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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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拳。两个人从小到大打架逃课掏鸟窝给教导主任没带假发的形象拍照都是在一起，故而培养出极端的默契。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我……”景曦显然吓了一跳，顿时流利的口齿结巴起来，“呃……乃缨啊，你找我有事吗？”
“……你以为这么多年了我还会这么容易被你转移话题吗？”龙乃缨翻着白眼得意地说，但是想了想发现还是正事比较重要，不甘心地让景曦将话题成功转移，“大体事情就是我昨天碰见一个会武功的黑衣人好像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但是今天我又看到了一个同学也不知道会不会武功……”她以一种绝对会把人绕昏的叙述方式讲着其实远没有那么复杂的事情，过了半天景曦终于听懂了。
“那，小景你说我们班那个新来的转学生会不会有武功啊……那个黑衣人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有人偷袭我啊……”
景曦沉思不语。
“小景？小景？”龙乃缨叫，“你又沉浸在案情了是不是？”
电话那边一片空白，龙乃缨知道景曦绝对是在思考，打着呵欠靠着电话亭等待。
“我知道了……”片刻之后，景曦突然幽幽地开口说，吓了龙乃缨一跳，“乃缨……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你下面要说‘凶手原来是他’是不是？”龙乃缨翻白眼，“你天生就一副风流倜傥的嗓子装不了柯南啦，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景曦被龙乃缨从柯南的感觉里打回人间，一时有点不适，决定把台词说完，“我知道了，凶手是楚澈！楚澈是有武功的，那个纸团就是他扔给你的，目的我想大概是要分散你的注意力吧。”
“变态，你想装神探也不要乱说。”龙乃缨撇嘴，“楚澈坐我同桌，可是那个纸团是从窗子那里向我飞来，不可能是楚澈……”
“假如他是借力反弹呢？”景曦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扔出纸团砸在窗上，造成仿佛有‘武功’的人从窗外扔进来的假象——最明显的漏洞在于，你们开的窗，以你坐的角度，算出窗和座位的距离，重力加速度，从窗户那里画抛物线可以发现，扔进来的纸团的位置应该比你见到的高十厘米左右，不应该直向你飞来——换言之从外面扔进纸团来的高手是不存在的。所以，那个纸团看似从窗外而来，实际是楚澈借窗户反弹回来的。纸条上写了页数也进一步证明是你的同学，你的班里不至于到处潜伏高手，只可能是楚澈。真正的疑点在于——楚澈——为什么会突然转来？为什么会刻意掩饰自己身有武功？”
“咳……小景，你好像柯南喔。”龙乃缨咳嗽，“那个疑点其实要解释也很容易的，他不愿意太出风头嘛——算了，我就当做看推理动画好了，本小姐挂电话了。”
“喂，龙乃缨……你不是吧？”景曦的声音带了点不满。
“不是什么？小景你要说话就说明白点，本小姐没那个脑子去猜你什么意思。”
“……没事不能和你打电话啊？切，你最近变什么样子了？有没有越长越丑？”
“去死，本小姐的美貌哪是你一介凡人肉眼可以看出的。”
“按照这个逻辑，你的形象在我眼里应该是一团棉花——”
“景曦！！！”
“好啦好啦，在我擅长的方面击败你真没成就感。”景曦挥挥手，“不如这样吧，十月七号午夜零点，我们的出生时辰，在我家见面。”
背景知识：龙乃缨和景曦邻居，两个人简直可以用“有缘”来完全概括。举例说明，半夜的时候不管谁敲一敲墙，对方就知道他在叫自己，两个人会相约走上阳台，站在两个阳台上都能拉到对方的手。关系很好的两家家长还开过指腹为婚的玩笑。这两个人关系好得就像双胞胎，更知道彼此许多不为人知的劣根性。例如越长越帅，在寄宿初中电倒一片无知少女的景曦，在龙乃缨威胁他要把他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拿出去见人的时候会反咬一口，说要把她小时候没有钱想买糖售货员阿姨不答应她就在地上打滚撒泼的事情统统告诉龙乃缨的六个情人们。
所以自从景曦搬家以来，两个人除了生日，各玩各的几乎不见面，都过得很郁闷。这就是龙乃缨肯牺牲睡觉的大好时光答应他的原因。
“FAINT，午夜零点啊，我应该还在睡觉……好吧，反正那么多年没见了。”
“嗯，其实……说实话……”景曦犹豫了一下，用迟疑的口气说，“我……那个……上了初中以后……挺想你的……”
“咳，其实我也蛮想你的。不过，咳咳，初中生早恋是不对的。”
“——龙乃缨！！！”
听到那边怒吼一声，龙乃缨知道自己成功扳回一局，笑得猖狂。
景曦叹了口气。
“好了，就这样，没事了，生日不要忘了啊。”
“嗯，怎么也不会忘了同生共死的日子啊……”
“啊，那我明天就装死。”
“哼！”
“好了好了，再见。”
“再见。”
扣下电话，龙乃缨抽出卡来，长舒一口气，背靠在电话亭里，闭上眼睛。
景曦那个变态……从小就个性不良长大了更勾魂夺魄祸害天真少女的变态……还真是有点儿想他。
一边花坛沙沙轻响，龙乃缨猛然张开眼睛，那是练武人的本能——时刻保持防范状态，睡觉的时候都要保有警惕状态，以免遭人暗杀。
花坛边走来的是拿着个网球的楚澈。
他因为和隋絮打网球，而对这个新游戏产生兴趣，放学的时候借了一副球拍掂球，一不小心就把球掂到了马路对面。他正在漫漫花坛中寻找丢失的网球时，龙乃缨快步走来开始打电话，楚澈因此拖长了找网球的时间。
