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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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小声嘟囔了一声,“我又不是贾宝玉,干嘛要送你旧帕子!”
他似乎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啊?”
她笑,“好啊,我那屋里手帕多着呢,你想要就随便挑好了。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可要老实告诉我。”
他正在笑,突然听铃兰说话的语气正经起来,忙侧头问:“什么事?”
“我想问问,在我来之前,你和别人没有什么事情吧?”
“我和别人之间?”他懵懂地问着,过后又笑了,“那你说说看,我和别人之间能有什么事?”
“这我怎么知道?我不想暗地里有人害我!”铃兰别过头去,不去看他饶有兴趣的眼神。
他笑,“放心吧,我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她听过,长久不语,随后才说:“以后你若是要来,就挑在每天同一个时间吧。”
他一脸愕然,“为什么?”
她笑,“我这几天比较忙,只是想把这个时间空出来,其余的好忙自己的事。”说着从躺椅上起身,蹲在地上扶起一大片嫩页凑到自己的鼻尖,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绿气。
他坐在椅子上,在后面望着铃兰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心湖上仿佛多出一只向前滑动的小船,将托浮它的水片细细落落地一一激碎……
临走前,他这才想起问:“听说最近你在帮容贵人做饭?”
铃兰回头笑,“是啊,她最近有了身孕,害喜的厉害,说是喜欢我做的石锅拌饭,所以就过去帮忙了……”
他听过,脸色有些沉沉的,“以后你就不要过去了。”
铃兰不解,“为什么啊?”
他笑,“皇宫内院,最容易有什么事,尤其是吃的东西。”
她明白过来,随即笑,“好,明儿个我就不去了……”
铃兰听了十三阿哥的话,不再到容贵人那里去,但劫数来时还是挡不住。三月的日子,也不再那么平静顺畅。
这天下午她在屋里做衣服上的盘扣,忽然听到有人轻轻敲门。
等下炕后开门,这才发现来的人,竟是在市街上带走她莲花灯的三阿哥。
他们隔着门互望着对方,过了一会儿。铃兰才想起自己尚未行礼,于是忙迈步出门。
请过安,她听三阿哥问:“你就是铃兰?”
她低下头,笑答:“是,奴婢就是。”
三阿哥一脸异色,“那……你现在看着,怎么和元宵节那天不一样?”
铃兰前些日子最怕的就是这个,现在听他这么问,忙屈下身子, “望三阿哥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欺君……”
“那你是怎么回事?”
铃兰听他问,在一旁快速转着脑筋,最后还是打算豁出去,“奴婢从小就身中寒毒,跟随师父在山上养病。原想借选秀之时被人退回去,好重返山林。但天不遂人愿,最后还是被留下了……”
这个三阿哥好像还挺通情达理的,听后也没说什么,忙让她起身。
见他这样,铃兰带了三分惊诧七分讶异,开始利落地收拾炕桌上的东西,完后这才提起那把画珐琅提梁壶:“三爷,真是很抱歉,这屋子里没有茶叶,只剩这白开水了……”
说完又放眼看了他一眼,见他也一直朝自己瞧,这才想起飞烟的事情,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悲哀。看着眼前的三阿哥,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十四阿哥时的情形。明明知道不是那个人,但见了面,心里却像扯了旧伤那样的疼。
他见铃兰低了眼下去,这才回神儿说:“无妨,平日里我就不怎么喝浓茶。”
她听他开口说话,紧绷的心弦慢慢松弛开来。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加上他那张温和近人的脸,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放松的亲近感。
正在胡乱想着,三阿哥却起身走到屋内的琴桌旁,伸手拨弄出一段旋律来。她听着虽然好,但还是觉着这调子听起来有些哀伤。
过了一会儿,三阿哥缩回手,回头看自己身后的铃兰。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感觉太过遥远,看起来比一根缠绕住千斤重量的细线还要玄虚。
40。…横祸(上)
两人都顿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正在静默中,屋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了七八个人,带头的却是一位戴着高帽的老太监。
这位太监一见到三阿哥,忙上前请安。
三阿哥“哼”了一声,然后问道:“翟公公,您老人家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啊?”
那个翟公公听三阿哥这么问后,忙陪笑道:“三爷,老奴这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过来的办事的。”
说完又正了正脸色,转过头对铃兰说:“你可是钱佳铃兰?”
铃兰傻了眼:“奴婢就是。”
“那……容贵人前几天的饭食,可是由你一手准备的?”
翟公公见她点头,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后面的侍卫,让他们拖了铃兰出去。
三阿哥一见这样,忙走上前来:“翟公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可就要问铃兰姑娘了。容贵人刚刚小产了,前来诊治的御医说是因为慢性中毒的缘故……”
铃兰一听,觉得两耳轰轰作响,只差没晕过去。“天啊,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就想动身往翟公公那边去,竟然忘了自己的两只臂膀就在两个侍卫的手里,想动也动不了。
三阿哥也很意外,问:“翟公公,容贵人的事,不一定就与铃兰姑娘有关啊!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怎么就前来抓人了呢?”
翟公公笑,“三爷说的有道理。不过,老奴这也只是奉命办事,容贵人那里现在可是一团乱!万岁爷正在发怒呢,下旨说一定要彻查清楚,只要是相关人员一律都不能放过。”
三阿哥这才对铃兰说:“你放心,这些都是例行公事,只要与你无关,很快就会没事的。”
说完又对翟公公道:“公公,这位姑娘是我的熟人,还望您老人家能多多照应才是!”
