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场-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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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外传来浮影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未等对方敲门,小戚便放下茶盏淡淡道:“他来了?”
浮影驻足在门外,拱手道:“是”
戚行之穿上推开房门,“和谁?”
“只有他一个人。”
戚行之走下台阶向郡守正厅走去,“请他到正厅,其余闲人都退开。”
氤氲的茶气飘荡在屋内,戚行之手把着手中的茶杯,望着阶下昔日熟悉的面孔越走越近。
此时屋内一个守卫也没有,偌大的厅堂只有两个人,云栈缓步迈入厅中,正厅中央的桌上摆放着两个酒坛和大碗。
“十六年的佳酿。”云栈微微蹙眉,闻着坛边酒气道。
“这是你我相识那年,我埋在府中树下的。”戚行之淡笑。
“如此说,这坛酒是千里迢迢从王府带来的。”云栈撕开封口,“你早知道我要来。”
“你不也早算出我会来这里么。”戚行之朗笑一声走下台阶
云栈握紧酒坛,“看来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非你莫属。”说罢他大笑一声,单手举起酒坛,“这里说话太憋闷, 不如上房顶去如何”
戚行之望着他侧脸,“你何尝不是最知我心意者,我也正有此意。”说罢他揽起桌上的另一坛酒,二人走到屋外,一 个飞身,便翻上房顶。
骄阳直射而下,云栈举起酒坛,与戚行之手中的酒坛相撞,昂首便饮,冰凉的酒水下肚,让人心旷神怡,这是他们兄 弟间十六年的情谊,如今喝起来竟觉得比他饮过的所有佳酿都香醇。
“千念的事解决了吧?”戚行之扶住边上一坛酒缓缓坐下身。
“害她的是须弥,当年我错怪你了。”云栈说罢昂首又是一饮。
“我也有责任,这第一口酒,为江姑娘干!”小戚说罢端起一酒坛与云栈相撞。
“你憔悴了不少,我在滇南的短短一个月,外面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果真是做君王的料。”云栈淡笑一声抬起 酒坛为二人的碗中再次倒满。
“你也不差,这一走卷去了我剑冢近一半的精英。”戚行之抬起酒坛,“这第二口,为江山!”二人酒坛相撞,再度 一饮而尽。
云栈放下酒坛,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交给戚行之,“这是颜歌花了几个晚上为你酿的,她用的全是滇南的花草,功 效非凡,对你的病许会有些帮助。”
小戚凝望着瓷瓶,竟有些失神,轻声道:“她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天塌了她也不会犯愁。”提起颜歌,云栈不自主的一笑。
二人相视大笑一声,小戚叹了口气,将瓷瓶收回怀中,“她要安稳,更要自由,你能让她快乐就好。”
云栈环望四周,凉风吹起,让他不禁想起童年,“又是这屋顶,小的时候我们练完功都会在屋顶谈心。”
“是,好 久:。没能和你如此畅饮了。”
云栈端起酒坛,“这第三口!为兄弟!”
二人三口便饮光了坛中酒,云栈拭去嘴角的酒,叹道:“倘若你不是剑冢之主,我不是剑冢的杀手,我们定会是这世 上最好的兄弟。”
戚行之把玩着空荡的酒坛,“这世上没有‘倘若’。”
“行之,我把传国玉玺和先帝遗诏交给你。”云栈放下酒坛,一字一顿,“我现在只想要一样东西。”
戚行之淡笑一声,“要什么?”
云栈答道:“我众兄弟的自由。”
小戚冷冷一笑,重重叹了口气,却没有回答。
云栈复又道:“民间都传说当年先帝本要将皇位传于小皇子,但长子不甘心,派兵暗杀小皇子使得他落荒逃至地锦街 ,随即便杳无音讯,消失人间。现在你要起兵颠覆朝廷,总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年丢失的遗诏和玉玺就藏在地 锦街中。”他微微垂下头,“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江湖,过一份平静的生活,不会再对你、对戚王府造成任何威胁。 ”
戚行之缓缓抬起头,“你可以,但他们不可以。”
第92章 十四 【魂断红颜】
云栈苦笑一声,“你既然信得过我,就应该相信我的眼光,这些人都只是为了自由而离开剑冢,并没其他野心。何况 戚王府现在势力扩张迅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也不必再怕我们透漏什么。”
戚行之凝眉沉思,如今云栈手下少说也有二百余人,各个都已是穷途末路,若硬碰的话,自己虽然必定会赢,但又将 损失大批精英。
如今正待入主中原,正是用人之际,赶尽杀绝的确不是上选。
云栈见他犹豫,便上前一步道:“若你答应这份交易,此事过后他们会消失在市井,只要你能做个仁慈爱民的好君王 ,云栈也永远不会再涉江湖。但,若你这皇帝当得不好……”云栈凑到小戚耳边淡淡道:“我会和你继续争下去。”
戚行之直视云栈双目莞尔一笑,“成交。”
此时的地锦街头,小万和仲孙阳仍旧缠斗不休,众人也都不自主的围成一圈观看,这来来回回两人拆了数百招,仲孙 阳气势磅礴逼得小万力不从心,好在小万身形轻快,一场下来,二人身上都只添了数道轻伤。
但仲孙阳到底老迈,体力渐渐不支,气息也有些紊乱,小万却正是年轻气盛,一副双锏招招相连,倒也扳回了局势。
手中双锏一个虚晃,小万翻手一抓,竟抓下仲孙阳下额间的须发,他向后闪身退开,一口气将手里的须发吹落,还不 忘调侃,“老头,你这胡子上粗下细,轻轻一拽就下来了,看来是脾肾不合啊!”
封清越手心早就捏出汗来,此时见状也高兴的直拍手,“你把他的胡子拔光了,今晚我就亲自下厨给你庆功!”
