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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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投他,他自然是欢迎之至,之前留神观察了一下那个叫做阿连的人,似乎,不是很简单啊,有机会试试他的身手,只是,他怎么会给自己献上一个女子呢?难道他以为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吗?
女子……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她了,清雅,清雅,清心雅致的人儿啊,只是,他却没有办法去真正对她放下心结,她的背后站的是方家,是皇上的安排,是母妃的坚持,直到了成亲前的前几日,他才知道,他的婚事不过是给方家的长子殉国的一个安抚,也因此,对她的心,也就淡了许多,
只是他没有料到,她似乎从不介意,虽然也对他恭敬,可是那是种带着疏离的客气。他竟然有些恼怒,她竟然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生了那一通闷气以后,他竟然是不敢去见她,怕看到她淡然的样子,那平静下面,似乎没有心,只是空,只是白茫茫的一片白,
直到,那只蝴蝶玉钗被摔碎,他才看到了她眼里的震惊,她的伤心,他才突然惊觉,他会怕,会担心,虽然在心里不断地抵触着她,可是,她的不同她的气质,早已经让他自己的心悄悄打开了一丝缝隙,他想要看到她的笑,也希望她能够像欣恬一样,对自己撒娇,
看到她为了兄长的殉国那番难过,那苦苦的哀求,他的心仿佛被针扎过一般,他想要替她分担,但是他不能让她去冒险,她抬起的头的那种了悟,那种对他们的亲事的意义的了悟,让他的心咯噔一跳,她竟然是知道的!她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那她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呢?
直到离开,她也没有一句话问自己,她根本就是不在乎的吧,栩廉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可笑,竟然在阅尽了花丛以后,对一个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女人上了心,
如果她知道自己亲手杀了她的父亲,不知道她会怎样的恨自己……栩廉苦笑着摇了摇头,掀开了帘子往外走去,
几天了,他从来没有去过那个所谓的被献上来的女子的帐篷,他在怕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觉得,从她过后,似乎有什么在自己的体内,悄悄地改变着,
“将军,今晚您……”侍卫吞吞吐吐地问道,
栩廉将手巾覆在了脸上,良久,他说了一句:“过了十五再说吧。”军营里有一个女人,怎么也是会招人诟病的吧,还是这样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女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十四的时候,栩勉竟然将他的母妃和欣恬给带了来。而他也知道了一件事,欣恬竟然和方震有染,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冷眼看着战战兢兢的欣恬,知道她在怕什么,可是他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因为,那是她兄长的孩子,而他,需要这个孩子来抵挡那些想要将自己女儿嫁过来以此来拉拢他的沉国大臣们,
他的心里还存着侥幸,若是她知晓自己为她兄长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对自己有一丝笑靥,
这一夜,他忽然很想去见见那个女子,那个被献上来的女子,可是他不能,沉国的皇帝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明日会有使臣前来,而他,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试探的人,
到了十五这日,忙得浑浑噩噩,又一个士兵来向他请示那个女子,他想了一下,吩咐让她表演一曲舞,他需要一个舞姬身份的女子来给沉国的那些人传达一个讯息,他只是想流连花丛,对他们所担心的事,根本不敢兴趣,
却没料到,宴会开始以后,士兵竟然来回报了一个消息,欣恬竟然被那个女子给谋害,现在正在难产!而那个女子已经被抓了起来!
他猛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赶到了欣恬所在的地方的时候,他看到了满地的珠子,还有那打翻的首饰和那些鲜红,他突然有一个愿望,他一定要见那个女子!
正走到了关押女子帐篷的外面,里面传出的喝醉酒的一个士兵的声音,他心里突然突突地跳着,正要上前,看到了一个身影闪了进去,他连忙挥退了身后的人,吩咐他们隐藏好,自己也躲在了一个帐篷后面察看着。
他抱着那个女子出了来,看这身影,竟然是欧阳!他不是没和他打过交道,心里一冷,立刻跟了上去,
是她!当他终于看到她背对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心里一阵烦乱,为何会是她?难道是上天将她送来的?
只是她的颤抖的背影,还有欧阳的拼命,他的心逐渐冰冷了下去,为什么,她竟然想逃离他的身边,而真的想去和那个亲吗?
突然转念想到了欣恬,难道,真的是她将欣恬害得难产的?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还是她的兄长,
居然还有一个人在帮助她,如果他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个阿连,他该怎么办,是就此罢手,还是放她走!
一阵剑光的冰凉瞬间照亮了他的眼睛,他想起了昨日母妃带来的两份遗诏,其中一份是传位于他的诏书,还有一份,只有一个字:反!
他不能辜负父皇的期望,他手上的动作迟缓了些,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离开,自己现在,不能感情用事,带来的士兵有多少人的心腹他不知道,而他却不能流露一丝一毫的情绪,等他,一定要等他!
只是,现在午夜梦回,看到身旁的不同面孔的嫔妃,他会忍不住回想,如果知道后来的事,他会不会当时坚决不会放手?
写在前面 番外之栩廉篇 贞妃
“皇上!”太监总领萧境在御书案前跪下,垂着头恭恭敬敬的,
栩廉正伏着案批阅着奏章,闻言随口就说了一句:“小石……”他的朱笔突然停住了,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个毕恭毕敬的身影,记忆里那个为了掩护自己去沉国而被流矢所命中倒下的身影渐渐模糊而去,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干干的,半晌,他问道:“怎么?”