翟公公见三阿哥说情,忙笑,“请三爷放心。听说这件事已交给德主子和宜主子一起审理,两位娘娘都是明理的人,自然不会冤枉的……”
铃兰现在浑身发软,别人说什么都听不清楚。只知道想:“怎么会这样呢?这个孩子可是婉容早就盼来的,这下可怎么受得了啊!”
一面想,眼泪也不自觉地出了眼眶往下掉,连是怎么被带入后宫暗房的也不知道。
现在是三月天气,虽说外面春意满院,但整个暗房却是阴森森的。铃兰身上虽然戴着紫琼血玉,但还是觉得身上一阵冷。
后宫的暗室是不允许皇子随便乱进的,所以十三阿哥就派了敦琳公主过来探望。
敦琳一进暗室,就隔着门窗看到呆坐在地上的铃兰,忙开口叫她。但铃兰听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着急地又连着喊了几声。
铃兰自进来后,一直都坐在地上,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突然间听人叫喊自己的名字,这才连忙抬头。
一看是敦琳、帘秀她们,忙回神儿起身,谁知自己的两条腿早已麻木,没等站起来就又坐了下去。
见此情景,敦琳急切切地对守在这里的宫女说:“你们快把房门打开吧!”
管钥匙的宫女似乎很是为难,“公主,奴婢这也是奉命行事……”
敦琳忙笑,“怕什么,有什么事一律由我承担就是!”说着拿了那管匙人手里的钥匙,胡乱摸了一把就去开门。
帘秀见她慌慌乱开锁的模样,忙上前说道:“公主,还是让奴婢来吧。”
敦琳递了钥匙过去,一听见开锁的声音,就急忙着推了门进去,快步走到蹲坐在地的铃兰身边。
“公主,容贵人她现在怎么样了?”铃兰一见敦琳过来,就一把抓了她的手问道。
“不要担心。听说她已经醒过来了,除了情绪稍微有些不稳外,其余的都还好。”
铃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几乎倚靠在她身上,这才想着要站起身来。
帘秀在一旁,听铃兰“哎哟”叫出来,忙按了按她的膝盖:“先别急,我帮你揉一揉再起来。”
敦琳公主扶着铃兰的肩膀,而帘秀则轻轻揉搓着她的膝盖,好大一会儿,铃兰的知觉才又回来,终于慢慢站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出这样的事呢?”
敦琳公主见铃兰问,忙捏着她的手说,“不要想太多,这是有人从中作梗。放心吧,这次关起来的人,不只你一个。十三哥说,这都是走走过场,你很快就会出来的……”
一边劝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后背。
铃兰听她这样子说话,感觉从前到后真是委屈的要命,不由滴下眼泪来。
敦琳见她哭,忙取出自己的帕子。过了一会儿,见她略略好了些,这才又说:“你仔细想一想,有什么需要的,我好派人给你带过来。”
铃兰听了这话,不由破涕为笑:“真是的,你以为我这是在串亲戚啊!”
虽然这样说,但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所以就低语在她耳边说:“我一直都是易容,你还是帮忙把那个面霜带过来吧。”
41。…横祸(下)
敦琳一一应诺,临走前还再三叮嘱:“不要害怕。我明天再过来看你!”之后,又回头了几次才慢依依地走了。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帘秀就带着铃兰要的东西过来了。
“怎么连琴也给带来了?”铃兰看着安嫔的那把古琴,不由诧异着问。
帘秀笑:“这是十三爷特意交待的,他说怕你在这里无聊,就当是解解闷也是好的。”
铃兰一听,心里一阵欢喜,脸上立刻带笑。
帘秀一一交代着,“这个篮子,里面全是你平日里爱吃的点心。晚上如果睡不着就啃上几口。再想想,还有什么想要的,我明天再给你带来。”
铃兰此时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算了,别说了。我现在可是个待罪之人,哪里还敢要东要西的?”
帘秀忙安慰她,“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事由宜妃娘娘主审,之前你救过五爷的贝子,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来,还是先把这碗热汤喝了,精神好了才能应付明天下午的审问。”
铃兰见帘秀如此厚道,不由出口说道:“帘秀,你对我真好,谢谢你了!”
帘秀微微一笑,“快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十三爷吩咐的。还有十四爷,一听说你出了事,在德妃那里说了多少好话。看看你,多有福气,有这么多人关心……”
铃兰听她提到这些,不由嗔道:“你真是的,我现在都已是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打趣人家。看我出去后怎么收拾你!”
帘秀听了笑,“真是没见过你这种翻脸比掀书还快的人!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放心,这里面没有搁你不喜欢的味料。”
说完,她见铃兰一口口把那碗汤喝完,又细细落落地说了一些话,这才离了这里。
铃兰望着眼前的一大包东西,又随眼看到那把古琴,想起帘秀刚才说过的话,眼前浮现出十三阿哥在高兴时伶俐开怀的模样,心里面顿时热乎乎的,连自己呆在暗房里也给忘了……
你加我等于爱
两个人不需要太多释怀
你用矜持换我的坦白
用心回报我的等待
你减我等于伤害
一颗心难免会感到无奈