周围观战的人也忍不住暗暗发笑,仲孙阳哪忍得了两个小辈如此戏弄自己,他大吼一声,举起长刀狠狠劈向万舒词。
小万抬手一挡,被强大的内劲震的半身发麻,双锏险些脱手而出,封清越的笑容也僵在嘴边,“小心!”
还没等小万回过神来,巨大的刀影再一次悬在头顶,小万急步后退,不料那刀夹着风声以逼至面前,他身子一拧,双 锏打在刀锋上才使刀势走偏,避过此招。
可手中的双锏经过连番重创已不堪重负,竟咔嚓一声自中间断裂开来。
“糟了!”李易不由得握紧拳头。
万舒词也是一怔,可那仲孙阳哪给他喘息的机会,双手举起长刀,卷起一震震惊涛骇浪的刀气,小万却哪还有招架的 兵刃,只得慌忙躲开。
一时之间局势立转,他也险象环生,但这个倔强的小子素来不喜 欢'炫。书。网'束手就擒,凭借着极快的身形,他躲开刀锋,几个 闪身便欺身上前,一掌击向仲孙阳的胸口,仲孙阳虽已来不及收回长刀,却顺势将刀柄向小万后心重重一击。
小万身子一晃,鲜血自喉间涌出,他强忍住,飞起一脚踢向仲孙阳的面门,随即身子向后急退数步趁机躲开。
这一招二人都受了重伤,小万齿间终究溢出丝丝血迹,仲孙阳内功深厚,倒还好些,他冷笑了一声,丝毫不给小万喘 息的机会,提刀再次冲了上来。
封清越急的直跺脚骂道:“喂!兵器都没了还要打!你讲不讲理!”
李易也缓缓在手中凝聚真气,必要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仲孙阳手提长刀,将重伤的小万逼得无路可退,突地一刀正向其心口刺去,李易见状正要插手,却不料西吴楼的人似 早有准备,竟突地围成一圈,阻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也就是一瞬,
李易暗叹一声不好,却已经晚了,封清越也顾不得规矩,飞身冲了上去。
仲孙阳这一刀刀势生猛,一条直线般贯心而来,小万深知避无可避,但纵然死,他也要拉上仲孙阳垫背。想罢他一咬 牙,便要挺身让刀刺入心口,自己也可趁此机会接近仲孙阳,掐断他的咽喉。
“扑” 长刀入体的声音,浓浓的血腥味散开,倒下的却不是小万。
所有人都是一愣,就在刚才得一瞬,一个人影拨开人群闯入,那人转身挡在万舒词面前,长刀透体而过,刀剑滴下温 热的血液。
万舒词揽住面前摇摇欲坠的身影,双眼睁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风迁。”
李易等人此时也赶了过来,将西吴楼的人马全部推开,只见小万怀中正躺着一个浑身鲜血的女子,正是当时在月朗阁 侍酒的段风迁。
“冤家……每次见你…都要伤一次心,这一次…倒伤的最彻底。”段风迁话音刚落,她便浑身脱力般倒入万舒词怀中 。
小万赤手拔开她心口的刀,毫不顾忌刀锋将皮肉割破,“药!伤药!”他几乎是在嘶吼,一旁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忙 七手八脚的取出各自怀中的伤药,封清越缠斗着手捧几瓶上好的疗伤圣药递到小万面前。
段风迁抬起素手抚上小万的心口,摇头道:“在你怀里…我就不会痛…”
万舒词眼中溢出泪水,他紧紧环抱住怀中的女子,“我一直抱着你,不会松手的。”
一个人影在人群中轻叹一声道:“风迁,你这又是何苦。”
李易抬眼一望,那人正是月朗阁的阁主——连戎,心下顿感疑惑:月朗阁在始安郡,与此地上隔百里,他来这做什么 。
“冤家,告诉你一个秘密。”段风迁勉励撑起身子,凑到小万耳边,“那天刺杀连阁主的人是我请去的,连戎……是 ……”
连戎脸色微微一变,手掌轻翻,弹出一枚毒镖,还好李易早觉出不妥,抬手接住,“连阁主这是何意?”
段风迁嘴角扬起一抹不屑,“他是剑冢的人,想借此……邀功……”
连戎双眼一眯狠狠道:“风迁,我养了你十余年,如今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段风迁却不理他,转身望向小万,“他当年从人贩手中买了我,我为他卖命十余年,换来的就是这个下场,这些年… …只有你对我真心……只有你。”
小万揽紧风迁,眼中的仇恨也缓缓升温。
“舒词…打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是寻常客人…”说罢她自腰间取出一个香包交予万舒词手中,“这是我十多 年的积蓄,就想有朝一日能凑够千金,请梵花铸为你打造一柄好兵器,一柄再也不会断的兵器,替我好好保护你…… ”
小万握紧香囊,一把抱住段风迁,“我不要兵器,我要你活着!”
“这兵器是我的嫁妆……你要收着…别忘了……你下辈子…一定要找到我……然后……”女孩声音越来越小,还没等 最后的话说出来,便没了气息,她的手掌到死也狠狠的抓着小万的衣襟不愿松开。
万舒词却异常平静,他将段风迁揽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呢喃:“然后娶你。”
封清越抿住嘴唇,蹲下身在小万身旁,“舒词……”
小万将香囊揣入心口,一动不动的盯着连戎和仲孙阳,头也不回的对封清越道:“帮我照顾好风迁。”
封清越只得自他手中接过风迁愈发冰冷的身体。
“不是想打么,我陪你。”小万起身一步步走向仲孙阳。
“舒词你疯了!”封清越想上前去拉,却被他一抖肩甩开。
见小万双眼暗红,仲孙阳心中也莫名的有些发怯,缓缓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