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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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个面子，立时语气严厉了许多。
他这一下可踩上了范承的痛脚，范承自小是孤儿，靠着一些“好心人”不时的捐款半工半读地坚持到上了大学，而在他的家乡，没有学上的孩子比比皆是，那些扶贫办，希望工程办事处那些单位个个却是富得流油。在H市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一个月才350元的生活费，对一名大学生来说，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而这350块钱，全是范承用课余时间打零工赚来的，从大一到现在马上大三，整整两年才攒起了一台电脑，可以说，除了这台电脑，范承生前是一无所有，要说他没有怨言，可能吗？吴汉阳一说到国家培养，计罗就感觉原型又变得激动无比，血流速度大大加快。“计罗，这就是原型所谓的愤怒情绪，对某一件事情或事物持有强烈的排斥感和不满。”
“我们只为最终目标而努力，不过多刺激原型的反应是有利于你解读剩余部分的。”
结束和同伴的交流后，计罗依旧拒绝，“对不起，这和我无关，吴副局长，我不加入。”说完就转问龙铁生，“龙会长，请问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龙铁生看到吴汉阳的吃瘪的脸心中好一阵暗爽，自己跟这家伙在H市斗了十几年，由于武协表面上还隶属国家体育总局，屡受这家伙打压，现在计罗等于间接给自己出了口恶气，高兴之余，语气比刚才和缓了许多，“范同学，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门派师承而已，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哦，吴‘副’局长好像还有话说。”他故意把副字说的特别重，也比别的字拖的音要长的多。
果然吴汉阳脸色一下涨成青紫，继而呼吸变得急促，鼻孔一开一合，手不断在沙发边上无意识地敲打，活脱脱就像一头被抢食的肥猪。不过好歹他也算是高级干部，这当众开骂的泼妇行为还做不出来，尤其对方只是一个学生。
计罗压根也不管吴汉阳，他一心只想从武术协会那里学习到高级的武术技能，追着龙铁生问：“龙会长，我想学高级的武术技能，不知道您能不能教我？”
龙铁生一愕，跟桑凌当时的念头差不多，怎么这个学生真没有派别吗？不是那些世家的子弟？哪个高人的传人？他之所以会来这里，主要是对计罗轻轻放下杠铃的那一手感兴趣，因为他有个多年未有音信的老朋友，最擅长的就是这种重物轻拿轻放的绝技：物若轻鸿。为了得到这个老友的消息，他才会一开口便追问对方的师门。只是见计罗矢口否认，学武之心又很是迫切，持重道：“范同学，我们武协是不开馆授徒的，你只能去找各个门派的负责人，如果你有这个需要，我可以帮你开列一些目前在武协登记的武术流派，再帮你写一封推荐信，你看怎么样？”
“那您什么时候能给我？”
龙铁生有趣地看着面前这个青年学生，莫非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心思电转间，已决定还是再考察一段时间，等确定计罗没有师承派别，就将他引入自己的门派，这样的话自己刚才答应的倒是要食言了，找了个借口说：“范同学，这么着吧，我得查一下登记资料，回去以后就替你写，到时候我会通知秦校长转交给你，你看可好？”
这时候吴汉阳冷冷地插口道：“范同学，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还是一个中国人，可不能没了良心。”
计罗先看看校长，又看看龙铁生，站起来说：“校长，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龙会长，那就麻烦您了。”
秦疏杰对计罗的行为也有些不理解，不过他毕竟只是个学校的校长，想法和看法和另二人相差许多，还是较尊重计罗的意愿，点点头：“没有，没有，范同学，你先出去吧。”
“砰”大门关上，计罗就听里面的吴汉阳怒道：“秦校长，你们的学生怎么素质这么差？这可是国家民族……”
第一卷 人世间 第十二章 花自
柳淡淼用昨晚回家时在超市里买好的食材做出了两人份的早餐，有些期待地端去外面的餐桌，出来就看见计罗正在那猛吞着生鸡蛋。她眉头轻皱，把餐盘放在计罗面前，“要不要试一下？我做的。”
男孩没有理她，指指餐桌对面的高背椅，“你吃吧，等等我送你去学校。”
柳淡淼闻言似乎有点儿委屈，正想说些什么，临到嘴边却转了话题，“你每天这么早出去都做什么运动？”
“哦，20公里跑，1000个俯卧撑，武术训练。”计罗开始咬他的橙子。
“什么？”二个字脱口而出，柳淡淼的小嘴像一下子塞进了块馒头，难怪男孩这么能吃。女孩借势伸了个懒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轻声问：“那明天早上，我去看你锻炼好不好？”
“恩。现在你学校里的同伴们有欺负你吗？”
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也许是情感上不懂得表达吧？柳淡淼想到这里，倒是有点释然，男孩的心看起来太孤寂了，尽管现在学校里自己的地位跟过去比已经是天差地别，但心思绵密的女孩还是找了个多和男孩相处的籍口，“暂时是没有了，但我想你能不能多陪我去几天，我有些害怕。”
“好，我陪你去，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敢动我的女人？”男孩粗鲁蛮横的所有权宣告听在女孩耳里却有如天籁仙音，“哼，我会保护你的。”计罗搞定了橙子，开始灌牛奶时，主卧室里他的手机响了。
铃声响了七八次后，柳淡淼见计罗没有去接的意思，便壮起胆子走进去，拿起手机，接通：“喂，请问你找哪位？喂？怎么不说话？”
足足静了半分钟对方才开口，“范承在吗？我是他同学，找他有事。”声音又脆又甜，是个女性。
柳淡淼刚好起来的心里猛地一凉，这么早打电话来，还是个女人，她跟范承是什么关系？她不露声色地拿出来递给计罗，“你的电话。”
计罗把牛奶全部灌下，方接过来：“喂，哪位？”
“是我，李霏霏，范同学，昨天怎么没来比赛，打电话也找不着你？”
