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和风儿的绝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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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使柔嫩的我枯黄
你使枯黄的我柔嫩
使我柔嫩的风儿使我枯黄的风儿
就是我永远的情人
风儿牙齿惭惭松开,小草继续弹刀唱道:
你使寒冷的我温暖
你使温暖的我寒冷
使我寒冷的小草使我温暖的小草
就是我永远的情人
一曲唱罢,风儿松开了口,晕厥在地。小草急忙掏出药绵绷带,给自己清洗包扎了伤口。然后他抱起风儿,用绵花蘸着泉水,擦净了风儿口上的血迹。风儿醒了过来,惊骇不已地说:“我又作了一个恶梦,梦见我在吸你的血……”这时他看见了小草脖子上的绷带,她吓得尖叫起来:“我真的吸你的血!我真的吸你的血!我成了吸血鬼!我成了吸血鬼……”小草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说:“不要紧,不要紧,这是我的血,我愿意让你吸……”风儿这时才感觉到满口的血腥。她一阵恶心,张口欲呕。小草连忙说:“不要吐,一定不能吐。这等于输了血,从此你的病就要好了。”风儿失声痛哭,哭得全身抽动。小草紧紧地抱着她,说:“不要哭,不要哭。谁叫你叫风儿,谁叫我叫小草,谁叫那个叫何来的诗人写出了那一首诗,谁叫那一首诗又是一个古老的谶语!”风儿停住了哭泣,抬起头望着小草,低声说:“你后悔吗?”小草深深地摇摇头,双手捧起风儿苍白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不知多长时间,长得好似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小草将自己的生命之气缓缓吐入风儿的体内,春风般抚慰着风儿饱受病魔折磨的脏腑,抚慰着它们的伤口,它们的痛苦。接着小草又张开丹田,虚怀若谷,他用生命之气开始吸吮起来,往外吸吮着风儿的淤血、疼痛、病气,风儿觉得自己被吸得空空荡荡,全身透明。终于,她感觉到盘踞在她生命最深处的使她痛不欲生、使她魂不附体、使她如鬼如魅的那个魔鬼,也被连根拔起,顺着这股强大的气流,飞出了自己的肚腹和口腔,进入了小草的体内!
风儿大惊,小草也松开了口。风儿看见小草深深地吸了口气,气沉丹田,将那个魔鬼纳入他体内深处。
风儿双手抓住小草,摇晃着说:“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小草说:“没事的,你现在病彻底好了!”风儿继续抓着小草说:“你这是何苦来着?”小草说:“我原来想回到目的地后再给你祛病,但你的情形越来越糟糕,我只能提前吸了。好在前面的路不远了。”风儿再次失声哽咽道:“你这是何苦来着?”小草说:“这就是咱们的谶语,咱们的命定啊!”
风儿泪眼汪汪地望着小草,摇摇头说:“不是的,没有什么谶语,也没有什么命定,这件事从头就是一场骗局!”
小草说:“怎么是一场骗局呢?”
风儿说:“你知道吗?我其实不叫风儿。”
小草说:“不要紧的,因为以前我也不叫小草。现在你就是我的风儿,我就是你的小草,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我就是那个谶语中的风儿和小草!”
风儿望着小草说:“是这样的吗?”
小草点头说:“是这样的。风儿,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能看见我的心吗?”
风儿看着小草的眼睛,她心中一荡,说:“啊我能看见,我看见了!”这时她目眩神摇,她觉得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能沿着这个窗口走进去,一直走到小草心灵的最深处!她说:“啊小草,我也能走进去呀——”
小草说:“风儿,现在你相信了吧?”
风儿已泪流满面:“我相信了。”
小草再次背起风儿上路。现在风儿要自己走,小草说:“风儿听话,你虽然病魔已去,但身体还是虚弱。咱们快走一步,就少一分危险。你不要担心,背你比背氧气还要轻!”风儿说:“不!我现在已经好了,而你却……”小草为了转移话题,说:“风儿你知道我以前叫什么名字吗?”风儿“嗯”了一声,小草说:“以前我叫小红。”风儿“噗哧”一声笑了:“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傻小子,居然叫小红!”小草说:“红细胞嘛,叫小红大红的多的是。风儿你原先叫什么名字?”风儿说:“我叫蜂儿。”小草吃惊地说:“你怎么叫这样的名字?”风儿说:“这有什么不好?我的乐队就叫黄蜂乐队,这名字很前卫的!”
这时小草正在攀爬着最后一个阴暗险恶的山谷。当他们穿过一片荆棘丛时,风儿突然叫道:“小草你怎么这么烫人?啊你发烧了!”小草说:“这是我走热了。不要紧的,这点热吓不住我小草!”小草继续往上爬着,当他爬过一片灌木林时,他突然咳嗽起来,风儿喊道:“啊小草你咳嗽了!”小草咳嗽不止,越咳越凶,咳得边话都说不出来。这咳嗽是干咳,因为咳不出什么东西,从而成为一种刑罚和折磨。小草奋力提起一口丹田之气,冲击气道,终于将这咳嗽暂且压了下去。小草喘着所气说:“放心吧,这咳嗽咳不倒我小草!”他脚下不停,继续奋力攀登,当他攀上一片峭壁时,小草的喉头和气管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使他的呼吸完全停止。风儿说:“啊小草啊……”小草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草知道自己已进入了死亡之途。他发黑的眼睛能看见那条道路,它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美丽,那样诱人——那是一了百了、终得解脱的道路!但小草明白自己不能死,自己在人间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又提起了一口丹田之气,却冲不开这个痉挛和窒息。他明白这是铁先生的“天外来客”在发难,以师父的内功都制服不了,自己难道就这样完蛋了?啊,不,绝不!在一片漆黑中,小草嗖地一声右手抽出了宝刀,左手朝刀弹去,啊,宝刀的歌唱划破了黑暗,划破了窒息。小草终于喘出气,风儿终于哭出了声!