一般来说,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则晚膳后他一个人在绾心阁批阅奏章萧境是不会来打扰他的,想到了这里,栩廉干脆放下了朱笔,看着他,撞入眼里的那一片流光四溢的帘子让他的眼睛有些眩晕,
“贞贵人现在在阁外,想请示皇上她……”萧境有些支支吾吾地道,
是她?栩廉看了看案上的奏章,还有几本是重要的,其它的,都不是很重要,想到了这里,他重新拿起了笔,然后头也不抬地说道:“叫她进来吧。”
萧境下去了,只是退到了帘子后他偷偷隔着帘子看了一眼栩廉,有些纳闷,虽然所有的人都说贞贵人宠冠六宫,可是,他却觉得,这样的宠爱,却是没有温度的。当然,这不是他该多嘴的地方。该奉承的他还是要去奉承,毕竟,要保住的还是自己的饭碗,
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虽然铺了厚厚的毯子,武功上有所造诣的栩廉还是听见了,没有人知道,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脚步声的时候心里的起伏,抬起头来,看到那个女子,心里一阵欣喜,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她不是她,
“皇上。”清清的声音在他的面前响起,然后,一抹碧蓝跃入了他的视线,
栩廉推开了手中的那几本奏章,抬起头来朝她招了招手:“贞儿,过来吧。”
地上跪着的女子慢慢地起身,那一身碧蓝微微地晃动,带起的涟漪仿佛也是从湖里带出来的,她一双明眸半垂着,提着手中的一个编织地很精致的篮子到了栩廉的身边,
栩廉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她的动作。她一声衣裳都极合身,只是袖口处还有群摆处变大了,可是更有一种婀娜的美,那纤纤的玉手没有染蔻丹,葱白似的手指揭开了盖子放在桌上,捧出了一碟花糕,一壶茶,还有一只包得好好的像是盖着盖子的碗一样,
这已经是比较凉的秋夜了,这绾心阁里却早已生起了火盆子,因此一点也不冷,还燃着一种淡淡的香,闻起来,像是茉莉,她也有些奇怪,为何皇上始终偏爱这样的香,不过,她有一次说过自己喜欢这样的味道,从此后这样的香源源不断地送入了她所居的锦苑,
她将那只碗轻轻地打开,一股子清爽的味道飘了出来,她取出了羹匙放在了碗里放在了皇上的面前,轻轻笑道:“皇上可否尝尝?”
能呈到他面前的自然都是检查过了的膳食。栩廉一把捉住了她要伸回去的手,将她拉入了怀中,顿时一股茉莉香更盛了,他将她放在了膝头,然后圈过了她去盛了一勺尝了尝,有些惊喜地说:“这是玫瑰花,这都快冬日了,你从哪来的?”
“皇上再尝尝。”只有她,在进宫这么久之后,单独面对自己,还有一分羞涩,
栩廉将她搂紧了些,又盛了一勺,细细地品尝着,然后放下了勺子,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闭上眼细品了一下:“有嫩荷的香气,还有桂花的味道和冬日的梅花,难为了你,怎么能将这四季的花都融在一起,它们的香,如此不同。”
她却轻轻地挣脱了皇上的怀抱,然后走上前去了几步,回转了身子,盈盈下拜:“这四种花,只不过是臣妾无所事事的时候采摘下来的,难为的倒不是臣妾,却是皇上的心。”
栩廉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错愕,只有她才敢这样讲,他靠在椅子上笑道:“贞儿今日又有何话要与朕讲?”
“皇上,人难为了还可以休息,可是皇上的心若是在四季里都这番煎熬,可有良医?”贞贵人抬起了头来,那耳朵上的耳坠子,一直晃个不停,
栩廉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为何说这样的话?”
贞贵人的眼睛看着他,微微地笑了,那笑如此地明净,竟让他有一瞬间的分神,贞贵人突然道:“皇上从臣妾的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是清雅吗?”
栩廉不说话了,他的眼睛里的光芒渐渐地淡了下去,冷冷地道:“你从何处得知?”
“是皇上告诉臣妾的。”贞贵人不躲不闪,“午夜梦回,皇上低声呢喃过这个名字。”她轻咬着唇,没有说出来,有一次醉酒,她去扶皇上,皇上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嘴里喊着的全是清雅,本来以为拥有了无可比拟的宠爱,在这一刻,她才知道,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是源于这个清雅,
栩廉站了起来看着她,一直以为她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能与自己谈的无非就是一些诗词歌赋,要的不外乎就是那一些象征着地位的封号,却从未想过,她会这样向自己摊牌,记忆里的那个女子,和她渐渐地融合成了一个,他突然笑了:“那贞儿待如何?”
贞贵人抬起了头,那灯光将她的俏颜照得更多了几分坚毅,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请皇上,撤掉臣妾的牌子,或者将臣妾打入冷宫吧。”
被要过这样那样的金银珠宝,这样的请求,的确是栩廉第一次听说,他重新扫视了一遍贞贵人,才突然发觉,她与记忆里的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自己心心念念的,却始终不是那个人要的,他只是不愿放手,将心包裹在那一片回忆里面,久而久之,也就觉得心不会痛了。眼前的人,自己真是只因为清雅才如此地宠爱吗?
放眼整个**,像她的,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可是,自己却依旧宠了贞儿最长的时间,是真的只因为清雅吗?还是,在自己的心里,她其实还是有那么一分呢?
“皇上,请您恩准。”她磕下头去,
栩廉沉默了,灯花突然爆了,让这沉闷的空气流动了起来,栩廉缓缓问道:“何时才愿?”
贞儿突然笑了:“等到皇上心里,有了一分贞儿的好。”那笑,带着淡淡的苦涩,
栩廉突然高声道:“来人,传旨!”萧境连忙进了来,看到贞贵人跪着,心里有些疑惑,还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