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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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不认识我。”缓了两口,韩荀月气鼓鼓地说。
“不认识?那你还……”韩岷山言下之意就是问女儿为什么要为个不认识的人搞这么多小动作。
“我只是有天早晨无意在露台上看到他在锻炼,爸爸,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总之,反正,哎呀,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韩岷山哭笑不得,“什么?就这样?月月,你怎么糊涂到这地步,仅仅只看了几眼,就……”
“爸爸,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可我见到他的时候心跳会加快,脸会发烧,手足会无措,如果一天没有见到他,我心里就会发慌,心情会变得郁闷,晴天也会觉得阴暗,书根本就看不下去。爸爸,您说,我这是怎么了?”
韩岷山虽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羊肉,难道还没见过羊在满山跑?更何况这年龄阅历都是摆在那的,女儿这一番独白,除了用一见钟情外还能有什么词能形容?要是个一般的学生也还罢了,偏偏……“唉!”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来,长叹一声,严肃地说:“月月,这个范承你还是别接近的好,我就没明白,他有哪点会让你……先好好在家里休息吧,爸爸还得去局里一趟。”说到后来脸色已是越来越坏,猛盯着韩荀月,直到后者低头呐呐回了句:“我知道了,爸爸。”这才放下了一半心,转身离开。
韩荀月用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又伸了个懒腰,把下巴支在膝盖上,白的有些吓人的脸上神情怪异,嘴里分明念的是:“爸爸,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乖。”
※※※※
李霏霏把球台里的最后一个保龄球顺着球道丢出去,她今天的成绩差的离谱,这个球干脆连瞄也不瞄,随手一丢,没想到“砰”一声,竟然打了个全中,她有些意外,刚想回敬两句给拿她开了半天玩笑的余佩佩,没想到余佩佩一把抱住她,笑得比刚才还厉害,“全中耶,全中耶!”
李霏霏有些莫名其妙,“全中你还笑我干吗?”
“小姐,拜托,你打人家的干吗?”
“什么人家——”李霏霏楞了楞,这才发觉旁边球道上几个一起的男女青年正笑嬉嬉地看着她。
“笨霏霏,你把人家那道的打了啦!”
李霏霏定定神仔细看了看,自己打0号球道,边上是1号……想明白过来的她又羞又急,恨不能找个坑立时钻将下去。就在她面红耳齿的当口,一阵悦耳的闹铃声突然从她放在边上的包里飘出,是她的电话,李霏霏像捞到了救命的稻草,也不知道是冲谁点了点头,说句:“真不好意思,我电话。”说完顾不上旁人到底理解没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跑过去迅速地掏出电话,接通。
“喂,爸爸是你吗?我,在打保龄。”来电显示是她父亲的手机号。
“霏霏,怎么几天都不回家?是不是又和高扬生气了?他打电话给我,说你突然不理他了,有这回事吗?”
一提起高扬,李霏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就吼:“老爸,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高扬那个垃圾,他花的很,不是个好东西。反正我是不可能,绝对不再理他了,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打爆他的头!”
“霏霏,你的事自己拿主意好了。”
“这才对,我的好老爸,这几天我都住在学校宿舍,不用担心。”
“那这样,后天回家,跟我好好说说最近的事,知道不,爸爸有事,先挂了。”
“啪”对方挂掉电话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竟然让李霏霏联想起那天离开通明山庄6号时候房门关上的声音,进而又想起计罗送客时满不在乎的眼神,小性子又犯了,刚想把手里的电话丢出去,突然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家里,连忙作出个挥手的姿势,顺势伸了个懒腰,心里却在嘀咕:“个死范承!”
第一卷 人世间 第二十六章 没
“范承,这里,这里!”换了一身休闲运动装的黑蝉坐在驾驶位上喊着刚从家里出来的计罗,他这些天天和计罗混在一起。刚巧他本身就是个自来熟,加上计罗对他的大大咧咧从来都是不置可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所以现在他对计罗的称呼已经从刚见面时的尊称“范先生”,“您”直接降到了朋友式的“范承”,“你”。
“是黑蝉啊,今天我们要去哪里?怎么你不穿那套奇怪的衣服了?”计罗活动了一下肩膀,走过去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位上,“答应我的事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说你急什么呀?约定好一个月,这才几天哩,反正夏长老说过的话一定会作数的啦,你就安安心,慢慢等吧,今天没什么地方去了,到伯爵酒吧喝点酒,那24小时营业,白天人少,安静得很,你不是最喜欢清静吗?伯爵是有名的高雅场所,你让我穿那衣服过去去,被人笑死的。”黑蝉从计罗身上横过去伸手拉上车门,脚下一踩,挂好档,没熄火的敞蓬红旗灵活地一转头,车胎和路面急速摩擦,迸出一把火星,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刺耳的噪音。
“我不喝酒。”
黑蝉一下把档挂到最大,把油门踩到底,“不喝就不喝,我喝,你就看着我喝,怎么样?”
