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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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占岂不是太浪费了?“先把宫中所藏都拿过来,要是不够,你再给本殿多弄些,若是半个月后,本殿还能在朗之身上找到半丝伤痕,到时候可别怪本殿没有提醒你……”
“微臣遵命!”被我这么一恐吓,老御医当即俯身领命,匆匆回宫办事,片刻也不敢耽搁。
“呵呵……”
我靠在床头笑了两声,这般耀武扬威的滋味,说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儿……爽快!
“水……水……”
白朗之紧紧闭着眼,从微微干裂的唇中呓语般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节,我趴在他嘴边听了好一阵,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轻轻掰开他的嘴唇将茶水细细倒入,他咽得极慢,才一会水就从嘴角处溢了出来,我难得耐心地帮他擦赶紧嘴角,手背却啪的一疼,被他甩手挥了开。
我抬眼,便见他睁开了眼睛,不甚清晰的眸子中浮起了一层厌恶,随即一闪而逝,换上了几缕惶恐。
“公主,微臣……”
我伸手按住他的嘴巴,撇了撇嘴角:“别说了。”
他方才那是下意识的举止,可见他对鄙公主有多么排斥,刚才那一挥手,恍惚间让我想起了那个阵雨瓢泼的夏日,安柏辰一根一根掰开了我的手指,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实白朗之的伤口能不能愈合,我根本就不在乎,只是那张脸,终究是我曾经一度迷恋的容颜。
然而现在细想起来,也无所谓了。
我不是不知道,安柏辰当初的决定多少有些身不由己,然而无论怎样,他都在我的心口狠狠扎上了一刀,即便我能理解他,也不能原谅他,因为……
那种被抛弃的心情,永远……都不能从我的心头抹去。
起身离开白朗之的房间,还没走出几步,就见一人穿着绯红色秀满了富丽牡丹的睡袍——是的,就是睡袍!——匆匆走了过来,三月的天气还隐隐有些寒气,这人却**这双足在地上行走,脚腕上缠着一条红绳,上面串着的铃铛随着他的步履铛铛作响,而半敞开的胸襟处袒露着隐约可见的一点艳红,只一眼便可看尽乍泄春光。
我喉间一渴,心道——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鸭子?
10、凶手!
在那人还未走近,抬起头看过来的瞬间,我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跳到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此种感觉十分之诡异,像是在吊着嗓子眼赶来抓奸的妒妇,气氛由是变得相当微妙。唛鎷灞癹晓
牡丹男大概是心有所念,匆匆迈步从我身边掠了过去,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随着一阵香风从鼻尖飘过,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种香味儿很特别,不像是脂粉或者香料能调出来的香气,明明是很浓艳的味道,闻着却很自然。
瞥见牡丹男的艳红衣角飘进了门槛,我偷偷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还没来得及眨眼,那门便被合了起来,再也瞧不见里面的半分情境。
大半天的关门作甚?肯定有猫腻!
我四下看了一圈,见有一条窄窄的小道可以绕到屋子后面,便提起裙角从花坛上穿了过去,找到了白朗之躺着的房间,踮起脚尖偎在窗子下沿偷听。
“郎之,你怎么样了?还好么?”声色清浅细腻,口吻温软香糯,光凭这声音就能听出这个男人定然是个极品。
我摸了摸下巴,目光轻轻一转,郎之?叫得可真亲切。
“无碍,你不用担心。”白朗之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如雪。
“呵……没想到,这样还不能弄死那个女人,倒是白白叫我们遭了这么多罪……”牡丹男细着嗓子,咬着银牙颇有些恨憾。
白朗之一惊,赶忙阻止了他的话头:“小心些,隔墙有耳。公主才走不久,要是被人听到了,你我可没第二条命。”
“公主刚来过?”牡丹男微微拔高了声调,显得有些诧异,“她来干什么?”
白朗之轻轻一哂,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大概……是可惜我这张脸皮和这个身子吧,还说要张御医去宫里拿雪莲玉露膏给我用。虽说没了以前的记忆,性格也变了不少,但终归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贪色恋欢,挥霍无度。”
我:“……!”白眼狼啊白眼狼,我怎么你们了?!
劳资都放人救伤了,居然还这样乱扣屎盆子!这怨念得是有多深呐!
果然之前没有猜错,当真是府里出了内贼,只是我没想到元凶居然还不止一个,而且——竟然还是“我”的男宠?!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脚底发凉,心底腾的就窜起了一股子小火苗。这群人不待见老身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置我于死地,下毒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看他们这阵仗,决然不会就此收手。
“好不容易采到了鬼宫的七星草,调制出这么一颗极品媚药,慕容费尽心思把药送进了贱人的嘴里,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哼……光想着都憋气!”
“天意如此,这次便就罢了,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想办法也不迟,来日方长不是么?”
我……卧槽!敢情一窝子白眼狼合着算计我呢?!
“公、公主?”花坛外,一个小厮探过头来,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句。
我赶紧踮着脚尖往外走了几步,弯腰作四处搜索状,一边朝他挥挥手:“方才本殿见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貂窜进了园子,你快叫些人来给本殿找找,要是捉到了,本殿重重有赏!”
“是!”小厮立刻应了一声,匆匆跑开喊人。
我又回头在草丛里装模作样拔了几下,挠了挠下巴作疑惑状:“刚才明明看见它跑进来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独自琢磨了良久,我才转过身,半抬头用余光往窗口瞄了眼,只见得窗沿处投下一小片阴影,隐约可见暗处站着一个人在偷偷观察我。
我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恼火。
劳资穿越过来不是为了憋屈受气的,要是成天得防这防那当心被人坑害,这日子过得岂不是太憔悴了?虽然说劳资心地善良团结友爱人畜无害,但劳资也是有底线的,别他娘的给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缸!劳资是谁啊?劳资可是二十一世纪响当当的一枚十佳女流氓!
