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笙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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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意思,小声嘀咕,“这是川郁金?”
何爷爷“嘿嘿”蹲下去,拾起一块在手上把玩,“广郁金主要产于四川,为姜黄的块根,色鲜黄;川郁金主要产于浙江温州,为郁金的块根,色暗灰。广郁金偏于行气解郁,川郁金偏于活血化瘀,你看看,你小子学艺不精。”
何苏叶正色,“我打算转去中医药学院读博,中医内科,导师是顾平。”
何爷爷诧异,“那个老匹夫!小时候天天跟我掐架那个,他可严厉了,以前学生都喊他家叫灭绝道长,小子你去了之后非得掉层皮!”
何苏叶并不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郁金,轻轻的说,“爷爷,我今天带了郁金香去看妈妈。”
很长久的沉默,何爷爷站起来,“你好久没回家了,也去看看你爸爸,虽然我是他爸,是你爷爷,但是你爷俩的事,我插不了手,虽然你爸爸有很多做错的地方,但是。。。。。唉。。。。”
他点头,虽然有些迟疑,“我抽空去吧,爷爷别操心了,其实我也有错,但是我和爸爸之间的事一时很难说清楚。”
何奶奶在客厅喊,“老的小的,都吃饭了,苏叶,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何爷爷手忙脚乱的收药材,喊他,“小子,要下雨了,快去把药都收进来才准吃饭!”
何苏叶觉得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爷爷家院落里尽是药材,空气中总是飘着蜜丸的香味。他曾经因为偷吃蜂蜜被罚看管药材,然后那天下午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自己和爷爷奶奶乱做一团的收药,虽然药材没有被淋到,自己却成了个落汤鸡,还感冒了几天,但是那几天,他天天都有蜂蜜吃。
蜂蜜罐总会见底,但是他相信,蜂蜜是不会见底的。
何苏叶走的极晚,半路上,天空飘起了小雨,扑打在树叶和窗户上,如丝如线,绵绵不绝地低低淅沥,他坐在公交车上,路上的灯光被雨点折的凌乱,恍恍惚惚,或明或暗。
从公交车下来,还有一段路程才能到家,他并不着急,只是慢慢的在雨中行走。今天一天,他过得很累,很压抑,过去的事情在脑海中反复,他有些无力受挫的感觉。
他想淋淋雨,清醒一下。
关于自己的学业,自己的理想,和爸爸的关系,还有很多,需要他解决。
他逃避的太久了,终于有了决定去一一面对。
忽然,一把蓝色的雨伞遮住了他的视线,回头一看,沈惜凡正在无奈的笑着,“哎呀,何苏叶你太高了,够不着,你愣着做什么,没看见我举的很辛苦!”
微湿的刘海搭在额前,她的脸上是一片笑意,身体微微前倾,左手上捧着大捧的郁金香,清一色的紫色,右手费力的举着伞。
他连忙接过来伞,心里有些东西在慢慢的融化。
每次看见沈惜凡,他都觉得她很快乐,起码是无忧,他有些羡慕她,沈惜凡很喜欢笑,就是生病也是一副笑眯眯“反正能治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她的笑靥在大捧的郁金香中,真的很甜美。
那捧郁金香很美,但是有些刺眼,他突然介意起送她花的人,脱口而出,“谁送的?”
沈惜凡一愣,翘起嘴角偷偷笑,“什么谁送的呀,酒店刚办了一位千金小姐的生日酒会,剩下的郁金香全被我拿来了,怎么样,好看不?”
何苏叶笑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一个真心的微笑,“很漂亮,真的!”
她用手拨了一半过去,“喜欢就拿一半过去,反正不要钱的。”
他故意把伞向另一边倾,牢牢遮住她的身子,“哪有女生送男生花的?小傻瓜!”
沈惜凡看看何苏叶,再瞅瞅郁金香,灵机一动,“这样就好了,何苏叶你先把花都拿着,然后把一半递给我,说,沈惜凡小姐,请您笑纳,这不就成了?又合情又合理!”
何苏叶哭笑不得,“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是你不觉得实在是太麻烦了,我收下就是了!”
结果他真的拿着一半的郁金香回家,他觉得自己有些傻,但是很奇怪,他第一次这么有心的伺候那大捧的郁金香,找花瓶装起来,浇水,丢一颗维生素C进去。
他是个植物盲,从来对那些花儿草儿无心顾忌,连仙人掌他都养不活。
只是,他希望,这一捧郁金香的花期能够长一点,等到枯萎的时候再把它们的花瓣风干,做成书签,应该会很美。
妈妈也是最喜欢郁金香,恰巧她姓郁,名年香。
他开始思索,是不是要和爸爸好好谈一谈,关于自己,关于未来。
角落里撑着那把蓝色的伞,小丫头家原来在F区2单元7栋301,有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爸爸,会跟他说小伙子回去喝点板蓝根别感冒了,以及他没见着,据她所说正在处于更年期、八卦的妈妈——很平凡又很幸福的家庭。
有时候,在他很小时候,他会想,如果爸爸妈妈不是大医院主任和护士长会怎么样,是不是他就不要自己做饭,对着空荡荡的家里说爸爸妈妈晚安;是不是自己不用为难的和老师解释为什么没有人来参加家长会;是不是在写作文的时候,可以诚实的写上“今天爸爸妈妈带我去公园”。但是,他很早的时候就学会了接受现实。
不是认命,他知道,独立,迟早都要学会,早一点和晚一点没有什么区别。
他是个早熟的、懂事的孩子。
只是他原来巴望有一天,家里会变得很热闹,有爸爸妈妈的欢声笑语,但是现在都成了奢望,他觉得小丫头身上有的那种家庭的幸福感,是他欠缺的,也是他渴望的。
他想靠近她,汲取温暖。
枸杞
早上吃早饭,沈爸爸无意中问起:“凡凡,上次和你一起走的男的长得可真俊,他叫什么名字?”
