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庶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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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都觉得狗肉不上档次,可郁心兰却极爱,当时眼睛就亮了。赫云连城见小妻子有兴趣,便道:“那去吧。”
明子期所说的好地方,是处离果庄不远的普通居民小茅屋,傍在点翠山脚,三间茅草屋,一个小篱笆院。屋主姓马,明子期管他叫马老大。
“他的手艺极好,做的羊肉火锅和狗肉火锅都送往城里的大酒楼卖,只是懒,不想自己打理店子。”明子期向两人介绍道。不多时,马老大端了一盆狗肉上来,香辣浓鲜,郁心兰的口水立时就流了出来。
明子期却讶声道:“马老大,你的腿怎么了?”
马老大摇头直叹气:“被打的,明个儿起,你们就得去半月楼吃我的手艺了。”
明子期更奇(…提供下载…)怪了,“你不是不愿意到酒楼做厨子的么?难道是半月楼逼你?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他来这吃东西都是瞒了身份的,所以马老大并不知道他是皇子,以为他只是仗义直言,便道:“不是,是我自个爱耍赌,昨日在顺风赌场……唉,手气那么背,输了一千多两。我哪有那么多钱?只能把这处房子押了,跟半月楼签了个契约,凑了八百两银子,余下的两百两银子和利钱,就用月例抵。”
明子期问,“你月例多少?”
“包食包住,十两银子。”
郁心兰咂舌,欠赌场的钱,利钱高,还利滚利,十两银子一个月,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还得完。她有个疑问很想知道:“为什么跟半月楼签?他们给的月例最多吗?”
马老大摇首道:“不是,只是正好半月楼的掌柜也在顺风楼赌钱,好心救我一把,不然只怕被他们打死了。”
明子期和赫云连城对视一眼,心下了然,马老大中了圈套。别人不清楚,可他们却知道,半月楼和顺风赌场幕后是一个老板——晋王爷,听说现在交由秦小王爷打理。王公贵族经商,多半不愿让人知道,毕竟商人是贱民,说说出去不好听,可又稀罕那银子。
秦小王爷一个人唱了这么一出双簧,无非为了两样,一是这处房子,二是马老大的烧菜手艺。
明子期很豪爽地从袖袋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丢给马老大,“拿去,当是小爷谢你的,难得我表哥开心。”
马老大却是个有原则的人,无功不受禄,怎么也不肯接受。夜间的顺风赌场,依然人声鼎沸。守门的伙计又迎进来四个人,两个男人,一个不男不女,一个穿小厮服、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是女子。这四人正是赫云连城、明子期、小桂子和郁心兰。明子期和小桂子拨开一张赌桌的人群,让赫云连城和郁心兰靠过来。荷官从几人的衣衫就判断出是肥鱼,当下谄媚地笑道:“客官要买这把么?”