“随便你。”
黑蝉大致上摸透了计罗的脾气,知道他不喜欢说多余的话,听到他不带感情的言语根本不以为杵,左手往车载CD里丢了张重金属,嘴里放肆地哼着调子,跟着操起方向盘,在小区里拐了老大一个圈子,这才驾车绝尘而去。
背后,已经闪出老远的通明山庄保安再次被烟尘波及,他跳脚掩嘴怒骂道:“丫的,这小样,天天让老子吃灰。”
※※※※
早上10点多的时候,伯爵里没有多少顾客,黑蝉叫了两杯轩尼诗vsop,一杯推到计罗面前,“你的。”也不管他到底喝不喝,自己举起高脚杯,先凑到鼻尖嗅了会,一仰头,整杯倒下喉咙,“啊”他舒了口气,“范承,好东西啊,喝几杯?要知道我平时可是不敢喝这些东西的,要不是有你这尊神,只能拿红星二锅头过过酒瘾。”见计罗不为所动,黑蝉干脆伸手去拿他面前那杯酒,抓在手上后,想想,又推回计罗面前,朝吧台一边喊:“小姐,给我拿一瓶轩尼诗来。”
接过开好的酒瓶,黑蝉用两个指头掐在瓶颈子上,拎起来冲计罗示意了下,“反正你不喝。”他一边哼着朋克,一边麻利地往杯子里倒酒,“喂,喝点没事啦,。”
“抽烟喝酒有害健康。”
约莫着是计罗这句话声音大了点,旁边不远处聚集在一个小沙龙那喝酒的几个青年听到了,他们交头接耳嘀咕了阵,站起身走过来,其中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摸样的青年开口对计罗说:“在酒吧里谈抽烟喝酒有害健康我可还是第一次看见,兄弟,不喝酒也不要扫别人的兴啊。”
计罗还没说话,黑蝉一手将酒瓶底重重在吧台上顿了顿,冷冷地说:“我们谈什么好像跟你没有关系,我朋友的声音是大了点,我替他道个歉,你们喝你们的去吧。”
“黑蝉,我声音太大了吗?”
“当然,你看这有几个人?早上这么清静,别太大声说话。”
那四个青年看看黑蝉的态度,又打量了他们两人的穿着,不好发作,先开口的那位摆下一句:“就是,多听听你朋友的话。”转身招呼其他人就待离开。
“我说话声音大那是‘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多管闲事。”计罗听到他的话突然在后面高声回了句。
那个青年似乎是正等他这句话,迅即又回身,作严肃状:“你说话声音大那是你的事没错,但是你现在影响到我们了,这可是公共场所,请你尊重别人应有的权利。”
黑蝉刚灌下一杯酒,闻言脸一变,“朋友,你们管的是不是宽了点?”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妙,这几个青年不像是被吵到过来理论的,反而有点像是没事找事,故意找茬。心里便有气,暗想:“我说几位,以为面前这是三好学生,五好市民,十大杰出青年还是怎么的?这可是尊煞神,你们不要活了?你们不要活了没问题,别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搞事啊,他妈的这要连累我的你们知道不知道啊,干。”越想越火,说话的声音无形中大了许多。
“哎哟,这位,怎么这么说话呢?你朋友在公共场所这么大声,难道我们这些顾客也说几句的权利也没有吗?你们高我们一等?要不,你让这的老板把我们大家都都赶出去得了,这样就没人来管你朋友是长是宽啦。”青年转了一圈,嗓门洪亮,整个酒吧几乎都听见这几句煽动的话,立时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整个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微妙。
另外三个青年也是面露微笑,不过其中的一个低声朝打头的青年说了句:“成业,不好吧,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好欺负的。”
名字叫成业的青年满不在乎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这是公共地方,高雅场合,就是流氓来了,也得装装样子。”
这句话被黑蝉听到耳里,把他急坏了,正想用能力教训一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免得计罗发怒,闹出大事。边上计罗已抖出句:“我说过,我声音多大是我的事,我谈论什么也是我的事,这和你无关,不要多管闲事,ok?”
那成业一看计罗还嘴,得意劲可就上来了,拉过一把椅子,站上去,清清嗓子,像演讲一样开始说:“各位,各位,大家来这种高雅场所,说明教养良好,都应该知道尊重别人的权益吧?”他单手挥舞着,等四周的聒噪声稍平,继续道:“可这位先生呢,穿得齐齐整整,长得是一表人才,说出的话却这么不讲道理,什么叫他声音多大是他的事?公共场所嘛,就是大家的事,对不对?”
黑蝉急得就快疯了,这些日子他对计罗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别人触犯他的利益,要是让这个家伙再搞什么狗屁演讲下去,非得出事不行,忙冲过去一把将站在椅子上的青年拖到地下,低声在他耳边警告说:“朋友,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要命快点走。”
“你干什么?”青年伸手想拨开黑蝉,却挣扎不动,便鄙夷地说:“怎么着,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了吗?除非你的朋友当众向大家道歉,否则,这事可没完。”
一直冷眼看着他说话的计罗突然说了句:“我不道歉。”声音陡然比刚才还提高了许多。
“妨碍了别人还不道歉吗?快陪礼道歉。”
“坏了。”黑蝉念头刚动,就看见计罗一步跳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拉开他抓着别人领口的手,将那个叫成业的青年用左手叉着脖子提起来,恶狠狠地说:“我不道歉!”
“范承,不要!”黑蝉嘴里大喊,却反而后退了几步,不敢过去拦阻,把张脸都急青了,心里甭提有多后悔,恨不得当场就给自己几个耳光。“他妈的,去哪不好,到这里喝酒,现在完了,现在的学生都有病还是吃饱了撑的?楞充什么好市民,这他妈的可是拿命在开玩笑啊。”
那个青年被掐得呼吸困难,满脸通红,猛喘着气,用手死命地掰着计罗的拇指和虎口,两脚拼力蹬着计罗的胳膊,他的三个朋友看到计罗凶神恶煞的样子,却不敢上前,只好在几步外干瞪眼,其他几拨客人已经有人看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三三两两地跑过来看热闹。
计罗用血红的眼扫视了一下全场,再次大声说道:“我——不——道——歉!”说完伸在空中的左手猛然就是一紧,“啪”一声闷响,好似把生锈的屠刀砍在死猪肉上,跟着“咔嚓”一下,是硬物被外力强行折断的声音,再来就是那种锅铲在锅里干刮过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物体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