沈妈妈正在盛粥,一听到此等八卦,眼睛立刻就亮了,沈惜凡暗叫不好,果然沈妈妈开始撺掇她,“凡凡,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上次跟你去吃饭的那个人?”
沈惜凡正在叼着一根油条,口齿不清顺便蒙混过关,“啊——谁知道——”
沈妈妈没听清楚,刚想张口继续问下去,沈惜凡把碗筷一丢,抓起大衣,“我去上班了,先走了。”然后几乎是小跑行军的夺门而出。
沈爸爸“哈哈”大笑,“咱女儿不小了,也到了想男人的年纪了,看看,不好意思了。”
沈妈妈抑郁,“我还没问出啥呢,快给我说说那个男的啥样子的?”
沈爸爸侧目,“让你不要干预女儿的私事,我不告诉你,省得凡凡回来给我脸色看。”
沈惜凡开完晨会,夹着笔记本走出会议室,刚准备上电梯,林亿深喊住她,一本正经,“沈经理,等等,我有事找你!”
她觉得奇怪但仍是走过去,丁维和许向雅也凑上去,林亿深笑眯眯,“元旦时候咱有什么活动呀?”
丁维叹气,“不偏不倚的排到我值班,什么活动?在套房里面开派对,化妆舞会?”
许向雅接话,“不是十点才交班,有的是时间,就去酒吧坐坐吧,别搞大强度的活动,咱这把老骨头能受的住么?”
沈惜凡咋舌,“什么叫大强度的活动,象牙你想做什么?”
许向雅若有所思,“大强度的就是说高体力、高消耗、高难度的,比如蹦迪之类的,俺老了,比不上年轻娃娃们,经不住折腾的。”
其他人均“哦”了一声,脸上恍然,尤其是丁维,一副“原来是我不纯洁”的表情,“许向雅,我们都想歪了,但是不是我们的错,你说话太有歧义了。”
许向雅叹气,泫然欲泪的样子,“我也想花前月下呀,可惜没人呀!”
话音未落,只见林亿深和丁维两个人表情扭曲,死死憋着笑,“许向雅你可以闭嘴了,再说下去就太有深意了。”
倒是沈惜凡半天才反应过来,凑着许向雅耳朵说了四个字,许向雅又羞又恼,“我晕!你们两个败类!中国文化就被你们糟蹋了!”
四个人年龄相仿,是酒店高层管理仅有的小字辈,自然志趣相投:沈惜凡和林亿深大学时候是校友,但是不同级,不同专业;丁维因为家庭原因早早就进了社会;许向雅则是背井离乡,大学毕业后在这座城市独自闯荡。
沈惜凡还记得自己去面试的时候,林亿深坐在大厅中闲散自得、心无旁骛的样子,他给人感觉既深沉威严又平易近人,看上去有着特别的风度。直到后来有人喊“林经理”,她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来面试的,他已经是高层管理人员了。
然后再次遇见他,是报道的时候,他拿着自己的简历笑,“小师妹,你不会连大学时候校学生会的公关部部长都不认识吧?”
她恍然大悟,原来室友天天挂在嘴边的“曾经校草——林亿深”原来就是他,在学校里横着走,没人敢挡道的。后来私下里两个人相熟,相处十分亲密。
她一直把林忆深当大哥一样对待,不拘小节。
四个年轻人在一家酒店工作,身居要职,起早贪黑,工作起来没日没夜,四人常常为某一个方案熬到吐血,有时候意见不合也会闹翻,然后谁都不说就和好了。
林亿深经常说,我们是为了生活和梦想打拼的热血青年,这年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不留神前浪就死在沙滩上,所以我们都不能松懈。
沈惜凡觉得,很幸运能够遇到他们,不管大家追求的是什么,但是有梦想的人,就有源源不绝的动力,让她的生活鲜活起来。
而一直支持自己走下来的也只有梦想而已,即使她曾经输掉了一切。
此时沈惜凡正在核对客房的账目,她一向对数字没有概念,往往是一长串的数字看下去便昏头转向,如果这时稍微一分神她就得重新来过,别人算一两遍的账目,两三个小时搞定,她非得耗上一整天。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数学能力,心情坏到了极点。
偏偏在这时候,主管敲门进来叫“沈经理”,她心下一慌,眼睛死死盯着账目,不敢抬头,问道,“恩——什么事?”
主管回答,“刚才一个美国人住进来,说是不满意客房,丁经理现在不在,麻烦您去处理一下。”
她点点头,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临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着账本,她心想,估计处理完了这件事,自己又要重新来一遍了。
冬天室外温差极大,室内暖气开的十足,户外则是寒风凛冽,办公室里的窗户结上了薄薄的水雾,织成独特的窗花。
沈惜凡仍是穿着制服,单薄的外套、裤装,从行政楼下来她心都冻的发颤,脚下却不乱一步,走进大堂,她有些惊讶,因为何苏叶站在流动的人群里,十分显眼。
然后她看到李介和一些人,围着一个外国人,约莫就是那个对客房不满意的美国人。老美有些年纪,头发花白,神采飞扬,穿着衬衫背着旅行包,旁边有人要帮他拎,老美连连摆摆手拒绝。何苏叶站在老美旁边,用英语跟他解释什么。
主管上前,“杨先生,沈经理已经来了,有什么问题请您和她沟通。”
一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沈惜凡的身上,尤其是何苏叶,望着她有片刻的失神,然后微笑不语,倒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