赫云连城示意身后的“小厮”郁心兰,“押五两小”。郁心兰立即丢出五两银子,押在小字上。
荷官见是这么点钱,心中不屑,号了锻子后,皆盒一看,“四、五、六,大。”
随后一局,赫云连城下定决心赌大点,丢了一百两银票押小,竟押中了。之后赫云连城连赢几局,手中的银子变成了一千六百两。立时有管场子的过来请人,赫云连城眸光一冷,“怎么?你们赌场只能输钱不能赢钱?”此言一出,赌徒们纷纷响应,管场子的叶青脸色就变了,暗示打手们拖人。可打手们连这几人的衣角都没摸到,就一个个倒在地,嚎叫不止。叶青看看赫云连城的轮椅,再看看他脸上的半边面具,总算是认出他是谁了。
这位爷他是惹不起的!叶青想明白这点,立即飞奔上楼,主人家正巧在楼上议事,得赶紧告诉主子。
秦小王爷听说后,隔着竹帘往下看,转眼又开了一局,赫云连城又赢了一千六百两。
叶青焦急道:“想不到赫云连城这么会赌。”秦小王爷眯了眯眼,“是他身后的那名女子会赌,每次下注前,她都在他背心画字。”
细看了那名女子几眼,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轻抚琴弦的佳人,眉目如画,气质空灵,似乎在上巳节见过,因她的美貌,和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他曾留意过几眼,有些印象,是郁家庶出的小姐,赫云连城的妻子。
秦小王爷转头吩咐,“传下去,每注只能押五十两。”他有些头痛,更加肉痛,一个赫云连城还不算什么,可恨的是十四皇子也在,今日定要损失一大笔银子了。
可是,如不是她,也不至于……他又阴鸷将目光转向郁心兰。
及至城门关闭之前,郁心兰等人赢了近一万两银子,若不是赌场后来耍赖,每注只能押五十两,保准叫他们把地契都赔出来。郁心兰递了两千两给马老大,“你的分成。”想到自己平白赚了近八千两银子,就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
马老大兴奋得直搓手,“这……这……太谢谢了,以后小哥什么时候想吃狗肉,只管差人来取,半夜我都给您做。”
有了这些银子,不单可以还赌债,还可以赔偿契约违约金,自己又是自由身了。
出了城后,马老大与他们四人分道扬镳。
明子期崇拜地看向郁心兰,“大表嫂,你怎么听得出骰子的?能不能教教我,是不是要什么天赋?”派*派*小*说*论*坛*i*l*i*k*e*m*o*o*n*手*打*制*作
郁心兰谦虚地表示,“不用天赋,熟能生巧耳。只要……呃,天晚了,歇息吧。”相公的脸色貌似不太好,还是不出风头了。明子期哪里肯依,他对吃喝玩乐最有兴趣,对郁心兰的赌技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到嘴边的话,被赫云连城一个冷眼给冻住,他讪讪摸了摸鼻子,“今天是晚了哈。”说完迅速地溜进东暖阁。郁心兰推着相公进了内室,立即殷勤地服侍他梳洗更衣。赫云连城表情微冷,沉默着躺下不发一语,低气压盘踞在屋子上空。郁心兰吐了吐舌头,快速地将自己收拾好,熄了灯摸上床,小心的偎向相公怀里,撒娇道:“怎么突然生气了?去赌场你是同意的呀。”
“我同意,只是给秦肃一个教训,不是给你指条财路。”赫云连城冷声道。
随即又极是懊恼,原本小妻子提出这个主意,他想着她出门穿的是男装,又有自己和子期在一旁护着,去赌场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在发觉同桌的赌徒不住色眯眯地偷瞄小妻子的时候,悔恨便排山倒海而来,虽说他暗里收拾了几个,可心底仍是极不舒服。而最让他不悦的,是小妻子数银票时的样子,好象恨不得每天逛一回赌场,因而他必须扼杀她这个念头。
郁心兰将他的话在心里品了品,迟疑地问:“连城,你是不是担心我以后还会去赌场吗?”
赫云连城轻轻“嗯”了一声。
郁心兰立时喊冤:“我怎么会做这么没规矩的事?今天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再想要钱,也知道那种地方是进不得的,赢点小钱还罢了,赢多了,非死无全尸不可。
赫云连城听她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才放下心来。
郁心兰立即抓住机会对他进行交际应酬学教育,语气娇嗔地道:“你看,事情说开了多好!刚才你那样冷着脸,我心里不知多难受,要不是怕你厌烦,真的想哭……”说道后老哽咽两声,以证明所言无虚。赫云连城微怔,方想到女孩儿跟男孩是不一样的,自己用对待下属的方法对待妻子,的确是过了,于是心中惭愧得一塌糊涂。道歉话难以出口,但改正错误的决心还是有的,他忙搂紧小妻子道:“以后……我会把话说明白的。”
郁心兰如愿以偿,顿时心情大好。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年代的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什么事都不愿解释,只管吩咐怎么做,而当妻子的必须遵从。夫妻的相处之道是多沟通多包容,并不是一方服从一方。好在连城虽寡言了些,却并非不讲理之人,至少愿意接受她婉转的批评,日后两人相处起来,定会融洽和睦。
小夫妻相拥而眠后,窗外下起了一阵秋雨。
一阵秋雨一层凉。第二日起来的时候,细厚织缎的衣裳已经不管用了,郁心兰忙换上了夹着薄蚕丝的秋衣。
十四皇子的行囊备得充足,披上了一条红绒衬里斗篷,一大早就来找郁心兰探讨赌技。
既然相公不喜(…提供下载)欢她赌钱,郁心兰自然不会去触逆鳞,只点拨了他几句要诀,就再三言明,“我只是从前闲暇时打发回子才玩一玩,日后再也不会碰的。”这番表白深得赫云连城的好感,赞许地瞧了她好几眼。十四皇子的眼珠在两人脸上转了转,促狭地笑道:“真是夫唱妇随啊!
