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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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袭青金寒梅缎面褙子及同色菊花缎面马面裙,一头乌溜秀发梳了反绾髻,巧合的是她与侧妃一样戴了南珠的头饰,侧妃是端庄低调的贵气,而她是俏皮清艳的华丽。
两个人的五官神似,同样外貌的弱不禁风,不由引起秋家人注目。
小小见她不时流露出哀怨的神态,对她颇为好奇,这位娇娇女是哀怨什么呢?先前不是说她已经定了婚事,婚期也将近吗?
“六弟妹,那位姑娘是……”四太太悄悄指向柳介婷问道。
“那是娘亲堂兄的女儿。”
“她长得跟侧妃还真是相像。”
“嗯。我也这么觉得。”小小煞有介事的点头。
四太太觉得这个弟妹很直爽,没有她假想中皇亲高高在上鄙视人的习性。
柳介婷当然是哀怨的,眼见她想嫁的对象,娶了亲,而且皇上亲封公主,连秋会首也封了驸马之衔,皇帝虽然拦得了女婿纳妾,却拦不了纳通房,她不可能低贱身份去当他的通房,她又已订了亲,一想到成亲之日是妻妾同进门,柳介婷气恼的绞紧了手中的丝帕。
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出现,堂姑岂不是只有自己这个人选最适合代嫁吗?
哀怨恼怒的眼神如剑般刺向小小,小小丝毫不在意的依偎在娘亲身边,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
侧妃如同护卫幼崽的母兽般,锐利的瞪了柳介婷一眼,吓得她心头一颤,慌忙调开视线。
这些小动作全落入了柳诚皓的夫人,柳依依婶娘的眼中。
柳二老太太轻叹一声,儿媳柳严氏忙上前问有何事,柳二老太太轻笑,叮嘱儿媳。“你让人看着介婷那丫头一些,我可不希望她惹翻了你大姑奶奶。”
柳严氏掩嘴轻笑应下。“母亲放心,我会让人盯好介婷的。”
“柳钧这孩子想不开,老想着占别人家的好,幸好介中这孩子想得明白。”
“大姑奶奶看起来是个脾气好的,也难怪旁人当她好欺负。”
“你倒记得清楚。”
“母亲忘了,媳妇家里的事情,还是大姑奶奶帮着出主意才摆平的。”
柳二老太太唉呀一声,想起来了。“是啊我倒忘了那件事,若不是依依出主意,我们家岩儿怎么娶得到你?”
“是啊若非大姑奶奶,媳妇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婆婆。”婆媳两个向来感情好,说着说着便打量起小小来。
“小郡主看起来,较像宝亲王一些,像她娘的地方还真是不多。”
“看起来也像个没脾气的”柳严氏叹道。
“这你可看走眼了,这孩子脾气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好。”
“是吗?”
