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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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陌景然手中的剑随着他讶异的表情垂到地面。
苏话不能动弹,连头也不能歪一下,所以,她看不到男子的脸,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只是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暖意。
“你要带话儿去哪?”陌景然问。
“与你无关。”男子冷冷道。
陌景然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睛里生出些许恨意……更多的却是无奈,眼巴巴看着男子带走苏话,他没有过问的理由。
“苏姑娘……”如霜捂着胸口叫了一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没事吧!”陌景然方才走过去扶起她。
如霜反而有几分受宠若惊的诧异,看他的眼神,再看渐行渐远的男子和苏话,她懂。
“走,去云母城看大夫。”陌景然说。
如霜点头,尽管下着瓢泼大雨……
陌景然和苏话之间,这样结束也好。大概是命中注定,那日冒死去皇宫想带走苏话不成反而身受重伤,终于被如霜所救的陌景然,之后便心灰意冷,决意再也不踏进皇城一步,却偏偏无意得知了苏话到色丹国营救古木一的消息,当晚又做噩梦梦到她身首异处,那颗牵挂的心顿时占领了他所有思绪,于是匆忙赶到色丹国,遇到的……那个人总是先他一步,不是吗?
那么,只要她是安全的就好,那个人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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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子夹着的苏话只是热切期盼可以“脚踏实地”,然后看清他的脸。一个可以让陌景然看后无奈离开的人,除了墨剑,还有别人吗?之前自己也怀疑……所以,一定是他。
终于来到马车附近了,苏话不去感受双脚落地头朝上的痛快,打开眼帘只看他的脸。
她的眼睛笑了,那样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唇鼻,熟悉的轮廓……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眼睛里幸福的笑光化为激动按耐不住的泪和铺天盖地的大雨共舞,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成珠帘。
男子见状,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愕然,他解开了她的穴道。
“墨剑……”苏话又哭又笑扎进他结实的怀抱,用无言传递着长时间以来压抑的思念,本想着永无遇期,却在这种情况下相拥而立——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没有相拥,只有她一个人的涌动。
“认错人了。”男子闷闷地说。
这四个字简单得却像是一声响雷,盖过倾盆大雨的哗哗坠落,让苏话无所适从,不得不离他的怀抱渐行渐远,痴痴的只剩无尽的怀疑和难以置信。
她和平常人一样,激动的时候会忘乎所以,但也不至于在听到对方那样认真的“认错人了”之后,还傻傻地坚持说“不,你就是。”尽管她万分地想这样。
回映他对自己的陌生和冷淡,如果是墨剑的话,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呢!所以……然而,世界上当真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吗?就连性格也都那样大同小异。
“那,你是谁?”苏话花了好大的气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天赐。”
“天赐……”很秀气的名字,苏话喃喃重复了一遍,突兀地还是带着某种希冀问:“真的不是墨剑吗?你知不知道墨剑?江湖第一冷面杀手,叫墨剑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
苏话彻底失落了,本来还奢望他跟墨剑又某种关系呢,现在看来……
“上车。”自称“天赐”的男子道。
苏话方才想起来彼此的立场,抬眼看他先前与陌景然激战的场地,空荡荡的早已没了他们的人影。不过,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想逃跑了,就跟着这个胜似墨剑的人去见他的主子齐启丹又有何妨?
她轻叹口气,转身酝酿好心绪,一边往马车上爬,一边无畏地说:“天赐这么温馨的名字,还真不适合你。”
他不作声,笃定跃上马车便冒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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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话的衣裙早已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好像没时间去搭理,她不停地对天赐讲话,尽管他基本上不给自己任何回应,只是偶尔,诸如:
“你是齐启丹属下?”
不答,苏话便当成是默认。
“为什么要戴着人皮面具?”苏话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值得探究,于是又强调问:“啊?为什么?”
“能不能安静点。”
“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就安静。”苏话说。
“我是郡马,不可轻易抛头露面,更何况是劫持索宇皇后。”这是天赐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可见他是多么希望苏话保持安静。
“郡马是什么?”苏话一听倒塌了,在她的认知里,她还真不知道什么是郡马。
天赐忍不住回头瞟了她一眼,好像是有些诧异,就像遇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叫“皇上”的人一样。
“是官名吗?”苏话想了想问。
“多木香郡主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郡马。”
苏话脑袋转了半天才想明白,原来,天赐是某郡主的丈夫,于是叫郡马,就像公主的丈夫叫驸马一样。
“你已经结婚了啊。”苏话感叹,不禁又想到墨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被无常掰弯,由直男变成……如果那样,也未尝不好。她歪着头去看天赐的侧脸,拼命地寻觅着他与墨剑的不同之处,结果很遗憾,实在是找不出哪里不同呢。
一个是杀手,一个是郡马,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这样相似,苏话又一次难以接受现实了。
“你背叛索宇皇帝,喜 欢'炫。书。网'上别的男人,不怕杀头?”
苏话的思绪被天赐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拖回,她笑了笑,觉得稀奇,他居然肯主动跟自己说话了。
“正是因为怕杀头才会做这个无聊的皇后,然后还被你们抓啊。”她调笑着答,转而又有些神伤,喃喃说:“因为害怕,所以才没跟他在一起……”
“那个人,跟我很像?”
