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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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一直在营救过程中带着愤怒——他的不解和他天性中恪尽职守的性格互相冲突,这种矛盾从而营造了一个真男人的形象。
摄影师这么说完,给了骆林一把匕首:“随便用这匕首做些什么吧,记得表现出来阳刚的张力。”
骆林把东西接过来,摸了一下那匕首锋利的刃。而他原本平静的心情,莫名的开始骚乱起来。
谁叫他……他不那么懂得,怎样才算是真正的愤怒。
骆林皱了皱眉头,觉得身上的压力又大了些许。摄影师没有注意他表情地变换,只接下来吩咐:“你的单人照表现的是你和敌人肉搏的场面,想象一下你用匕首切开别人喉管的瞬间吧?杀死敌人你非常自豪,但你依旧还是对这任务不满……给我一个这样的表情!我们这就开始。”
骆林原本准备单膝跪在泥地里,一手扣在腰间的榴弹上,一手握紧了匕首举至眼前。然而这个构想很快就被批驳了——“你觉得你是忍者吗,做这样奇怪的动作?这个姿势让你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而且探出的脖子显得你的头也变大了。最重要的是,你这么挡着,我根本看不到你要展示的衣服!”
骆林努力的按照摄影师的指示调整动作,但是一次次的收到负面的评价。光影效果不佳,横向拉长的糟糕镜头,僵硬的下半身姿势——摄影师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终于似乎是拍到了一张过得去的照片,但是最后摄影师还是把眉头皱了起来。
“你叫……骆林是吗?你觉得你自己很冷吗,或者是别的什么?我突然发现,你的面部肌肉……好像有点奇怪。”
骆林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努力地忽视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应该也没有让自己的感觉反映到脸上去才对——他后知后觉的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侧。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脸是僵硬着的?
骆林对这个发现感觉愕然。
摄影师叹了口气:“你是不是长时间的咬紧过牙齿?你腮侧的肌肉太过于紧张,已经回复不过来了。因为这种情况太严重,连带着你眼周那里都绷紧了。你的动作还算过得去,但是表情……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到你更多。让下一个人过来吧,我们在你身上已经花掉太多时间了。”
骆林的脸上像火烧一般,对着摄影师鞠了个躬,直直的走开了。在避风处他穿好了外套,默默地将头低下来。他的双手交握着,手指绞紧了,就那么垂着眼睛占了很久。
……在骆林之后拍摄的是萨沙。他穿了一件长的军服式大衣出场,外面还套了一件长的正襟白色长褂。这样的穿着容易让人显得臃肿,却因为萨沙那特别纤细的身形而看起来身量正好。摄影对他笑了笑:“你要扮演的是一位很不拘小节的医生,在战场上依旧是保持无拘无束的状态。而现在你要表现的是别人在提心吊胆的轮岗时,你依旧是像在家乡一样出来散步。很困难吗?”
萨沙高傲的笑笑:“一点都不。”
很显见的,萨沙的拍摄比起骆林来说顺利很多。但就是这样,摄影师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萨沙?你能不能对你的头发做点什么……其实我一直就觉得了,你的头发其实不是很符合战场的环境。我是说,哪个当兵的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呢?你的头发都快及腰了。”
……萨沙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长而直的柔软银发。配合着他的气质和容貌,他整个人就像是霜雪雕刻出来的塑像,冷清的不像是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的生物。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要表现的,却是一个粗放的角色。
于是现在萨沙挑起了半边嘴角,应了一声:“……的确是不应该。”
他这么说完,竟然径直向骆林走了过来。骆林不解的看着他,萨沙却冷笑了一声,向他伸出了手:“刚刚你拿到了一把匕首没错吧?先借给我用一下。”
骆林沉默着把匕首递过去。萨沙认真的打量了骆林很久,露出些轻蔑的神情来,又摇了摇头。
接着萨沙向旁走远了两步,忽然就把自己的一头长发握在手里,向后举高了,然后用匕首划了过去。
……那是非常利落而漂亮的动作。一大把银色的长丝落在地上,似乎反射出些微光来。
骆林微微的睁大了眼睛。萨沙走过来把匕首还回来,然后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很喜欢你这个表情,失败者。”
……骆林握紧了那匕首的柄。
摄影师一时还没反应过这一出,萨沙却已经让一旁的助理递了发绳过来,把他那现在勉强及肩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小马尾。
他对摄影师笑了笑:“现在有好一点了吗?”
摄影师也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我得说,你真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物。”
而站在一旁的,却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以及屈辱。
……
独照过后,就是合照时间。现在天已经全暗下来,不是清澈的蓝黑色,却在其间积了厚厚的云层。
骆林心知不会有自己参与合照拍摄的份。他一个人站在拍摄地的边际处,静静观察着。红肿发疼的双脚现在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了,他更加计较的,是他自己无法驾驭的……情绪和表情。
他觉得难受。
骆林叹了一口气,看向远处那些获得了更多机会的人。一共五个人吗?里弗斯,阿尔弗雷德,西斯塔科维奇,波特维和萨沙……
……比起他们,果真自己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啊。但是愤怒那种东西,那种冲动和心情……他是,真的不明白。
他总是习惯忍耐,那些理应显现的情绪,最后也只是一片的淡然。
骆林难过的握紧了拳头。
他正在自我厌弃的时候,张奕杉却出现了。他一路小跑到骆林跟前,然后关切的问:
“你的脚有好一点了吗?他治疗的怎么样?”