呐，是你自己要说，我的耳朵就听见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怀旧的心情却被打断，呼了一口气，龙乃缨把卡插回兜里，反手整理书包准备走。
楚澈笑意晏晏，却站在电话亭门口。龙乃缨站起身来，看到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地挡在门口的楚澈，眉一扬：“让开，本小姐要走。”
楚澈的笑容依然温润淡定。
“呐，想不到龙乃缨会有一个这样好的朋友呢……”
龙乃缨挑眉，自从看到他今天的“出色”表现和景曦的告诫之后，已经对他产生了防范心理：“你想说什么？”
“呵呵，好凶。”楚澈轻笑道，“不过好奇而已，是男朋友？”
龙乃缨昂起头，望天翻了个白眼，说了一声：“无聊”，拎起书包背在肩上，抬脚从他身边走出。
“兰天，我在这儿！等等我！”
她向远处因为找不到好友正在茫然的兰天跑去。
苏子眉一直站在兰天身边，毫不言语的，目睹一切发生。兰天和龙乃缨走了以后，她没有动，反而向楚澈走来。
“喂，楚澈。”她叫了一声，“刚刚，和龙乃缨打电话的，是她的青梅竹马景曦。”
楚澈淡淡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望向天空。
苏子眉不甘心只有这样的反应，继续说：“这个青梅竹马景曦是和龙乃缨从小一起淘大的，听说出生都是在一家医院，同年同月同日生，都是１９８９年１０月６日１２点——也可以叫７日的零点吧。这两个人又住在隔壁，根本不用出门，只要打开阳台站在阳台边缘，彼此就可以说话。小学两个人是同桌，初一的时候景曦搬家到其他区，他就住在这个寄宿学校，正巧又在我们学校隔壁，在这里都可以看到那边的操场。”她指给楚澈看那所学校，“这两个人感情很好，都一起庆祝生日的，小时候他们家长感情好，还打趣地说过要指腹为婚呢。”
这番话的效果依然犹如石沉大海。楚澈深深的漆黑的眼眸，看起来非常沉静。苏子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莫名地感到萧瑟。她也抬头看着楚澈，看不清楚澈眼睛里，究竟涌动的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楚澈的心里是否会起什么变化。
楚澈看向蓝天，目光深邃，晦明变化，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过了半晌，他才低下头来，笑靥如花地轻声道：“走吧。”
这样平静祥和然而暗流汹涌的日子在第二天就结束了。
假如你看到某只霸王龙半夜两点不睡觉但不是为了出门行侠仗义，而且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捧着非武侠漫画的学科书本，睡觉的时候嘴里念叨着“垂直平分线和角平分线约会”类似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啊——开学才一个星期为什么就要考试啊——”
从今天早晨开始，校园里已经传来第四次这样的哀号。
“需要化学变化才能体现的性质是化学性质，需要物理变化才能体现的性质是物理性质……啊不对，不需要化学变化就能体现的性质是物理性质……FAINT，物理性质干吗和化学变化扯一起去……啊啊啊啊政治啊物理啊历史啊生物啊……”
“你这样记是不行的啊乃缨。”兰天很好心地在旁边提醒，“因为所有的化学变化发生时都必将伴随物理变化，所以有物理变化的性质一定不可能都是物理性质。而所有物理变化发生时都不会有化学变化同时发生，所以……”
“FAINT，别说了，越说我越糊涂。”龙乃缨大手一挥，“暗号记好了没有？第几大题敲几下铅笔盒，第几小题敲几下桌面，A是摸鼻子B是摸眼睛C是摸耳朵D是摸嘴巴。。。。。。〃
“可是……乃缨……这是违反纪律的……”
“切！我到隔壁班问考完的去！”龙乃缨甩下一句狠话回头就走。
“好好好好好吧……”兰天犹豫地说，又担心起来，“乃缨这个水平根本没法考试啊，怎么办呢，我给她补习好了，可是她又不愿意补习……”
楚澈舒服地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两个女生吵架，看着龙乃缨心情烦躁地发脾气，越看心情越好。
“乃缨——”五号男朋友满仪威在门口勤奋地向龙乃缨招手，因为姓满所以龙乃缨一直喊他“馒头”。此人是目前追乃缨追得最认真最勤奋的一个，每天早上一到校必来探班。
“天啊天啊天啊……”龙乃缨抱头大呼，“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烦死我了！喂，楚澈！你闲着是吧，帮我去打发了那个人！”
“呃？”楚澈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眉毛很好看地一弯，“呐。”他站起身来慢吞吞地向门口挪过去，听到龙乃缨在身后大呼小叫，又笑了一下，决定在半分钟内解决问题，免得错过好戏。
“喂，仁兄。”他无害地微笑着向“馒头”扬了扬头，“找龙乃缨是吗？不用找了，她忙着考试，没空理您。”
“为什么啊？凭什么你来回答啊？乃缨——你不想理我了吗？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就算分手也要你亲口来说啊——”馒头长声呼唤。
“我……白痴！”龙乃缨愣了一记以后简直跳起来，心情糟得无以复加，“我不和你这种人说话，拖泥带水胡思乱想！楚澈你自己解决！”她扬扬手直接从后门绕到阳台走到隔壁班去了。
“乃缨——”馒头凄然长呼。
“想哭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纸巾。”楚澈好心地提醒。
“乃缨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啊！我不能给她幸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