小草喘着气说:“风儿莫哭,这么一点呼吸困难难不住我小草!”他继续攀爬,风儿为了不再哭泣,张口死死地咬住小草的肩膀,她的泪水浸透了小草的衣裳。他们终于爬出了这个阴险的山谷!
风儿说:“现在让我走。”
小草说:“不行,咱们还得快走!”但这时一种瘫软出现了,从他的脚开始,向上传遍全身。小草背着风儿摔倒在地。
风儿爬起来,抱住小草,只见小草已昏厥过去,她大声喊道:“小草,小草!你醒一醒!”这时她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小草的怀里掏出了那个醋瓶,醋已经不多了,她将这些醋全部给小草喂了下去。
一会儿小草张开了眼睛,风儿说:“啊小草,你醒过来了,你醒过来了!”
小草点头说:“我没事,这点小瘫痪放不倒我小草!”他挣扎着要起来,但他全身无力,无法行走。
风儿说:“咱们歇一会儿再走。”
小草看了看四周说:“不,这里不能停留。你先走,我给你指条路……”
风儿说:“不!我背着你走!”
小草说:“你背不动我,你先走!”
风儿说:“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曾说过的?你说我俩从前世走到了今生,还有走到来世!你说这么远的路程是背着走出来的,我走不动时,你背着我;你走不动时,我背着你!”
小草说:“啊风儿……”
风儿背起小草,但她刚走出一步,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小草说:“你背不动的……”风儿说:“不,我能背动!”她再次背起小草,步子依然踉跄,但却往前走了起来。
小草说:“风儿,在人的力气中,心劲是第一,你相信自己能背动,你就能背动。因为人的潜力是非常大的。”
风儿说:“是,人的潜力是非常大的。”说完她脚一软,跪倒在地。
他俩坐在小道上,小草回头看了看,点头说:“很好,已走了这么远了!”他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风儿再次背起小草,继续一步步艰难地前行。小草双眼模糊,泪水一滴滴落在风儿单薄的背上。
风儿说:“小草你流泪了,我不要紧的,你看我越走越好了……”
小草说:“我是高兴地流泪,你能背着我走,说明你已经康复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你一定能背着我走出去!”
风儿说:“是,我一定能背着你走出去!”
小草说:“刚才我亲身体验了发烧、干咳、呼吸窘迫和全身瘫软的症状,才知道以前你受的是什么罪!现在我小李一刀大哥身处抗击非曲第一线,全身钻满了病毒,我小李一刀大哥又内功尽失,我不知道他要遭多大的罪啊!比起小李一刀大哥,我可就差远了……”
风儿说:“你别谦虚,你总觉得你配不上小李一刀,更配不上长胜,其实不然。人们都说你们三兄弟是一路人。”
小草说:“一路人?什么意思?”
风儿说:“就是一样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小草说:“怎么不是正常人?”
风儿说:“这是江湖上有定论的:长胜是个实心人,小李一刀是个失心人,小草你则是个没心人。你们仨谁是正常人?”
小草说:“正常人是怎样的?”
风儿说:“正常人心有七窍,知道避凶趋吉,知道保全性命,追名逐利。你们仨有谁知道这个?”说到这里,她的脚一软,但这次却没摔倒,她将小草放下,自己也坐下休息。
小草转着头听了听四周动静,抽出宝刀,递给风儿说:“你砍下一根棍子来。”风儿拿刀砍来一截木棍,小草将宝刀紧紧地绑在木棍上,然后将棍子递给风儿说:“你拿它当拐杖,走路能轻松点。”
风儿背着小草继续上路。小草依然全身瘫软,只是他精神尚好,一路给风儿说着话,以减轻风儿对重负的感觉。
“风儿你练过武术吧?”小草问。
“我曾经玩过几天。但比起你们这样真刀真枪,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风儿说。
“风儿你别谦虚,我知道你会轻功,跑得非常快,我每次都追不上。”小草说。
“我哪会什么轻功!只是我们当歌手的,要练舞蹈,腿上有些力量。我也从小就跑得快些。那几次我在前面,是我路熟,你在后面找路,所以就慢我一步。”风儿说。
“风儿你如果练武术,一定会成为高手的。”小草说。
“这种打打杀杀我烦透了,非典一过咱们一块回海派滩,在那里唱歌好吗?”风儿说。
“好的。但现在你要忘记自己曾是个歌手,想着自己是个武林高手,好吗?”小草说。
风儿说:“好吧,我现在是个武林高手!唉呀……”风儿脚下又是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将小草放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自己揉着酸痛的脚踝。
小草再次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然后他看着风儿的脚,风儿脚穿一双白色的旅游鞋。
小草说:“风儿你的鞋真好。”
风儿说:“这是名牌呢!”
小草说:“这鞋最适合走路、练武,这鞋穿得太对了!风儿咱们走吧!”
风儿背起小草再次上路。她的身体正在康复,手里又拄着棍子,所以她对这负重行走已有所适应。但小草却相反,他的身体似乎每况愈下。
小草说:“风儿你的脚好点了吗?”
风儿说:“好点了。”
小草说:“风儿咱们前面说过,以前都是你给我讲故事,现在轮到我给你讲故事了。”
风儿说:“好,你讲我听。”
小草说:“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