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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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一听有望,忙笑着接口道:“掌柜的请放心,价钱方面绝对不是问题。只是能不能快些赶出来?”
“那……姑娘想什么时候要?”
“最好是三天之后能做好,我急着要用。”
掌柜的想了想,笑道:“那好,姑娘到时派个人过来取就是了!”
十三阿哥在一旁,看她那画上有四五只发簪图,这便问:“怎么这么多?”
铃兰转过头,看着他笑,“这里面还有我两个姨娘的呢!桃花镶钻的,是给公主的。这只代表好运的四叶草,是给帘秀的……”
他听了笑,“帘秀的倒也罢了!敦琳那儿的发饰,还能少啊!你这样劳力费心,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在家养养身子……”
她知道他的好意,忙笑,“这个做起来比较有趣儿,不怎么费神的……”
和他一起出来时,没想到一眼便望见被她藏在澄心斋储物室里的那个人。他上面仍穿天青,下着月白,手中握着那把宝剑,远远看去,真真是英姿飒爽。
在这里相遇,她心里虽然有些意外,但想着自己现在已不是宫里的模样,随即淡然地和他擦肩而过。
71。…约会(下)
走到二十米之外,胤祥忽然问她:“刚刚这个人,你是不是认识?”
铃兰一怔,随即笑,“我天天在宫里,哪会认识他们这样的江湖人士?”
他听过,这才想起问她:“我送你的那只玉簪,你怎么一直都不肯戴?是不是不喜欢啊?”
铃兰见他换了话题,心里一阵轻松,忙笑着答:“我很喜欢啊!昨晚我的那只蝴蝶玉簪不小心掉到地上,整整摔了个粉碎。看着,我就更舍不得戴了……”
他不以为然地笑,“这怕什么!真若是用坏,我再给你打一只相同的就是了!”
说着伸手抚了抚她师父留给她的半旧发簪。他好长时间没见她戴,就知道里面的字条已有人拿去了,但他一直都没弄清楚那个人是谁……
见他好长时间不说话,她这便也沉默不语。两人一路安静地沿着街道前行,把人声鼎沸的闹市置之身后。
走进一条通往郊外的小胡同时,铃兰瞥眼看到一只被遗落在墙头的风筝。可能经过多日的日晒雨淋,它已经褪色,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色调了。
她想起一位在夏日傍晚放风筝的老人。他总是站在高高的天桥上,向深空中的风筝仰望。引得经过的路人也忍不住向上望,过后都在猜想放风筝之人的家世经历,以及那风筝背后的故事……
一段不经心的记忆,竟会因为现在的偶然一瞥而获得了重放的机会,这样的猛然浮现,真真的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一切都不复返了!”她长长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看那定定地跟在他们后面的随从。
他见她回头,也随之朝后面的那些人看了看,之后就站住了。
铃兰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也立在原地,等着他。
“铃兰,……”他不知怎么的,只叫了叫她的名字,后面的话语都在这间隔的停顿中隐匿了。
她瞧着他脸上那迟疑的表情,轻轻地笑:“有什么,你就说吧!”
他停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我明儿就走了,你在宫里等着我。”
她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随便的人,会注意的!”
他点点头,又摸摸她的手。
“哎”见他即将跨上马匹,快要离去时,铃兰又忍不住开口。
他回头,她看着他的眼睛,又感觉自己的眼睛是热热的,有一丝闪着亮光的黄色火化。突然间又似乎忘了自己想要对他说什么话,但又不好什么都不说,随口道:“那解暑的酒,性子太凉,你还是少喝为好……”
“知道了,你在宫里要多多保重!”他猛然回过头,不再看她,像一阵风似的快速地离开了。他怕自己多留一刻,就舍不得走了。
在傍晚夏风微微的吹拂中,他只顾着策马狂奔,不管后面人有没有跟上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掉转马头,朝向刚刚分道的小胡同。可是那里哪还有铃兰的影子?超胡同口另一方向看去,没有一丝人行走过去的痕迹……
铃兰看着他渐渐远去,就像她第一次遇见他时那样,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淑姐儿原是服侍钱夫人的丫头,因为惠香已经出嫁,自铃兰回家后,便拨过来给了她用。也许是受过钱夫人调教的缘故,淑姐儿跟着铃兰出来这一趟,做什么事儿都很得当。
现在她见十三阿哥一走,铃兰在后面凝神很久,这便忙快步过来:“姑娘,夫人还在家里惦着,咱们也走吧!”
说完就又转身到车夫禾安旁,张罗着安放马蹬,一直等着铃兰过来……
铃兰此刻也说不清楚自己想了些什么,只管扶着淑姐儿的手上了马车回家。
到家时,刚好接近黄昏,钱家老爷也还没有回来。钱夫人见女儿脸色不像早上出去时那么好,也就没有向她提有关外出的事。
掌灯时分,这才听淑姐儿来报:“夫人,姑娘从进房后,就一个人坐在里面。既不点灯,也不睡觉,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钱夫人心里一动,这才向她盘问了白日的事。听后,心里大体上有了底儿,便扶了她的手往女儿的房间去。刚进院内,才发现除廊子上的牛角灯是亮着的,铃兰的房间还真是黑乎乎的一片,轻叹了一句“这个孩子”后,就轻轻敲起了门。
铃兰一个人在屋内,心里乱绪绪的。听到额娘敲门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早已暗光密布,点灯之后,连忙开门。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连个灯也不亮?”