女眷们相聚认了亲,相约日后互相走动。
秋三太太与四太太得知柳家的几位太太,随着丈夫散居各地为柳家尽力,都不免羡慕万分,搬出去住可以自己做主,对她们来说,是一直可望而不可求的事,而眼前,就有现成的例子。
秋大太太和二姑奶奶与柳二老太太聊开来了之后,互相有了好印象,往后谈生意互有其利。
男客那一边,秋冀阳这位新姑爷,自然是众所焦点,尤其是柳诚皓,拉着他交代许久,叮嘱他一定要带小小去探望兄长。
“原本大哥大嫂是要亲自来一趟。临出门前,大嫂染了风寒,大哥不放心她,就留在家里照料她。”
“不知外祖母病可好了?”秋冀阳往宁州跑时,不忘拜访柳家庄,柳老太太对他来说不算陌生。
“大嫂好多了,不过就是脾气怪了些。”
“我明白,我会尽快带小小过去探望两位老人家。”秋冀阳应承道,柳二老爷点点头,满意的放人离开。
花厅那头的角落里,柳钧气恼的看着秋冀阳,虽然明知不可能,可是心头怨气下不去,柳钧看着秋冀阳的眼,不免充满了恼恨、不甘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宝亲王与柳诚皓谈话时,两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朱平珏与柳介明、介英几个兄弟谈着话,眼睛却直注意着柳钧。
柳介中觑了个空档,对朱平珏赔不是。“平珏,上一次是我们介君不对,他千不该万不该,想抢秋会首来当介婷的……”话未说完,便让朱平珏从中截断。
“介中表兄此言差矣,介君表兄何罪之有?毕竟当年不过一句口头约定,介君表兄为表妹盘算,也是惜妹一片心嘛说起来,我才该不好意思,谁让我家三师弟不识好歹,不懂得美人心,更不明白介君一番苦心,小小与介婷相比,真是不堪至极,忝占了舍妹名份,却不如介婷有才有名,我实在是愧为介婷的表兄,不能为她抢夺自己妹婿为夫君。”
柳介中听了一噎,抬头只见朱平珏清冷目光,直直的刺入心扉,当下讪笑着退开来。
自家父亲、弟妹行事莽撞,怎能奢望宝亲王一家不计较?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看透 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看透 下
柳钧悻悻然来,悻悻然归。
他气恼的甩袖上了妻子乘坐的马车,柳介中与柳介君二人骑马,先行于车队之前。
柳介中让朱平珏这么一噎,整个人静了下来,离了沧山别院后,柳介君几次跟他搭话,都得不到理会,惹得柳介君脾性上来,直拉着他问话。
“大哥,你跟平珏到底说了什么?”
柳介中被弟弟不死心的纠缠十分不耐,干脆拉住马,冷冷的看着一脸执拗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柳介君。“你要知道嘉城王爷跟我说什么?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宝亲王、侧妃及嘉城王爷会轻饶你?”
“我,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的事,让堂姑、堂姑父不轻饶我?”听弟弟口口声声堂姑、堂姑父的,让柳介中按捺多时的火气被引爆。
“你这会儿知道把人当亲戚了?你去抢人家女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那是你堂姑母女儿的未婚夫婿?这种事搁谁家,那家能忍得下?你当人家没有脾气?由着我们家予取予求?宝亲王家欠我们的吗?”
柳介君虽是次子,却总是被父亲娇宠着,从不曾被人这么当面指责,当下白晰的脸涨得通红,吶吶半晌回不出话。
车队没有因两兄弟停下而停止前进,因此,他们两说的话,便清清楚楚的传进了马车里,柳钧听得明白,脸色涨得紫红,气恼的坐不住,他转头瞪着妻子。“你教的好儿子。”
“老爷怪我?我没教好那个儿子?介中是老太爷手把手教的,介君是老爷自己带在身边教的,这会儿孩子犯了错,气恼上了就怪到我这儿来了。”柳陈氏面无表情的回视丈夫气怒的脸。
“你”指着妻子,柳钓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正如妻子所言,大儿子柳介中是过世的父亲柳文皓亲手教导的,说柳介中此事有错,岂不是说父亲有错?而柳介君所为全是听他教导,可要他自承有错,实在是难堪啊
“依依从来就护短,自小便是如此,当年你被那些个不肖的家伙欺凌,是谁领着家里兄弟去帮你出气出头的?远的不提,父亲过世后,你接手船运,几次遇难,是谁帮的忙?宝亲王几次到我们家来,那一回不曾与你一同见那些难缠贪墨的官员?帮你引荐人脉?”柳陈氏平着声将柳钧抛到脑后多年的事,全都摊在面前一一细数。
柳钧一个大老爷,就算自知有错,也经不得枕边人这么明白的捅开来,恼羞成怒的往柳陈氏脸上一甩。
啪
车厢里沉寂的几乎让人窒息,随车侍候的丫鬟们敛目摒息,动都不敢动一下,深怕一动,就让老爷发现她们。
柳陈氏那风韵犹在的脸上,虽然多了一道红印,却丝毫不减她的硬气。
“老爷为孩子们好,可曾想过,当年的介玉,是怎么死的?”柳陈氏冷笑一声。“好好的一个女儿,被老爷惯宠得不象样,没了大家闺秀的范儿,还连带着拖累介婷,老爷难道都忘了?”