骆林有些吃惊,半响才问:“什么治疗?”
张奕杉皱了皱眉:“LGM有让我叫人去帮你处理啊?就好像里弗斯的伤一样,是阿德契科的助理专门处理的……陪同的人员里就他最专业,所以我就问阿德契科借人给你帮忙了……难道说他没来你这儿?”
骆林那避免冲突的性格又显现出来:“他是没来……不过我没事的,应该是他们那边也忙吧,或者是没传到话也说不定……反正等下就结束了……”
张奕杉眯起眼睛了咬了咬指甲,最后只掷地有声的说了一句:“……那个孙子。”
骆林是一路拦着张奕杉,无奈脚伤着跑不快,表弟还是一头冲进了阿德契科他们的换衣间。待到站定了,张奕杉冷笑一声,对着正和劳尔聊天的阿德契科就是一句:“Adéchiké,你知不知道无耻这个词是怎么拼的?这个词用来形容你简直最适合不过。”
阿德契科回过身,低着头瞥了张奕杉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你说的话非常令人不快。”
张奕杉哼了一声:“能让你不快的话我觉得再荣幸不过了。的确,我不应该听Staff的话从你那里借人,但是我没想到你是那种答应别人的请求然后再把它抛之脑后的混账。你假装不知情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可怜的楼上邻居,我一直觉得她是因为说谎太多才被车撞死的。”
阿德契科面无表情的回应到:“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但我确实有把你的话传给我的助理……”他说着侧过头去:“米尔蒂在哪里?米尔蒂?”
旁边跑过来一个同样很年轻的黑人男人。他一边对着阿德契科笑了笑,一边问:“有什么事吗,先生?”
阿德契科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去骆先生那里?”
米尔蒂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说什么,先生?”
“我明明和你说过要去帮骆先生处理伤口的……不是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先生?”
阿德契科露出了些不友好的表情来——但是骆林却能看出,阿德契科眼里高傲的笑意:“你真的应该被辞退,米尔蒂。我的朋友们让你去做的事情你就能忘记了吗?这真的非常愚蠢。”
张奕杉的表情现在是非常的恶劣。他磨了磨牙齿,从唇缝里挤出一句:“阿德契科,下地狱去吧你。”
说完了,张奕杉就像一只躁狂的公猫一样,冲着阿德契科就扑了过去。
……
张奕杉的动作在之后引发了一场骚动。阿德契科挨了张奕杉猛烈的一抓,暴怒的跳起来推到了张奕杉,后者又撞到了骆林的身上。高大的骆林脚下一痛,被这一下弄得摔倒在一旁,撞倒了一整排衣架。
这时拍摄合照的人回来了,走在头一个的就是和阿德契科他们同用这间屋子的波特维。他看见骆林手撑着地却难以站起来的样子,干脆大步走过去将人一把抱了起来。骆林的还想挣扎,波特维却把他轻轻地放在了椅子上,然后蹲下来撸起了骆林的裤管,认真看着他的腿。等发现骆林的痛楚不是来源于腿上,他又沉默的弯下腰来,将骆林的鞋子脱了下来。
而在这个当口,里弗斯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身后跟着卢克和主持人西斯。甫一进门,他们便都看见了骆林那双红肿而带着些许血迹的脚……受过了靴子的挤压,那伤口现在简直是惨不忍睹。
里弗斯的喉结滚动一下,眼睛瞪大了,几乎是要哭出来。骆林白着脸想要把鞋子套回去,却被波特维握住了脚腕。
西斯的脸沉下来:“我来这里原本是想通知点评环节放到了明早,但是我觉得现在更应该让骆林到医院去。车子就在门外,给你们五分钟都上车,然后我们直接从这鬼地方离开。骆林,你还能坚持一下吗?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在纽约市接受治疗,但这里离新泽西河西林间医院只要五分钟,我也完全支持你在这里就诊。”
骆林摇摇头:“我没关系的。先回纽约吧,我真的没事的。”
节目摄像师这时风风火火风的进来,录下来的场景里,却没有谁说得出话。就连原本激动暴怒的阿德契科和张奕杉,也都瞬时冷静下来。
波特维将骆林又抱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将人往门外带出去。里弗斯很着急的想要跟上,脚步太匆忙,险些被自己绊一跤。
波特维回头打量了里弗斯一眼。他的眼神天生中带着凶气,多数时间是无意为之,但这次,却是真正的用那眼神把里弗斯钉在了原地。
里弗斯的有种自己的把戏被人看穿的错觉——或者说,不是错觉。
……当晚回纽约的大巴上气氛有些微妙的奇怪。阿德契科选择了最前座,远远避开了最后一排的骆林。骆林旁边坐着波特维和卢克,两个人一黑一白夹着他,好似他带来了两个保镖。如果看表情的话,里弗斯似乎也想往骆林那里凑,但被波特维那么一瞪,只能往前坐了两排。
张奕杉很是烦闷的窝在中间那排左边靠窗座位上。他旁边是法国人皮埃尔爵士那不知所谓马术教练,这女人耳机里的摇滚乐简直就要吵死人。他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一阵气声,正要发火的时候,那女人却和别人换了座位。
换过来的人是阿尔弗雷德。
张奕杉睁大了眼睛,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
阿尔弗雷德坐定后等了一会儿,然后压低了声音:“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很抱歉没帮上你什么忙。”
张奕杉的脸开始红,抓了抓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