钱夫人见淑姐儿要帮铃兰梳洗,便令她退了下去。
拿起灯照了照铃兰的脸色,觉得比刚回来时好多了,她这才放下心,笑着开口:“是出去逛累了吧?”
放下灯后,伸手拿过梳妆台上的梳子,开始给铃兰梳头:“额娘还记得,你小时候在家时,每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额娘房里要给你梳头……”
铃兰忙笑着接口,“额娘,这些事儿兰儿都还记着呢!随师父上山后,刚开始还不习惯,先是师父帮着梳,之后是师姐……”
她朝镜子里的额娘微笑,但还是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怪怪的,一点也不像平日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只要想起或是说起凌兰记忆中的东西,真是觉得自己像是完全经历过似的,有时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主导自己说话做事的,到底是她自己还是钱佳凌兰。
“看,你都这么大了,主意也拿得定,没想到这头发还是像以前那样软!”钱夫人满脸柔情,一手抚摸着铃兰的头发,一手轻轻地从上到下慢慢梳……
72。…温情
都说头发和人的脾性相似,铃兰却不怎么信。随即笑着转了话头,“额娘,阿玛他已经安歇了吧?”
“他今天在外的官务像是特别多,晚饭后就早早休息了。你呢,明日还要出去吗?”
铃兰想了想:“明日上午得到惠香家里瞧瞧去。其余的时间,兰儿就呆在家里陪额娘,您说好不好?”这样说着,撒娇似的拉着钱夫人的衣袖,同时露出娇憨的表情。
“好!好!好!额娘还巴不得你天天留在家里呢!”
铃兰突然想起她和生父之间的事情,便贴到她怀里,恳切地求她道:“额娘,阿玛既然都已经歇了,今晚您就别走了,留下来陪兰儿吧!”
钱夫人扶了扶女儿后背:“傻丫头,额娘三更半夜地到你这里来,自然是想过来陪陪你……”
说完想起淑姐儿说白日里女儿和十三阿哥的事,这便又试探地问铃兰:“兰儿,你对额娘说实话,你和那个十三阿哥,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不提则已,一提这事儿,铃兰就想起了自己体内的寒毒,还有宫里那些扰人心神的杂事,身上顿时多了一阵冷意,不由得在钱夫人怀里抖了抖。
钱夫人也惊了惊,“兰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着有些冷……”
钱夫人忙笑着接口,“可不是,夜里的凉气都下来了。”
于是母女俩人铺床拆被,等躺下来时,铃兰这才幽幽开口:“额娘,您放心,兰儿还是想等在宫里过满十年,就回来陪着您……”
钱夫人脸上一怔,“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们这些皇子的事儿,都是皇上说了算……”
钱夫人听后,吐了一口长气出来:“好吧!孩子啊,额娘不在你身边,若是有什么事,你都要想开些才是啊!”
也许是在黑夜里,人的感情总是很容易就被轻轻拨动。钱夫人的话让铃兰对未知的前方有些伤感,眼泪忍不住慢慢往外涌,它们从眼眶跳到耳边、头发里。
也许正因为在黑暗里,铃兰问出了一直留在心底但平日又不便问的事情:“额娘,那个人他……姓什么?”
钱夫人突然一震,呼吸声顿时也有些急促起来,很久之后才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是有人向你打听紫琼血玉的事了吗?”
“哦,不是的,兰儿就想问问。”铃兰轻轻抚了抚额娘的肩头,似乎有试图让她平静下来的意思。
钱夫人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子,在铃兰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才小声说:“他……姓夏……”
在很久以前,铃兰还曾热切地盼望钱佳铃兰能够回魂儿,好把自己的灵魂送向现代社会。但是现在,她这才真正明确地知道了,以前心存的侥幸之心被完完全全地打碎了。她知道,自己和钱佳铃兰之间真的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联系,所以她得要承担两个人的命运……
就在此时此刻,她真想把自己和凌兰之间的关系说给钱夫人听。但是她开不了口,也许是因为心里存有太多的顾虑,也许是为了不残忍地摧毁钱夫人为了姓夏的那个人所留下的最后温情、依恋、凝望和盼头……
这一夜,真的是很静……
第二天上午探过惠香归家后,铃兰发现十四阿哥竟然在自己家里。
他见了她,便笑着问,“很意外,对不对?”
铃兰撤回惊讶的神色,随后笑着低头说,“不是,很久没见你了。只是……你们不是要去塞外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他微微一笑,“哦,这次我不用随行。送皇阿玛出城后,因为路过这里,便顺便过来了……”
不知怎么的,这次铃兰见到他,似乎突然间对他的感觉有些变了。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他比在宫里时沉稳了许多。她想,难道是因为没有人给他撑腰的缘故?
他笑着问她:“听说你要去延禧宫当差?”
“是啊。”
他下意识地“哦”了一声,随即又笑道:“那以后我们就能常常见面了。”
铃兰知道他经常跟着九阿哥他们去那里,但对他这话,她没有做出什么积极的反应。
他也很识趣儿,并没有留很久,只呆了几盅茶的时间就离开了。
其余的日子,铃兰都没有出门。六月初八,是铃兰答应宜妃娘娘回宫的日子。一大清早,她就来到钱夫人房里。见丫头正在为额娘梳妆,这便过去接了手,把一只淡色头饰放在梳妆台上:“额娘,这是兰儿为您设计的式样,您快看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