垂下了头,默不作声,寒溟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