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龙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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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斩杀金兵一千,以百姓之命冒领军功。大哥大怒之下,向部队上级告发,但领兵的将军不但不捉拿凶手,还要治大哥诽谤之罪。”
“于是想当好兵当不成,大哥趁乱当了逃兵。”
说到这里,王风不禁感叹道:“如今的官员啊,大多非贪即恶,想我大宋开朝,向来重视惩治贪官,太祖曾发诏天下,要求各级官员清正清正廉明、克己奉公。当年我们县也出任过几位朝廷命官,每位官员告老还乡,只要是听说是清官,众乡民敲锣打鼓迎接,无不交口称赞;如若听说是贪、恶官,大家都鄙视远离。可如今,一旦有官回乡,大家都问收敛了多少财物,如果再有人说自己是清官,大家都笑他太笨没本事捞钱,再说现在哪里还有清官啊。唉,我大宋就是因为官风不正,当兵的不肯卖命,才处处遭金贼欺辱。”
(开朝之时清明,随后官场变得肮脏不堪,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莫不如是。)
“大哥跑到‘龙刀门’拜师,我两个一见如故,后来结为异性兄弟。”
江弦歌听得津津有味,笑着问道:“原来李动天大哥是个不太受待见的主,那他后来怎么又有兴趣当了土匪头子了呢?”
王风摇摇头,笑道:“哪有甘愿当土匪的。自古官逼民反,由于官贪无度,乱收苛捐杂税,肆意欺压百姓,老百姓都苦不堪言。在我大哥当山大王之前,已经有人造反上山,建立‘天云寨’。后来团练使亲自带二千兵马攻打,攻陷了山寨。等官兵退后,山寨头领纠集旧部重上山,痛定思痛,认为是没有能人,才在官军面前没有抵抗之力,被一冲即散,所以四处寻访游说能人志士,以图壮大山寨。
山寨的大当家曹飞龙就是大哥的好友,听说李大哥回家后,当即私下劝他入伙。我大哥是胸怀大志的人,从小受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怎么能随便加入叛军,曹飞龙只能无功而回了。
不过这件事却被镇上的波皮赖三看见了,这赖三曾调戏民女受大哥教训过,对大哥怀恨在心,见这是报复的机会,偷偷向官家报了案。这新上任的县大老爷本就因为剿匪不力,被上级骂个狗血喷头,差点丢了官,听说有人暗中与匪首勾结,登时来了精神,派了差丁衙役前去擒拿大哥。大哥这次自认无罪,也怕再给家里带来麻烦,没有反抗就被官家拿了大枷锁上,带往县衙。
谁知到了县衙,县官为证明自己剿匪有功,硬说成李大哥犯了通匪之罪。李大哥当然据理力争,县官喝道:事实俱在,你还狡辩,并且你还有命案在身,先带下打二百大板,如若不招,其他刑具伺候。其实这狗官知道大哥武艺高强,下了先将他打残之意,然后再收押大牢,以防他逃走。曹飞龙听说李大哥被捕,带了一众弟兄劫人。
大哥做民不成,当兵不就,只好跟着曹飞龙上山暂时委身当了山大王,被众头领尊为大寨主。
大哥上山之后,先明确山寨纪律,只惩恶霸贪官,绝不侵害当地农家,山寨众人如有违犯者,不顾情面定惩不饶,又命令在山后开垦农田。李大哥的‘天云寨’深得民心,后来附近民众有不平事,甚至不去找官府,而是找山寨来解决。”
江弦歌听了悠然神往:“想不到你这个大哥还有这么多的故事,我都想去当个山大王了。”
王风哈哈大笑:“还有更刺激的后续呢。州府的官兵屡次前来围剿,大哥虽然每次都胜,但不厌其烦之下,打出山来,一举攻占虔城。捉拿贪官、打开粮仓放给百姓,当时可谓盛况空前。”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啊?”江弦歌奇怪的问道。
“哈哈,我和大哥那是过命的交情,去年攻占虔城,也有我王风的份。”
江弦歌听了两眼都冒出小星星来了:“真的?快把过程给我讲讲。”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之上格外热闹,也渐渐把两颗心靠拢的更近。
王风和江弦歌少年心性,一边谈笑,一边任马狂奔,不觉间偏离了大路,驰行于一条山间小路上。这时天色渐暗,两人极目四望,在暮色中见山坡上不远处炊烟升起。估计天黑之前赶到客栈已不可能,两人对视一下牵马上山,想找个人家借宿一夜。
上山不远,便看见大片的竹林,竹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条曲曲折折的石径通向竹林深处。顺着石径拐了一拐弯,眼前顿时开阔起来。
一片平坦的开阔地上,除了竹子之外,还种了许多花,虽然是冬季,仍间或有娇艳的花朵迎风开放。花的中间,一条弯曲的小溪从花间淙淙的流淌。石径的尽头是一栋造型雅致的小楼,小楼的门楣上写着两个小字:隐庐。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诗情画意,宛若世外桃源。
推开竹门,王风问道:“有人吗?”