一群人在花园里闹了半天,差点没把整个院子给刨地三尺掀翻过来,可还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小貂,因而一个个胆颤心惊唯恐本殿责罚。那小貂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就这么冤枉他们我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为了让假戏逼真一些,我又不能就这么算了,正为难着,死妖孽摇着狐狸尾巴走了过来,凤眼微抬朱唇轻启:“怎么忽然想到要养只貂狸了?”
“动物不像人那么有心机,养只宠物抱在怀里,窝心。”
“呵……才一会儿不见,脾气就大了这么多,谁惹我们的小央儿了?”
听到刚才的那些对话,我心里有些烦躁,不由恹恹地合了合眼睑,不想跟他纠缠这个,便转了个话题:“我还没问你呢,没事儿跑我府里来干嘛?你自己的王府住不下吗?”
死妖孽走到我身侧坐下,挥手赶走了下人,继而伸手拽过我的手腕,张口吃掉了我手里的桂花糕,还不忘在我的指尖吃了个豆腐:“前些日子不小心受了伤,这趟回宫便是为了疗伤,听闻公主府有一汪上等的温泉,正是疗伤的好去处,不知央儿是否肯赏脸让我在你府上住小住几日?”
原来是回宫疗伤的,也就是说在我们遇见之前他本来就受了重伤,那天我虽然下手不轻,但也只是牵动了他的旧伤,也就是说,他那时候吐血,根本就不是我打伤的了?嗯……如此甚好,那我就没欠他什么了。
“靖王的请求,我怎么能不答应呢?我这就让下人打扫个僻静的园子,给靖王当别居,靖王好好在府中养伤便是。”
“靖王?”死妖孽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上唇瓣,一手支着下巴,吊着眉梢看了我一眼,“不是说,叫我修吗?”
“别……”我侧过脸,挪开与他对望的视线,“靖王乃是本殿皇叔,直呼其名于理不合。”
“那,”死妖孽不依不饶,伸手一把揽过我的脸,缓缓凑到他的鼻尖,“私底下叫就可以了,比如现在这种时候,没有外人……干什么,都可以。”
11、投怀送抱
“啪!”
我一把拍开死妖孽的手,剔眉瞪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少动手动脚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堂堂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居然连寻常的伦理都不知晓,都说宫室混乱,果然是一点也没差。唛鎷灞癹晓
“男女授受不亲?”死妖孽啧啧了两声,笑着调侃起来,“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恐怕全天下没一个人会相信是你三公主殿下亲口说的吧?”
我不服,继续抬眼横他:“你又知道?不是说戍守西境吗,这皇城的事你倒是一清二楚……呵呵,不会是——心怀鬼胎吧?”
听我这样一说,死妖孽却只是笑,并不见丝毫慌张,清澈的双眸中反而透露着几许狡猾的意蕴:“你是真失忆?”
闻言,我心头一跳,他果然怀疑了。
“呵,我有必要装失忆吗?”
死妖孽咬着指尖,半眯起眼睛细细地瞅着我,似乎也有些不能确定:“可就算是失忆了……这性情差得未免也太大了些。”
“鸡婆,管得可真多……”
“你说什么?”
“没……”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尊大神,打发他回王府拾掇下日后的事务,我不由松了一口气。死妖孽虽然人品不咋滴,但心思却十分缜密,稍有不慎就容易在他面前露馅。眼下我还不清楚他的立场,在他面前透露太多,对我多多少少有些不利。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么一个地方来,我能依靠的,到底只有我自己。
吃罢晚膳,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回房休息,公主府虽然很大,但是走来走去难免会撞上那几个不待见我也不被我待见的“夫君”。稍微在花园里走了一圈,我忽然想起适才死妖孽说的温泉,便让人带了路过去。
温泉池很大,几乎有一个足球场的面积,温泉池中还置放了一座假山,潺潺流水从假山顶上泻下,宛若是一条狭长的瀑布。我在感叹能工巧匠的无穷智慧之余,又忍不住哀叹了一番“三公主”的挥霍豪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厮可真懂得享受。
瀑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雪非烟”,倒是清淡雅致,丝毫不见淫邪,一问才知道,这是大夫君柳浮玥取的,也就是那个被强掳来的圣焰国质子。听说这个“三公主”对柳浮玥异常的痴迷眷恋,几乎宠溺到了没有下限的地步,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凡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奉若神谕,除了把他强行接到公主府纳为夫侍这一桩事情之外,再没有强迫他做过任何事,这才迟迟不得一亲芳泽。
“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寝宫的床头挂了一幅美人图,画上就题着这么一行诗,虽然那美人图上实际只有一个雪衣蹁跹的背影,但不用猜也知道那画上画的是谁。大概所有人都认为“三公主”风流好色,滥情而没有节操,不知是不是因为用了同一个身体的缘故,我却能体味到她的痴情情深。
奈何痴恋错付,没有人来珍惜这一点难得的……真心。
感情就是这样,谁认真了,谁就输了。铁板钉钉的一败涂地。
泡在炙热烫肤的温泉水中,我能感受到一股从头到脚的暖流在体内流淌开来,本是混沌不堪的天灵盖愈渐变得清晰,仿佛罩在玻璃球上的白纱被揭开了一般,之前很多晦涩难懂意蕴莫名的疑惑瞬间都明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