“你……”气极的柳钧站了起来。
“现在小郡主已然嫁秋会首,连皇帝都亲封小两口公主驸马,老爷还想着做什么?就不怕毁了介婷的婚事?老爷可别忘了,咱们家,不是只有介婷一个待嫁女。”
“你什么意思?”
“老爷莫非蒙了?我们的孙子孙女都不小了如果介婷的婚事再有个万一,他们的终身怎么办?清风都十七岁,清月也十五及笄。”
柳钧如遭电击,他怎么全忘了。
一个踉跄让他两脚打跌,没有跌坐在座位上,反而跌在车厢里。
“老爷就别再气恼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柳陈氏将丈夫扶起,却发现自己实在扶不动他,忙唤了丫鬟们过来帮忙。
“太太,老爷好像不太对啊”一个丫鬟机灵的发现柳钧的眼神呆滞。
“怎么?”柳陈氏转头一看,暗道不好。“叫他们请大夫,先回住的院子去,还有吩咐车夫一声,待会儿让车子缓点,平稳点,震动了老爷可不好。”
“是。”
“去通知大爷二爷一声,老爷病了。”
“是。”
众丫鬟应诺一声,便分头行事,不一会儿,便派了人去请大夫,柳介中兄弟,得知父亲病倒,忙上车来探看。
“娘,爹是怎么了?”柳介君慌急的冲进车里,口里忙不迭的问。
“他方才一个踉跄,没站稳就跌坐在车里。”
柳介中心知父亲因为妹妹的婚事,气恼了许久,今日在沧山别院里,不只宝亲王没搭理他们一家,自己上前与朱平珏搭话也讨不了好,就更不用说堂伯祖一家人,待他们的冷淡,秋家人与他们不熟,只是含笑寒喧罢了。
在外向来被拍捧的父亲,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只是,就因这样便气恼到跌坐于地?
他拿眼扫过几个丫鬟,见她们个个行事有条理,却难掩怆慌,情知定有隐情。
见长子疑惑的眼神扫着几个丫鬟们,柳陈氏轻叹一声,正想说什么,丫鬟们来报,少奶奶及姑娘知道老爷病了,要来探望。
“发话下去,让她们回了院子再来探,我们走吧”
“可让人请了大夫?”
“我让人请大夫回院子去候着了。我们走吧”
柳陈氏语气疲惫,柳介中也不是个不懂事的,见弟弟还在东问西问,便道:“你先骑马回去吩咐一声,让他们准备着,一会儿好服侍爹进房歇息。”
“好。”柳介君问了半天,也只是慌张,这下有事可做,倒也稍稍安心了些。
打发走了柳介君,柳陈氏才拉着长子低低的将适才在车里的事说了,知道父亲原来完全没将孙子孙女们放在心上,柳介中的心里五味杂陈,看着父亲人事不知道的脸,有种苦涩慢慢的在心底荡漾开来。
※
秋大爷兄弟们与柳家的几位表兄相约隔日再叙,便先带着家眷回景波山庄。
柳诚皓领着儿子们,到了长青园的正堂,小小和秋冀阳被领来拜见外叔祖父。
柳诚皓一见小小,便笑道:“这丫头啊长得可一点也不像你。依依丫头。”
听到叔父唤她依依丫头,侧妃便笑开了。“叔叔这话可真伤人,闺女儿是我生的,却半点都不肖我。”
“嘿这丫头不像你,端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专骗人,是个实在的丫头,心里想什么,脸上是半点瞒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