楼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两张童子惊恐的脸。王风和江弦歌有些意外,江弦歌柔声说:“小朋友,你家里人呢?”
矮个的小童谨慎地道:“我家老爷出门还未回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王风笑道:“小兄弟,我们俩人因匆忙赶路,错过了宿头,希望能打扰一晚。”
高个的小童有些疑惑的向两人望望,心道你们错过宿头也就罢了,怎么错到这荒郊野外来了?但他仍是打开房门,道:“不妨不妨,只是,屋内简陋,两位少爷别嫌委屈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王风望着窗外的流水、枯竹、奇石,暗想如果是春天来临,这里会是如何的美景。江弦歌正逗着这两个名为乐琴、乐棋的童儿玩。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喊:“两个小兔崽子,快滚出来,老子有事找你们。”
乐棋脸上顿时露出害怕的表情,颤声道:“哥哥,慕财主家的王师爷又来了。”
乐琴也十分紧张地道:“弟弟,别怕,老爷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江弦歌愣了一下,道:“不用怕,有我和大哥哥在,别人休想欺负你们。”
四人走出房门,见院中站了两人,领头的长得尖嘴猴腮,穿皮袄、带皮帽,还冷得在那儿缩着脖子搓手,应该就是乐棋所说的王师爷了,后面一名壮汉看穿着像是一名打手。
王师爷骂道:“小子,现在年关过了,你们家老头子过年也没回来,估计已经死翘翘了。我家老爷体恤你们两个小毛孩子也没什么生活能力,你只要把那张‘藏宝图’卖给我们,我给你出十两银子的高价,快去拿出来。”
“你休想,那是我家老爷的,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乐棋倔强地道。
后面的打手骂道:“他妈的,你小子还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找了两个还没长毛的小子就可以当靠山了。看今天老子把你们揍扁。”
打手边骂边往前走,那知刚走了两步,两膝盖一酸竟然扑通跪下了。王风见江宛歌手指微动,知道定是她搞得鬼。
师爷见了大骂道:“混蛋,你这里干什么,你以为这是来拜年啊。”打手的脸登时通红,叫道:“妈的,邪门。”想站起来,但两条腿就是不听使唤。
江宛歌故作惊讶地问乐棋:“小弟弟,这位一定是你的远房亲戚吧,看来还是你的晚辈。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正月十五,这拜年的来得太晚了些。”然后又向打手道:“这位儿孙辈的小子,先起来吧,大冷天的,意思意思就算了,别总跪着了。来,我给你一个铜板的压岁钱。”
打手气得差点吐血,张嘴就要骂,王风知道这等粗人骂起来肯定是污言秽语,上前一把雪塞进了他的嘴里,顺便让他的下颌骨脱了节。
江宛歌上前踢了打手一脚,也替他解了穴道,然后笑道:“别在这儿丢人了,快滚吧。”
师爷和打手知道这两人一定是练家子,自己不能吃眼前亏,只能狼狈逃窜。
等跑出十几步,师爷也没忘放句狠话:告诉你们,在我们临江镇,只要是我们家老爷看上的,不论是宝贝还是女人,从来都没有不成的。你们敢得罪我们慕家,有胆子别走,有你们后悔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弦歌又是一颗石子弹过去。
师爷正说得起劲,突然大叫一声,张口吐出一颗牙来,然后捂住嘴扭头就跑。
四人看着慕家师爷和打手如此狼狈,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几声,乐棋又苦起脸望着江弦歌道:“大哥哥,今天打跑了慕师爷,以后他还会变本加厉地再来找麻烦,可怎么办啊。”
江弦歌想也不想地道:“不用怕,这种坏蛋,来几次我帮你打几次。”
“太好了。”乐棋不禁欢呼雀跃。
乐琴暗地拉了拉乐棋的衣角。乐棋不解地道:“哥哥,你干什么拉我啊?两位大哥帮我们,多好啊。”乐琴听了焦急地又是轻轻跺脚又是暗中使眼色。乐棋这才有所悟,有些担忧的望着王风。
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江弦歌的眼睛,她看见两人的小儿作态,不禁莞尔一笑:“小弟弟,不用怕,我们不会贪图那名师爷所说的‘藏宝图’的。”
乐琴顿时小脸微红,低下头不再说话。
王风暗想,我这傻妹妹就是心太好,我们可是有要事在身,怎么能在此多作耽搁,想了一下向乐琴问道:“你家老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摇摇头,乐琴道:“我家老爷向来出门频繁,外出时间也长短不一。不过这次出门时间最长,想来不几日就该回来了吧。”
王风又向江弦歌道:“不如我们就在此等上三天,三天后,无论这家主人是否回来,我们都要离开。”
江弦歌这才想起,王风还有要事在身,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