这又不是军营,干嘛禁赌啊。我找马老大赌去,你们一起去么?”
郁心兰本以为相公会拒绝,哪知他竟然道:“好!”
于是郁心兰又换上了运来的小厮服,四个人一同找马老大耍钱喝酒吃狗肉。
回到果庄后,贺尘悄悄地上前禀报赫云连城道:“来了三个人,待公子返程后才离开,进城后直接去到顺风赌场,黄奇还在跟着,看看之后会去哪里。”
郁心兰耳尖地听到,待下人们退出内室后,悄声问:“有人跟踪我们吗?是为了昨夜的事?”
赫云连城哄小孩子似的摸摸她的脸,“挺聪明的嘛。”
郁心兰得意地扬起小下巴,心道:我还知道赌场的人设局阴马老大,是为了他的房子呢!
其实要推测出来并不难,果庄买下后,郁家曾翻地整修,并没发现地下埋藏了什么宝藏,定是果庄背靠的这座点翠山是有什么。西郊荒芜,山脚下除了果庄,就只有马老大那几间茅草屋了,都划为己有之后,就不怕别人知道秘密了。
思及此,郁心兰不免万分遗憾,怎么没人诓我赌钱呢?打马吊我也很拿手的啊!
她倒是不知,原本已经有人想布这种局了,只是经她昨晚在赌场大展雌威之后,又生生将计划拖杀在摇篮之中。
六十七章
极得皇上宠爱、一时风光无出其右的秦小王爷此时心情极度欠佳,因马老大拿着银票来还赌债和利息了,他不得不将其抵押的房契还回去。原本他可以以势压人,不收赌债,一定要那张房契,可马老大的身后还有个赫云连城和十四皇子,表面上看是十四皇子早就认识马老大,于是仗义相助,但他不确定他们俩是否知道了些什么……那件事如此隐秘,应当不知道才对。若不知道,就更不能显露出一点端倪了。
将房契丢给叶青,秦小王爷喝了声,“叫他快滚!”叶青急忙跑下楼去了。
烦躁地展开银票一瞧,大通银庄的,背书出处:顺风赌场。秦小王爷更恨,连赎银都是从自己口袋里掏的,那个该死的女人!
郁心兰睡得正香,忽地连打了几个喷嚏,迷迷糊糊地嘟囔:“哪个死人,深更半夜咒我!”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赫云连城早已起身了,待她梳洗完毕后,道:“子期一早跟我抱怨,想换两个丫头。”
郁心兰闻言眼睛便亮起了八卦之光,赫云连城也眸带笑意,“我请他过来一同用早饭。”
说话间到了堂屋,明子期也刚好走进来,巧儿和小茜俏脸晕红的跟在明子期身后,小桂子被挤得远远的,一脸郁闷。
郁心兰憋着笑,给明子期见过礼,吩咐紫菱摆饭。庄子里房舍不多,所以客厅和餐厅合二为一。饭菜就摆在一旁的小圆桌上,明子期与赫云连城在主位坐下,郁心兰帮相公卷起衣袖,盛上一碗暖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