“啊?”苏话不是没听清,只是找时间的空隙让自己缓过来。“嗯,是啊,一模一样。”
“我不是他。”天赐说,“我从小在八王府长大,不懂江湖,更不会是什么杀手。”
“嗯,我知道。”能听他做出这种解释,苏话已经觉得很欣慰了。
由此可见,天赐是个好人,为了消除误会他才解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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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天赐没有继续前行,而是让苏话到马车外面晒太阳。
“等衣服干了再走不迟。”
苏话又发现他一个优点,细微之处还是蛮体贴的,于是赞赏说:“你老婆……我是说,那个郡主,多木香?她一定很幸福,有你这样一个好丈夫。”
听言,天赐的脸上闪现了一抹幸福的甜笑,苏话竟看得痴了,连笑的样子也一样呢。
天赐见她看自己,便故意侧过脸不让她看,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似乎对面前这个看上去美丽娇弱的女子莫名地有种心疼,也许是出于同情,同情她不能跟所爱的人厮守,像自己跟多木香郡主一样。
“咳,”苏话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转身要回到马车上说,“我们还是赶路吧,太阳好晒,我宁愿衣服湿点。”
天赐讶然,明明是他劫持了她,怎么现在在她看来却像是游玩了。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要求,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算她这样坦然,他也不会放了她。
一路快马加鞭,翌日早晨便到了色丹都城北饶。
看着城墙的大字,苏话不禁叹息:“折腾半天,还是折腾回来了,我这折腾的命啊。”
天赐听了也淡淡地笑。
进城后苏话又问:“你岳父大人会把我怎么样啊?不能虐待我吧!好歹我也是索宇国皇后,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她一路也是秉持着这种想法才决定不逃跑的,尽管也许这样会对二殿下水木太添麻烦。
“皇上和岳父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只需在王府住一段时间罢了。”
“皇上?”苏话一听皇上就会敏感地想到索宇修,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此皇上非彼皇上。 “他也知道你们劫持我的事?”
“这本来就是皇上的旨意。”
这样,色丹皇上做得还真够窝囊,如果水木太所说属实的话,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个皇帝的妃子被自己的弟弟玷污后自杀了,他还不知道,将弟弟当成国家栋梁重用,无异于被人卖了还乐颠颠跟在其屁股后面帮着数钱。
不时便到了八王府,让苏话惊讶的是,府前一片热闹和喜庆,大小官员貌似等候她大驾多时了,这阵势,还真有点像她当初册封为皇后,然后回家“省亲”时的场景。
至此,她再不用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虐待之类了。
“恭迎索宇皇后尊驾,您一路辛苦了。”上前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两眼深邃看起来却炯炯有神,头发有点点花白,却显得极其健康,苏话不确定这个人就是齐启丹。
“齐启丹?”苏话简约地问。
“正是。”
齐启丹脸上流露的竟是老谋深算的笑意。
某些人见过第一眼就会有厌恶的感觉,苏话这次算是感受到了,也就这么一个感觉,再联想到水木太母妃的死,她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立场。
这王府,既然来了,就不要白来,特别是在他们以礼相待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回来了,开始更文~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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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启丹带领大小官员为苏话准备了盛大的晚宴,说是奉色丹皇帝的旨意给皇后接风洗尘。
苏话算是彻底搞明白了,也开始知道自己的作用有多大。她其实是色丹国两派斗争的棋子,尽管她有意倒向水木太那边,现在却被掌握在齐启丹手上。不过,让她宽心的是,那封“飞鸽传书”,相信索宇修收到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须不知,信条已被小人调包。
歌舞升腾间,苏话注意到天赐被一名男侍叫走,莫名地有些好奇,直想跟过去一探究竟,只是她这个女主角的身份让她脱不开身。事实上,她能来八王府,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得算在这个郡马身上呢。
直到宴会结束,天赐都没有回来。苏话便向齐启丹打听,因为她不确定这之后还能见到那个人。
齐启丹告诉她:“小女多木香喜怀麟儿,郡马回去陪她,不知苏皇后为何……”
“哦,”苏话忙解释,“因为郡马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所以比较关心。”
“哦?”齐启丹脸上很快闪过一抹让人难以看透的思量,而后“呵呵”地笑说:“能让苏皇后如此挂心的,那必定是很不一般的朋友。”
“嗯。”苏话点头,随即礼貌地问:“郡主怀孕,我是不是应该过去探望?反正我也无聊,凑个热闹。”
“岂敢劳您大驾?”齐启丹忙说,“苏皇后言重了。”
“其实,我就想看看郡主的风华绝代。”苏话故作不好意思。
“不及苏皇后三分。”齐启丹谦恭道,“您若确实想见见小女,改日让郡马陪她到本王府中便是。”
“好啊。”苏话求之不得,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见见天赐心爱的多木香郡主。
然而,就在苏话被一群丫鬟奴才前呼后拥回房歇息的时候,齐启丹越发思索起堂堂索宇皇后要见一名小小色丹郡主的真正原由。行步间,苏话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试图避开自己绕道移离。
“站住。”她大叫一声,那种熟悉感让她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得紧迫而压抑。
“娘娘。”那人转身,拱手鞠礼,脸上满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