“我在睡觉，比赛我不去了。”
“为什么？”
“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学习高级武术的技能，现在没有学到，我还参加干吗？”
“可你不来，也得事先说一声吧？我被你害死了，会长批了我好久，连校长都狠K了我一顿，他们让我打电话问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算我倒霉，遇到你这个呆头鹅。好了，我要挂了，你以后到学校自己去跟他们解释。对了，你说，刚才的女孩是谁？”
“我的女伴，还有事吗？”计罗话音未落，李霏霏“啪”把电话挂了。
“人类，想法总是那么奇怪，不参加就不参加，为什么还要事先交代？这又不是老明头的点名课。”计罗对同伴说。
“人类的想法我们不用去理会，我们只需要担心我们的最终目的和保护我们拥有的东西就行了。”
计罗放下电话，这才发现柳淡淼在一旁发呆，“怎么了？怎么不吃早餐？”
女孩“啊”的一声，随口答应：“我现在就吃。”男孩肯在对方面前毫不避讳说自己是他的女伴，最起码说明在男孩心目中，自己比那个女人要亲近，份量也重得多，将来发展成自己希望的那样也并非没有可能。几乎是在男孩那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女孩的心情就从接电话时的七上八下直接跳到了现在的四平八稳，胃口更是忽然间好得离谱，她一蹦一跳地走到椅子边上，坐下连原本做给男孩吃的那份也一并送进自己的肚子里。
原来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那么美好，女孩开心地想，甚至连计罗一下干掉半盒葡萄糖酸锌，吞下20片盖天力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画面都变得单纯可爱起来。
※※※※
李霏霏合上电话，皱着眉头，咬着下唇，心里将计罗戳了个百孔千疮，“这个家伙，不但自作主张缺席比赛，还不事先知会一声，想让我出丑么？哼！六点半身边就有女孩子，还大言不惭什么‘我的女伴’，这不是摆明不将我放在眼里吗？我也够倒霉了，先遇到一个长相英俊的花心萝卜下流胚，现在又是个表面老实，背地里如此‘龌龊’的两面派。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了啦！”
女孩紧走几步，突然抓起手机欲摔出去，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住了，男孩那爽朗不带遮掩的语气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看法，或许是家里人吧？或许是刚好遇到的什么朋友？女孩甩甩头，“不对不对，这么早哪有刚好遇上的朋友？还替他接电话，‘我的女伴？’”她的眉毛渐渐拧结，这次，手上价值七千三百块的掌机狠狠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跟着她掏出钱包，抽出隔页上插着的计罗碎砖时的照片，“嗤啦”撕成两半，甩到地上，鞋跟正想踩上去，却看见半张照片上计罗专注的脸，“唉，我这是为什么？我又和他没关系，干吗去管他的闲事？他只是我的同学啊，不是我的男朋友！”想了一会，女孩又把照片拣起来，仔细拼好，小心地插回隔页里，葱管似的食指在照片上计罗的脸部狠狠摁了一记。
※※※※
“月月，最近很少听你朗读你那些散文啦诗歌啦什么的，每天都捣鼓些什么？”韩岷山揉着充血的眼睛走出房间，准备去露台上清醒清醒。
“没事啦，爸爸，我看看风景而已。”正聚精会神等着数计罗做俯卧撑的韩荀月忙把锁在计罗身上的镜头移开。
韩岷山开玩笑道：“风景？天哪，我们这有风景看？在哪，指给爸爸看看。”
韩荀月吓了一跳，迅速把望远镜往背后一藏，红着脸说：“没什么好看的，爸爸，我要去读书了。对了，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昨晚几点睡觉的？爸爸，我该怎么说您呢？您看看现在一星期您起码有四天在外面睡，剩下三天在家里还不好好休息。什么案子会这么重要？让您这个局长大人亲自通宵压阵？”
“月月终于大了，大概是感情上的事吧，可惜你老爸我算半个感情白痴，帮不了你什么忙。”韩岷山知道女儿肯定心里有事，故意说那些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也不说破，把双手一举：“得，得，月月大人，老爸投降了好不？你就别再给我上你那翻烂的政治课啦，这些个案子爸爸压力太大了，毫无头绪，偏偏又得保密，想找个人聊聊都不行啊。”
“扑哧！”韩荀月忍不住笑了，“我说哪，老爸，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孙先生不是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韩岷山拍了下她的马尾辫，作正色状：“月月，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说话时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韩荀月的脸，直到他的宝贝女儿下意识地挪后了一步。
“最近，我认识了一个男孩。”韩荀月轻叹口气。
“那不是很好，叹气做什么？”
韩荀月笑得有些勉强：“可他不认识我。”
“那我们月月怎么认识的人家？我们月月如此优秀，没道理单相思啊。”
“他每天——啊，不对，爸爸，您怎么也套我的话？把您的女儿当罪犯啦，太坏了。”韩荀月嗔道。
“好了好了，爸爸跟你闹着玩的，我现在要去局里，等等你不要做我的早餐了。”韩岷山整了整披在身上的警服，离开露台，“孩子的事，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等父亲一离开自己的视线，韩荀月忙把望远镜拿出来重新找到每天固定的那个位置，突然她拿着望远镜的手不自觉地一抖，这几天一直是单独活动的计罗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穿着绒线毛衫裤的长发女孩，“是他的女友？还是凑巧遇上？这个女孩很漂亮，但不是那天跟他状似亲密的司仪李霏霏，一定是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